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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不想被救赎[快穿]——南指月

时间:2025-01-20 08:29:47  作者:南指月
  这样也太狼狈了。
  主教试图直接拉上天鹅绒帷帐,礼貌地表示抗拒。但他这样的表现也昭示着问题的答案。
  眼前的恶魔出乎他意料,伸手挡住了帷帐关闭的进程,阻止他继续顺其自然地沉入下一个梦境。
  “我累了。”
  埃德温说,“人类是需要休息的生物。”
  这话带有一点冷冰冰的幽默。
  但塔尔恐怕主教真的在担忧他没有这种常识。
  “我的意思是……”
  因为时间的流逝,主教的眼睛逐渐习惯了夜视。埃德温清晰地看到塔尔的轮廓,恶魔的头发柔软,长相漂亮,犄角此刻看上去也不是很锋利,大概是因为没有敌意的原因,塔尔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松软无害的大型抱枕。
  这个比喻把埃德温吓了一跳,大概他确实太疲惫了。
  塔尔把话说完:
  “虽然是低阶恶魔,但我也有些做得到的事情。主教,我想我能够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埃德温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并没有立刻做下决定。他有些怀疑地看着面前的恶魔,却见塔尔伸出手掌,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团朦胧的阴影。
  “别动,让我盖住你的眼睛。”
  主教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阻止这个看似有点荒唐的计划。
  虽然他也没有对计划的成功多么抱有期待,但是……
  随着恶魔的手掌妥妥贴贴地盖在了他的眼睛上,一股浓重馥郁的玫瑰花香味袭来,这香味就像是最醇厚的酒酿,只消轻轻一闻,就让人昏昏欲睡。
  黑甜的睡眠随着被遮住的瞳孔所看到的暗影一起挟卷了他的意识。
  埃德温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陷入了安稳的睡眠。
  这将会是一个无梦的夜晚。
  这是许多年都没有过的事情,今天重新降临在他的身上。
  *
  塔尔再次坐在桌边翻开黑书时,意料之中地看到了世界意识的困惑。
  “你为什么有点在意那个人类?你不像是会在意这些事的存在。”
  被莫名其妙晾了好一会,世界意识借着这个时间思考了一下。
  在上个世界,与他合作的两人从一开始就彼此相爱,它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作为天道无法理解情感的存在,但算得上合情合理。
  可塔克修斯是一个何等恶劣的神明,黑书属于第一受害者,也知道的最透彻。
  整整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黑暗神都和这个光明神教会的主教待在一起。
  ……而且心情似乎相当不错。
  不过它很快就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塔克修斯一开口就是拉踩:
  “你不觉得他比你有趣多了吗?”
  此时此刻,比起无害的小恶魔,黑暗神毫无顾忌地展现了他原本的形态,暗红色的眼睛中流淌的,是傲慢和恶意交织在一起的神明之力。
  就好像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低于他所在的维度。他的话音轻柔,却有点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灵魂如此特别,野心勃勃却处处受限,渴望堕落,却尚未被任何力量沾染。光明神无法得到这个人,就算是用我的本体和他签订契约,毁掉他所拥有的所有东西,也无法摧毁他的意志。”
  “我对他的灵魂感兴趣,想要看看他究竟能走上怎样的位置。”
  这番发言听起来像一起血腥的灵魂走私事件的前兆。
  又有点像恶魔骗取人类灵魂的陈腔滥调。
  但还是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黑书凭空翻动了一下,似乎依旧有困惑,却并没有问出任何问题。
  塔克修斯低下头,慢慢地笑了:
  “当然,”
