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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辛摸了摸脸，因为喝酒，脸红的有些厉害，俞辛一边用浴巾擦头一边说：“刚洗了澡，被热气蒸的。”
俞辛刚洗了澡身上都是水汽，脸颊红扑扑的，让江崇想起了俞辛在某些时候的样子。
江崇轻轻咳嗽了一下说：“我买了后天周五晚上的航班，到那边应该是晚上十一点，你第二天没有事，你来接我好不好”
在外面是严肃的刑侦支队队长，在俞辛面前却不自主的流露出了一丝丝撒娇，俞辛点了点头：“好呀，我提前到机场去接你。”
明明才分开一周，两人都品尝到了思念的味道，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江崇那边的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江崇被俞辛催着去睡觉，江崇不肯，俞辛说自己挂了电话之后还要工作，江崇这才挂了电话。
俞辛半躺在沙发上，头发没有吹都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俞辛拿起手机定了去柏林的机票，比江崇提前两个小时到，到时候就跟王大力说自己回国又事，过两天再回来。
第84章
“警察同志, 我在龙滩水库发现了一个蛇皮口袋，里面好像是尸体，我不确定, 你们快来看下！”
110接警中心接到报警, 把这个报警分配到了临水镇的派出所，林辰挂了电话, 和自己的师父李富龙立刻出境，两人开着警察, 十三分钟就到了龙滩水库。
龙滩水库地处偏僻，很少有人来，师徒两个人开车绕了水库半天, 才找到了报警人。
李富龙穿着鞋套走到蛇皮口袋旁边看了一眼，蛇皮口袋就是普通装肥料的袋子，袋子有三分之一胀鼓鼓的, 然后用绳子把袋口捆起来。
袋子表面看不出什么，散发出浓重的臭味, 上面还有绿头苍蝇飞过来飞过去。
李富龙是临水镇派出所的所长，是一名老警察，在临水镇待了近二十年，一看这个蛇皮口袋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事情不是自己派出所能解决的，立刻拿出手机向上面报告。
又是周五，平平安安无事发生, 还有半天就要下班, 市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一片祥和。
李芳菲吃完午饭，坐在椅子上刷着自家哥哥的视频，汤其俊缩在一角打着游戏, 袁凯正在下着线上象棋。
“所有人跟我走，龙滩水库发现尸块。”
“啊！”李芳菲张大嘴巴站了起来，手机里的男歌手还在又唱又跳，动感的音乐从手里传出来，李芳菲只觉得心里一片凄凉，我的周末，我定好的演唱会门票又泡汤了。
三分钟后，江崇打开车门上了黑色库里南，等着另外几个人上车就准备出发，后排的车门打开，上来的确实方叙师徒。
孙小洋朝着江崇打了个招呼：“江队好。”
江崇回过头：“怎么是你们？”
方叙打着哈欠一脸的疲惫：“你别说了，局里的那辆勘察车又坏了，送去后勤修了，到现在都没好，我只有做你的车了，老马他们自己开车。”
方叙拍了拍江崇的肩膀：”快走快走，等会儿迟了。“
方叙的手上散发出法医室特有的味道，江崇脸上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皱着眉头启动了车。
方叙昨晚才加了一夜班，就在即将猝死的边缘，也不在乎江崇的臭脸，闭上眼睛在车上补觉。
徒弟孙小洋看到江崇的臭脸，自觉地把手脚都收起来，降低自己在车上的存在感。
四十多分钟后，黑色库利南停在了水库边，方叙撑了一个懒腰，摸了一下库里南的座椅和车窗：“好车就是好车，一路都不颠，睡得真好，不像局里那辆破车，水泥路颠出了山路的感觉，等我回去就跟吴局说换车的事情。”
江崇下了车，转过脸看了方叙一眼：“你让吴局给你换车，你怕是没睡醒吧？”
方叙惊讶的看着江崇：“哟，江队长也会开玩笑了，果然是和俞辛待久了。”
本来定好晚上八点的机票飞柏林，现在有了案子走不开，只能退了机票，见不到俞辛，江崇一想到这里，脸又黑了下来。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江崇穿过警戒线说道：“老马，你去和报案人笔录，汤其俊、袁凯，你们去看周围的环境，李芳菲，你跟我走。”
两个警察朝着江崇走来，其中一个还是之前绑架案见过的民警。
李富龙主动向江崇伸出手：“江队，我是临水镇派出所所长李富龙，这是我徒弟林辰，我们是十二点二十分接到报警，十二点三十四分到了这里，看了一下现场，就把现场都保护起来，没有人动过。”
李富龙十分具有警觉性，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江崇点了点头：“多谢陈所。”
江崇朝着林辰点了点头，李富龙推了林辰一把，让林辰跟在江崇身边。
李富龙在临水镇派出所待近二十年，四十出头，这辈子估计就在临水镇派出所了。
林辰是去年刚分到所里的新警察，做事踏实机灵又冲净，李富龙不想他和自己一样一辈子待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好不容易见到传说中市局的江队，李富龙恨不得把自己这个徒弟塞到江崇身边。
