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温景之一无所知,他随着沈确进入房间,看着他将钥匙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飞速移开了目光。
“宝宝,我有东西给你。”
沈确拉着他坐下,递给了他一个透明文件袋,温景之双眼一亮,连忙接过打开,里面正是他的手机。
他颤抖着手按了开机,手机还有电,当国产机熟悉的logo出现在屏幕上时,他飘摇的心也在这一刻安定了下来,面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笑容,可当他打开社交软件后,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他消失这么多天,社交软件中,除了公司的工作群,竟然没有一个人询问他的情况。
是啊,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亲人和朋友,哪怕是死在外面,又有谁关心呢?
“宝宝。”
沈确握住了温景之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
“别难过,你还有我,你放心,我保证你会很安全,开心一点好吗?”
“沈确…”
温景之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由哽咽最后再到嚎啕大哭,他抱紧了沈确,眼泪很快浸湿了他的衣领,沈确轻声安慰下着他,不见丝毫不耐。
可在温景之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悄无声息的扬起,眼神一片暗沉。
其实,温景之的护照和身份证就在他这里。
他本不想这样的,在大使馆时,他是真的打算告诉温景之真相的。
可这样的情绪,在听到温景之迫不及待想要回国的语气时,便荡然无存了。
于是,他撒了谎,也是在那一刻,他便明白了。
他的爱人,想要离开他。
于是,他自私的藏起了温景之的身份证和护照,只希望他能多在自己身边多待上十天,十天而已。
他相信,只要自己对温景之更好,更温柔,温景之一定会有所动容。
届时,他会离开T国,和温景之一起去华国,在华国定居,一辈子都陪在他身边,他们再也不用分开。
沈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微笑,看着温景之的那双眼中也满是执拗的爱意,他微微低头,亲了亲温景之的额头,然后将他搂在了自己怀中。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沈确并没有看到,他心心念念的爱人,此时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床头柜上的钥匙,不知在想些什么。
“叮——”
沈确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他皱了皱眉,拿起手机一看,眉头皱的更深。
“怎么了?”
“…没什么。”
沈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指尖轻点,回复了消息,然后将手机扔在了一旁,然后捧住了温景之的脸,低声说:
“宝宝,明天早上我有点事,8点前赶回来带你去大使馆,好吗?”
“好。”
“那…现在…”
沈确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温景之自然明白,熟悉沈确性格的他立即环住他的脖颈,二人唇齿瞬间纠缠在一起,不过片刻,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整个房间弥漫着暧昧的气氛,浮浮沉沉间,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的钥匙上。
这把钥匙,他是有印象的,自从他来到沈确身边,除了休息睡觉,平时沈确会一直贴身带着这把钥匙。
可这把钥匙不是杂物间的钥匙吗?有必要一直放在身上吗?
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只有重要的东西才会一直贴身存放才对啊。
……不对,不对。
一楼那些上锁的杂物间,一定有问题。
“乖乖,做的时候别想其他事。”
沈确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景之思绪瞬间回笼,伏在他上方的男人此刻正满眼欲望的看着他,他立即会意,主动了起来。
这一次,他比以往更加卖力,沈确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白皙昳丽的容颜上一片绯红,沈确在床上时本就喜欢说一些下流的话,这一次依然如此。
“哈…宝宝好厉害啊,我好喜欢…”
“宝宝,你摸摸我,对…呜呜…轻一点掐…不…不…重一点,可以重一点的…”
这是他最主动的一次,于是在结束后,沈确毫无防备的便睡去了,而温景之在他睡去后,悄无声息的下床,顺手带走了床头柜上的钥匙。
他心里有个疑惑,必须要亲自解开。
*
另一边,开着车的老陈像是受到了某种影响一般,整个人冷的打了个激灵。
“唔唔——!”
车后传来老人的闷哼的踢打声,老陈猛的一拍方向盘,冲着后排大声吼道:
“让他安静点!吵死了!”
