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打草惊蛇,等到天黑下来再去。”时伊始终觉得这江南知府有问题,因此做事格外小心,怕引起这院子的主人的注意。
若是这一条消息断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什么新线索了。
剩下的时间,宋君临和时伊一直在书房翻阅着那成山一般的知府手册还有一些陈年旧事的案本,大片大片的文字,看的时伊有些眼酸,他伸着胳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陛下,我觉得从眼前的这些记录上看,在这位许知府上任期间,个江南城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若不是这场水灾,恐怕今年江南城的上供量恐怕是今年这州府的首位。”书房里还有其他人,时伊在宋君临的面前还扮演着敬业大臣的形象。
宋君临看着一脸严肃的时伊,将手中的册子合上说着:“若是这位知府无事倒是朕小瞧了此人,若是有事,那朕同样是小瞧了此人啊。”宋君临的话意味深长。
这位许知府出身大族世家,但却不靠宗族的荫封,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去,近些年来许氏一族也甚少与此人来往,不知是自己和许氏各位宗亲都看走了眼,还是另有隐情。
第27章 古代文里的炮灰路人甲13
很快时间便到了晚上,宋君临令柳信还有几名士兵留在原地,他与时伊还有王武和其余的几名暗卫跟在身边。
这院子并没有后门,若从门口走出去绝对会被许士诚发现,时伊还在想他们还用什么办法离开这里,就看到宋君临走到了自己身边问道:“小伊想不想飞起来。”
时伊听着宋君临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飞起来,宋君临在说些什么自己听不懂的话?
只见宋君临一手搂抱着时伊的腰,双脚腾空便飞到了院墙之上,时伊还没反应过来,惊讶的说道:“是轻功?夫君还会轻功?”
时伊似乎忘记了身边还有暗卫的存在,就这样吧那句夫君说出了口,不过那些暗卫似乎都没有觉察出来什么不对劲,难道这就是暗卫的职业操守吗?
时伊被宋君临几乎是一路抱着到了王武所说的小庙之处。
因为连月的水灾,这小庙破败异常,里面也没有任何贡品,当然就算有贡品也早就被这周围的灾民一抢而光了。
王武在前打着火把,指着庙后的小土堆说道:“陛下,这就是那狐狸脸怪人所埋之地。”
宋君临看着那小土堆面不改色的说道:“挖开。”
深夜挖坟,挖的还是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坟,眼前的人却没有一人退缩,其余的暗卫听到宋君临的指令飞速的挖了起来。
不出半个时辰,这小土堆被彻底的挖开,里面有一张草席不知卷着什么东西。
一名暗卫徒手掀开了那草席,想象中骇人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这草席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丝血迹粘在草席之上,只是时间过的太久远,那鲜红的血已经氧化的发黑。
王武悉知一些仵作之事,他跳进坑中认真查看着,又爬回来回道:“回陛下,此人应该是头部受伤导致昏迷,草席上的血迹应该是头部损伤所知,应该是后来这狐狸脸的同伴到此处俩将狐狸脸救了回去,卑职查看这处的土壤疏松又不潮湿还有草席相隔,此人应该未死。”
“头部受到这样严重的伤口,可有什么痕迹能辨认出来?”时伊问着王武。
王武点点头说道:“回王爷,从出血量来看,此人就算是活着恐怕也会留下不少病症,比如行动不便语言不利。”
时伊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陪着许士诚在城内拦着宋君临轿撵的人,时伊记得那人站起身来走路苏胡就是一瘸一拐的。
时伊偏头看着宋君临一眼,宋君临显然也是想到如此,两人对视后,宋君临开口道:“查,就从许府里查,最近几个月内突发腿脚不利或者言语不利的人。”
探究真相就如同抽丝剥茧,有了一个头路之后,后面的一切事情便有了转机。
宋君临派人兵分两路,一路人查这装神弄鬼的狐狸脸,另一路人则是去了孟河的老乡。
许士诚这里很快便被发现了端倪,被抓住之时,那位瘸了腿来的仆人正收拾东西准备逃离这江南城便被王武按到在地,那人在府里每日穿的灰扑扑的样子,蓬头垢面之下几乎很少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是此人常年在许士诚的身边还是让他暴露的马脚。
王武把此人按倒在地,他看着此人的耳后似乎有着什么薄膜,王武伸手揭了下来,那本来还在拼命挣扎的人顿时没了动静,王武讲那人翻过身来紧紧地绑了起来。
与此同时许府正殿,宋君临与时伊正坐在殿上,而许士诚正跪在殿前。
“许大人你可知罪。”宋君临面色阴沉的看着许士诚。
听见此话,许士诚伏地惶恐说说道:“臣戒备州府不严,陛下在江南府遇刺,臣罪该万死。”
宋君临听着许士诚的话,不怒反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可惜把计谋全都用在了此处,你当真不认罪?”
