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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推定(近代现代)——莓果冰

时间:2025-01-18 11:10:30  作者:莓果冰
  谌意成为承办人,和安澄往来更多了些,小姑娘和他之前有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信任和默契。
  那天,谌意在伏案写文书,办公室传来齐乐青的疾呼:“安大洪来了!”
  谌意头也没抬:“是安大洪,又不是特大洪水。”
  齐乐青说:“他在下面闹事,喊了几个帮手在门前拉横幅,还扬言要开叉车来创飞检察院大楼。”
  “不是,他要开什么创?”谌意往窗外一探,顿觉无语,“我请问呢,走,去看看。”
 
 
第46章 精神处刑
  谌意下楼,见安大洪正和保安叫板,身后还围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抢老子的横幅干什么,你个看门狗!”
  “再不滚我报警了!”
  谌意被吵得脑仁疼,啧了一声,走下去高声呵斥:“搞什么?当检察院是闹市区啊,安大洪,你再大呼小叫我以寻衅滋事罪原地起诉你。”
  安大洪转头,见一个穿制服的男人迎面走来,熟悉的长相,他反应过来:“噢!你就是办我女儿案子的检察官,你怎么办事的,案子给你多少天了还不起诉,你不会要包庇强奸犯吧!”
  谌意说:“审查起诉期限都没到,你慌什么,办案子要讲程序正义,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那赔偿款呢?你准备让他赔多少,我着急还债!”
  谌意忍住一顿臭骂的冲动,语气冷下来:“你如果要提起附带民事诉讼,可以请个律师,检察院没义务帮你要赔偿。”
  安大洪啐了一声:“还要我请律师?开什么玩笑,要不是身无分文我也不会来找你,你们检察院到底是帮谁的,我要个钱就那么难?”
  谌意眯了一下眼,表情冷冽:“安大洪,我觉得现在你该担心的不是钱,而是你什么时候会被警察抓走。”
  安大洪一愣,脸色霎时白了:“你、你说什么?”
  谌意朝他靠近一步,眉梢轻挑:“我一直在查你开设赌场的犯罪事实,现在警方已经立案了,你以后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你!”
  好巧不巧,检察院门外的大街上响起警笛声,安大洪惊恐地回头望,见两个警察下了警车,径直朝他走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警察就反手将他的手扭在背后,另一个出示了证件。
  “安大洪,你涉嫌开设赌场罪和赌博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他妈的!放开我!”
  “谌检,打搅了。”警察跟谌意问了好,谌意点头说辛苦。
  安大洪挣扎着不配合,随即被戴上手铐,他狠狠盯着谌意,涨红了脸骂道:“叫谌意是吧,你敢暗算我,等我出来就把你杀了!”
  “切。”谌意不屑,“滚蛋。”
  安大洪嚎叫着被带走,谌意站在原地看着他上了警车,顿觉六根都清净了。
  “谌检。”这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声。
  谌意回头,愣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是个五官明艳的女人,一头气质的短发,三十岁年纪。
  谌意迟疑好几秒:“颜律师?”
  颜千茹有些惊讶:“您认识我?”
  接到凶手的电话后,谌意为了安全没有联系颜千茹,没想到一个月后的今天她主动找上了门。
  “颜律师在律师界叱咤风云,我久仰大名了。”
  颜千茹微笑着回答:“谌检客气,我来是为了安澄的事,我算是她唯一可靠的家属,所以想来了解一下检方的办案情况,以及作为受害方提一些建议供您参考。”
  “没问题,请跟我上楼吧。”
  -
  闻途敲响主任办公室的门,往室内一探:“温老师,您找我有事吗?”
  温语梁从书丛中抬起头:“你坐。”
  闻途在她对面坐下,温语梁摘下眼镜,认真看向他:“小闻,你最近和小秦是怎么回事?”
  闻途嘴唇翕合,欲言又止。
  温语梁说:“我最近在学校那边忙,不常来律所,连我都发现你俩之间不对劲,是闹矛盾了?需要我帮忙调和吗?”
  他不知怎么解释,索性搪塞:“我们可以自己解决,让老师见笑了。”
  “你俩都是我的学生,所以我才同时将你们揽到我的团队来,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们团结,这样团队才有凝聚力啊。”
  她将桌上的案卷递过来:“这里有个集资诈骗的案子,你和秦徽合办吧,趁此机会化解矛盾,那么多年的同学同事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
  这事还真不能解决。闻途想。
  但他现在不能告诉温语梁,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为了不给温老师添麻烦,闻途只好先答应下来。
  他来到秦徽办公桌前,将案卷拍了上去,秦徽被吓一跳,仰头撞入闻途冷冰冰的视线。
  “温老师给的案子。”
  他简单交代完转身想走,秦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闻途拧紧了眉头,浑身过电似的,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他攥得更死。
  “你干什么?”
