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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圆舞曲(近代现代)——初禾二

时间:2025-01-17 16:06:56  作者:初禾二
  “还回吗?”韩渠靠在树干上,低头看躺在地上摆大字的凛冬。
  凛冬坐起来,揉了揉肚子,答非所问:“我饿了。”
  韩渠笑得偏过头,“这次没烧烤了。”
  凛冬后悔没有从镇上买些吃的来,又灵光一现,“黄老头家呢?”
  韩渠点点头,“我去看看。”走到院门口,韩渠回头问:“想吃什么?”
  凛冬已经又躺下了,对着天上的月亮喊:“随便!”
  一刻钟后,韩渠带着“随便”回来,塑料口袋往凛冬脑袋边一放,凛冬立马撑起来。
  “小卖部没什么东西,我看着拿了点。”韩渠说着拿出一瓶汽水模样的饮料,打开却闻到一股酒味,“这是……”
  凛冬凑近看了看包装上的花体字,笑起来,“这是酒!”
  韩渠会说M国语,但阅读不太灵光,尤其这种花体字,基本看不明白。“花里胡哨的,我以为是汽水。”
  凛冬把口袋里的饮料都扒拉出来,好家伙,全是假装成汽水的酒。不过纱雨镇这边的酒度数都不高,今晚不开车的话,喝点也没问题。
  但问题就是,要是喝了,今晚就铁定回不去。
  凛冬拿着瓶子愣了会儿,抬头就灌。韩渠拿出两盒自热米饭,一盒是红烧肉,一盒是鱼香肉丝,凑合着解决。这俩倒是写着汉语,一看就是卖给华国人吃的。但凛冬来M国后就没吃过自热米饭,吃到一半就嫌弃起来,“我明天得回镇里一趟,买点正经吃的。”
  吃完这顿不正经的,两人谁都没提酒驾回镇的事,默契地回到唯一能住的房间。但这次凛冬醒得更早,一边装睡一边偷看沙发上的韩渠。
  韩渠面朝外躺着,睡相不大老实,薄被大半已经被蹬到地上,胸膛在运动服里平稳地起伏,面部投着深刻五官的阴影。凛冬不自觉地将呼吸放轻,心跳却越来越明显。
  韩渠清醒后,他没有什么机会再仔细看韩渠睡着的样子,记忆中,躺在病床上的韩渠非常瘦,脸都凹进去了,那样的韩渠时不时出现在他的噩梦里。但现在,韩渠再次有了旺盛的生命力,他很想凑近,摸一摸现在韩渠的眉心。
  韩渠醒了,醒得丝毫不给他反应机会,四目相对时,他连忙缩进被子里,听见韩渠轻笑了声。过了会儿,他没听见动静,这才警惕地将被子移开一点,眼珠一顿,韩渠居然不声不响地来到他床前!
  “韩……你……”面对近在咫尺的脸,凛冬晨起的那点迷糊烟消云散,明明搞偷袭的是韩渠,他却更紧张。“你干嘛?”
  “叫你起来。”韩渠不慌不忙地说:“今天活儿多,别赖床。”
  那你也用不着拿脸来叫醒我吧。凛冬心中嘀咕,行动上却很老实,和韩渠一块儿去院子洗漱,吃过昨晚买的早点,就开始干活了。
  准确来说,是韩渠干活,他在一旁看韩渠干活。
  早上有点凉,但韩渠只穿了件背心,下半身是一条宽松有很多荷包的长裤,扳手、起子、钉子等小一点的工具就放在荷包里,走起路来叮当响。
  韩渠正在锯一块板子,板子架在长凳上,韩渠踩着一端,手臂肌肉绷起,青色的血管蜿蜒,凛冬觉得那血管里的血液一定正在跳跃,噗通噗通,牵动着他心脏的节奏。
  锯完一块,韩渠单手拎着放下去,又拿起一块更大的,凛冬上前帮忙,韩渠问:“想不想试一试?”
