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川看到沈亦初在家非常高兴,但当他看到屋内的楚锦佑时,脸色一变,“哥,人不能,但也不能够出卖色相,川川已经长大了,可以养哥哥了!”
沈亦初敲了敲沈淮川的小脑袋瓜,无语道:“你这孩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呢?他就是我的书搭子,你别多想。”
他和老楚是一起看书的交情,纯的不能再纯了,怎么能说他出卖色相呢?
“只是书搭子?”沈淮川又不放心地问了一遍。
“对,只是书搭子。”沈亦初点了点头。
事关他自己的清白,他必须得说清楚。
“那便好,那便好。”沈淮川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膛心有余悸。
近期,他的亦初哥哥每日几乎跟五殿下形影不离,整得他晚上做梦都能梦到亦初哥哥被五殿下欺负的一幕。
他哥哭得那个惨啊,还好只是梦。
“哥,我想吃你做的火锅。”沈淮川馋这一口好久了,“我来帮忙!”
“何至于那般麻烦,让府中的下人们处理食材便可。”楚锦佑插了一句。
他也很好奇火锅是什么,不过他更想品尝到沈亦初烧出来的饭菜滋味到底如何。
有人帮忙,沈亦初也乐得清闲,不过考虑到先帝才逝去不就,此事不宜铺张,“可以,不过特殊时期,还是要注意影响,分两桌吧,让我那些暗卫兄弟们也一起尝尝。”
楚锦佑颔首。
这一顿饭吃得尽兴又低调,一众人皆是在沈亦初的小院里吃的饭,没有小厮和婢女从旁侍候。
只是楚锦佑在这,其他暗卫都拘着性子,没敢太过放纵,即便如此,也被火锅的霸道味道征服了味蕾。
一顿饭结束,暗卫们在离开之前,将残局收拾妥当,便瞬间消失在小院中,空气中还弥漫着火锅的余味。
吃完饭,沈亦初也该跟川川谈谈正事,他叫住川川,“川川,哥哥要跟五殿下一同前往边境,哥哥想问问你,有什么打算?”
“是想跟着哥哥一起去边境,还是留在京城巩固自己的事业?”
闻言,沈淮川毫不犹豫地说道:“川儿要跟在哥哥的身边,哥哥在哪,川儿便跟去哪。”
“那你手底下的女员工想好怎么安排了吗?”沈亦初问道。
沈淮川明显还没想好,但他也有了一点想法,“哥,这段时日她们已经为自己打出了些许名气,况且,阿婆和阿姊们比川儿年长,想来做事应该比川儿更加周全。”
“所以,川儿打算将保洁的相关事宜交给刘姐姐,刘姐姐做事稳重,也比较机敏,川儿相信刘姐姐能做好店掌柜一职。”
“再者,川儿本来就是为了改善她们的生活才将她们留下来做事,这么做也算合适。”
沈亦初欣慰地摸了摸沈淮川的头,“川川真棒,既然已经决定好了,便早些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她们吧。”
“嗯!明日川儿便跟阿婆、阿姊们说。”沈淮川上一秒活力满满,下一秒便将身子倚靠在沈亦初身上,“哥,川儿好累啊,川儿今晚能不能跟哥哥一起睡?”
“没问题啊,你去洗漱吧,我去将被子铺开。”沈亦初失笑,又撸了一把沈淮川的头发。
沈淮川跑去洗漱,沈亦初折回房间,打算去铺被子,边铺边对不远处看书看得正起劲的楚锦佑提醒道:
“老楚,天色不早了,你不会今晚也赖在我这了吧?我房间的床小,可挤不下三个人,不然你回去睡?”
“谁说这是你房间?”楚锦佑挑了一下眉,意思不言而喻。
这间房已经被他征用了,今晚他是不可能走的,他要留下来看书。
他正史看完了,正看野史呢,刚好看到大明朝的某个皇帝被瓦剌俘虏的一段。
据沈亦初家乡的话来形容,好像管这个叫留学生?
做皇帝做到这份上,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楚锦佑把野史当乐子看,看得很是上头,连带着心情都愉悦了很多。
沈亦初被他的话噎住,破罐子破摔,“行,那我也不走,今晚咱们三个人就耗着,谁忍不住谁自觉去打地铺!”
他从橱柜里抱出被子就往床榻那走,手脚麻利地收拾出两个人的被窝,收拾好便出去洗漱。
等他回来一看,自己刚铺好没多久的被褥已经跑到床榻下面去了。
而罪魁祸首正气定神闲地在看书,丝毫没有心虚,甚至还对他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看我作甚?”楚锦佑轻飘飘地问,又惹得沈亦初肝火大动。
“啊啊啊啊啊!楚锦佑,我当初真是脑子进水了,才让你来我这看书!我刚收拾好的被褥,你就给我丢地上了!我不管,今晚我肯定不会打地铺的!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沈亦初气得过去箍住楚锦佑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结实的头锥,主打的就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两万五。
“嘶。”楚锦佑没做丝毫准备,硬生生地吃了这一记头锥,捂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功夫。
“你属羊的吗?额头这般生硬。”
楚锦佑难得吃瘪,沈亦初不禁哈哈大笑,“活该,谁让你扔我被子!”
