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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清霄语气不急不缓，连呼吸的节奏都没乱，平静地说着：“绿色的，和你在电影里穿的一模一样。”
电影《末路之外》是纪云桥获得双料影帝的电影，他扮演一名跨性别者，经典扮相之一就是绿色的长裙。
可那条裙子是剧组找了法国某个知名服装设计师专门定制的。
“你是变态么？”纪云桥咬住他的肩膀，眼角溢出泪水，模糊不清地说。
“我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做了。”
纪云桥终于明白他曾经说的要玩一个晚上，不是玩笑话。
摔到床上的时候纪云桥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这一摔，让他稍稍清醒一些。
林清霄从衣帽间里拿出一条绿色吊带修身长裙，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穿上。”
作为唯一和林清霄有过身体接触的人，纪云桥对他每一个表情语气还有神态都相当了解，清楚地明白，换上了裙子就代表今天夜还长着。
“哥哥，我累了，睡觉吧好不好？”纪云桥一边往被子里躲一边可怜地恳求道。
林清霄眼里闪烁出玩味，单膝跪上床说：“我帮你换。”
无法反抗……
长裙包裹在身上，丝绒质感，柔软又贴皮。
不过和演戏时不同，这是在林清霄面前，纪云桥罕见地感到害羞。
偏偏林清霄眼神炙热，兴致盎然，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将纪云桥完全笼罩身下，说：“很漂亮。”
纪云桥别扭问：“哪里漂亮？”
“像一块可口的小蛋糕。”林清霄说：“想吃掉。”
纪云桥敏感的神经突然被拨动，眯着眼睛问：“为什么你看我穿女装的时候更兴奋？难道你潜意识喜欢女……”
话没说完，嘴唇就被林清霄吻住。
“宝贝，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我会让你除了我，什么事都想不到。”
林清霄一边吻他，一边手掌从纪云桥小腿往上滑，直到把裙子推到胯骨出，霸道说：“腿张开。”
纪云桥委屈道：“衣服太、太紧了。”
林清霄从善如流地说：“下次买大一号。”
今天夜里，这是纪云桥仅能记住的对话了。
结束之后，裙子已经不能看了，被丢在地上。
林清霄抱着纪云桥去洗澡，换了个房间住。
迷迷糊糊中只听到怀里人问道：“你为什么不进来？”
林清霄轻笑一声说：“小蛋糕我要留着过几天吃。”
纪云桥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强撑着精神问：“过几天是什么时候？”
林清霄吓唬他说：“宝贝，现在这样你都受不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纪云桥：“我不管，告诉我是什么时候？”
“27号，你生日那天。”林清霄把人抱紧，盖上被子。
纪云桥声音越来越小。
“我生日，不是应该我吃蛋糕么……”
林清霄说：“一样的，你吃到我了。”
纪云桥太困了，脑子已经不转。
“是么？不对……”
“好了宝贝快睡吧，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林清霄温柔的手掌盖在纪云桥眼睛上。
视野陷入黑暗，温热的触感主导，纪云桥瞬间睡着了。
第二天，林清霄睁眼就见纪云桥已经穿好衣服，趴在床上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林清霄眼里闪过惊讶。
“醒这么早？”
纪云桥嘿嘿一笑，说：“我给你做了早餐，快起来吃饭。”
林清霄靠着床头坐起来，带着一丝疑惑说：“宝贝，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纪云桥跟着坐起来，然后跨坐在他腿上，捧着林清霄的脸说：“快一点，不然该凉了。”
“好好好。”林清霄答应得痛快，直接把人抱起来，往房间外走。
“哇！”纪云桥像个小孩一样欢呼，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下楼的时候，感觉自己离地更远，纪云桥突发奇想说：“我们去跳伞吧，记得哥哥以前有跳伞证。”
林清霄慢慢下楼，说：“不行，你没经验，太危险了。”
