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萧醉手指了指言书越,又指着海楼,回答的很明显,“你喜欢她,她喜欢你,恋人关系的在一起。”
别望着我不说话啊。
“难道不是吗?”
不应该啊。
哪有什么人随便就能影响别人的情绪,她们又不是亲人,两个陌生人之间,除了感情还能是什么。
友情吗?可谁的友情会手挽手,亲昵成那个样子,恨不得在对方身上标上独属于自己的标志。
“你猜得很对,我和书越确实是在一起了。”
又是一声短促的呼吸,不过这次是来自言书越。
这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及两人的关系,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承认的话让萧醉晃了神,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临到嘴边又把话吞了下去。
这很不正常。言书越心里暗想,她好像知道些关于海楼的事,而这些东西让她轻易说不出口。
注意到她瞥来的眼神,她明白,或许那事和自己有关。
“能在一起就好。”
很少有人会对一段关系用能这个字,它表示是这段关系在一起的不容易甚至是艰难。可她们在一起的过程很轻松,怎么会用到能字呢。
话里隐含的复杂意味让言书越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她肯定知道点什么。
“那萧总和海楼呢,是什么关系?”
没有谁料到言书越会在这个时候会问这样的问题,就连海楼也很意外。
言书越性子淡,好像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偶尔几次的不一样也不会坚持很久。
她就像是被拨去了七情六欲,六根比水还清净。
这样的人竟然起了好奇心,着实有些让人意外啊。
“我们俩吗?”萧醉不确定的再问了一次。
座位里的人点头,炽热的呼吸从鼻腔喷出落在挡着脸的衣领上,就连刚刚说话都是烫的。
脑袋的晕眩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我母亲姓萧,所以我也算是半个萧家人。”海楼看出了言书越的不对劲,先萧醉一步开口解释,手落在她额头上,感受到了异样的温度,“你在发烧。”
“啊,是吗?”言书越学着她的样子用手挨了下额头,“你说的对,真的在发烧。”
萧醉问:“要去医院吗?”
他们现在还在路上,转道去医院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可能今晚的目的要泡汤了。
原本一直盯着海楼看的言书越扭头,眉眼沉了下来,“去什么医院,去顾家讨公道。”
也就在生病的时候,她说话才会这么冲,才会那么的肆无忌惮。
副驾的顾朝汐看着内视镜里那双沉了寒星的眼,暗暗撇了眸子望向窗外。
这话把萧醉给逗笑了,抿着唇在那儿偷乐,“真不用去医院?”她感觉人都要烧傻了。
这是一个需要思讨的问题。
敲在腿上的手指停下,海楼摇头,“不去医院,路边找个药店买些退烧药。”
萧醉扭头吩咐司机,回过头被言书越炯炯有神的眼睛吓了一跳,身子往后缩了一下。
“言小姐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事想问?”
海楼转头看过去,本该闭目休息的人又睁开眼,黑沉沉的眸子看的人心里有些慌。
咽了口唾沫,萧醉觉得自己好像被眼前这人给看透了。
“萧雨疏医生曾是我的主治医生,她和你长的很像,你们是有什么关系吗?”本该清醒的人,这时却犯了傻。
那颗悬在心口的大石落了下去,还以为会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原来就这。
靠回椅背上,萧醉弯起唇角,“我是她姑姑。”
几乎是接着萧醉的话,言书越扭头就又问起了海楼,“那你呢?”
那你呢,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人心总归还是隔着肚皮,哪能那么轻易就能猜透一个人在想什么,又在为什么而发愁。
“她和邑禾一起,唤我老师。”
从什么样的需求角度来说,才会唤一个人作老师呢。
她和萧雨疏的关系不扯上萧家,反倒是带上了夏邑禾。
那就说明在两人的关系中,夏邑禾成了那道桥梁。
言书越低垂着头,感受到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靠进椅背。
车停了下来,萧醉回头看到路边还亮着灯的药店,正要吩咐司机去买些退烧药和温度计,结果被顾朝汐揽了活。
“萧总,我去吧。”
萧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着她推开车门朝药店走。
算了,小助理爱去就去吧。
回身坐好,抬头看到正在对峙的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就这么干望着,也不说句话。
“你们...”