黄毛整个人一惊,连忙捂住了古力帕查的嘴,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古力帕查本就是一个老人,折腾了几下便没了力气,气喘吁吁的倒在后座,眼神却愤恨的瞪向老陈。
“老…老陈…”
“干嘛——!”
老陈没好气的吼道,黄毛瑟缩了一下,眼神中满是畏惧:“我们真的要约BOSS出来吗?你就不怕…”
“怕?连古力帕查我都能制服,我还怕沈确?”
老陈冷笑了一声,他原以为剧情中能与沈确抗衡的高僧能有多厉害,结果还不是三两下被他制服了,有一身通天的本领又能怎样,还不是凡夫俗子,人身一个。
是人,就总有死的那一天。
他能制服的了古力帕查,就能制服BOSS。
“可是,既然要靠武力解决,为什么还要绑架古力帕查…不如把他放了…”
“你真蠢。”
老陈轻嗤了一声,“他和BOSS有几分交情,有他在手,BOSS不敢轻易动手,关键时候还能拉这老头出来当个垫背。”
语罢,老陈拢了拢自己的外套,嘀咕了一句“真冷”,然后继续开起车来。
黄毛坐在后排,一言不发,他的脑中浮现出老陈那狰狞的表情来。
两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古力帕查的屋子里,老陈将他绑在了座椅上,顺手塞住了他的嘴,然后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部手机,然后扔给了自己。
“这是那老头的手机,让他发信息给沈确,约他见面,就约在酒吧附近的废弃厂房。”
老陈命令道,他也只能颤颤巍巍接过手机。
可他目光只轻轻一撇,便看见一旁的古力帕查向自己投来了求救的目光,他咬了咬牙,直接打开古力帕查的手机,扯过他的手,用指纹解锁打开了手机然后用翻译器挨个找着沈确的电话号码。
“找到了!”
古力帕查挣扎着就想阻止他,可他一狠心,直接却伸出手将古力帕查狠狠推倒在地。
当时他是有些愧疚的,可他很怕,他怕死。
于是他假扮古力帕查,谎称明日早晨六点,有要事约见,公共场所人多口杂,故而将地方选在了酒吧附近的厂房。
依照着翻译器,他将文字编辑好,发送给了沈确,可是过了很久,那边都没有音讯,就在他以为沈确不会回复时,那边却传来了回复,只有短短一个字:
【好。】
看见那一个“好”字,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些发慌,老陈却显得格外兴奋。
黄毛抬眼,透过后车镜,他看见老陈此时已经穿上了秋天的厚外套,整个人脸色也是难看的不像话。
这样的脸色,让他想起了生前的小雪,她死前,好像也是一直在叫着冷…
想到这里,他顿时虎躯一震,心中生出了一个不妙的想法。
老陈,好像已经被BOSS选中了。
第11章 《灵媒》冤魂 “吱呀——”
“吱呀——”
黑夜之中,突兀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月光朦胧,洒落在庭院之中。
一楼,温景之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与此同时,他不断回头张望着,生怕沈确发现他偷拿了钥匙。
他沿着墙,垫着脚尖,终于挪到了那扇门前,站在门前,他竟然能感觉到有冷气正不断的从门缝下渗出,裸露在外的肌肤不知何时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手心里几乎全是汗,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将钥匙插入锁孔,伴随着“咔哒”一声,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门内一片漆黑,沈确呼吸急促,他抬手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墙壁的电灯开关,他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思索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最终打开了手电。
他以为屋子里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沈确遮遮掩掩,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令他意外的是,这件屋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屋子里空空荡荡,连张家具都没有摆放,一览无余。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骤然放松,他长吁一口气,将房门再次合上。
看来,真的是他想多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灵异事件嘛。
温景之笑了笑,拔下钥匙准备上楼睡觉,却在刚一转身时,余光瞥见有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客厅处掠过。
温景之心中一惊,猛的回头,客厅内空空如也,仿佛刚才是他的幻觉。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是人吗?可是这个点,别墅里的佣人早就已经下班了…难道是他看错了…?
