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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星星什么时候才能长肉，太瘦了！
“对了，星星，明天我跟着你去黄武官那里。”
沈星星摇头表示不用。
陈福转了转眼珠，又道：“正好你的直播解封了，我就当一台可以移动的直播机器，不会打扰你做法事，顺便帮你管理评论区。”
沈星星本来也想找管理员，听陈福一说，有点心动，就答应了。
回到镇上，陈妈妈并没有睡，特意看着沈星星喝了自己的煲汤，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休息。
与陈福道别，沈星星回了香火店。
觉得身上黏腻，将陈福硬塞给自己的小蛋糕，放桌子，去浴室洗澡。
穿着舒适的睡衣出来，拿着一条吸水的毛巾擦头发。
突然，他的目光扫到塑料袋，动作微顿。
随即，继续擦头发，直到干了，才躺在床上。
午夜。
沈星星感觉楼下传来了吵闹声，当即睁开眼睛，下楼。
看到几具纸人身下压着一道人影，愣了两秒。
岩玉上前解释， “大人，这只男鬼在门口鬼鬼祟祟，我们便把他抓进来审问，他说是大人让他来的。我们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刚想上去问您。”
“认识。”沈星星示意鬼怪们松开，“张安乐，你报完仇了？”
“是的，大人。”
男鬼张安乐抬头，这次不再是恶鬼相，而是他原本的面貌。
一个看起来挺阳光的小伙，可惜命不好。
赵硕被抓进武局后，感觉他自己脖子上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半梦半醒间，总感觉有个黑影一直站在他面前。
不知为何，心里想起了沈星星的话，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直到这天晚上，他实在喘不过气来，猛地睁眼，看到满脸狰狞的张安乐，正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饶、饶命！”
“饶命？你有什么资格求我饶命。因为你，家里年迈的父母无人照顾，我的一生都被你毁了！”
“对、对不起。”
赵硕吓得肝胆俱裂，逐渐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不由泪流满面。再想到在梦中想杀自己的张安宁，心生怨毒。
“哈哈哈，你已经死了，照样不能拿我如何。那笔钱，合该分一半给我，不对，应该都是我的。如果不是你在前面买了那张票，中奖的人就是我！所以你该死，怨不得我。”
“是吗？”
一道幽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赵硕机械般扭头，看到张安乐被自己砸破的脑袋，此时汩汩冒血，全喷他脸上，蛆虫在他脸上蠕动，也将发癫的赵硕拉回现实。
“你，你……不对，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剧烈的疼痛袭遍全身。
赵硕疼得冷汗大颗大颗滚动，眼中充满恐惧，意识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这次，无论赵硕再怎么求饶，无人应话，房间里只有他的惨叫回荡。
天亮，武官们看到赵硕面向墙壁跪着。
血液混合脑花溅在墙壁上，还有那双因恐惧而无法闭合的眼睛。
这次，杨溪连看都没来得看赵硕一眼，就被武局叫开，亲自封锁现场。
“局长，为什么封锁现场，不让法医看看？”
“这个案件，不用我们管了，你忙其他事情去吧。”
杨溪不明所以，想到白天审问到一半就被放了的沈星星，又联想到赵硕的死，总觉得这个案件太诡异了。
局长见他要钻牛角尖，语重心长道：“小杨啊，做咱们这行，偶尔也会碰见一些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这些事情，不是我们普通人能解决的，交给专业的人吧。”
——
“大人，我杀了人，前来请罪。”张安乐跪在地上，心中忐忑不已。
“请罪？你既然这么怕我，为什么不逃？”
张安乐苦涩道：“就算我逃，以您的手段，也会抓到我。到时候，不免会受一顿皮肉苦，还不如干脆来找您，求一个痛快的死法。反正我已经见过父母，他们以后跟着妹妹过，不用担心无人照顾，我也没有遗憾了。”
沈星星沉默半晌没说话。
