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无声地勾起唇角,曲成溪柔软的发丝扫在他颈侧,那炙热的身躯像是被火点燃了一样。
沈钦享受着这一刻,就在曲成溪情动到了极点,想要脱他衣服的时候,沈钦却忽的抓住了他的手:“阿漾,等等。”
曲成溪迷茫的抬起头,一双媚眼已经蒙上了迷离的光晕:“嗯?”
那真是非常有诱惑力的表情,任何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形下只怕都忍不住,但是不得不说沈钦的自控力强大得令人发指,生生克制住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沈钦深知这一点,这些年他都把这个尺度把握得非常好,曲成溪越想要,他越不给他,因为只有这样,曲成溪才会对他死心塌地。
“你的第一次不该在这种场合,这么随便地给出去。”沈钦温柔地抚摸上曲成溪白瓷一样的脸颊。
曲成溪困惑又焦急:“可是……”
“回去吧。”沈钦平淡却又不容置喙地说。
曲成溪被欲-望氤氲的双眼透出不愿意,那表情几乎会让人立刻心软,有那么一瞬间沈钦几乎有些忍不住,想要掐住他的细腰把他直接压住,然而他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藏在下方的右手忽的无声的掐了一个诀。
几乎是立刻,曲成溪闷哼一声按住了小腹,用力到后背的蝴蝶骨都凸显了出来:“怎么回事……”
“肚子疼?”沈钦关心的扶住他,顺势坐起身,“我说什么来着,多半是你半夜在屋顶上胡闹,吹风着凉了。”
从天灵山回来之后,沈钦立刻把沈为霖放在曲成溪腹中的蛊虫取了出来……起码,他是这么对曲成溪说的。
然而实际上,他只是用麻药让曲成溪睡了一觉,什么都没有做。
怎么可能取出来呢?
那小东西那么有用,想让曲漾疼就让他疼,想让他舒服就让他舒服,把一个人最柔软的脆弱之处掌握在手中,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着迷。
曲成溪脸色发白,疼得呼吸都有些发颤:“不至于吧……”
旖旎的气氛被打断,曲成溪双手按进绞痛的小腹里,抬起头想要得到沈钦的安抚,却见后者径直下床走到窗口,叫了一声:“来人,曲统领身体不适,把人扶回去速速找郎中来看看。”
几个影卫立刻出现,不顾曲成溪的不甘,扶着他消失在了夜色中。
夜色绵长,沈钦关上门走回榻边,眸色幽深似海,他盯着凌乱的床单,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忽的拎起床单的一角,放在鼻子下轻轻嗅闻起来。
床上还残留着曲成溪身上淡淡的幽香,那股香气直勾人心魄。
阴暗的躁动在心底翻涌起来,沈钦一抬手,眼前便出现了此时曲成溪房间的景象——美人正捂着肚子伏在榻上喘-息着,妖娆的身形曲线在薄薄的紫纱下一览无余,那困惑的忍痛表情和冷汗淋漓的面容说不出的柔软,直让人心疼。
隐秘而疯狂的火苗在沈钦身体最深处燃烧升腾,他乌黑的眼底翻滚起暗涌波澜,紧紧盯着曲成溪在腹部揉按的白皙手指,忽的毫无征兆的默念出一句咒语。
蛊虫瞬间隔空被催动,曲成溪“啊”的一声惨叫,冷汗瞬间从额头溢出,疼得蜷缩起身子,双手几乎戳进小腹里:“怎么会……”
那一瞬间,沈钦被莫大的满足感席卷了,他眼睛发亮呼吸急促,恨不得钻到画面里,更恨不得成为蛊虫本身,享受曲成溪因为自己一个微小的动作而痛不欲生的反应,贪婪汲取那种近乎完美的控制带来的快-感。
“啊……呃……”
曲成溪被腹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翻滚,沈钦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样子,方才的淡漠在此刻灰飞烟灭,疯狂的欲-望席卷了全身。
他的嘴唇翕动,念咒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抓来条帕子在曲成溪越发痛苦挣扎中动了起来。
跳动的烛火燃了整夜,天幕晨光微熹,直到曲成溪痛的几乎昏死,沈钦才仰倒下去,大汗淋漓又满足地笑了出来。
……
“教主,教主!”
沈钦按着太阳穴的手微微一动,午后的阳光从纸窗透进来,洒在他的眼皮上,项超跪在地上看着沈钦端坐在椅中,漆黑的眼底露出迷茫的神色,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自己身处何处似的。
莫非是……睡迷糊了?