  神明说,“你是对的,原因不止这个。但我说了你大概也无法理解吧,因为我自己也无法完全了解这种扭曲的心情。”
  这话说的又轻缓又危险,似乎涉及了什么连塔克修斯都不愿意直说的秘辛。
  黑书有点郁闷地想,它怎么会知道——
  等、等一下,
  它能够看到塔克修斯的过去,所以好像确实有点猜到了,塔克修斯为什么会觉得埃德温是一个特别的人类。
  看着书页上浮现出的“契约书”三个字,黑暗神轻轻地触碰在墨水的痕迹上,新鲜写下的字迹沾染上了神明的手指。
  神并不在意:
  “你猜的没错,他找到并打碎了某些东西,虽然这一切来的太晚了,”
  “他打碎的是一个……早已经破碎的金瓶。”
 
 
第45章 一团乱麻
  有一个这样的寓言故事。
  曾经有一个魔鬼被囚禁在黄铜瓶中, 而瓶子则被抛弃在浩渺无际的大海里。只要有人从外部撬开瓶口的锡封,魔鬼就能重获自由。
  所以魔鬼开始了他漫长的等待。
  第一个一百年,他心想:要是有人救我,就给他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然而没有人来。
  第二个一百年, 他心想:要是有人救我, 就让他得到世间最显赫的名声和地位。
  然而没有人来。
  第三个一百年, 他发誓:只要有人救我, 就实现他的任何愿望。
  然而没有人来。
  此后,魔鬼的心思在漫长的岁月中积淀成了深沉的恶意。它想,现在要是有人找到它,就会被它杀死。这就是它报答恩情的手段, 扭曲且残忍,但却可以理解。
  当然, 故事中的魔鬼最后得到了应有的制裁。
  可塔尔知道另一个类似的故事的结局。恶魔不止等了三百年,在无尽的时间中,他的想法一次又一次的改变。
  在臆想中, 他爱过那个假想中救了他的人,也恨过那个假想中救了他的人。
  最频繁的时候, 他前一天想要把世间的一切呈在金盘里献给他,后一天就想要送给他世间最残忍无情、最痛苦的死法, 一点一点折磨他。
  在想象中,他和那个素未谋面的人类的羁绊逐渐加深。他无数次思考那人会有什么样的眼睛,什么样的头发, 什么样的命运,想要什么东西,会对他有什么样的态度。
  思考这些没有意义,他知道, 但他做不了其他任何事情。
  魔鬼逐渐变得喜怒无常,他一次次在脑中预演被找到的情景,直到最后爱恨都被模糊。他逐渐看不清自己的态度。被找到的渴望也随着时间的消磨而湮没。
  太久了。
  一百年或者一千年,已经分得不大清。
  没有人会找到他。有一天,瓶中的恶魔这样告诉自己。
  永远不会有人救他。
  这是再过一万年都看不到希望的事情。他在虚妄的想象里幻想出这样一个人太久了,几乎以为他真实存在。而这是不对的。
  这个人不存在,不会来。
  所以最后的最后,他打碎了瓶子,自己出来了。
  *
  对埃德温来说,在很久的一段时间以来,塔尔是和他距离最接近的存在。对于恶魔来说,和一个人类如此亲密地接触,也是前所未有。
  主教的生物钟很准确,他一如从前那样在晨光刚刚染上窗帘时睁开了眼睛。塔尔转了一下椅子,以使他恰好正对着埃德温的方向,但两秒钟之后又转回来。
  恶魔先是听见主教的呼吸稍微乱了一两分钟。
  他刚刚醒来,这很正常。何况他很久没有得到过这样一个深沉而甜美的睡眠。那些可怖的幻影和痛苦不堪的梦境沉入了不见天日的湖底,无法爬上岸对他进行一丝一毫的困扰。
  塔尔昨晚无聊的时候倒是看了看捕获到的主教的梦境……这点他并不打算向埃德温说明。
  怎么说呢,也算是反映出主教的个人性格吧。
  在他的梦中,任何普通的东西都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所有场景都笼罩着不详而阴郁的灰霾,横行着超乎想象的怪物,却没有安全的归处。
  他这种精神状态到底怎么维持白天那副理性冷淡的面目的?
  然后,塔尔听见了布料摩挲的细细簌簌声。这是在换衣服。
  主教的服装都很考究,还会因为不同的场合而调整改变,但特点是都保守得有点过分,几乎连一寸皮肤也不会露在外面,长袍一直遮到脚踝,银制的纽扣要费些劲才能穿过扣眼,严严实实地缀在衣物上。
  这种细碎的声音强烈地昭示着室内另一个人的存在,房间里很安静,两个人被迫朝夕相处的实感被无限放大。
  塔尔想,埃德温大概也被迫在刚醒来最恍惚的时期听见了自己转椅子的吱呀声,还有书页翻动的那一瞬轻响。
  这里还有一只恶魔。
  主教拉开厚重的天鹅绒帷帐,就看见塔尔无聊地坐在他的位置上,拿着羽毛笔,却什么也不写,只是晃来晃去,任由笔尖的墨水滴落在那本黑色的大书上。
  在他的脚下,是那片被换掉的地毯,和桌上的玫瑰有着一模一样的颜色。
  恶魔扭过头,他说话的声音有点糖渍般的甜腻,却好像并不真正在意:
  “早上好,亲爱的主教。昨晚睡得好吗?”