“你抱着我跳嘛，双人跳伞。”
“我很久没跳了，不能保障你的安全。”林清霄拒绝，又补充说：“我也不想让你和别的教练一起跳。”
“好吧。”纪云桥接受了林清霄吃醋的说法，说：“那我们去蹦极。”
“再换一个好不好？”林清霄无奈地问。
走到厨房，桌子上摆放着菜粥煎蛋还有阿姨做好的小菜。
虽然食物简单，但胜在心意无价。
林清霄像摆弄娃娃一样把纪云桥放在了一边的凳子上，舀了一口粥。
纪云桥观察着他的脸色，自信地说：“肯定很好吃，如果不演戏我可以去厨师，做饭挺有意思的。”
林清霄点点头，称赞道：“好吃，到时候哥哥给你开一个餐厅。”
做厨师总比做演员好，至少能一直在林清霄眼皮子底下。
纪云桥笑得开心。
“那午餐也给你做。”
他今天精力特别充沛，等林清霄吃完，明明有洗碗机不用，非要自己把碗洗了。
林清霄靠在厨房门上看着他，说：“昨天睡那么晚不累么？上去睡一会儿吧。”
“不累，等下我陪你去上班。”
一般来说，纪云桥说陪他去上班，实际上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休息室睡觉。
今天却格外反常，办公室里，纪云桥一会儿坐在沙发上，一会儿站起来走走。
一会儿跑到落地窗边看风景，一边摆弄着书架里的书。
突然，纪云桥猛地把书一合。
“我想到了！换成什么？”
林清霄疑惑问：“嗯？”
“晚上我想去山顶看星星。”
思维跳跃到林清霄跟不上。
“今天？”
“嗯今天。”纪云桥装可怜说：“早上你说让我换一个想做的事情，我想去看星星。”
看星星总比跳伞和蹦极好点。
“好，我们晚上去。”
纪云桥磨蹭到林清霄身边，说：“哥哥，别工作了。”
林清霄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滑着鼠标，眼睛没离开电脑屏幕问：“不工作干什么？”
“亲我啊。”
下午要和北美分公司开一个很重要的会，他要提前熟悉对方发过来的文件，时间紧张。
林清霄手掌下滑，拍了下他屁股，假声呵斥说：“别闹。”
纪云桥强硬地跨坐到他双腿上，还好椅子够大，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视线被抢断，林清霄无奈靠在椅背上，被闹得没脾气。
纪云桥催促：“快点。”
林清霄单手把人抱起来，放到桌子上，另一只手把文件扫到一边，直接吻了上去。
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说得就是纪云桥。
亲了没多久，他身体就软了，只能靠着林清霄的手臂支撑身体，耍赖躲开他的嘴唇。
林清霄稍微退开些，望着他发红的脸。
纪云桥缓了一会儿，又黏黏糊糊地凑上来说：“还要。”
意志力只能控制一次，第二次亲得难舍难分，林清霄甚至想去休息室算了。
刚要付诸行动，办公室门被敲响。
紧接着有人推门而入。
林清霄反应过来立马把纪云桥护在怀里，恼怒地看着来人。
任谁被其他人看到自己和爱人亲热都会忍不住发火。
林清霄冷声说：“出去。”
纪云桥被用力地护在怀里，连转头都做不到。
当然，如此尴尬的情况，还是不见人的好。
沉默的对峙中，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响起。
“你真是不长记性。”
第80章
“你来做什么？”林清霄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对面是好久没见的母亲。
秦苑表情不好，眼神复杂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她顺道路过公司，想着好久没见儿子，他生日那天也因为自己在国外出差，没有出席，便上来看看，可没想到秘书却遮遮掩掩拦着她。
自从听说林及安住进了浅湾公寓，秦苑可以联想到，有可能他们重新在一起了。
但基于对林清霄的了解，秦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毕竟他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毫不心软。
在林及安决绝地离开后，而林清霄又因他遭受那样的伤害。
自己骄傲的儿子凭什么原谅他呢？
林清霄见她一言不发，就要送客。
“没什么事就请你离开，我还要工作。”
秦苑听了生气，问：“把人带到公司里，你就这样工作？”
“请你离开。”
秦苑还是没动，皱眉问：“你们重新在一起了？”