温景之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朝着客厅内挪去。
客厅内,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朦胧的月光从窗户透进,依稀可以看清客厅内的情形,温景之举起手机,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
“有…有人吗?”
他颤抖着声音开口,半晌,都未曾传来回应声,他站在原地,脑中回想起那抹白色的声音,他渐渐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他眼花…
“咚咚——”
耳畔骤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温景之浑身一震,拿着手机猛的回身。
然而就是这一回身,让他整张脸瞬间面色苍白。
惨白的灯光下,一抹白色的身影从他眼前掠过,那双灰青色的脚在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那人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拐角处,脚步声也在此时戛然而止。
温景之往后趔趄了几步,差点就要尖叫出声,可他又猛的想起了楼上的沈确,他抬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却因为极度恐惧,从喉咙中发出了“嗬嗬”的气音。
他看见了什么…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像电影中的女鬼一样,穿着白色的衣裙,赤裸着双脚,更令人觉得恐怖的是,那女人根本不是以正常的姿势在行走。
她四肢着地,手脚外翻,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在地上爬行,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姿势。
温景之呼吸急促,想要逃回楼上,就在他转身准备逃跑时,那女人消失的拐角处,传来了房门“吱呀”打开的声音。
与此同时,温景之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的朝着墙角处走去,仿佛有人在扯着他的双腿行走,他想要尖叫,张开嘴却发现根本无法发声。
“嘻嘻…”
墙角处,突然探出一张惨白的脸,是刚才那个女人,她双手攀附着墙根,一点一点直起身子,而那双漆黑的双眼,自始至终都紧紧盯着温景之。
也是在这一刻,温景之终于意识到,自己撞鬼了。
强烈的恐惧让他再也忍不住哭泣,眼泪顺着脸颊慢慢落下,他想要求救,却无济于事,他只能任由着那股力量,将自己推入了拐角处的房间之中。
而那个女人,则是站在墙根处,满脸笑意的看着他进入了屋内,在他进屋的一瞬间,冷不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看了这些,你就会知道,沈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砰——!”
房门被猛地关上,在这一瞬间,推搡着他进入房间的那股力量骤然消失,而温景之也猛的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周围一片漆黑,温景之颤抖着身体靠在了房门处,冷意从他的脚底升起,他再也忍不住,回过身拼命的拍打着房门:
“开门!沈确!救我!”
“沈确——!”
这一刻,他是多么希望沈确能听到他的呼救,只可惜,这只能是他的幻想。
眼泪默默流下,而也是在这一瞬间,漆黑的房间内骤然亮起,温景之浑身一抖,倚靠在门前猛的回过身。
待他看清屋内的一切时,他的双眼猛的瞪大了。
眼前,一片微黄的烛火下,是一张巨大的供桌,可供桌上摆放的并不是他熟知的神邸,那些神像无一不是面露狰狞,又或是姿势怪异。
温景之扶着墙缓缓起身,一步步挪到供桌前,仔细打量着桌上的那些物件。
他发现,不仅是像体,这些像体下摆放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木雕,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木偶,木偶神情怪异,身体上满是文字,在微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间屋子里除了供桌,便是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陶罐,被麻绳封存,红布遮盖,红布上同样写着文字。
这间屋子,看似是佛堂,却又处处透露着诡异,明明烛火摇曳,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温暖,阴冷的气息却从脚底不断升起,最终环绕至全身。
“哒、哒——”
沉稳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温景之猛地回头,便看见供桌旁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而这人,正是沈确。
看到沈确的模样,温景之有些惊讶。
沈确每每与他在一起时,穿的衣服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胸,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有时候还会刻意的扯扯衣领,撒娇的情话更是脱口而出,整个人像只正处于求偶期的猫。
可供桌前的沈确,穿着简单的白t,凌乱的发微卷不做打理,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平日里昳丽的容颜一片冷淡,嘴角微微向下,整个人显得十分阴郁。
温景之有些不可置信,他抬手想要触碰沈确的肩膀,却从他肩头直直穿了过去,整个人朝前趔趄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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