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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为己。
他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他像是不好意思般抿了抿唇。
“只是对不起姐姐了，她原本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更加光明正大的登上王位的，我却做了逃兵，她怕是要遭人非议了”
“不过我相信，以姐姐的能力，一定能让大家信服的，也能让人鱼族越来越好”
索伊王子抬起头看着应，眼中满是对姐姐的信任，以及对应的恳求。
“所以，请你帮我变成人类吧”
应顿了顿，被黑袍包裹的他面色平静，声音淡漠道“化为人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确定好了吗？”
索伊王子并不为这冷淡的态度所退，而是肯定道“是”
“既然你已决定好了，那我也无话可说，将手按上来吧，看看你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应拿起桌面上一直蒙着的黑布，下面是一个发着光的水晶球。
索伊王子站在水晶球前，虽已经做好心准备，却依旧升起一丝紧张。
透明的水晶球清晰的倒映出他的面孔，索伊王子咽了咽口水，缓缓将手放上。
水晶球顿时四射出五彩光芒，照亮了个房间。
“好了”
索伊王子连忙将手拿起，应注视着水晶球，暗红色眼眸闪过一丝红光，随即重新坐在椅子上。
索伊王子注视着应“不知我需要做些什么？”
应顿了顿“如果我说，你需要付出的是你的眼睛，你愿意吗？”
“眼睛？”
“不错，失去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你所说的游遍天下也可能无法实现，你还愿意吗？”
应淡漠的声音如同一声炮仗响在索伊耳边，惊的他后退了几步。
索伊瘫坐在椅子上，手指覆上自己的眼睛。
应站起身“你仔细考虑考虑吧”随即走到门口就准备推门而出。
“我愿意”
应皱起眉头，转过身“你真的想好了？”
索伊淡淡一笑“是的，游遍天下不一定要用眼睛，我可以用耳朵听，可以用手摸，还可以让阿淼讲给我”
应神色复杂“值得吗？”
索伊打趣“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巫师大人这么有趣的表情”
随后认真道“我想好了”
他笑道“我刚刚其实漏说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阿淼，见到她之后我才觉得原来人生不止是我眼前所看到的这些，还有更加广阔的天地，还有更加有趣的故事等着我去探索，更重要的是，和她一起去探索”
说起自己的爱人，索伊王子眼中满是柔情。
“如果巫师大人遇到这种人，想必也会解我的感受吧”
应轻叹一声“随你吧”
——
“应先生？”
应思绪一滞，睁开双眼。
只听得耳边，付文轻声问道“我可以知道最后的结局吗？”
应垂眸
“索伊王子选择了自由和爱情离开了大海，人鱼皇室知道后勃然大怒，却也无可奈何”
“艾亚瑟公主继承了王位，成为了人鱼女王，带领着人鱼族不断向外开拓海域，至此，人鱼族无人敢欺，人们也知道了，女子为君亦是可行”
故事的结局很美好，可真的就这么美好吗？
人鱼王子失去了鱼尾，换来两条人类的腿，没有用腿走过路，而且失去了眼睛的他又何谈游天下，只能待在屋子里练习，身上是数不尽的伤口。
艾亚瑟公主继位，亦是经历了许多磨难，民众不服，许多政令施行艰难，外有敌逼近，内又心不齐，若她稍有松懈，恐怕国将不国，君也非君。
可是应什么都没说。
“他们都很厉害”付文敬佩道“也很勇敢，我不一定能做到这些”
应瞥向付文，笑而不语。
其实，不争也是一种勇气。
你也很勇敢啊。
第80章 美人鱼（12）
“化人，代价真的就那么大吗？”付文好奇道。
应淡声道“舍弃自身血肉，重铸人体，你说呢？”
付文抿唇，不语。
应见他心情低落，顿了顿，解释道“其实，这也不一定”
付文眼眸一亮。
“按来说应该是血脉越纯，代价越大，不过也有例外，我见过有的纯种人鱼化人只需缴纳百颗人鱼泪，这些都说不准”