许士诚跪在地上一句话未再说出口,只是豆大的汗水顺着他脸颊滑落。
“暴君亡国兮,水患难为力,山骨本无形兮,千秋终使怨。”时伊突然开口说道,“许大人熟不熟悉啊。”时伊笑眯眯的模样却看不到一丝的笑意。
“看来咱们的许大人还是不愿意开口啊。”宋君临面无表情道:“那就把许大人的好帮手带上来。”
宋君临的话刚说完,王武便拖着一人走了进来,王武拖行之处一路的血迹,瞬间血腥味充满着个大殿之上,许士诚转头看着被拖上来的人穿着那身熟悉的灰色长衫,瞬间双目赤红,从衣袖之中掏出一把匕首冲向宋君临,却被一暗卫一脚踹倒在地。
“狗皇帝,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许士诚眼看着刺杀宋君临不成,大声地叫骂着,身体却拼命的想爬向另一个血人身边。
“许士诚,你的好同伴可不是我们把他变成这样的,是他自己昨夜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寻死。”宋君临冷漠的开口。
这一句话却似乎彻底击破了许士诚的防线,许士诚边大哭边喊道:“连云,连云你怎么这么傻,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宋君临看着几乎癫狂的许士诚继续开口道:“等着孟家来救你们,恐怕您们是等不到了。”
“柳信,把孟家几人带上来。”宋君临继续说道,“许士诚,你把事情全头全尾的说出来,朕可以保你和你的好同伴一具全尸,否则,朕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你!”许士诚看着同样被带上来的孟家人,彻底的相信眼前的人,恐怕已经彻底把事情弄清,听自己的话不过是想求个证据,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今天自己和小鹤也不可能逃过了。
“不,不,不要继续继续错,错,错了。”那一身血腥的男人突然断断续续的开口,从他那开口的话中,时伊觉查到,这人恐怕就是狐狸脸本人了。
许士诚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那人的话后安静了下来,他跪在地上异常冷静的开口道:我愿意都写下来,只求一件事,让我和连云葬在一起。”
第28章 古代文里的炮灰路人甲14
曾经的许士诚出身于许氏这个大家族之中,并且是许氏家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但是突然有一天,许氏家族将这位佼佼者秘密的赶出了许氏家族。
而被赶出家族的原因,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这位天之骄子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从前的许士诚并不知道什么是爱,在他的人生规划之中,金榜题名才是自己的此生唯一的追求,但是直到遇见了孟连云之后,许士诚才知道什么是爱。
第一次在书斋之中见到孟连云,他身形瘦小,不知是不是太过瘦小的原因,孟连云身上充满着女孩子气,因此被同窗多次欺辱,许士诚第一次见到孟连云时,便是孟连云被堵在假山之上。
“哈哈哈,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啊孟连云。”一名高大的男人正把孟连云堵在假山之上,周围围上来一群书斋之中的同窗,都来看这位孟公子的笑话。
“你才不是个男人。”孟连云那有些尖锐的声音一出口,便引来了众人起哄。
“我可没见过这种声音的男人。”周围人嘲笑起来,不知是谁先开头,竟想出当众将孟连裤子脱下来一看男女的主意,人群顿时吵了起来,原本在温书的许士诚听到窗外的动静,走了过来。
从那围着的人群之中许士诚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声喊着:“你们这是成何体统,夫子来了定要治你们的罪。”人群之中的人注意到是许士诚在说话,便识趣的离开了。
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子去得罪一个世家大族的公子,没人觉得划算。
待到人群在假山之中全然散去,许士诚才看清孟连云的真面目,自从看到孟连云的第一眼,许士诚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那群人说的似乎没有什么错。
眼前的青年,如同女孩一般的面孔,看到许士诚看着自己愣神,孟连云同样也不客气的对许士诚说道:“滚开,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孟连云恶狠狠地模样在许士诚的眼里显得格外的可爱,让许士诚不得不多注意到了这个书斋之中奇怪的人。
念书成绩常日里都排第一名,当然这个第一名是倒数的,第一名是雷打不动的许士诚。
渐渐的孟连云也注意到了这个一直在默默保护着自己的人,曾经对于许士诚的敌意也如过眼云烟消失不见。
