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雪热恋
作者:长河载夜
文案
【射击世界冠军×外科医学专家】【he】
【写于2022.11.21-2023.1.8】
陆影安,职业运动员,每天拽的二五八万,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眼高于顶二十多年,竟有朝一日败在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手里。
初相识时,这女人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搞得陆影安平均三秒一个白眼。紧接着不久之后,陆影安三思而后行生怕这个叫甄亿叶的祖宗跑开。
甄亿叶:你想好了?
陆影安:想好了!咱俩都靠手吃饭,简直天生一对!
陆影安: “不就一破医生嘛,拽什么啊?”
“不就多看你一眼吗,凶我干什么啊?”
“不就表个白嘛,你不表态几个意思啊?”
甄亿叶:再说今晚别回家了。
——
职业暴露:是指由于职业关系而暴露在危险因素中,从而有可能损害健康或危及生命的一种情况。
——
【食用指南】
1.职业暴露,艾滋,但没阳
2.年龄差9岁,互攻,甄亿叶离异带娃(女孩)
3.有BL向配角以及轻微4i向情节
4.作者不是医学生,文中提到的都是查资料查来的,有不对的地方敬请指正,我一定改。
5.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人物没有原型,禁止换头,谢谢配合。
6.练故事练框架,有意见随便提,会看。笔力有限,不完美的地方多担待,鞠躬。
【参考文献】
主要参考《中国艾滋病诊疗指南(2021年版)》(中华医学会感染病学分会艾滋病丙型肝炎学组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其余随用随补
内容标签: 强强 都市 豪门世家 因缘邂逅 体育竞技 正剧
主角:陆影安,甄亿叶
一句话简介:满贯运动员vs年轻医学专家
立意:打不倒我的必定使我更强大!
第1章 Chapter1
细碎而迷乱的灯光在包厢内肆意闯荡,茶几上的酒瓶早已倾倒,倾洒的酒水流淌在地板上,冷不丁被强劲的声浪震得粉碎。
“陈列!你要给老娘震聋是不是?”魏拟拟给炸得耳膜疼,劈手抓了块瓜皮就砸过去。
“我靠谋害亲夫啊你!”陈列好险躲过这一瓜,嗓门丝毫不见收敛:“妈的我这失误,失误!狗屁的《死了都要爱》简直要老子命,那谁,切歌!换首《好运来》给我们老陆庆庆功!”
“快闭嘴吧你这破锣嗓子。”魏拟拟拎了酒瓶,绕过几双膝盖往角落里凑,“今儿我陆陆宝贝拿下华北赛区选拔,你别在这扫兴……”
“魏拟拟你……我靠!”
陈列被怼,下一秒眼睁睁看着女友贴上了谁,又搂又抱简直让他上头,一嗓子就把麦给炸了:
“陆影安,撒开我媳妇!”
顺着陈列所指方向,矛头所指之人正窝在沙发里划手机,眼睑低垂,气息内敛,除了屏幕光在鼻梁一侧打出的阴影之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魏拟拟闷了口啤酒,凑上去看她的表情,“怎么,不高兴啊?是不是陈列那一嗓子惹你烦了?我替你揍他。”
陆影安没说话,随手划拉了两下手机后把屏幕按灭,轻浅地笑笑,“我出去透透气。”
“嘶,你透什么气?”魏拟拟抱着人不放,打定她是有事瞒着自己,“什么事不能跟闺蜜说啊?是吧。”
她今晚穿的是一条意大利风情的长裙,腰侧有镂空设计,魏拟拟的手指冷不丁触到这里,陆影安顿时一个激灵就冲上了头顶,手上也多使了几分力气拨开,“我真没事。”
陆影安的长相属于偏硬朗那一挂的,小麦色的皮肤,鼻梁又挺又直,眉眼形状虽不曾藏锋,但阴影打在脸上还是给人平添了几分阴沉。
魏拟拟瘪瘪嘴,“真没事?”
许是她的表情蕴含了些许退缩,陆影安软下点态度,晃晃手机解释道:“我去给我爸回个电话。”
“诶诶行了啊……”陈列端着胳膊在旁边站了半天,实在看不下去她俩人在这唧唧我我,忍不住开口干预:“老陆你要不要来一首?”
