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历史同人)——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5-01-18 11:17:12  作者:向晚鲤鱼疯
  “你疯了。”春娘的眉心忍耐不住地一蹙,声音之中,亦带了一股严厉的呵斥,“你知道一个青楼女,没了皮肉、留下伤疤,会是什么下场吗?”
  “我知道。”云娘眼圈蓦地一红,却仍没有反悔的意思,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看了看瑟缩站在前头的大茶壶,又看看眼前的春娘,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
  “但我也知道,世上不是所有你情我愿,都是愿意。”
 
 
第23章 术中知晓,每个外科医生都不可忍受的麻醉并发症
  经历几个彻夜的煎熬,云娘的脸色已几近苍白,理智亦濒临崩溃。但那一双含着无畏的眼睛,清清楚楚地告诉春娘——
  那把曾剥去你我血肉的刀,她不能以之刺向别人。
  春娘震动的目光,在这一刻平静下来。
  “我还记得,你一个人挺着肚子来到平安坊的时候。你说你的丈夫没落在北方,你不愿拖累娘家,所以来这里只求讨一口饭吃,能养活孩子。”
  她静静看着云娘,回溯着记忆的双眼中仿佛又看到那个凄冷的夜,那场冰凉的雪。
  那道风雪中孑然向她走来的身影,慢慢和眼前瘦弱的女子重合,可曾向她伸出求救的那双手,如今却以一种坚定的姿态将她推开。
  “你要想清楚了。”
  春娘的眼神,带了一种冷酷的漠然,直视眼前的女子:“一旦没了皮肉,你连做青楼女的资格都没有了。一个落过风尘的女子,日后的路绝不会比现在好走。即便是平安坊,也不会收留没有用的人。”
  “是,我已经想好了。”回答她的,只是短短的一句话。
  但她可以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种罕见的决心。
  “既然她主意已定,那么就请郎君自己斟酌吧。”春娘向后转过脸,礼仪周全地微微俯首,脸上已换了熟悉的微笑,“妾便先行回坊了。”
  说完,她重新挺直了脖颈,在众人尚在愕然的目光中,往外迈开了步伐。
  “那我?”大茶壶看着春娘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左右,仿佛一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有劳你来这一趟,你先回平安坊吧。”云娘向他略略屈身以示感谢,随即迈出一步,越过他的位置。
  “所以,你是……”谢照第一次仔细地打量这张脸,瞬间便明白了真相。
  “我是那孩子的娘。”云娘直接地承认了对方的猜想,脸上有种仿佛放下了什么的坦荡与轻松,“所以如果是我来,应该可以提高先生所说的植皮的成功概率吧?”
  “可以。”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李明夷似乎并不惊讶,以一种异于旁人的淡定看向对方,“不过也只是提高概率。不管概率大小,结果都只有两种,你能接受吗?”
  云娘点点头。
  “那是否可以开始手术了?”直到这时谢望才开口。
  李明夷若有所思:“我还需要一个助手。”
  植皮手术的难度系数并不算高,但需要相当的细心和耐心,尤其是以异体皮做载体时,为了避免异体皮打折,造成上面的自体皮瓣分散不均匀,至少需要两个人同时操作。①
  谢照颇有趣地看着他。
  助手这个词,从他口中说来,让人觉得挺不可思议。原来看似自负至极的人,也有自己不能单独做到的事。
  但对于从医之人,这句话却充满了诱惑。
  植皮,那可是闻所未闻的奇术。
  所以李明夷话音刚落,林慎便马上忘记了此前和这人的种种不快,挺拔了胸膛看向对方,目光雀跃如有声音。
  选我选我!
  “你能做吗?”李明夷却扭头看向谢望。
  林慎一时都不知是该为自己的落选而失望,还是先替这人的狂妄而愤慨。
  谢师兄即便已经不是助教,那也是他们最尊敬的大师兄,整个陈留中最有名望的医官之一。即便是裴博士,也对他也从不假以师长的架子。除了王公,竟然还有人敢开口让他做副手!