  “这是最近三个月以来,你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你有病吧。”闻途觉得反胃,提高了音量说,“别碰我!”
  周围的同事纷纷看过来,秦徽在众人的目光中将闻途拽了出去,来到僻静的走廊:“在你心里,已经认定我是凶手了吗?”
  闻途将手挣脱出来,怒意更盛:“不然呢?你别装了秦徽,我只会觉得你又虚伪又恶心。”
  秦徽镜片后的眼睛透着恶寒,他盯着闻途半天,温度一点点褪尽,危险的气息滋长起来。
  “既然你都这么笃定了,那我就彻头彻尾做个坏人好了。”
  “你什么意思?”闻途扯住他的衣领,凑近了逼问道,“我警告你,我已经放弃查案了,你有什么冲我来,如果我身边的人受到半点伤害,我绝不会放过你。”
  秦徽眼里的笑意森然,他勾起唇角,表情带上一股凶戾:“其他人我没兴趣,我当然准备冲你来。”
  “……”闻途第一次看到秦徽这样不加掩饰的真面目,顿觉脊背发凉。
  朝夕相处多年的师兄,竟然会露出这种可怖的表情,竟然真的是害死他父亲的凶手。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真相,但亲眼目睹秦徽原形毕露的这一刻,闻途还是觉得陌生又胆寒。
  闻途还想说什么反击,秦徽已经将他的手拽下来,理了理领带,满脸漠然地越过他扬长而去。
  -
  “目前的情况大概是这样,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颜千茹道,“谌检很负责,这个案子交给您我放心,那我就先不打扰谌检工作了。”
  她起身要走,谌意立即开口:“请等一下。”
  他瞄一眼摄像头,故意做了个递案卷的姿势,声音放得很低:“颜律师,我需要您的帮助。”
  颜千茹惊诧地张了张嘴,见卷宗封面右下角用铅笔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谌意新换的号码,他担心凶手在监听他手机,同时也悄悄买了个新手机,方便接下来的查案工作。
  “事关五年前的一桩冤案,也是你师父江律师退休前办的最后一个案子,我想向江律师了解一些情况。”他翻开案卷,举止看起来像是在讲述案情,“但我现在被监控了,您可以下来打电话给我吗,我想约您见个面。”
  “……”颜千茹目露震惊,犹疑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
  -
  深夜,陵园幽静无人,周遭只剩下野草丛里的蛐蛐在低鸣。
  夜风拂过颜千茹的脸,将她发丝吹乱,她在闻仕裕的墓碑前半蹲下来,指尖缓缓抚过碑上的刻字。
  “我师父去世是在三年前,癌症走的。”颜千茹语气沉重,“闻法官的案子是他心中永远的结,他坚信闻法官无罪,但他没能辩护成功。
  “师父临走前曾经告诉我,那两年内每每在深夜想起闻法官的冤情,他都会痛心疾首,等清醒过来时,眼泪已经把枕头沾湿了。”
  谌意捏紧了身侧的拳,沉默良久,他看到颜千茹懊恼地垂下了脑袋,手指还在闻仕裕的名字上停留着。
  “多年前一件冤案震惊全市,被告人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从十八岁到三十岁,人生最好的年华都浪费在监狱里,闻法官坚持调查了三年,最后成功平反,也正是因此,他被评为了全市十大优秀法官,媒体宣传他是平凡的伟人,他那时多么风光无限,可没想到……”
  颜千茹叹了口气:“他拯救了别人,却没人能去拯救他。”
  她站起身,转头在黑暗中望向谌意:“谌检,你清楚刑讯逼供吧。”
  谌意沉声说:“嗯。”
  颜千茹道:“我师父曾经跟我提过,他怀疑闻法官主动认罪,是因为遭遇了严重的刑讯逼供。”
  刑讯逼供,指执法人员对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使用肉刑或变相肉刑,迫使其作出有罪供述。
  谌意回答:“我也这么猜测,本来还以为有了非法证据排除规则,这个年代刑讯逼供已经非常鲜见了。”
  “鲜见不代表不存在,总有坏人混在执法队伍里,破坏司法公信力。”颜千茹说,“我师父当年和闻法官的儿子一起调查过,看守所在一月到三月、五月到七月、十月到十二月期间都缺失了羁押记录,前前后后加起来六个月,闻法官人都不在看守所,他究竟被带去了哪里,已经无从得知。”
  谌意捏紧了拳,咬牙问道:“他身上有伤痕吗?”