项超震惊万分,对于沈钦这样心思极深把世间所有事情都装在脑子里的人来说,时刻保持清醒几乎是永远的常态,即便是刚小憩睡醒,也绝不会有这种迷茫的神态露出来。
自从副教主回来之后,教主就一直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也就是今天有紧急军务处理才暂时出来。
项超总觉得,教主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那清醒过来的一瞬间,他似乎在教主眼底看到了内疚的情绪……
“叫我干什么。”沈钦哑声道。
项超猛地回过神来,低头说:“教主,副教主醒了。”
沈钦的身子似乎微不可查的僵直了一下,然后他立刻站了起来:“走。”
曲成溪被囚禁在花月教最豪华的院子里,说是囚禁,实际上是无微不至的养着,只是不能离开罢了。
每日都有最新鲜名贵的水果吃食送进来,院落里小桥流水一样不少,美得跟仙境比都不遑多让。
一队精锐正尽职尽责地守在院子门口,沈钦经过他们,正要走进院子里,脚步却忽然顿住了,他回过头,锐利的目光盯住一个小侍卫:“出什么事了?”
那小侍卫一直在强忍着脸上的表情,却不曾想被沈钦一眼看出来,只能哭丧着脸道:“回教主,今天副教主出来溜达了一圈。”
沈钦:“溜达了一圈?”
“副教主今天稍早些的时候说是要赏花,然后就一路赏到了门口……”
小侍卫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哆嗦,当时曲成溪闲庭信步地走过来,随口问他们:“你们就安排了这么几个人守着?”
“回副教主!我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除了我们,四周还有灵力禁制,您是绝对逃不出去的!”小侍卫浑身紧绷,强行镇定目不斜视地扬声道。
曲成溪忽的笑了:“是吗。”
那一瞬间一整队人都猛地打了个哆嗦,曲成溪那玩味的语气实在太可怕了,那可是天境的曲成溪啊,天境的实力要是真要强攻出去,他们就算再有十倍的人手都挡不住。
然而幸运的是曲成溪并没有和他们动手,他似乎真的兴致到了提了一嘴,说完又吹着小曲儿溜溜哒哒地走回了屋里。
“他在试探。”沈钦低声道。
小队人马一愣,沈钦却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进了小院里。
穿过亭台楼阁后是悠长的长廊,沈钦快步走到庭院的最深处,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最里面正屋的大门。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0章 风起
曲成溪正在房间里看书。
沈钦走进去,看到他斜靠在窗台边的美人塌上背对着门口,一只手拄着脑袋,翻阅着榻上的书卷。
阳光洒在他的肩膀和颈侧,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暖色调的,身上的戾气仿佛都在这一刻消失了,沈钦几乎可以想象出自己把手放上去时掌心下的温度,那触感必然是柔软的,发丝萦绕在指尖,想必还会有淡淡的幽香。
“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曲成溪平静地开口,毒性发作后他的身体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自我修复,听上去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气力。
沈钦回过神,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我没有关着你,你想出随时可以出去。”
“是吗?”曲成溪嗤了一声,那俊美的侧脸冷得像是寒冰似的。
“只不过,要有我陪同。”沈钦轻声说,他越过曲成溪的肩膀拿走他手里的书,“看了那么久累不累,我给你按按肩。”
曲成溪啪的一声打开他往自己肩膀上按的手:“不劳您费心。”
那一下其实非常用力,完全是曲成溪本能的反应,沈钦手背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印,空气仿佛凝固了,曲成溪浑身紧绷,有那么一刻他几乎做好了沈钦立刻翻脸把他按在榻上掐住他喉咙的准备。
然而沈钦却只是僵硬了一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冲外面招了招手:“我给你准备了莲子桂花羹,对肠胃好,你尝尝吧。”
仕女从外面端着白瓷汤碗袅袅走进来,沈钦接过瓷碗,扬手让侍女又下去了。
虽然曲成溪并不打算喝,但是沈钦似乎页并没有把瓷碗递给他的意思。
“你该不会是想喂我吧。”曲成溪双手撑在身后紧盯着他。
沈钦舀起一勺吹了吹:“你身子虚弱,我喂你理所应当。”
曲成溪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虽然之前他已经有过一段被沈钦囚禁的经历,那时的沈钦对他好得不得了,但是现在远比那时还过分。
“来。”沈钦拿着勺子靠近他的唇边,“张嘴。”
曲成溪看着他那温柔的样子只觉得毛骨悚然,在经历了被利用、被折磨后,他根本无法再相信沈钦分毫,所有的温柔在他眼里都是沈钦的伪装,所有的善意也都别有所图。
“我不喝。”
“我放了很多花蜜,味道不会差的,你就尝一口,好吗?”曲成溪抗拒的神情让沈钦的心脏像是被揪住了似的痛,但这是他亲手调制的,熬了好几个时辰,里面加的全都是最好的食材,莲子都是他一颗颗挑的。
他知道曲成溪讨厌他,可就算尝上一口也好,真的对身体好。
沈钦的眼里满是希冀,小心翼翼的把勺子送到过去。
曲成溪浑身紧绷到了极点,就在勺子即将碰到他嘴唇的一瞬间,忽然像是被电打了一样猛地扬手,啪的一声把勺子和瓷碗全都摔了出去:“我说了不喝!”