  “我抓不住。”
  “你锯就行,我帮你扶住。”
  凛冬一锯下去,无事发生。“……”
  韩渠撑着板子笑弯了腰。凛冬不服气,铆足了劲连拉十几下,拉得浑身是汗,一看,歪了。
  “修一下就好。”韩渠拿回手工锯,将被凛冬弄废的修了回来。
  凛冬别的不懂,工具好不好用还是看得出来,这手工锯除了能展示韩渠的肌肉和力量,就是个纯纯的废物,韩渠需要电动锯。
  “我给白一打个电话。”凛冬说着走到一旁。白一在跟他之前,就是做木工活儿的,技术没得说,可惜太单纯,被骗得差点连命都没了。
  白一听说韩渠开工了,当即就要来,嗓门特别大,凛冬将手机拿远,“你别来,电动锯在哪?我自己来拿。”
  白一不依,非要亲自来,还问韩渠需要什么别的工具。凛冬索性将手机递给韩渠。韩渠手不得空,躬身贴近凛冬。凛冬举着手机,近距离看着韩渠的侧脸。
  韩渠很快说完,凛冬收回手机,“那我去买点吃的。”
  “我想吃红烧鸡翅,很久没吃了。”韩渠不客气地点菜。
  凛冬开车回镇上,采购了一堆食材,不止今天的,将米面粮油锅碗瓢盆也都补充上了。要不是赶着回去,他还想再买几块草坪。
  院子里很热闹,电动锯声势惊人,白一已经到了,但凛冬没想到的是,白闪也跟来了。按理说白闪今天应该去卡利斯学堂,她总是对那些孤苦的孩子怀揣最大的善意和热情。
  “哥!”见凛冬回来,白一挥手大喊。他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不仅将当木工时的全部家当送来了,还穿着一套工装连体服。一旁的韩渠则在研究他带来的防护服。
  “冬冬哥。”白闪也笑着打招呼,她穿了一身方便干活的运动衣,正在看韩渠的图纸。
  “你怎么来了?”凛冬搬食材去厨房,白闪跟在他后面,要给他打下手。
  “我今天在家,我哥说要给你做家具,我反正没事干,就来玩玩。”白闪做事很麻利,立即将青菜丢进水池里。
  “你这是玩啊?”凛冬虽然和白闪没有和白一那么熟,但也是了解这个小姑娘的,她虽然笑着,但眼中藏着不安和焦虑,主动不去学堂也很奇怪。
  “怎么不是?”白闪笑嘻嘻地说:“本来想帮韩哥钉钉子,他们不让。”
  “那帮我洗下菜,我出去看看他们。”
  “好!”
  凛冬回到院子里,白一还在专注地锯板材,韩渠将早前拆下来的老板材搬到墙边,那儿已经放着油漆桶了。
  “要上漆吗?”凛冬问。
  “对,换个颜色,也算是保养一下板材。”韩渠将防护服穿上,“小白的,本来我觉得不用,但他专业,听他的。”
  油漆买的是最环保的一种,据说是当地的自然漆,但白一说还是保护一下更好,拿了两套过来。韩渠一套,他自己一套。但凛冬一看韩渠穿上,立即将白一的拿走。白一喊道:“那是我的!”
  “锯你的木头去!”凛冬迅速穿好,和韩渠站一块儿。
  韩渠正在调油漆,抬头看了眼,“哟!”
  凛冬觉得他下一句一定是:又来搞破坏?
  “我好歹以前是个演员,演员也算是艺术从业者吧?”凛冬拿起刷子,“这一块儿我还行。”
  韩渠笑道:“没说你不行。艺术从业者,想漆成什么颜色?”
  现在上的是修复漆,外面一层颜色要过阵子才能上。凛冬抬手就刷,“就我帽子那个颜色吧,好看。”
  韩渠回头,“粉紫粉紫的啊?”
  凛冬说完觉得不妥,谁家的床是那种颜色?正打算改口,韩渠却道:“确实是艺术家的审美。”
  凛冬用胳膊撞他一下,“怎么还阴阳我呢……”
  韩渠被撞的是拿刷子的手,一下就刷歪了。凛冬赶紧把歪的那点补上。韩渠起了玩心,给他撞回去。
  “谁阴阳了,我真觉得‘凛冬’配色不错。”
  “……”凛冬在面罩下感到脸颊很烫,胡乱上了一把漆。
  白一认真锯完板材,想叫凛冬和韩渠来看看他的杰作,就看见这俩幼稚地举着刷子撞来撞去,油漆在防护服上洒得到处都是。
  “你们是来干活的还是来玩的!”老匠人看不得这些,气得吼了起来。
  凛冬正往韩渠身上撞,韩渠却紧急刹车,手一搂,将凛冬抱住了,“嘘,小白哥生气了。”韩渠话中含笑。
  凛冬借力站好,装模作样刷了两下,想起红烧鸡翅还没做,把烂摊子都给韩渠就跑了。
 
 
第27章 
  “开饭啦!韩哥, 先吃饭!”白闪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端着脸盆那么大个钵从厨房出来,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凉面。
  院子里本来有张桌子, 但被两个“木匠”征用了,凛冬只得另搬一张出来。白闪将钵放在桌上, 转身就去端别的菜,没有叫另一人的意思。凛冬只得喊:“白一,等下再忙。”
  白一平时听见开饭, 跑得比谁都快, 这次却等到韩渠都走到他身边了, 他才说:“韩哥,你先去,我得洗个手。”
  韩渠笑道:“我不洗手啊?”
  两人在水池边洗手洗脸时, 凛冬和白闪已经将菜布置好了。主食是凉面, 白闪按照当地口味拌的, 加了许多香料和青菜,插着一双公筷,要是没有白一在的话,他们三个人大概吃不完。凛冬烧了韩渠点的红烧鸡翅, 又炒了盘番茄牛肉,白闪焖了份海鲜。菜的数量虽然不多, 但分量很足。
  韩渠本来坐在红烧鸡翅对面, 隔着高高的钵, 凛冬看是看见了,但觉得韩渠手长脚长的,肯定夹得到,而且白闪做的焖海鲜更好吃, 就在韩渠手边,倒也没必要特意将红烧鸡翅换到韩渠面前。但动筷子之前,韩渠自己端着碗绕过来了,“小白,跟你换个位置。”
  白一坐哪里都行,叼着鸡翅换了位置。
  韩渠坐下,优哉游哉地夹鸡翅,尝过后转头跟凛冬竖大拇指。凛冬心中开心,帮他夹了一大碗凉面。
  吃到最后还在埋头苦干的果然只剩下白一,见所有人都吃完了,他索性将钵端到自己面前,其他菜拨进去,吃了个精光。
  饭后白闪要洗碗,韩渠将她拦在厨房外,“饭都是你做的,怎么还抢着洗碗?”