第64章
沈亦初终究还是低估了楚锦佑的厚脸皮, 本来他想跟川川一起睡床的,楚锦佑爱睡哪睡哪。
然现状是,他和川川打了个地铺, 楚锦佑却在床上睡得香甜,真是奇耻大辱。
他的房间, 他的床,现在正被一个不要脸的家伙霸占着。
真是美醉了。
不行,他必须支棱起来,给川川做一个好榜样!
思及此, 沈亦初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将楚锦佑整个人往床榻里侧踹。
他成功了, 但楚锦佑也醒了……
“胆子肥了!下去!”楚锦佑被人从睡梦中吵醒,头也不回地将枕头朝沈亦初的方向砸去。
顺带一提,这扔过来的枕头是实心的,分量不轻,若是被砸中, 会很疼。
沈亦初眼疾手快地接过砸过来的枕头, 并将枕头放回床榻上。
行,他惹不起, 但川川年纪小, 不能跟他一起打地铺,这是他的新底线。
“老楚,求你做个人吧,我打地铺也就算了, 为什么川川也要睡地上,太子府这么多个房间不够你住,非得跑过来跟我们兄弟二人挤是吧?什么毛病!”
沈亦初不想吵醒川川, 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控诉楚锦佑,试图让楚锦佑自己良心发现。
楚锦佑没说话,但身子却往床榻里侧挪了挪。
沈亦初嗤笑,算老楚识相,不然他肯定连人带被子扔到……另一个房间的床榻上。
他先是将床榻外侧的位置重新收拾一下,才动作轻柔地将川川抱到床榻上,而自己则挤在床边不敢乱动。
省得一不小心掉下床。
“既要睡觉,便安分一些,再闹我,我便直接将你挤下去。”楚锦佑感受到身后小孩子的体温,便知道沈亦初也上了床,语气微冷,警告了一句。
“不要脸。”沈亦初捏着被角愤愤不平。
任谁也没发现,沈淮川睡着睡着便滑到两人的脚边,这下沈亦初跟楚锦佑的距离无限接近。
约莫只有一拇指的距离,二人背对着的肩膀便可以撞在一起。
沈亦初终究没能抵挡住困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不觉就滚进楚锦佑的怀中。
楚锦佑睁开眼,垂眸一看,借着月色看清沈亦初恬静的睡颜,本来想将人推开,却鬼使神差地止住动作。
他任由沈亦初依偎在怀中,不知为何,竟感觉心中被一股温热的暖流填满,就想这样纵着他,维持现状。
这时,楚锦佑感觉到自己的腿被一双小手抱着,偏头一看,川川趴在他的腿上睡得正香。
他搂紧沈亦初,将下巴搁在沈亦初的头上,勾起唇角沉沉睡去。
……
次日,沈亦初醒来,床榻上也只剩他自己,他揉揉睡蒙了的脑袋,起身洗漱,将自己好好收拾一番。
川川不必说,一早离开自然是出府忙他的保洁事业去了,至于楚锦佑去了哪,沈亦初才不管呢。
既然知道自己要去边境,沈亦初将报社半年之内能用得上的知识都准备出来,准备交给钱铁嘴。
外卖那边,沈亦初早就已经做了甩手掌柜,即便十天半个月不管,知秋和言生依旧能打理得很好。
保洁那边由川川自己去处理,但考虑到大顺依旧是一个男权社会,如果保洁团队中没有人护着,迟早会吃亏,所以沈亦初还是想让外卖行业的那些男子多多看护着些女保洁们。
粥铺暂时歇业,等他回来再开也不迟。
这些事情并不算繁琐,沈亦初用了一天时间便已经处理妥当。
至于在离开京城之前的这段空闲日子里,沈亦初将地窖中的医书找出来,认真钻研。
只要稍微不注意,古代的一些小病小痛就能要了一条人命,作为一名医生,他还是要将自身的专业技能巩固一番的。
不仅仅是骨科,他将重点放在战场急救术和防疫指南上,边境那种地方,流血牺牲肯定是存在的,他也是为了保命。
除了学习医学知识之外,沈亦初每天都在各大医馆搜罗名贵药材,什么百年人参、太岁、灵芝之类的他都一股脑地买了下来。
最重要的青霉素,他必须利用现有条件提炼出来,为此,他开始没日没夜地将自己关在制药室中,不停地做实验,连小院都不回了。
然而,一封密信打破了某人的心绪。
图力格收到那封来自西戎的密信时,心情一瞬间降至谷底,他拿出从西戎带过来的匕首,神色晦暗不明。
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为今之计,他只能认命,为西戎奉献一生,以促成西戎的强国大计。
不行,他不甘心,还是想再等等。
图力格收起匕首,准备去太子府见见沈亦初,但到了地方,他却被守门的侍卫客客气气地拦在府外。