“我们认识时间不久,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萧醉识趣的闭上嘴巴,安静的听着她们说话。
言书越一直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和海楼认识的时间加上一个多月,可从她眼里溢出来的爱,就像是爱了很久很久。
她又不是傻子,那么明显的感情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海楼目光熠熠的望着她,唇角噙着笑,歪倒着身子拉紧和她的距离,“你要不要猜猜?”
猜什么猜,都这个时候呢。
“不可以直接说吗?”
软了调子的话里带上一些委屈,海楼抿着唇朝萧醉看了眼,那人早在她看来之前就低下头,指骨擦着鼻头,有些尴尬。
“我的喜欢,已经有很久很久呢。”
不知怎么的,言书越竟在这话里听出了失落,还有千回百转的忧愁。
晕乎乎的脑袋并没有及时理清话里的关系,呀呀学语般又重复了出来。
“我也喜欢你,很久很久。”
炸响的心开始乱放烟花,可随后又重重的砸在地上,脸上表情从开始的一丝欣喜变得慌张。
“你说什么?”这句话她吐了好多遍,才终于完整说出来。
言书越注意到她死死扣住扶手的手,轻轻给她掰开,拿在手心里牢牢攥着,最后成了十指紧扣。
“我说,我也要喜欢你,很久很久。”
原来,是将来啊。
心松了些,却又揪的疼。
看来,人是烧迷糊了,平常这些话,哪那么轻易说的出口。
顾助理回到车上,经过萧醉的手,把药递给海楼。
“先量温度,三十八度以下,就用退烧贴降温,三十八度以上,吃那个盒装的药。”
“谢谢。”
海楼把消了毒的温度计拿手里,拍了拍言书越的脸,“张嘴。”
迷迷糊糊的看了她一眼,听话的张嘴,瞧着她把温度计塞嘴里。
萧醉听她说了些什么,可没听清楚,以为是什么很重要的话,问着海楼。
“她刚说什么。”
“凉凉的。”
萧醉无话可说。
包装盒在手里拆开,拿出一片塑料板,等着时间。
“才37.5吗?”萧醉瞅了眼她手里的温度计,看她重新消了毒塞回塑料壳子里,那倒在座椅里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像只烧到这个温度。
冰凉的退烧贴敷在额头,言书越扭头冲她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不然呢,她难受又不是因为烧的,是这车里太闷了。”
降下一点车窗,让车内空气流通起来。
“真就不用去医院?”萧醉在一旁小声和海楼商量,生怕那个字眼被人听去。
“不用。对了,人救出来了吗?”
海楼撑着下颚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走马观花的城市,美却又不那么美。
“刚救出来,送医院检查身体去了。”
睁开眼的言书越扭头望着海楼的背影,听着她们小声的谈话,越过她的肩头,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光景。
生地是座美丽的城市,美丽之下掩藏着黑暗,黑暗却又让人渴望光明。
如此反复,如此无常,如此让人渴望而不可求。
作者有话说:
小小的Tips:
生病了记得及时去医院哦,不然会很难受的。
第57章 上门
越过那条线,生地就成了南边的城市,雨总是会在夜里找个时候突然落下,可等到天明又变得晴朗。
顾家别墅在城郊,从高铁站接了人过去,得要一个小时的路程。
穿了身厚实皮衣的萧其撑着伞站在雨里,抬眼望着这栋零星几处亮了灯的房子。
在安排人把崔北衾送去医院后,她带着剩下的人赶来顾家,可他们来的早了,人还没到。
“其姐,要不上车等吧,外面挺冷的。”
萧塗手里拿着和她一样的黑伞,沉静的眼眸和她一起望着这栋安静的屋子。
“不用了,就在外面等吧,还能多看一眼。”
呼出口的白气一会儿就消散了,就像她说的话一样,出了口,听了,也就不见了。
一山难容二虎啊,萧家和顾家的仗,总归还是要打起来呐。
“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伞柄换到右手,萧塗扭头和萧其望来的眼眸对上。
“什么赌?”
