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淮随口说:“你知道吗?如果现在我们俩在小说里或者在电视剧里,按照剧情发展,你现在应该过去亲自演奏一首聊表诚意。”
祁复:“?”
祁复倒是会弹钢琴,小时候祁老爷子要求他全方位发展,想着技多不压身,学了很多技能,只不过他确实没什么艺术细胞,在学琴上没有天赋,他也不喜欢,所以上一次弹还是在大学,很久没摸琴了。
他今天一定要出这个丑吗?
祁复纠结了几秒钟,在哄白清淮高兴和避免出丑之间选择了前者。
他站起身,气势十足,像是要奔赴战场。
“……你现在是要去找钢琴师打架吗?”白清淮轻轻拍了下桌,“我开玩笑的。”
白清淮:“坐下。”
祁复坐下,松了口气。
白清淮:“吃饭。”
祁复拿起刀叉。
白清淮拥有了一种训狗的快乐。
吃完饭,白清淮走出餐厅,要往停车场走,祁复却说他让司机先把车开回去了。
白清淮:“嗯?”
“我们走回去。”祁复说,“这个叫压马路。”
祁复倒没上网搜怎么追求Omega。因为“Omega”这个群体太广泛,怎么可能有标准答案。
他想追求的是白清淮,但显然他如果搜怎么追求白清淮,应该不会有对应的回答。
是今天他点开一个浏览器,想要搜索一篇报道,大数据在“发现”栏精准推送——“最好的约会是散步”。
祁复点进去看了,有两句话深得他心,一句是“散步很有恋爱感”,另一句是“一起走很远的路的人,才有可能一起走下去”。
他当即决定好夜间项目。
白清淮震惊:“……你知道这里离锡山苑有多远吗?”
祁复说:“也就几公里吧。”
“将近六公里,你想我腿废掉就直说。”白清淮夸张地说道,“而且进了别墅区,还有那么长一段路。”
祁复失望:“那我们不能压马路了吗?”
“……走吧。”白清淮想,走到半途再打车也不是不行。
他们并排着在人行道上慢走,九月的风还有一些热度,或许是因为即将迎来一场雨,空气有点儿闷。
但一起走过草坪,看见路边的流浪猫,感慨吃百家饭长大的果然壮硕,一起走到江边,看轮船还亮着灯光,一起路过饭店,看夜晚热闹、满满烟火气,确实是很不错的体验。
哪怕两个人不说话,也丝毫不会觉得尴尬。
走了两公里路,白清淮提出打车回家,祁复说前面有座桥,是看夜景的好地方。
“不想走了。”白清淮说。
祁复在他跟前蹲下身。
白清淮:“什么意思?”
祁复:“我背你。”
“我不轻的。”毕竟白清淮的身高快要接近一米八了。
“我抱过你,公主抱。”祁复说,“我很有力量。”
白清淮不再客气,趴上祁复后背前还说道:“是你要背的,等会得背稳了,要是背不动了,不是我重,是你没力气,知道吗?”
祁复很有信心:“……不会背不动。”
白清淮两只手环住他的脖颈,鼻尖触碰到他的后颈。虽然祁复用了气味阻隔剂,但离腺体近了,还是能闻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是很好闻的干净的竹香。
祁复背着他,双手托住他的大腿,一步步朝前走。
走到亮着夜灯的桥上,桥梁如一条金色的丝带,连接着江水的两端,水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流星散落。
即便是工作日的夜晚,周围也有不少游客,慕名来这座桥打开拍照。白清淮对看夜景没什么兴趣,可祁复背着他站在人群里,他就希望今天再迟一点结束。
江上有月亮船驶过,祁复问:“想坐吗?”
“什么?”
白清淮以为他问今晚回家想不想做,“可以,但别做太久。”
祁复:“坐一次估计就十分钟左右吧。”
“啊?”白清淮惊讶,昨天明明不止十几分钟,虽然是他先撩拨的,但祁复反客为主弄得他腰酸腿软。
“为什么?”不过是一天的时间,怎么就突然不行了?
祁复:“我是根据距离估算的。”
嗯?距离?是说散步的距离吗?白清淮:“你今天太累了吗?”