人鱼泪？传说人鱼终生只有两颗人鱼泪，一次为出生，一次为死亡。
付文这些日子虽然大致了解了一些人鱼相关，可毕竟只是部分。
应一眼就看出付文想歪了，于是解释道“这里的人鱼泪，不是生死时产生的心泪，而是人鱼留下泪水化成的珍珠，这种比较容易些”
“不过，能化为珍珠的泪水也必定是大喜大悲时所产生的，因此也不易得”
“但比起其他，这种毕竟不用伤害自身”
付文稍松一口气，听起来确实比其他的要好些。
不过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应被黑袍包裹的双腿“那你的腿是？”
语气中难掩担忧。
“你是想问我这腿是付出了什么代价得来的吧？”
付文惊讶的瞪大眼睛“你真的……？”
应挑眉“那必然是没有”
“那你怎么……？”付文更好奇了。
“你就把它当做巫师的特殊能力吧”应只是说。
听应这样说，付文明白他是不想多说了，也就没再问。
说不定这就是巫师的技能呢？
付文又好奇道“那你是什么鱼啊？”
应勾唇“以后你就知道了”
呵，付文气鼓鼓的侧过头，不说就不说。
自己又不是非得知道。
“真好奇？”应压低声音“你要真想知道，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付文立马转头看向应，墨色眼眸闪闪发光。
应轻咳两声“不过嘛，不能让你白看，这样吧，你跟我回家住几天，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付文冷哼一声，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心。
想起自己以前竟然觉得这个男人温柔，简直是瞎了眼了………明明恶趣味这么浓。
就会逗自己玩。
谁知道他那个家里有什么，付文想起昨天在话本里看到的有关巫师的形容。
巫师一般住在被众多食鱼怪环绕的海底深处，屋外都是淬了毒的刺，屋内则是被鲜血染红的地板，到处都是色彩鲜艳的毒水。
而巫师一般恶趣味颇重，要是有谁惹到他，他就会把那人挂在毒刺上，让食鱼怪或毒蛇去吓唬他。
想到这儿，付文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抬头看向嘴角笑意颇深的应，越发觉得这人不安好心。
连忙摇头“那算了吧”
过了一会儿，他又凑到应耳边小声道“你家里是不是有很多毒水”
应蹙眉“什么毒水？”
付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话本上说巫师家里到处都是毒”
应失笑“怎么可能，要是真有那么多毒我还能站在这儿？”
付文恍然，也是哦。
他又睁大眼睛轻声问“那你屋子外是不是有很多食鱼怪，还有毒蛇？”
应伸手在付文脑袋上使劲揉了揉“你在哪看的这些？以后少看这些，本来就不聪明，看多了更傻了”
付文这下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轻咳两声。
“不过确实有巫师擅用毒，怕有鱼误入，所以会住在远离鱼群的地方”
应思索了一下说道，随即又轻笑“我倒是不喜欢用毒，更擅长制药”
“那话本作者怕是年纪大了，还停留在以前吧”应顿了顿“也可能是我不喜入世，误会了也说不准”
这样说付文到有些好奇他家里长什么样子了，不过他怎么能这么容易称了他的心意。
付文眼珠一转“你真想要我和你去你家？”
应失笑，这不是自己刚刚问他的话吗？不过看到付文调皮的表情，他也乐的配合。
于是“对啊”
付文果然笑开了花“要我和你回家也行，你得带我去海上看看，怎么样，很公平吧”
说到这儿，付文不禁吐槽道“说起来，最开始明明是你答应我要带我去海上看看的”
应无奈，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行，带你去，好了吧”
应这么爽快付文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狐疑的看着应“你不会又诓我吧”
应被逗乐了“我什么时候诓过你？”
说起这个付文冷哼一声“带我去海上不就是吗？”
“我当时明明说的就是等你熟练了尾巴再带你去，算不上骗你”