若问其缘由,侍卫只说是五殿下的吩咐,说是近期五殿下要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图力格闻言,直接盘腿坐在门口,一个人静静地等着。
周围路过太子府的行人见状,无一不对图力格指指点点,对他投以怪异的目光。
“图力格哥哥,你怎么坐在门口呢?”沈淮川抱着一大堆阿婆阿姊们送的礼物准备回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府邸门口的人。
图力格一看是沈淮川,便立刻站了起来,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才解释,“我,我来找沈兄。”
沈淮川的身高才仅仅到图力格的腰间,他费力地仰着脖子,盯了图力格好一会,才迟疑地回答:
“哥哥最近很忙很忙,比川川还忙,图力格哥哥要是有要紧事,我会帮图力格哥哥转达,但川川并不能保证一定能帮你把哥哥约出来。”
图力格连忙说:“感谢你!我就在这里等。”
沈淮川点了点头,抱着一大堆礼物进了府,将礼物安置回小院,他便去制药房找沈亦初。
到了地方,他敲门,房间内没有任何人回应,心中便有些担心。
“哥!你在里面吗?哥!”沈淮川慌了,用力地拍着门。
可就是这么大的动静,房间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沈淮川再也绷不住,环视四周,看到不远处放着一把大斧头,心一横,愣是将斧头抱起来,朝着门板砸去。
门打不开……
泪水续满了沈淮川的眼眶,他动作不停地砸着门,一下又一下,还大声喊着‘救命’,企图将其他人吸引过来帮忙破门。
“来人啊!救命啊!谁能过来帮帮我!”
幸好制药房的位置不算偏僻,且沈淮川这边的动静足够大,几个在府中巡逻的侍卫被吸引过来,帮忙将门破开。
沈淮川见门一开,立即冲了进去,第一眼便看到沈亦初昏倒在地,手背上还有一大片针眼,手腕附近的皮肤青了一片,就像是中毒一般,一堆玻璃器具碎了一地。
满屋子都是狼藉。
“哥,你醒醒!别吓川儿,川儿怕!”沈淮川想将沈亦初从地上扶起来,但他身板太瘦小,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沈亦初的呼吸开始急促,脸色都开始变得苍白,身体表面的温度都凉了一些。
侍卫们见状,认出此人正是他们五殿下的绯闻对象,顿感大事不妙,便急匆匆地跑去找府医。
制药房内没有床榻,被留下的那个侍卫便将沈亦初扶到房内唯一一张贵妃榻上躺着。
一刻钟后,府医没来,宫中的太医倒是来了一大堆,楚锦佑跟在太医们的身后,神色急切,差点将轮椅扔了自己跑过来。
“诸位太医请速速为吾的门客诊断,若治好了,重重有赏!”楚锦佑看到沈亦初躺在床榻上,心漏了一拍。
“是,五殿下。”太医们说完,便一同挤在贵妃榻周围,对沈亦初仔细检查一番。
太医们检查了一番,皆神色古怪,其中一位太医将沈亦初的情况告诉了楚锦佑:
“回五殿下,沈大人这是过敏了,且伴有呼吸急促的病症,需要将沈大人视野开阔的树林子里,或者帮助沈大人呼吸,不然沈大人会有窒息的危险。”
“沈大人还有失温的症状,需要注意保暖才是,其他的请恕我等无能为力。”
楚锦佑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脸色极为难看,对侍卫们吩咐道:“照着太医们的说法去做!”
侍卫们得到命令,将贵妃榻和人一同搬出房间,依照楚锦佑的吩咐,将沈亦初搬到翠竹苑中。
翠竹苑,顾名思义,整片园子都是青翠的竹子,视野也算开阔。
深秋天凉,沈淮川机敏地跑回自己的小院,回来时,手上抱着两三床被子和一个软枕。
孩子跑得满头大汗,小脸红通通的,气喘吁吁的,因惦记着沈亦初,沈淮川来不及休息,一股脑将软枕塞到沈亦初的脑袋下面,还将两三床的被子盖在沈亦初的身上。
忙活了一番,沈淮川担忧地扒着贵妃榻,观察着沈亦初的状态。
“殿下,属下在方才的房间中找到了一张纸条,请您过目。”一侍卫将纸条递到楚锦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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