这样平静的生活直到一日被打断,书斋门外突然出现了一群陌生人,那群人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孟连云的家里人,要孟连云从书斋里出来,另一方面在书斋门口大放厥词,说着孟连云竟有断袖之癖。
孟连云躲在书斋里不敢露面,却不想是许士诚出面解决了一切。
后来书斋之中便传出了孟连云勾引许士诚的谣言,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人人唾弃的断袖之辈,谣言传的愈演愈烈,却只见孟连云出面解释过,而许士诚却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许大哥,你就不能和书斋里的人说一说吗?我和你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一个夜晚,孟连云终于忍不住约着许士诚到书斋的假山上见面。
面对孟连云的质问,许士诚一言不发,孟连云被他那一副查沉默的样子搞得无奈,眼见交流不下去孟连云便要转身离开,却被许士诚拦住了去路。
孟连云感觉自己突然被抱进一个温暖的臂膀之中,一个温暖的嘴唇覆上了自己的唇。
“连云,也许他们说的没有错,我确实心悦你。”许士诚捧着孟连云的脸颊,但是却被孟连云用力甩开,如同被踩住了尾巴的猫咪一般炸毛道:“你你你,许士诚我是喜欢男人,但是又不一定喜欢你,你你你。”
孟连云的脸在月光之下格外的羞红,却引来的许士诚的笑声,许士诚笑着说:“那我便努力让你喜欢我好不好连云兄。”
两人相视一笑,一场命定的不被看好的缘分就此发生。
只是好景不长,即使后来许士诚在孟连云的劝导下也对外说着两人之间绝无那种关系,但是谣言愈演愈烈,甚至惊动了许氏家族。
一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到了书斋门口,从那一日起,书斋里的众人再也没有见过许士诚,就连孟连云也不清楚许士诚究竟去了哪里。
孟连云表面上毫不在意,但是实际上却不是这副模样,他甚至回到那个对他恶语相向的孟家,只为求得一件事,那就是知道许士诚究竟是不是平安。
“哼,你还去关心你那死姘头,人家回了许家照样是世家公子,你不过是他衣裙之上的污点罢了。”孟河看着这个突然又跑回来的自家小儿子,不成器的说着。
孟连云得知了许士诚的平安松了一口气,孟河并不在意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庶子,这人是死是活在他眼里都无事,只是不能毁了他们孟家的名声。
“滚回去吧,没事别往这里来,你大哥不日便要科举,你少来败坏你哥的名声。”孟河斜眼看着孟连云。
却没想到孟连云会出声反驳:“那就请老爷管好夫人,勿要再书斋闹事了。”孟连云说完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
只是他也没有回到书斋之中。
一时之间,孟连云也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只能乖乖待在自己娘亲留给自己的那一间小房子里,直到有一天一个不速之客到了这小房子。
那是一只夹着一封密信的信鸽,开始孟连云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只大肥鸟,本想抓来炖了直接吃掉,被那大肥鸟啄了几次之后,孟连云发现了那鸟身上的密信。
“勿念,我一切皆好,不久便能回来。”一封信没有任何落款,孟连云知道这封信从哪里来,泪水打湿了那张信。
几日之后的一个夜晚,熟悉的人再次回到了那间小房子的门口,孟连云看着面色格外憔悴的许士诚回来了,他那苍白的面色似乎生了一场大病。
孟连云问着许士诚发生了什么,许士诚只是闭口不答,但是从许士诚的样子孟连云似乎能猜出一二,为了他,那个曾经风光的许家公子终是不见了,现在留下的只有他身边的许士诚一人。
只是离开世家大族的生活又谈何容易。
也许是许家,也许是那位孟家夫人的作怪,让那个人在这里的生活诸多不顺,许士诚在此处休养了一年,带着二人并不多的积蓄前往了江南城。
江南城里时代米粮富足,尤其是经历太子治之后,一派生机盎然,正是真真正正见到了宋君临的治国,许士诚才决定再次科考。
孟连云没有读书的远大志向,他知道如果是许士诚做官,一定能造福这一方百姓。
但是科举之路更是触犯了许氏家族的逆鳞,在许家的再三捉弄之下,许士诚虽然没有取得状元之名,但依旧是当年的探花。
原以为生活能好起来了的两人,却想不到苦难却再一次到了许士诚的头上来。
许士诚出众的外貌引来了各位大臣的青睐,都想榜下捉婿,但是都被许士诚一一拒绝,却没想到得罪了众人,分配官职之时以多多历练之名将许士诚下放至江南城任一小小县丞。
而此时的孟河正时任江南城知府。
孟河也没想到自己再一次见到自己这一位庶子会在迎接这探花会的宴会之上,孟河在看到孟连云的第一眼便知道了,眼前的这位姓许的探花郎不是被下放历练,而是成了京城那一派官员的弃子。
许士诚上任以来,被多方打压,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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