“我不管”
“行吧，行吧”
“哦，对了，你还答应我只要和你一起回去就让我看你的尾巴的，别忘记了”付文半眯着眼睛，嘴角弯弯，倒不像人鱼，反倒像一只小狐狸。
应哑然“行”
总之，两人算是定下来了之后的行程。
——
晚上进餐时，付文浅浅提起要和应一起去他家的事。
得到了餐桌上除两人和人鱼王以外的所有人的反对。
说来也奇怪，付文脑海里一直有个疑惑，从自己醒来之后，好像每次吃饭都是一家人一起吃的。
他在话本里看过，一般在皇室里，大家基本上心各有异，恨不得对方死了，可在自己家好像不是这样。
付文撇撇嘴，话本误人啊。
“小弟记忆还没恢复，我觉得还是让他留在家里比较好”大公主柔声道。
尤其想到巫师对自家小弟的奇怪态度，大公主沉了沉眸子。
“如果小弟无聊，我也可以带他去其他地方耍耍，就不用去巫师那里了吧？”
这是三公主，要知道在小弟失忆前，她和小弟关系是最好的，现在好了小弟不认识自己了。
这两天她本就对巫师引走小弟视线不满，没想到巫师现在竟然要把小弟直接拐走。
她绝对不同意。
“这，是否太劳烦巫师了”这是委婉拒绝的王后。
付文暗戳戳的给应投了一个眼神。
你来。
应嘴角上翘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平静。
“我本身就想引小王子去我那里一趟，他的失忆症有没有对身体产生其他影响，还需要我探查一番”
这话一出，王后连忙问道“意思是还会有其他影响吗？”
几位公主也看向应。
应表情不变“这得我查看过才知道，这里器具不齐全，我也没办法确定”
人鱼王眉头紧锁“既如此，那就劳烦巫师了”
应语气平静“不敢，自是竭尽全力”
至此，其他几人也没了话语。
付文悄悄瞥了一眼应，暗道，这人真厉害，简单几句就让父王他们全同意了。
真不愧是老妖怪。
应察觉到视线，回望过去，两人四目相对。
付文在触碰到那一抹暗红色后，耳根一热，立马收回视线。
应不解其意，只以为他在害羞。
不过想到自己终于能带着小孩回家，眼眸笑意逐渐加深。
第81章 美人鱼（13）
又在家里混了几日，付文两人才出发。
嗯～主要是几位姐姐舍不得付文走，一直借着各种名义带他四处闲逛，付文也不好意思拒绝。
不过，这番闲逛确实让他想起不少关于人鱼族的事，虽然大多不重要，但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而且，几位姐姐带着付文尝了不少稀奇古怪又颇有滋味的零嘴。
到最后，付文都有些不想走了。
最终还是王后来提醒的她们。
于是在付文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后，王后将自己的女儿召集起来。
“好了，别闹了，巫师是带你们弟弟去治疗，你们这般阻挠，反倒让人家看了笑话”
王后对自己几个女儿的心思心知肚明，既然前几天没有阻止，此时自然也没有要指责的意思。
只是适当提醒一下还是必要的。
随即将视线投向自己平日里最稳重的长女，见她脸颊泛红，不禁失笑。
什么时候，自己的女儿也有了这番模样呢？
大公主身为长女，亦是人鱼族公认的王位继承人，心性自是极其沉稳的。
想之前小王子未出事时，她也是长姐如母，虽称不上严厉，却也是不会和她们一起胡闹的。
不过王后也没有要批评的意思，在她心目中，也是希望自己的长女可以和妹妹弟弟好好放松一下的。
因此，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略做作惊奇而已。
不过，大公主却因为这段话自行想到了这两日自己被妹妹们拉着和弟弟作伴，耽于玩乐的事，不禁感觉羞愧异常。
“母后，都怪我没有提醒弟弟妹妹”大公主率先站出欠身，随即垂眸道。
王后轻抚她的头，柔声道“不怪你，你不过是帮父王母后照顾弟弟妹妹，母后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大公主感动异常，抬眸间，湛蓝的眼眸波光粼粼。
王后一时很是怜惜，再度拂过她的头顶。
三公主嘟囔着“带自己弟弟玩几天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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