张安乐更加不安，身体止不住打颤，破口的脑袋，汩汩冒黑气。
“我不是阴神府君，没资格决定你的命运。等过些天，我会送你下去。你和赵硕的恩怨，自然由府君审判。”
张安乐跪在地上，磕头表示感谢，钻进一个无鬼怪居住的纸人内。
沈星星无心再睡，眼看天快亮了，干脆找块帕子，仔细擦拭牌位。
第17章 重生第十七天
一大早陈福来到香火店，只是脸色不怎么好。
沈星星难得关心地问：“怎么了？”
陈福看了眼香炉里冉冉上升的青烟，恭恭敬敬给沈家先辈们上香。
沈星星也没有阻拦，站在旁边，静等他做完这些事情。
陈福不想打扰沈家先辈们长眠，拉着沈星星出了内堂，愤愤不平地说事。
“还不是抖乐那边，说你的账号解封了，但以后的直播收益要跟他们平台三七分，这不是趁火打劫嘛。”
沈星星在社会混了几年，自然听出对方的意思，“他们这是不想和我签约，故意的。”
陈福一脸歉疚道：“星星，对不起啊，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沈星星心里毫无波澜，人心就这样，涉及自己的利益，临阵倒戈背刺你的人很多。抖乐及时止损，无可厚非。
只是，未签约的主播，可以和平台五五分，到他这里变成三七分，有点欺负人了。
“呵，术师的钱也敢拿，那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命花。”裴忌不知从哪儿蹦出来，表情平淡，语气却充满幸灾乐祸。
沈星星眼神微闪，安抚陈福在楼下坐会儿，自己上楼进了房间，开口问裴忌什么意思。
裴忌依旧一袭红衣古袍，比起岩玉那身带着异域盛艳的傣族嫁衣，他的身上这套更给人一种奢华诡异的神秘。金丝勾勒展翅欲飞的仙鹤，无袖披与腰带边上用银线绣着日月星辰，下摆更有碧竹点缀。尽管布料被铁链常年缠绕磨损严重，却不见一丝狼狈，举手投足间反而透着狂傲不羁。
乍一看挺唬人的，可他一开口，滤镜瞬间破裂。
“术师算命的钱沾了因果，他们想拿那就让他们拿吧。不出三天，这个麻烦，迎刃而解。安心赚功德，上次你用纸人契鬼，身体里面的功德挥霍完了，再不积累功德，小命不保。”
沈星星诧异地看向裴忌。
裴忌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蹙眉道：“怎么，不信本尊的话？”
沈星星连忙摇头，“没有。谢谢先生为我费心。”
裴忌哼了一声，“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不想丢命，赶紧去赚功德。”
“好。”
裴忌似乎不习惯这种氛围，眨眼消失。
这时，楼下传来陈福的叫声。
“星星，黄武官来了。”
沈星星装了不少觉得自己可以用到的东西，背上布袋下楼。
黄志自从知道女儿不是生病而是丢魂，憔悴了很多，那眼圈黑得都能媲美国宝了。
看到沈星星下楼，眼前一亮，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问：“沈先生，咱们可以走了吧？”
“走吧。”
黄志愁容满面的脸上多一丝笑容，“哎！”
刚出香火店，沈星星朝里面喊了一声：“好好看家。”
黄志不明所以。
陈福却听懂了，不由自主地看向货架两边的纸人。
这些天给星星送饭，隐约发现香火店比外面冷了不止一两度。甚至偶尔还能听到一声嬉笑声，吓得他连忙往内堂跑，对着沈家牌位磕了几个头，身上的阴冷感才消失，所以之后他来香火店，首先拜拜沈家牌位，求祖宗保佑。
抱着摄像设备跟着沈星星上车，望着身后逐渐变小的香火店，陈福才小声问：“星星，那些纸人是不是咱们在高田村遇到的……鬼？”
沈星星没有隐瞒地点头，毕竟陈福跟着自己亲眼见过岩玉等人。
陈福嘶了一声，搓搓肩膀。
最近高田村在迁村，这个事情在七星镇附近传遍了，可大家只知道要迁村，不知道因为什么而迁村。
陈福听说后，立马想到沈星星带回来十几个怨魂，迁村，可能跟他们有关。只是高田村的路已经被封了，还有专门的人看守，不能确定真正的原因。
送饭时，顺便跟沈星星提了一嘴。
沈星星让他不要去好奇，以免又碰上山魈。
陈福一想到长着一张惨白人脸的山魈，忍不住打个寒颤，当即闭嘴。
前往晋川县要两个小时，趁空隙，沈星星打算开直播，帮人算命。
满打满算已经有小半月没有开播，沈星星又没有其他社交账号，粉丝从五万掉到三万，可依旧还有不少粉丝蹲守开播。
这不，一开播哗啦啦涌进来一大群人。
【主播，你总算开播了，不枉我苦等这么久。该死的抖乐，为什么封我们主播大大的账号，还封这么久，下次给他们小纸人警告。】
【天呐，我的精神食粮终于回来了。呜呜呜，我太想直播间各位，当然主播第一想。】