“你不是看到了？”林清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平静镇定的姿态与坐立不安的秦苑形成鲜明对比。
秦苑清楚地明白，她已经决定不了自己儿子的任何事。
可她还是要说：“我管不了你，但我还是得提醒你，回头草不是那么好吃的，有时候往往代表着重蹈覆辙。”
林清霄浑不在意，问说：“说完了？秘书，送客。”
秦苑站起身，看向休息室的方向，说：“我要见见他。”
林清霄没有余地地拒绝：“不行。”
刚才秦苑来了以后，林清霄就把纪云桥送到休息室里，甚至锁上了门。
保护的姿态显而易见。
秦苑问：“你们要在一起，他能永远不见我吗？我是你的母亲。”
“母亲？”林清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细看过去竟有些残忍。
“这个词还真是有些陌生。”
……
秦苑离开了，这次见面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上次也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在林清霄年纪尚小，需要母亲的时候，秦苑什么都不管。
当他长大了，不需要了，她却总想以母亲的身份插手他的事。
没有这种道。
秦苑离开时的最后说了一句话，听起来有些伤心：“你能纵容退让原谅那孩子一次两次，却不肯原谅妈妈一次么？”
好像不行。
看起来奇怪，但是又合情。
因为林清霄早已经放弃了对父母的期待，可对于纪云桥，他是从没想过放弃，要一直抓在手里的。
等人走后，林清霄打开休息室的门，看到纪云桥正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帮纪云桥盖上被子。
走近了才发现床上的人根本没睡着，睁着眼睛盯着虚空出神。
林清霄坐在床边，单手撑在床上说：“怎么了？在想什么？”
纪云桥没说话，像个掉线的系统，对外界没有反应。
“安安？”林清霄温暖的手掌抚摸他的脸。
肢体的触碰让纪云桥猛地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看向他说：“哥哥。”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林清霄皱眉问。
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纪云桥明明清醒着，但就像是对他的声音没有反应一样。
纪云桥说：“没有呀。”
林清霄不相信，将手背贴在他额头试了试温度，的确没发烧。
纪云桥抓住他的手，坐起来说：“没感冒，没过敏，没哮喘，没有身体不舒服，我好好的呢。”
林清霄狐疑地看着他，心里的一丝怀疑挥之不去。
纪云桥岔开话题问：“阿姨怎么突然来了？”
“她说顺路过来看看。”
刚才的秦苑推门而入的情景太过尴尬，纪云桥做不出任何反应，乖乖听林清霄的话进休息室待着。
他有些忐忑问：“我应该打个招呼吧？毕竟好久没见了，这样避开有点不太礼貌。”
“没关系，她不介意这个。”林清霄可不想秦苑说的那些话传到纪云桥耳朵里。
“可毕竟……”
“好了。”林清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打断说：“宝贝睡一觉吧，哥哥下午有一个会要开，你就在这乖乖等我？”
“……好。”
纪云桥最近的情绪极其不稳定，时而亢奋到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时而低落到一动不想动，只能任情绪漩涡将他淹没。
这种不对劲的状态，纪云桥清楚，甚至可以说是熟悉。
或许是因为在外拍摄节目期间，怕被小宋发现，所以他没有吃药，断断续续吃药是大忌，现在药效对他起的作用有限。
脑海里时不时闪过5年前他和林清霄分手时的情景，还有宋潇然信誓旦旦威胁他时的话。
再加上今天秦苑那句——你真是不长记性。
纪云桥狠狠地摇了摇头，为什么总是这样？
为什么不管是五年前后还是五年前，甚至是更遥远的从前，他们之间总有阻碍又走得艰难。
为什么？
为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
我做错什么了呢？
哥哥……
他会不会抛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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