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服地叹了一声,泡了一会儿才出声,“河儿,你这回屋子又怎么了?”
上一回说是漏雨了,跑到她这里来洗澡。
上上一回说是桶坏了,跑到她的屋子里用她的桶洗的澡。
上上上一回说是窗外有鬼,她害怕一个人洗澡……
……倒霉事总不能次次都让她摊上吧。
随海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这么胆小。
随河也觉得自己近来过分奇怪,但她就是按捺不住,想和随海更亲近一些。
今天她的理由更足了,“屋子没有怎么,只是今天出了那么多事,我怕你一个人烦心,过来陪你说说话。”
撒完了谎,她又在心里唾弃自己一番。
“竟然趁家里出事钻空子,随河你可真行!”
唾弃完了,随河心里不能再舒坦,眨眨担忧的眼,直接伸手撩开了那层薄纱,人半趴在了桶上,半露香肩地看着自家二姐。
作者有话说:
1.今天的内容提要很是标题党,嘿嘿嘿
2.打滚求评论!评论区太干了,hand hands loud louds,这也太难了吧(作者流下两行泪)
3.推一首歌,个人觉得十分好听:睡在风里——彭席彦
4.重要的事说两遍,想要!评论!嗯!后面的朋友,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5.哈哈哈哈被自己逗笑了
第 27 章
随海被她的动静闹得睁开了眼,瞥眼看见随河冒出水的身体也不做反应,只道:“天冷,当心冻着。”
“……”随河这招美人计出师不利,悻悻地将手臂缩回了桶中,“哦,多谢关心了。”
没了薄纱阻挡,随海整个人几乎触手可及。
随河靠在桶边,眼都舍不得眨地盯着随海看,越看越觉得看不够,甚至还激出了她心底里一些隐晦的心意。
她是家里的老三,却远远不及大姐和随海。
大姐不必多说,早先的淘气早被这几年的日子给磨砺了个干净,变成了个古板又执拗的老古董,身上看不见半分灵活气,脾气还古怪了许多。
只有随海,是她越看越喜欢的。
小时候的二姐,稳重又端庄,经常还帮着惹事的大姐处理一堆乱七八糟的烦心事。长大后了的随海似乎也没怎么变,只是更聪明了,更稳重了。
好像她的双肩可以撑起一片天,她的双眼可以容纳一片海。
这样的随海,唯一的缺点,大抵就是太过迟钝。
开了海河商行后,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赚更多银两养家,如何照顾好大姐和弟弟妹妹。既不花心思打扮自己,也不花心思去想些寻常姑娘都会想的感情之事。
她们眼下已然二十多了,算得上是个老姑娘了。
私下里府里的下人和几家铺子的掌柜,谁没在背后说过她们不顾忌世俗目光,这世道不需要女子活成这样,早日嫁人相夫教子岂不才是正道?
随河听了总会气愤,可随海却永远都是沉静的,像是那些话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这样好又这样坚定的随海,光是站在她眼前,都能害得随河心绪不稳,乱了神还失了分寸。
这么些年一一忍耐过来,可眼下似乎这感情抽丝剥茧,成了一种扭曲的爱意,她便再也没办法忽视了。
随河清楚,随海和大姐一样,是再古板不过的人。
且先不论她能否接受女子对女子的情意,就是她们这亲表关系,都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
随河不敢跨过去,于是更不敢流露分毫。
只是,她也无法再只当一个好妹妹了。
“随海,有什么话你都可以对我说。”随河双眼紧盯着眼前的人,关切毫无遮掩地流露了出来,“我们一同长大,未来也会一同老去,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她这话说得不假,这辈子不等到随海嫁出去,她是绝对不会离开这个人的。
随海却丝毫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反倒终于静下心来,发现了一件事情。
端庄的二姐搬出自己不怒自威的眼神,“好端端的,怎么直呼我的名字了?没大没小的,再让我听见,我就……”
“就如何?”随河心道,她什么都没索取,叫声名字又怎么了?
随海看她被自己娇惯出来的模样,想起自己或许还真威胁不了她,于是微微一笑,像逗小孩一般说:“再不听话,就找个人家把你嫁了,省的再烦我。”
随河气噎,“说了不许再提这个!”
两年前,还真有个外地来的商户去找了随宴,说看上了随河,要上门提亲。随宴那会儿只说一切都看随河自己的意愿。
随河自然不愿意,随海倒好,着人将那商户的家底查得一清二楚,发现对方真是个不错的人选,于是轻飘飘转告了随河一声,可以嫁。
那一次气得随河直接卷了包袱就离了家,去其他地方待了小半年才回来。
随宴和随海只当她还是小孩儿心性,不肯离家,找了小半年后找到人,这才收了嘴。之后,不管谁来提亲,都先拒了再说。
所以这会儿随海也只是玩笑话,随河眼底的落寞她是半分都没读出来。
“好了,快些洗完去睡觉。”随海从桶里伸出手,往前凑了凑,抓上随河的头发,“我帮你洗,这样快些。”
随河稍稍舒坦了些,哼了一声,转过声去了。
随海全部上身都出了桶,她却毫不在意,照顾孩子一般帮着随河将头发洗好了。眼睛无意识地瞥到了随河的胸口,软玉藕粉刺得她登时脱了手。
到底……到底是长大了。
随海匆匆洗完,抓了衣服穿上,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堪,脚步也乱了些,“河儿,水都要凉了,穿上衣服……回你自己屋子去吧。”
说完,她去了桌边,随手抓起一本账本,试图通过算数来掩盖自己胡乱纷杂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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