【姐妹，别想了，主播是大家的。贴贴星崽，让姐姐疼疼你。】
【主播主播，上次那些……嗯，小纸人们现在如何了？好像知道后续。】
【加一！】
【可惜之前附在小纸人身上的冤魂录不下来，其他社交平台那些人不信我的话，以为主播是骗子，气得我跟他们掐了十天。】
评论区弹幕滚动很快，沈星星只捡了他认为可以回答的评论。
“过几天，我会送他们一起去往生。有人算命吗？”
此时，屏幕被五颜六色的特效占满。
【“女儿女儿你在哪儿”送出一座魔法城堡！】
沈星星按老规矩问了一遍，对方选择连线。
屏幕一分为二，另一边出现一对两鬓斑白，满脸沧桑的夫妻。
【这不是最近网上那对寻找失踪女儿的老人吗？】
【听说他们卖光家里所有的资产，找了十年，几乎走遍了大半个龙国。中年丧女，老无所依，挺可怜的。主播，你可以帮帮他们吗？整整十年了，他们该停下来歇息了。】
【我倒觉得这两人有点像靠卖惨博取广大网友同情，吸引流量。】
【就是，没准是跟野男人跑了，故意不让他们找到。又或者是他们把女儿卖了，然而故意在网上宣扬，反正龙国重男轻女的父母不在少数。】
【嘴上积点德吧，我就住在他们隔壁，我能作证，他们没有作秀，的确找了十年的女儿。当年为了找到女儿，就差住在武局了。】
夫妻俩似乎习惯网上的舆论，对攻击他们的语言置之不理，可一旦说女儿不好的评论，立马反驳。
“我家蓁蓁那么乖，我就算死也不会卖掉我女儿！”
沈星星等他们说完，才开口道：“你们算什么？”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率先开口是那位中年妇女。
“主播，我想找我的孩子，李蓁蓁。她失踪十年了，我们不奢求其他，只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有她照片吗？”
“有，有！”
李母将一张照片发到后台。
沈星星点开一看，照片里的女生很年轻，大概二十多岁，长相偏清冷，可惜面相一团死气。没有未来的命盘走向，证明这人已死。
看着夫妻二人殷殷期盼的目光，沈星星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们二位的身体还可以吧？”
夫妻俩一愣，尤其是李母，心里咯噔一下。
“主播，你直接说吧。”
“你们的女儿已经死了。”
“你胡说，我女儿肯定还活着！老公，他是个骗子，算得不准，咱们去找其他人，总有人能算出我们女儿的下落。”
沈星星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地看向李母，“你有感觉，对吗？”
原本反应激烈的李母，身体一僵。
知女若母，蓁蓁是她肚子掉下来的一块肉，从失踪到现在，找了整整十年。她心里隐约有感觉，女儿已经不在了。只是她不敢想，心中留一个活下去的念头。
“蓁蓁打小聪明，从重点大学毕业，进入大公司实习，一直是我和她爸的骄傲。直到十年前某天，她突然跟我们说，去暹罗国旅游，回来之后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可从那天起，蓁蓁就失踪了……”
【ennn，不是我胡乱下定义，这怎么看都像被拐卖了。要知道暹罗国那边的治安非常乱，特别是咱们龙国去旅游的人，偶尔也会闹出一两个人失踪的案子。】
【这波我站主播，十年都没有消息，估计已经遭遇不测。】
【唉，心疼这对父母，为了找女儿的下落能奔波十年，明明才步入中年，看上去同龄人还老十岁。】
【杀我不要用亲情刀，眼里好像进沙子了 ，爆哭！】
就在夫妻二人悲痛不已的时候，一老一少走进镜头。
老太太长着一副尖酸刻薄脸，说话也非常刺耳。
“老二，我之前就让你跟这个不下蛋的女人离了。以你的能力，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可你偏偏不停，铁了心要跟她在一起。那个丫头片子失踪十年，肯定回不来了。现在你们老了，我也不想再劝。你大哥心好，决定把耀祖过继到你膝下，让你有个摔盆的。这个你总没意见吧？”
男人三十六来岁，也就是老太太口中的耀祖。长得一脸麻子，看到李家夫妻正和一名年轻人连线直播，眼中闪过不悦。
“二叔，二婶婶，都说了网上那些大师都是骗子。蓁蓁也不想看到你们白白给骗子送钱。”
李母正伤心，听到一老一少的对话，当即抄起旁边的扫帚，劈头盖脸朝李耀祖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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