  仅仅过了一天,埃德温想,自己的生活好像已经充满了恶魔的痕迹。
  但这种感觉……很奇妙。
  和另一个人——不,是恶魔保持这么近的距离,他想起昨天晚上被从噩梦唤醒时看到塔尔,那是他最脆弱而不设防备的时候,但什么糟糕的事情也没发生,情况反而变得很好。
  还有,面前的恶魔知道了他藏的最深的秘密。但似乎并没有觉得那是什么问题,甚至没有提第二次。
  这一切有点轻飘飘的不切实际,所以他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有些恍惚,声音还带着刚刚睡醒的嘶哑:
  “我睡得很好。那很管用,谢谢。”
  恶魔笑起来,“我很荣幸。”
  主教穿好靴子走下床。他的权杖放在床侧,念珠则时刻带在身上,这样至少保证了他不会出现无法使用光明魔法的情况。塔尔记得他的靴子内侧藏着刀刃,昨天捅进了那个男人的胸口。
  然后他拿起权杖,看上去完全清醒了。
  方才那一点柔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塔尔是恶魔,还是对他没有用的低阶恶魔,这点他依旧铭记。
  他已经做好了出门的准备。但塔尔留在室内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埃德温犹豫了一下,还是改良了门口的法阵。
  这一切当着恶魔的面进行,塔尔对此不置可否。
  “抱歉,但我得确保你不能出去,尤其是教廷之内。”
  这并不是为了恶魔的安危,而是为了埃德温的声誉。作为光明教会的主教,他的实力远远超过一只低阶恶魔,而教会内部想必存在其他看得透他伪装的人。
  就算塔尔信誓旦旦地提出他精通伪装,主教也并不愿意冒险。
  昨天的情况……很明显。塔尔出门了,但这也是他的意料之内。情况太仓促,原先的法阵并没有阻止“房间里的存在离开”的功能,后来入侵者又破坏了法阵。
  现在法阵被改良了,主教亲自加上了三重阻隔恶魔的咒纹。它并不能伤害到塔尔,但对于阻止它离开这方面应该算是行之有效。
  “好啦,”
  他缄默地调整好新的法阵,恶魔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这样的话,您应该可以放心了。”
  就算原本放心,听了这话也该开始怀疑了。埃德温在心里叹了口气,站在门外回头向里看,
  “我的要求和昨天一样。如果你感到无聊,也可以看看我的书……”
  恶魔真的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吗?
  塔尔笑着说:“和昨天一样,主教,请别担心。”
  *
  和昨天一样。
  这就是一刻钟以后,塔尔在教廷内部又开始转悠的原因。
  随着圣子的情况好转,教廷这一部运转严密的机器重新开始转动他的齿轮。
  从今天开始,教会再次向来访者开放,那扇银白色的大门缓缓打开,虔诚的人们便涌了进来。
  今天的晨祷并非埃德温的专场,但他每周的这个日子要前去找教皇述职。浑身漆黑油亮的骏马嘶鸣着停在了教会的门前,恶魔隐在建筑物透下的黑影中,观察着来访这里的每一个人。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圣子虽然在教会中拥有极高的地位和自由度,但出于安全考虑,守卫在教廷核心的圣骑士暂时限制了诺亚的外出。
  与此同时,教廷并没有完全对外界公布圣子如今的状态,想必他招惹来的那些大人物此时还心急如焚,想着要来见他。
  虽然此处是光明神的辖区,但为了爱情,一时的危险算得了什么?
  之前是为了诺亚的责任和名声,主动选择了远离。而这次的重伤就是一个最好的借口。
  诺亚站在他房间的窗台往下望。
  圣子的居处是教廷独立的建筑物,就在大教堂的背后,相对中心又有私密性,还配备了小花园。窗户开在花园的那一侧,贴心地避免了人群的打扰。
  这也让圣子殿下有点烦心。
  “系统,”
  他第一次如此困扰,“阿德莱德在信里告诉我,今天早晨他会混进来见我……他怎么现在都还没有来?要是再晚点,爱德华撞上他,就不太好办了。”
  约定见面的地点是小花园栅栏边的月季花坛。平日几乎不会有人来到这里,负责看守的圣骑士也被诺亚调开了。
  圣子叮嘱黑龙要小心点,伪装成一个刚来王都摸不清楚教廷内部构造的访客,这样才好“误入”圣子的居所,又“恰好”撞见站在花坛边的诺亚。
  “虽然我也很想你啦,”
  诺亚在信中回复,
  “但是在教廷内部还是要掩人耳目,阿德莱德,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伴侣,我最爱的就是你,所以不要操之过急。”
  然后黑龙就被傻乎乎地骗了过来,一颗充满爱意的心都要融化了。
  他不可能放自己鸽子……圣子咬着嘴唇,听到系统在耳边报出了他和攻略对象的距离。明明这么接近,怎么就见不到人呢?
  *
  阿德莱德此时正在教会绝赞迷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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