祁复:“不累。”
“累了可以不做。”白清淮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又没有那么……欲求不满。”
“啊?”这次惊讶的成了祁复,“坐月亮船和欲求不满有什么关系?”
白清淮:“……你刚问我什么?”
祁复:“问你想不想坐月亮船。”
“……”白清淮深吸一口气,把脸埋到祁复的肩颈处。
靠。
会错意了。
他就说怎么会只有十分钟左右!
祁复琢磨了一下他们的对话,反应过来:“你以为……”
白清淮先给祁复定罪:“是你表达不清。”
“嗯。”祁复认了。但白清淮能感受到他的身体颤了两下,是在偷偷地笑他。
“别笑了。”他伸出手戳了下祁复的面颊,“我说了,不准笑。”
白清淮佯怒道:“你现在在追我,笑话追求对象像话吗?”
祁复憋住笑了,他把白清淮从身后放下来。
白清淮:“背不动了?”
“不是。”祁复微微低头,一只手扣住白清淮的后脑勺,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刚才那样不方便我亲你。”
作者有话说
路人: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可恶的小情侣。
第58章 败家
他们还是去坐了月亮船,因为临近中秋,江两边的商铺很多都挂上了灯笼,颇有节日氛围。坐在船上能感受到微风徐徐,白清淮额间的碎发被吹动,露出光洁的额头,在灯下却更是漂亮。
祁复掏出手机,点开照相机软件将镜头对准他。
白清淮瞪了他一眼:“不准拍。”
这一眼在祁复看来就是眼波流转,让他心旌摇曳。
差点当场起立。
“你别在外面这样看我。”
白清淮:“?”
他不解:“我怎么看你了?我不用眼睛看你,用鼻子看你吗?”
祁复小声:“你对我抛媚眼。”
白清淮:“……”
什么?
奇了怪了,他怎么不知道。
坐船的时间和祁复预计的差不多,十分钟后,他们就上了岸,打车回家。
祁复接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白清淮先去浴室洗了澡。
等到祁复洗完澡出来,他正倚在床头,在微信里和奚昭然聊天。
在男朋友出轨后,奚昭然辞了职,终于买了过几天回国的机票。他是临时做的决定,白清淮问了他落地时间,提出去接机。
他能够踏出这一步,白清淮是很高兴的。他知道奚昭然是个会念旧也会对身边人产生依赖的Omega,让他果断地选择离开,并没有那么容易。
但奚昭然说有人会去接机,让他不用操心。
白清淮纠结要不要在群里分享他和祁复互通心意的事。
有好的消息,理应和朋友们分享,但奚昭然刚失了恋,阮愿最近的状态似乎也不太好,白清淮想要照顾他们的情绪,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说,打算晚一点再告诉他们。
而且,祁复现在还在追他的阶段呢,又不是谈上恋爱了。
虽然没差。
群里的聊天告一段落,白清淮转头发现祁复已经上了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只手有点儿不自然地隔着睡裤布料紧贴着屁股。
白清淮问:“你捂着屁股干嘛?刚摔屁股墩了?”
“不是!”
祁复说,“我很不习惯,感觉凉飕飕的,像是漏风。”
“什么不习惯?”
祁复红了耳朵。白清淮硬生生在他脸上看出羞涩的意味来。
白清淮挪开他的手,没发现有哪儿不对劲,屁股还是翘翘的:“到底怎么了?”
祁复说:“我买了你喜欢的内裤穿。”
白清淮愣了一下,他喜欢的内裤?虽然没那么欲求不满,他还是当即扒下了祁复的睡裤,且动作非常粗暴。
像是在搞强制。
祁复穿着双丁裤,如果没看错的话,是先前他们俩一起去逛街看到的那一款,布料少得可怜。
其实白清淮没有特别喜欢丁字裤,他那时候让祁复买来试一试,也不过是开玩笑调侃。
没想到祁复真穿了。
祁复观察着白清淮的表情,心想不对,怎么还没有昨天热情。
就听白清淮说了一句:“好你个心机Alpha,故意穿成这样诱惑我是不是?”