林辰之前在绑架案里见过江崇，没有了第一次见到江崇的激动，跟在江崇身后说道：“江队，龙滩水库这里地处偏僻，很少有人来，我们也问了水库的管理方，周围都没有监控，平时白天只有两个巡逻人员，早晚各巡逻一次。”
发现尸体时候，短短的时间就能想到去查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江崇朝着林辰点了点头：“你也跟着来看看吧。”
林辰激动的点了点头，稳重的伪装在这一刻破掉，就像是一个小孩受到了表扬一样。
江崇走到尸块旁边，方叙已经解开了蛇皮口袋，从里面取出了两块被泡的白花花的尸块，尸块已经腐败，不断地渗出粘液，上面都是蛆虫，还有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
江崇和方叙见到的各种尸体多了，这样的尸体到还不算是最有冲击力的，两个人脸上倒还算淡定。
世仇铺面的涌来，加上十分刺激的视觉冲击，林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中午吃的东西一下子涌到了喉咙口，林辰想用手捂着，下一秒就走到一旁开始呕吐起来。
另外一边，马平川在路边和报案人做笔录，报案人叫张志方，三十岁出头，来龙滩水库钓鱼，结果钓到了尸块。
马平川拿着笔记本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钓鱼的，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张志方手里拿着收起来的鱼竿，脚边的桶里还有半桶鲜活的鱼：“我是凌晨一点来龙滩水库的，我在我们钓友群里听说这里人少好钓，我就来了。大概是今天四点的样子，我钓上来了那个蛇皮口袋，重量明显不对，我当时就有些怀疑。”
马平川一边记录一边奇怪的问道：“你四点钟就发现不对了，那你为什么十一点才报警？”
张志方用脚踢了一下脚边的水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警官，你不知道，我找的这个地方有多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的一个下窝的地方，我要是报警了，你们来了我就钓不成了。”
就因为钓鱼，所以延迟了七个小时报警，马平川实在是不理解这些钓鱼佬的脑回路。
“你都怀疑里面是尸体了，你就不怕？“
张志方不在意的笑了笑：“警官，我们钓鱼钓多了，什么都能钓上来，什么衣服鞋子行李箱，而且又不是我杀的人，我怕啥。”
张志方这句话倒是让马平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倒是对人民警察有足够的信任。
林辰连着吐了几次，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眼睛里都是眼泪，硬着头皮又跟在了江崇身后。
尸块从蛇皮口袋中取了出来，放在了铺好的垫子上，方叙调整了一下尸块的位置，调整的过程中，粘液从方叙的手里往下流，林辰刚平复好又忍不住走到一边吐了起来。
方叙看了一眼林辰，啧啧了两声：”还是太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倒是李芳菲，你居然都不吐了。”
李芳菲带着两层口罩，一双眼睛里都是得意：“方法医，我已经不是新人了，这些，都是小场面。”
江崇打断了方叙和李芳菲的闲聊，问道：“什么情况，说说吧？”
一说到正事，方叙收起了嬉皮笑脸：“这两块尸块一块是大腿，另外一块是腹部，切口整齐，凶手应该是很有力量的男性，或者是从事切割方面的工作，才能造成这样的切口。”
“时间呢？死者死了有多久？”
方叙轻轻的按压了一下尸块说道：“应该死了有三到五天，这几天下雨气温降低，加上尸体在水里泡了这么久，我也不能给出更加精准的时间，还要带回去仔细看看。”
方叙让孙小洋把尸块收拾好，准备运回局里，脱掉手套叉着腰看着平静的水面：“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江队长你了。”
被发现的尸块只是尸体的一部分，还有一大部分尸体没有找到，离破案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
方叙走后，江崇把人都合拢起来：“有找到能证明尸体身份的线索吗？”
马平川、汤其俊和袁凯都摇了摇头，马平川说：“报案人是个钓鱼的，无意之间来到这里发现尸体，若不是他，估计尸体一直都不会被发现。”
汤其俊跟着说道：“我和袁凯查了周围的痕迹，除了报案人的脚印，没有发现其他脚印，最近几天下雨，很有可能把所有的痕迹都冲掉了。”
江崇点了点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所有的尸体，刑侦支队几个人看着平静的湖面，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工作。
既然那一包尸块是在湖里发现的，那其他尸块也有可能在湖里，接下来，就是从湖里找出尸体的其他部分。
马平川和袁凯去找水库的管理人员，让他们暂时把水库封闭起来，除了警方，不让任何人进出。江崇给局里打了电话，申请支援，调来一批蛙人的设备。