  “并没有,但是师父去会见的时候他面色惨白,形容枯槁。殴打、电击、火烧都已经是旧时代的手段了,现在的刑讯逼供会采用变相肉刑,比如强光照射、剥夺睡眠、催吐、冷冻、饥饿、噪声掩盖,等等。”
  谌意听得心脏震颤,颜千茹又说:“如果是一次两次尚且能忍受,但长达六个月的折磨,每天如此,没人能受得住,估计闻法官那时已经精神崩溃了。”
  作者有话说:
  等会儿晚点还要更一章短小的
 
 
第47章 可疑人物
  夜凉如水,墓地四周的树被风吹得沙沙响,谌意抿紧的嘴唇失了血色,变得惨白。
  他望着闻仕裕的墓碑,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颜千茹转身面向他,像是下了决心,坚定地开口:“谌检,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义不容辞。”
  谌意眸光闪了闪,随后说:“谢谢你颜律师,但我必须先告知你这件事的危险性,闻法官案背后牵扯着不止一方势力,有上市公司高管,还有体制内的官员,我上个月接到了凶手的威胁电话,现在做的每一步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背水一战,所以请你好好考虑再给我答复,你一旦卷入进来就再难脱身了。”
  “我想好了。”她没有犹豫,“这是我师父去世前最大的遗憾,其实我想过代替他完成遗愿,但我还是逃避了三年,现在你让我下定了决心,凭什么好人要含恨而死,坏人却依旧逍遥法外?我看不惯这种荒唐事。”
  谌意弯了弯眼睛,说:“不愧是在各大微信群披露渣男的女人。”
  颜千茹扑哧一笑:“谌检,你可别再提这事儿,我的脸都跟着那渣男一起丢尽了。”
  她话音落下,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谌意警觉,抬头便看到一个黑影从树丛中闪过。
  他心里一惊,意识到可能是凶手安排的眼线,他们被监视了。
  谌意想也没想,拔腿朝那人影追去。
  那人没逃几步就被谌意逮了个正着,谌意用力拧住他胳膊将他正面翻过来,随着男人一声痛呼,他看到了对方的脸。
  “哎哟,痛……”
  “你是……”他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辨认,“赵霖?”
  他想起来这人是之前非法行医案的当事人赵霖,自从对该案做了不起诉决定后,谌意就再也没见过赵霖。
  “谌检?”赵霖也认出了他,“你抓我做什么呢?我是来看我儿子的,他的墓地在这里。”
  “你儿子?”谌意眉头一皱,疑心更甚,“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行。”
  他和颜千茹一起跟着赵霖走,来到一处墓地,谌意仔细检查,发现确实是他儿子。
  “大半夜来扫墓?”谌意侧目看他。
  赵霖瞅了眼颜千茹,又望向谌意,说:“我老伴住院了,白天我都在医院忙,今天是我儿子的忌日,我只能晚上抽时间过来。”
  谌意想起来赵霖是个医者,为人善良,常年无偿给人治病,和凶手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他打消了疑虑。
  “抱歉,刚才我认错人了。”
  谌意又和他寒暄了会儿,最后说:“我就先走了,但愿夫人早日康复。”
  “好,谌检你慢走。”
  谌意和颜千茹一起离开了,赵霖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陵园的大门,随后他在儿子的墓前伫立半晌,缓缓挪步往上走。
  他来到最后一排墓地,走向刚才谌意和颜千茹站过的位置。
  赵霖望着闻仕裕的墓碑,额上青筋跳动几下,五官扭作一团,忽然嘭的一声跪倒在地。
  一滴泪从他眼里坠落,他伏在地面,朝面前的碑沉重地磕头。
  “闻法官,我不该害你的,我有罪,你原谅我吧……”
  “不要惩罚我老婆了,她经不起病痛折磨,你惩罚我吧,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了你啊……”
  -
  放弃查案后,闻途的精神状态很糟,常常在夜里被噩梦惊醒,一想到父亲还没安息,他又拿那帮凶手无可奈何,深深的愧疚感便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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