哗啦!
白瓷破碎,莲子桂花羹撒了一地,晶莹的汤汁顺着沈钦的衣角滴落下来。
曲成溪胸口剧烈起伏,再也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翻身而起,直接绕过沈钦往屋里走,不愿意再和他同处一个时空里,却忽的感觉手腕剧痛。
沈钦抓住了他的胳膊,眸中暗色翻涌:“够了。”
“哟?”曲成溪目光顺着他的手向上定格在他的脸上,火气也一下子窜了上来,冷笑道,“这是玩够了过家家的游戏了?”
沈钦呼吸粗重,像野兽一样死死盯着他。
曲成溪把两只手怼到他面前:“还想用铁链把我锁在床上吗,来呀!只是下次我再逃,喝的就不是‘假死药’了。”
沈钦的瞳孔猛的一颤,像是惊醒了似的松开曲成溪的手。
“你非要这样吗,阿漾。”沈钦沙哑道,心脏像是撕裂一样剧痛,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反应,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和曲成溪正常地说说话,就像曾经一样,“我只是想要对你好而已。”
“对我好?”曲成溪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笑话。
“我其实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就喜欢我了,”他揪住沈钦的衣领,“你对我一直只是利用而已。”
沈钦紧咬着牙关。
“现在你又误把你变态的控制欲当□□情,还逼我陪你一起演戏,沈钦,醒一醒吧,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你只是怕我离开,自私地不想我属于别人罢了!”
沈钦脱口而出:“不是的!”
“那你能想起你真心爱我的一个瞬间吗,哪怕一个!”
沈钦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曲成溪冷笑一声:“我就知道。”
“……有的。”
曲成溪一愣:“什么?”
沈钦深不见底的瞳孔中波澜翻涌,那一刻曲成溪几乎有点看不懂他那复杂的情绪。
“有过的。”沈钦闭上眼轻声说。
曲成溪忽的有点心慌,眼前似乎闪过了一些零散的画面,曲成溪把它们狠狠按下去,猛地甩开沈钦:“扯你-妈的蛋。”
然而沈钦却再次一把将他抓住,许是刚才曲成溪用“真死”威胁他,他手上的力道大得让曲成溪感觉是要抓进他的肉里:“我这辈子从小没学会过什么是爱,我娘死的早,我爹是个疯子,所以我承认我扭曲、我疯魔,但是我在一次次失去中慢慢地学。”
“你这条疯狗!”曲成溪咬牙一巴掌挥过来,然而他大病初愈体力根本不行,直接被沈钦当空架住,顺势扯进了怀里:“最后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做梦!”
曲成溪剧烈的挣扎深深刺痛了沈钦,沈钦这辈子没有对谁有过这种真心,然而曲成溪却把他的真心踩在泥里根本不屑看一眼,心里的阴鸷又凶猛地浮上来,沈钦的视线下意识飞快地扫过曲成溪的小腹,脱口而出:“你知道我现在依旧有法子让你对我百分百的服从,只是我舍不得,别逼我。”
什么法子?
曲成溪的心里猛地一凛,难道沈钦还在他的身上下过什么咒?
然而还没等他细想,沈钦忽的又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整个人又软了下来。
两个人的身形差距很大,沈钦几乎比他高出半个头,虽然看着瘦但是实际身上全是紧实的肌肉,曲成溪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灼热烙铁包裹住了,无法挣脱。
“你说什么我都能改,只要你说。别恨我行吗,阿漾。”
浓烈的香气涌入曲成溪的鼻腔,像是点燃烟草后散发出的焦香,带着辛辣的攻击性,是沈钦常年在岩浆中修炼沾染上的气息,曲成溪曾经痴迷这种味道,但是现在一闻他就觉得恶心。
曲成溪下意识想起了萧璋身上阳光般的清香味,像是满树的桃花和轻柔的山风,然而下一秒,痛苦从心底翻搅而起,醉春楼里痛苦的一幕幕像是狰狞的利爪,将山风和桃花撕得粉碎。
曲成溪浑身发抖,却无法控制自己回忆起那清香中混合的血腥气,还有自己撕心裂肺的痛苦惨叫……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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