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桥猛然睁开了眼,看见了不住下跌的遥落,最后只见到了她唇边一抹安然的笑意,像是满足,又像是累了,想要休息了。
底下山谷风声猎猎,两具身体砸下去,却悄无声息。
唯有鸟雀惊起,扑棱棱飞了起来,又齐齐朝着远天去了。
天光扎破,一直阴沉沉的天色,终于亮起来了。
死了,都死了。
秋云山……死了。
陆羽桥跪在原地放肆地笑着,可眼角却有泪不停地的往下流,他想高兴,可是最后却只能哭出来。
“结束了,结束了……”
他如此说着,却不知是在宣告什么,还是在安慰着自己。
这场横亘十多年的闹剧,终究是在一个无人知的悬崖边上,悄然落幕了。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 86 章
白三九和江新添循着官道一路找了过去,等见到沿途的惨况,才知道这里不久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们跟着那扭曲混乱的车辙,找到了那悬崖边,秋云山不见踪影,两人只捡到了晕死过去的陆羽桥。
悬崖边上有脚印,一直拖拽到了悬崖底下去。
江新添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了一眼,立马往后缩了一脚,“这,这是被推下去了吧……”
白三九仔细研究了下地面的脚印,大概勾勒出了不久前这里发生的事,沉眉点了点头,“此处有三个人的脚印,怕是下去了两个。”
“咦——”江新添恶寒地抖了抖,偏头又看见了陆羽桥,发愁了,“师父,这家伙在战场上阴了我们好几回呢,若是他杀了秋云山的话,那,那……我们要救他吗?”
白三九叹了口气,“人生多有不易,善恶并非分明。他的对错也不该我们来论,先带回去吧,自是要交给当今陛下来决断。”
江新添当然听话,他把陆羽桥扔到了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去了。
要走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秋云山死了。
害死他爹娘的人……死了。
这个秘密他本是不知道的。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唯独过不去的心结就是这个,几番查探,才知道了真相。
江新添低头看着马背之上的陆羽桥,突然微微笑了一下,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谢谢你啊,小桥哥哥。”
他自此再无仇恨,往后,可以活得更洒脱、自由一些了。
“驾!”
江新添带着人,骑着马,尘土飞扬,他飞快追上了白三九,将全部的往事都抛在了身后。
两个人回了瑞城,平阳侯暂且住在随海和随河的宅子里,得知瑞城发生的事,他自然是无法回佘州,只好先来这里了。
白三九把陆羽桥交给了平阳侯,平阳侯思索了一会儿,做了决定,“找两个人,快些押他入京吧,是生是死,就看造化了。”
“是。”白三九得了令,赶紧带着江新添下去了。
平阳侯叹了一口气,没多久,像不过瘾似的,又叹了一口。
程青云起身走了过来,抬手放在了他的太阳穴上,替他按揉了起来,“行了,别叹气了,你这病还没好透呢。”
“随师还是没找到?”平阳侯根本安不下来心,“眼下秋云山已死,按理来说该太平了,可,小师怎的又……”
程青云道:“宋夫人我也接回来了,她说跟着不见的,还有随宴……我猜测啊,会不会是随宴带着随师走了?”
平阳侯回过了头,看着他,不解道:“为何要带她走?你们都说那山洞里尽是血,随师怕是受了一阵折磨,如此时候,不带她回来疗伤,还能去哪儿?这人不见了,也不见你们着急,派多少人出去找了都?”
程青云平白无故遭了他一顿训斥,立马甩手不干了,“行——那我去随家问问,好歹也有两个孩子被带回来了,应当是知道的。”
“快去快去。”平阳侯摆了摆手,打发什么似的,“没问到,你就别回来了啊。”
“嘿。”程青云笑了起来,“到底拿我当什么了?好端端的一个帮主,倒成你的小厮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可还是赶紧动了身,前往随家老宅,先去见随子堂和潭星了。
但随家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自从那日随海、随河、随清回来没见到随宴人之后,三个人心里都是一跳,立马知道出大事了。
没多久他们发现随文礼也不见了,随海惊得连咳了许久都没停下来。
可到底是自己的弟弟,她清楚,随文礼不会再回来了。
之后几天,日日度日如年。
司空敬带着司空弥赶来了,司空弥见到了随清,见着这位“嫂嫂”,下巴就差没砸在地上。
他手里还提着那盒早已不能吃了的蟹粉酥,简直是递过去也不对,不递也不对,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明白。
司空敬一到随家,了解秋云山都过来做了什么之后,立马就出门找人去了。
司空弥被迫和随清呆在一个屋檐下,眼睛觑一觑五官清秀身段也清瘦的随清,想起自己那已经走了的老爹,哀哀叹了口气。
司空家,到底是要靠他了。
可他也知道了一个好消息。
当年那个在学塾里老是揍她的随宴,竟然就是这家人的大姐!
这些孩子就是当年随家园的孩子!
更好的消息是,随宴还没嫁人!
他又给乐坏了,于是在随家老宅里,每天只见随海和随河唉声叹气,随清跟着司空敬忙里忙外找人。
司空弥却不断流连在北屋外头,想要一睹随宴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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