等待设备的时候，李芳菲和汤其俊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等着，林辰拿着一带水从外面走过来，把水递给了李芳菲和汤其俊。
李芳菲接过水有些惊讶的说：“你还没走呀，我看李所都走了。”
林辰面部发白，脸色很不好看，连嘴唇都有些发白：“我师父让我留下，看能不能帮上你们。”
林辰搬了一块石头坐在李芳菲身边：“芳菲姐，你真厉害，看到那样的画面都那么冷静。”
芳菲姐！
李芳菲听到这三个字，睁大了眼睛，进入市局以来，李芳菲年龄最小，经验最浅，在一众大佬面前只有俯首称臣，还从来没有人叫过她姐。
李芳菲轻轻咳嗽了一声，塌下去的肩膀也挺了起来，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没什么，我刚出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也会恶心呕吐，后来见的多了，自然也就冷静了。”
如果汤其俊不知道李芳菲也是前年毕业加入市局的，汤其俊都要以为李芳菲是多年的老刑警了。
林辰是去年毕业的，李芳菲只比林辰大一届。
幸好带着口罩，汤其俊忍不住的笑意都被口罩盖住，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李芳菲充老大，装着大尾巴狼糊弄着林辰。
偏偏林辰还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李芳菲，汤其俊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跑到一旁去和江崇去讨论案子。
第85章
俞辛收拾好行李, 正准备出门，就接到江崇的电话：“俞辛，你在干嘛？”
俞辛看了一下时间, 下午一点, 柏林的时间是早上七点，俞辛装作刚睡醒的样子, 声音里都是睡意：“我刚睡醒，怎么了？”
说好了要飞去柏林, 现在忽然去不了了，江崇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俞辛一下子就有些慌乱：“江崇,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任务受伤了？”
江崇怕俞辛担心，赶紧解释道：“我没有受伤，都好好的, 你放心，就是我这边突然有案子, 去不了柏林了。”
江崇不去柏林了，俞辛高兴的差点蹦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狂喜压了下去，假装善解人意的说：“哦，这样啊，没事的, 你工作重要, 等你忙完了案子你再来找我吧。”
江崇愧疚的嗯了一声，市局的支援来了，江崇不得不挂掉电话：“我这边还在外面现场, 我先挂电话了。”
“嗯，好，注意安全。”
俞辛挂掉了电话，高兴的在床上打了个滚，江崇不去柏林了，俞辛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俞辛掏出手机把机票退掉，然后又给王大力打了一个电话：“王哥，我们今天下午又去吧？”
王大力电话那头有些嘈杂，过了几秒杂音才消失：“好呀，那下午两点，我去酒店门口找你。”
出门前，俞辛伸手把柜子上的手表戴上，这块手表还是出国前俞辛从江崇的柜子里拿的。
这块表是江崇最便宜的一块表，江崇刚进公安局的时候戴的，那个时候为了低调，所以买了这块表，买的时候近二十万，现在还有些贬值，也要十几万。
俞辛下了楼，王大力已经等在了酒店大堂，王大力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俞辛：“给，这是金边当地有名的香茅茶，尝尝看。”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金边三月底的天气和康州七八月的天气差不多，杯子里是加了冰块的茶水，俞辛喝了一口，感觉又清凉又好喝：“好喝，多谢王哥。”
王大力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都是兄弟，说这些，哎，你今天带了多少钱？”
俞辛摸了摸裤子包里的钱包说：“我带了两万的美金，这次去，我们把他变成十万。”
俞辛丝毫不掩饰严厉的贪婪，王大力看着俞辛笑了笑，点了点头：“好，我们今天就大赚它一笔。”
俞辛和王大力坐车去了赌场，俞辛拿出钱包里的两万美金递给了兑换处的花衬衫男，换了一盒筹码，花衬衫男嘴里叼着一支烟，一边吸烟一边说：“先生，恭喜发财。”
俞辛拿了钱，选择了一张玩轮盘赌的桌子坐下，俞辛拿了价值一千美元的五个筹码扔在了赌桌上，一轮下去，俞辛又赢了两千多美金。
不过后面的运气就没有开始这么好了，俞辛手里的钱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个筹码都输了出去。
俞辛面容扭曲，手掌气急败坏的拍在赌桌上：“他妈的，你们是不是出老千呀，老子的钱都被你们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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