她从兜里摸出一个硬币,和市面上流通的不一样,这种硬币只有萧家有,用来奖励出色完成任务的下属。
一种很珍贵的东西。
“你确定要和我用这个赌?”萧塗有些意外。
这东西可不好得。
萧其扬起唇角,手中硬币被拇指弹飞抛向空中,“怎么,怕呢?”
大手将要落下的硬币牢牢握在手里,摊开手掌看着那没熠熠生辉的硬币。
“怎么会怕呢,你说,赌什么?”
黑漆漆的建筑注意到这些人的觊觎,不会言说的它,只能默默听着看着。
“就赌顾氏什么时候易主。以现在为期,我赌往后半年时间。”
略微思讨了一下,萧塗说:“那我赌一年。”
“成交。”
两人碰在一起的拳头为这个赌注按下决定键。
由远及近的灯光照的两人微眯了眼睛,用手挡着光,车停下来后,灯也关了。
是熟悉的车牌,看来等的人,终于到了。
雨突然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砸在车身上。
萧其候在车边等着,车门拉开,先下来的萧醉接过她递来的雨伞,说了声“谢谢”。
再是海楼,她的出现吸引了萧其的目光,在对方看过来时,她略带歉意的一笑,随即撇开头。
萧总只说这是位大人物,与萧家关系很深。
她心想,这位大人物和他们有着一样的年纪,一样的外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嘛?
言书越注意到海楼横伸出来的手,心里默默叹了下,撑在手腕的位置,落在她伞下。
“现在感觉怎么样呢?”
下车前又量了一次温度,已经降下来了,为了免得一会儿又烧起来,给她多添了一件衣裳。
“还行。”
声音倒是恢复了之前的稳重,就是眼神还有些涣散。
雨在伞面上炸开了花,车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言书越在夜色里打量着这栋漆黑的建筑。
晚上十一点呢,屋子里或许有人已然酣睡,就是不知道那人是否想过,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有人上门来打扰。
“等一下。”
萧醉拦住往前走的两人,指着言书越还贴在脑门儿的退热贴,“你就这么进去啊。”
“嗯?”言书越带着疑惑望向萧醉。
那东西粘在额头久了,已经没什么感觉呢。
海楼伸手帮她撕掉,到底还是有些细碎绒毛在,离开那退热贴,脑门有些火辣辣的疼。
看她脸上吃痛的表情,海楼笑出了声,替她揉了揉,萧醉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转身朝副驾走去。
“你不进去吗?”
顾朝汐安稳的坐在椅子上,正透过降下的车窗仔细打量这栋陌生的屋子。
“我进去做什么?添堵吗?算了,我还不想脏了我的眼睛。”
萧醉笑了,摸出放兜里的耳机给她,雨伞往外斜了斜,“戴上,到时候听实时转播。”
入耳式的设计,如果不细瞧的话,不会轻易被发现。
“谢谢萧总。”
出了主意的人挥挥手,跟上前面那两人的步子。
“那顾助理记得在雨疏面前多说说我的好话,让她别在霍霍我养的花了。”
“萧小姐让我传达,说下次您可以直接和她说。”
听话人的身形一滞,赶紧加快步伐,她怎么忘了这小助理耳朵上还挂着另一副耳机,真是失策啊。
门檐下挂了一盏昏黄的灯,号码牌在这光里看的有些不真切,言书越抬手按下门铃,电流的滋滋声在黑夜的雨里变得尤为明显。
伞尖杵地,水痕顺着地板往外流,等了些时间,没有人来开门。
萧醉甩着伞面的雨水,撑着伞柄看着那扇始终没人来开的门,呼出的白气慢慢消散。
终于,长久的等待后,门咔哒一声从里拉开,等门里的人瞧清楚后门外站着的人后,瑟缩了嗓子有些害怕。
门庭里站了许多人,清一色的黑色,脸上表情隐秘在雨幕里,看的人心里慌张的直打鼓。
“你们是?”
言书越扯了个笑,无辜之人当有另一番面容对待,冲那站门后的妇人点头,“我们来找顾千丛,另外,我姓言。”
门后的人在听见她叫出顾千丛的名字时,就有些慌了神,连门都没合上就走开去通报。
靠在墙上的人捂嘴打了哈欠,换了只脚,“言小姐这招先礼后兵用的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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