“来个屁,我家陆宝贝那是能轻易开嗓的吗?”魏拟拟驳道。
“……”
陆影安微微顿了下,因为魏拟拟能偏袒自己而感到几分暗爽,趁着这个空当赶忙起身跑路。
“我说了我不相亲不结婚!我才 21,爸您要是真急您就替我去,反正我也不介意您给我找个男后妈。”
陆影安从包厢走到大厅,短短十几米的距离愣是把一通电话打到了尽头,随后也不管那边又说了些什么,张口就把话头掐得死死的:“就这样,挂了。”
收了手机,陆影安扶着后颈绕了绕脖子,有点不想回去包厢听队友们狼嚎。
什么死了都要爱,她还爱了都要死呢……
陆影安抓抓头发,经过酒水区时顺便薅了瓶啤酒在手里,远远看去动作堪称行云流水,十分侠性。
但再吊的人,也有装不起逼的时候——就比如,她忘了拿启瓶器。
人烦了果然是事事不顺,陆影安仰面摔进沙发,披肩的直发猛地一荡。
好容易压下的烦躁又翻涌起来,她深吸口气,但实际上疲累并不会因此而缓解分毫。
只要她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今天比赛时陈列和魏拟拟俩人眉目传情的样子,时时刻刻,毫不避人,黏糊又叫人莫名烦躁。
她掐掐眉心,自我催眠那只是闺蜜被猪拱之后产生的幼稚的失宠心理。
但陆影安也明白,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比起单纯的友情明显还是要更近一分。但她和魏拟拟之间实在太熟了,太熟的人做不成情侣,她冒不起这个风险。
可是……
可是什么呢?
即使她愿意,可是魏拟拟呢?她喜欢的可是男孩子。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忽觉迎面扑来一阵香风,淡淡的,像缭绕在湖泊之上的水雾,平淡,却有种打动人心的力量。
陆影安脑海中登时浮现出一张面孔,一张本该鲜活,却只能永远留在遗照中的脸。
有时候人世间真的很奇妙,明明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然而她身上的味道却可以通过另一个人再次传递,大众普遍称之为普鲁斯特效应,但陆影安其实更偏向于叫她缘分。
陆影安睁开眼睛,私以为对方会像过世前的妈妈一样,一袭素衣,皱纹间填满了温柔。
不想对方却是长发红唇,一双漆黑的眼睛除了警惕之外,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温和。她的皮肤很白,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面部骨骼线条明显,眼下是厚重底妆也遮不住的乌青。
陆影安见她手里托着一瓶啤酒,正是那会儿自己拿过来的,方才的时候,它差点就从沙发上滚落在地。
她有些奇怪地猜测着女人的身份。
或许是来搭讪的,毕竟自己在体坛也算是小有名气,人们总会想方设法地靠近这类人,所以陆影安并不意外。
她等待着女人的下一步动作,然而对方只是朝前台勾了勾手。
后者立马拿了启瓶器送过来,并且非常细心地注意到了女人右手上缠的纱布,利落地把酒开了。
“这瓶酒水算我送的,祝你玩得开心。”
她的音调很平,甚至有点冷漠,浓密的假睫毛压在上方,让那双眼睛如同沾了死灰一般。
年轻人对与自己预测相差甚远的东西总是更有兴趣,陆影安把酒接过来,顺嘴就问了句:“你是这的老板?”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主动跟自己搭话,女人略微顿了顿,点头,“是。”
“那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陆影安把玩着瓶口,有意用挑衅的语调说出这句话,以便让她对自己投注更多的关注。
“我以前有别的工作,不太过来。”
“以前有……”陆影安咀嚼着这几个字,“那意思是现在没有了?”
闻言,女人的目光闪了闪,轻轻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
陆影安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因为她虽然笑了,但嘴角翘起的弧度着实显得有点僵硬,像一根被苦瓜拽直了的秧。
或许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陆影安回想了一下,也觉不出怎么样,但对待这样充满善意的美人,她显然还是做不到太过冷漠。
不过贸然的道歉太没有诚意,陆影安舔舔唇,只好暂时一言不发。
身旁的沙发却在此时陷下去了一块。
女人在陆影安身旁坐下来,抬手向前台的徐经理又要了一瓶啤酒。
“抱歉,刚才想到了一点别的事,态度有点不好,别往心里去。”她用手指捻着纱布的边边,语气简直挑不出毛病。
陆影安回味了一下她的话,欣然接受了她给的台阶,“哪里的话。”
说话的时候,陆影安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目光从她脸上迅速地滑过好几遍,发现她的眼睛其实很好看。
哪怕睫毛遮住了一点眼珠,还是能看出来十分透亮的底色,像沾染了灰尘的星辰,在层层累赘之下孤独地闪着光。
就这说话的功夫,徐经理已经把酒水拿了过来,陆影安常来这里,所以也跟他点点头算是见过。
女人接了酒,也不多说,朝着陆影安举举瓶子,意思是走一个。
陆影安没什么理由拒绝。
喝完酒,女人忽然开口问她叫什么名字,理由是看起来有点眼熟。
“名字?”陆影安眼底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不屑,攥着瓶口用拇指抹了下嘴,“陆影安。”
“陆影安?”