  且这个问题问得也太冒犯了。
  不是请求,而是对他能力的质问。
  李明夷的这个决定,却是经过审慎的考虑的。他自问对任何人都不存偏见,实际上,在站的诸位在他眼里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谢望,至少有这里的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一桩本事。
  他会解剖。
  这个时代的麻醉技术实在不能让人信赖,手术的时间越短越好,他还不打算在台上从头开始教学。
  “当然。”出乎林慎意料地,谢望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冒昧的要求。
  但他话锋旋即一转:“可若你有任何不轨,我身为官医,绝不会包庇纵容。如果出现差错意外,我亦不会允许你继续妄为。”
  他的目光同样寸步不让地逼视回去。
  平静的空气中似卷起一股无形的涡流,激烈地回荡在两人之间。
  林慎似乎也感受到这股隐约的对峙,想说的话顿时噎进嗓子里。然而就当他以为自己无事可做的时候,那个狂妄的游医,却把目光转向了他。
  又是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带着考量的眼神。
  “你记忆力很好。”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林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可不愿意在对方面前露了怯。
  “咳,阁下过誉了。在下不才,比不上博士助教的才智,不过也算是……”
  “你有信心做器械护士吗?”对方却直接将他酝酿的话题打断。
  “当然有。”林慎几乎不经思索,昂首挺胸。
  对方在官医署的地盘上如此嚣张,他身为年资最长的生徒之一,岂能让人小瞧了去?
  他毫无畏惧地迎视这人不客气的审视,坚定地捍卫着官医署的尊严。
  不过,器械护士……又是什么?
  -
  “你要我一个时辰内把这些全部背下来?!”
  被叫去另一个房间后,林慎才平复下来的心情马上又陷入震惊。
  在他面前,是一排从未见过的银色器具,其工艺却是肉眼可见的精巧细致。他拿起其中一柄细而坚硬的刀柄,举在日光下看着,极度不可思议地看着。
  随着光线变动,那冷锐的棱角上,也掠过一道冰冷的光。
  林慎的嘴久久不能合上。
  即便是他们官医署所用的金针叶刀,在这些器具面前都显得相当粗糙,而这种硬度极高、表面却又光滑的材质,他从来没有见过。
  李明夷的话,很快将他还在震撼中的心情打断。
  “器械护士,就是负责给手术医生整理器械,协助手术的人。所以你必须背下所有器械的名字,一个也不能错。”
  林慎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让他在一个时辰内,就记住这些见都没见过的器械,还要一一对应名字。
  他压根没想到自己还要担此重任。
  “艾利斯,持针器,卵圆……钳?”林慎挨个拿起看看,艰难地念着上面的标签。
  虽然李明夷已经提前把简体字的标签换成了唐朝通用的字体,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年轻医生,要在短时间内记住它们,仍是个不小的挑战。
  像是持针器、缝针之类的词还好理解。
  但艾利斯、克氏针,这都什么东西?
  尽管觉得对方提出的要求太过苛刻,但听李明夷说他能以“器械护士”的身份参与植皮术,林慎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就在李明夷给他布置完了任务,准备走的时候,却听到林慎有些迟疑的声音。
  他回头看着对方。
  年轻的学生,目光闪动,眼神中同时有见到新事物的兴奋和对自己的不敢相信。
  他鼓足了勇气般:“你为什么要选我?”
  在这个人面前,林慎并不觉得自己被选中的原因是因为多聪明,或者多能干。但他仍想知道真实的原因。
  虽然已经可以预料到对方不可能有什么好话就是了。
  林慎紧张地盯着那双似乎没什么感情的眼睛。
  “因为你有质疑的勇气。”
  李明夷却给出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回答。
  “即便是再厉害的主刀医生,也可能在高压下的手术中出现差错,器械护士的责任之一是确保没有器械留在患者体内,保证手术的基本安全。所以一个合格的器械护士,一定要有质疑主刀医生的勇气和责任感。”
  林慎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可对方的目光明明白白告诉他。
  你的角色,至关重要。
  “我,我明白了!”