  “该我洗的,你们还辛苦了一上午呢。”白闪说着往里挤,“韩哥,你快去弄板材吧。”
  “一点儿午休时间都不给我?”韩渠对走过来的凛冬说,“你们‘大冬物流’的怎么回事?”
  白闪连忙说:“我不算‘大冬物流’的。”
  “休息去,和白一在周围逛逛也行。”凛冬这回和韩渠一头,“小姑娘洗什么碗。”
  彻底被拒之门外,白闪跺脚,“你也做饭了,你为什么要洗碗!”
  “这是我家,我批准我洗,不批准你洗。”
  锅碗瓢盆往池子里一扔,韩渠利落地洗起来。厨房池子不像院子里的池子那么大,凛冬虽然也想洗,但没占着地方,只得看韩渠洗。
  韩渠挽着衣袖,即便没用力,手臂上的血管还是十分明显,结实,隆起,隐没于衣袖。他一直觉得血管的走势很性.感,无关乎欲.望,那是澎湃生命力的外在标志。当这种性.感出现在喜欢的人身上,那又是另一种吸引。
  看得入神,忽然听见韩渠说:“这兄妹怎么了?”
  凛冬挑眉,“你都看出来了?”
  韩渠笑,“我那么迟钝啊?”
  “不是,主要你也没怎么和白闪接触。”
  “和白一接触得多啊,他那性格,和亲妹妹不至于这么生分。”
  凛冬往外看了看,白一不知道溜达到哪里去了,白闪坐在屋檐下发呆。
  “白一最宝贝他妹,就是太宝贝了,才会有矛盾。”凛冬感慨。
  韩渠问:“白一好好一个木匠,技术不错,你们怎么认识的?”
  凛冬想起自己还没跟韩渠说过白一的倒霉事迹,白一将他看做救命恩人,但其实白一也帮过他不少。
  M国战乱期间,南边受到的伤害比北边少,白一一边保护家人,一边跟着一位老木工学手艺。老木工总是跟白一说,等到战火止歇,要带着所有徒弟开个家具厂,那时候百废待兴,各地都在搞建设,家具的需求一定非常旺盛。等赚了大钱,大家想自立门户,他会亲手打一套家具相送。但老木工和白一的绝大多数师兄弟都死在了战争中。
  白一等到和平来临,M国的情况确实如老木工所说,重建飞快展开,木工需求旺盛。他本可以去首都蕉榴市,那里是李东池的地盘,是整个M国最安全和规范的地方。但故土难离,他和白闪最终决定留下来。
  很快,白一找到了薪水不错的工作,老板是从蕉榴市来的有钱人,花言巧语,跟白一承诺,只要他干得好,公司就分他一半。白一年纪轻,没人教他,这世界上还有比割据武装、雇佣兵更可怕的人。他满怀憧憬,没日没夜地在家具厂干活。
  起初,老板的确给了他高昂的酬劳,但从第二个月起,老板就找理由拖欠工资。家具厂许多人走了,白一是最辛苦的,不肯什么都拿不到就走,留下来和老板周旋。老板躲工人,躲债主,白一就在他情妇家门口蹲着,终于逮着他。他破罐子破摔,咬定没有钱,最多能将家具厂送给白一。
  白一书都没读几年,根本不懂资产债务那一套,得到家具厂还喜滋滋的,一晚上觉都没睡着,做梦怎么做到纱雨镇第一,M国第一。
  翌日,天亮了,梦也醒了,前老板逃之夭夭,欠下的千万债务全都转移到白一这个现任老板身上,面对讨债的,白一话都说不清楚,他不明白自己从小踏踏实实做事,一碗饭都不曾欠人家,现在怎么就一下子有了千万债务。这让他怎么还?
  债主也是个老油条,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并不可怜白一,一边找来律师跟白一科普,一边□□威胁白一。得知白一还有个漂亮妹妹白闪,债主更是动了龌龊心思。
  白一终于理解了自己的处境,疯狂打工,白天做家具,晚上去码头搬货。纱雨镇这边的码头经常有水货进进出出,白一想着尽快还钱,顾不上什么水货行货,没想到这工作刚干没多久,卢克开始严格管理码头,白一负责搬的货丢了,搬货的工作也没了。
  他实在是还不起钱,债主没了耐心,要将他和其他人一起卖到海上去。他带着白闪东躲西藏,就是在这时候遇到了来纱雨镇不久,整个人还很迷茫的凛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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