“这个陆。”她用左手比了个数字六的手势,动作很有力量,正如同她整个人,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刀光剑影的影,安然无恙的安。”
甄亿叶缓缓点头,又问:“那你是做什么的?”
“运动员。”陆影安眉眼间漫上一丝骄傲:“射击运动员。”
怪不得……
甄亿叶脸转向她那边一点,像是终于确认了要对她产生兴趣一般,“我姓甄,叫亿叶——亿万斯年,一叶障目,你应该知道哪几个字。”
这话说的,态度可比她拽多了。
陆影安挑动一边眉毛,淡淡地嗯了一声。
意识到她的轻慢,甄亿叶的眼神变得有点闪躲。
她的两根拇指开始无意识得抠着酒瓶上的标签,好像跟它有仇一样,用力到指尖发了白。
又过了一小会,她才开口打破这段诡异的沉默:“我之前不常来这是因为……我以前一直在医院工作。”她说完,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手术多,很忙。”
“哦,那确实。”陆影安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回答这个问题,更不知道这些话对她而言究竟意义为何,她有些迟钝地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后来就,就没太有手术了。”甄亿叶轻轻说着,眉心几番拧起又松开,“门诊的工作也不太多,所以我就到这边来了。”
甄亿叶的头越埋越低,最后仿佛是说给自己的心听。
她把酒瓶放回桌上,因为动作有点急,所以动静有点大,给她自己吓了一跳,眉心猛地拧了起来,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纱布下的伤口被突然撕裂了。
陆影安察觉到对方的烦躁值正以惊人的速度飙升,她眨眨眼,喉头竟隐隐有些发干。
踏马的,她心中冷笑,她陆影安什么风浪没见过,现在竟然因为一个看起来精神有问题的女人而感到紧张?
这要让旁人知道,她还混不混了!
陆影安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打算喝口冷酒清醒清醒。结果她这酒还没喝到嘴里,就先被酒瓶磕牙给疼到两眼发黑——
咔!
这一声通过骨传导撞进陆影安耳朵里,她只觉得门牙被生生掰掉了一般!
“抱歉……但是你拿错了,这瓶是我的……”
甄亿叶的嘴唇有点发抖,解释也显得力不从心,但陆影安直觉这些话也是她几经斟酌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她瞧着她把酒瓶飞快地放到桌上,甚至不等放稳便飞快地抽回手,仿佛那是什么隐晦的脏东西一般。
她心中闪过一抹奇怪的感觉,只是没等她细想,就被腿上突如其来的凉意截断了思维。
低头看去,只见方才那瓶酒正倒在茶几上,酒水犹如井喷般倾洒而出,瞬间湿了自己的裙子。
草。
陆影安毫不收敛地翻了个特别大的白眼。
前台倒是个赶眼色的,见状赶快拿了纸巾过来,甄亿叶接过来递给陆影安,却被她没好气的一把把裙摆重新扔回去。
“别麻烦了,让它自己晾干吧。”她把视线瞥到一旁,连看都不想再看这个让自己感觉初印象糟糕的女人。
甄亿叶顿了顿,把纸巾放回桌上,继而用手指了指嘴巴,问她:“磕破了吗?”
陆影安长出口气,没理。
甄亿叶猜度着她的意思,再次试探问:“真没破?”
“没有!”
陆影安心情正烦,嘴上没个把门的,吼得甄亿叶一下住了嘴。
甄亿叶仿佛冻结了在原地坐了两秒,然后起身离开,走了两步,深吸口气,又折了回来,“如果你嘴里破了的话,记得过来找我。”
鬼才找你!
陆影安气得要死,别开脸不去看她。
周围空气中的香水味逐渐消散了,剑拔弩张的氛围也缓和下来,除了茶几上多了两只酒瓶外,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样。
陆影安坐在原地抿了抿唇,牙龈还是有点疼,不过嘴里倒是没又出血,所幸并不耽误喝酒。
算是难得的幸运。
陆影安抿口酒,掀眸往前台那扫了一眼,但很快她就兴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看着女人的身影被倒映在酒瓶上缩成小小的一点,不悦地翻了翻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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