白清淮戏精上身,他勾起祁复的下巴,用调戏的语气在说话。
祁复羞赧至极,耳廓的红晕以很快的速度蔓延,他整张脸仿佛都烧起来了。
怎么这么说他啊,像是他很不正经一样。
白清淮看他的反应,觉得好玩,继续说台词:“好吧,你成功了,Alpha,自己挑起的火自己灭。”
“……”祁复不知道什么角色扮演,反正听懂了白清淮让他干,立马就亲了上去,一只手去摸放在床头柜的避孕套。
……
结束之后,白清淮餍足地趴在床上,胳膊肘支着抱枕,神情慵懒,眼角眉梢还留有几丝媚意。他数落祁复:“你刚才都不回应我,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
祁复坐在他旁边,把玩着他的头发:“我回应你了。”
“你应该说……”白清淮咬了下唇,假装是小白花,“可恶的Omega,你即使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为什么?”祁复正经地说,“明明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
如果换个人说这种话,白清淮一定会觉得花言巧语,怪肉麻的,不想再听第二遍。可说的人是祁复,他的语气也不是深情的,不像是表白,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白清淮不止不讨厌,还忍不住扬起唇角:“马上睡觉了啊,少撩拨我。”
“哦。”
祁复等着白清淮一起睡。
十几分钟后,灯关了,房间陷入昏暗,他们交颈而眠。
当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狂风大作,雷声轰鸣,雨水倾泻而下,温度骤降。
他们谁也没被吵醒,睡得安稳踏实。第二天醒来,祁复走到窗边往外望,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冷风,见地上潮湿,转头告诉白清淮:“昨晚下雨了。”
“嗯,马上都要到十月了,是该降温了。”白清淮起床去浴室洗漱。
祁复跟着他进了浴室,非要一起刷牙,然后一起进衣帽间。
祁复:“现在这个天气,可以穿西装外套了。你帮我搭配一下吧。”
白清淮:“西装有什么好搭配的,不都是一整套吗?难道你要穿件白西装外套,搭条黑色西装裤?”
白清淮换上撞色的肌理感针织衫,在脖子上随意地系了条做旧的毛绒条纹围巾,搭了条浅色的休闲裤,看上去舒适文雅。
祁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心想我老婆真会穿衣服。
他说:“我也可以不穿西装。”
白清淮笑:“不穿西装,穿花里胡哨的想干嘛呢。”
话这么说,白清淮还是给祁复挑了一身西装,选了合适的领带和袖扣。
他低头给祁复别袖扣,祁复盯着他的长睫毛,没有任何预兆地吻了下他的眼角。
“搞偷袭呢。”白清淮抬眸,眼里含着笑,“快把袜子穿好,然后去下楼洗手吃饭了。”
祁家的家宴定在中秋节当天,说是家宴,祁老爷子也没邀请别的远方亲戚,叫的都是自家人。祁老爷子岁数大了,心态有了变化,对子孙不再像以前那般严厉,也没那么讲究规矩,只盼着人到齐相聚一堂。
到了那天,祁复和白清淮早上就开车去了祁老爷子家,祁复陪着他下棋,白清淮陪着他喝茶。过一会儿,祁冶他们一家三口也到了,祁明琅一一和他们打招呼:“太爷爷、祁复叔叔、清淮叔叔好。”
祁老爷子抱了会曾孙,又逮着祁冶问:“最近有没有闯祸?”
祁冶不乐意:“什么闯祸,我都三十了。我最近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好爸爸,不信你问听雪。”
“……”沈听雪并不是很想回答,但见祁老爷子向他看过来,还是点了下头。
“那就好。看来你成家后是成长了。”祁老爷子说,“你也就是不在我身边长大,否则我早想办法治治你了。”
祁冶朝祁复投来同情的目光:“……”
祁复压根没看他,他盯着白清淮的手,发现他又把之前的婚戒戴上了,恰恰覆盖了无名指的戒痕。
他低声问:“你怎么又戴戒指了?”
白清淮考虑到今天要见祁复的家里人,就戴上了戒指,免得引发不必要的猜疑。
他这才想起来说:“之前我把戒指取下来,你也没问为什么。”
祁复:“我知道的。”
白清淮:“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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