  林慎深深吐纳一口气,重新把精力集中在眼前的器械上。手指再次触碰到冰冷的刀钳,却莫名觉得温热、滚烫。
  这一个时辰过得很是漫长,却又像眨眼之间的事。
  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完成。
  在关上了门、又拉上布帘,与外界完全隔绝的手术室中,只有李明夷、谢望和林慎三个人。根据李明夷的要求,他们都反复地洗过手,换上了蒸煮消毒过的衣服,戴上口罩。
  就连头发也全部紧紧扎上,被塞进紧箍的帽子里,没有一根漏下。
  已经喝下混着酒的麻沸汤剂的云娘,一头乌黑的秀发被完全剃去。她躺在铺着白布的高榻上,身体被同样蒸煮过的白布覆盖,只露出一块提前被酒和热水反复清洁过的白皙头皮。
  “巳时二刻,手术开始——”
  记好了时间,林慎将手术刀递给站在主刀位置的李明夷。
  李明夷手腕压下,倾斜刀柄,以执笔的手势划开皮肤。
  成滴的血液涌出,一旁的谢望立即将按比例煮沸过的淡盐水倒下,冲去血迹。
  三双眼睛,同时紧紧盯着那道锋利的刀片。
  李明夷的手,以重复了成百上千次的熟练,驾驭着手术刀的尖锋,细致而避开主要神经和血管,干净利落地做好了切口。
  协助的谢望和林慎,在紧绷的气氛中,清晰地感受到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镇定气场。
  但又和平时那副无视旁人情绪的淡定不同。
  就像来到了只属于他的领域,掌握着这里运转的绝对规则,令人不由随之兴奋的同时,又被这股强悍的压制力所折服。
  “刀片。”李明夷抬起手。
  林慎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要器械,手指有一瞬间的慌乱,但还是很快找到薄薄的刀片,递了过去。
  “你的手。”李明夷的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切口的位置,却精准地点出了林慎的问题,“不要从下往上捏着刀刃。如果你被割伤出血,会污染手术器械。”
  听到前半句话时,林慎还以为他在关心自己。
  直到后半句出口,他才确信这个白布罩面的人的确还是李明夷。
  但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冷静和理性,让他知道这绝不是在吹毛求疵。
  “把她皮肤压紧。”这次被指挥的,则是谢望。但身处对方的气场中,他竟然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何无礼傲慢。
  在谢望的协助下,李明夷一手以组织镊拉起那段皮肤的一角,另一手流畅利落地下刀。
  他的手势平稳得像机器一般,速度更是比谢望想象得更快。从他刀下一点点剥出的皮瓣,竟然一点破损也没有,甚至厚薄都惊人得均匀一致。
  不过半刻功夫,一块完整的皮肤便已经剥了出来。
  眼看即将收尾,李明夷的动作却忽然一顿。
  “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劲的谢望,立刻仔细查看切口的情况。虽然不停有细细的血珠冒出,但这种程度在手术中不可能避免,对方也应当知道。
  李明夷的手却往切口旁边一点的位置贴去,凝神屏息,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林慎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沉肃的表情。
  短暂的检查后,他才语出惊人地开口:“云娘,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底下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谢望和林慎当即交换过一个严肃的眼神。
  如果不是被李明夷发现,他们都没有察觉到一动不动的云娘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一声不吭地坚持到现在。
  李明夷的手指下意识捏紧。
  果然不能相信剂量和效果都不稳定的口服麻醉汤药。
  他选择头皮作为供体皮瓣,最重要的原因是其血供丰富,恢复能力强,这是对于作为供体方的云娘最安全的选择,也是现代植皮术最先考虑的方案。
  但同时,神经密布的头皮,割取的时候疼痛刺激也很大。或许就是这个原因,使云娘提前在疼痛中苏醒。
  术中知晓,每个外科医生都不可忍受的麻醉并发症。
  一旦病人从麻醉中觉醒,却仍接受着手术,即便没有疼痛,那种不可自控的恐怖感也可以击垮一个对手术有心理建设的现代人,何况是只口服了汤药的云娘。
  “你觉得疼痛怎么样?”为了让她确切地描述,李明夷随即补充,“如果生孩子是十分,你觉得现在有几分?”
  “那便只有一二分。”细弱的声音,从重重的布帛下传来。
  林慎松了口气。
  李明夷的表情却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轻松,手指下突突跳动的血管,提示着他对方的谎言。
  人会撒谎,可人体是不会骗人的。
  谢望立即察觉到异样:“是否要增加汤药?”
  “不行,手术结束前,这里绝对不能接触污染源。”他果断地拒绝对方的提议,重新提起刀片。
  在不能补充麻醉的情况下,多说一句废话,都是在延长云娘的痛苦。
  “再给我半刻。”再次下刀的同时,李明夷和对方确认,“你可以忍耐吗?”
  “我可以。”
  回答他的是颤抖而坚定的声音。
  然而这一次,李明夷清晰地知道自己不能用医学来判断她是否在说谎。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这场手术尽快完成。
  门外热风习习。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