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贴心的好孩子。”严总对江钦赞不绝口,主动给江钦倒了杯水:“孩子,你忙活半天,坐下喝点水歇会儿吧。”
“谢谢。”江钦接过玻璃杯,抿了一小口就放在一旁。
严总把裤子挽起,宽肥的西装裤很容易就被撩到膝盖以上,他一边用毛巾擦一边跟江钦闲聊。
江钦一开始还能回应几句,后来就有点听不清严总说话了,他皱着眉,忍不住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但无济于事。密密麻麻的痒意攀升到身体各处,他的脸颊冒着不正常的红。
严总也不再伪装了,把毛巾放到桌子上,关切地上前,黏腻的目光扫遍了江钦全身:“孩子,你怎么了?”
江钦猛然一顿,很快速地起身,还没站稳就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跑。
打开水龙头,手捧着冷水往脸上拍,身上的热意没有削减半分,反倒力气在一点点流失。
嘭地一声,浴室的门被关闭。
江钦回过身,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往自己扑过来的肥大身影,他好像被一只油腻的手抓住了,想挣开却没有力气,直到最后彻底失去意识。
另一边,孙天把车从地下车库开了出来,原本站在酒店后门等待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梁迟眼神极冷,快步走在酒店大厅,一转弯撞到一个男人,男人形容慌张,撞到他时低声骂了句什么,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梁迟思索片刻,回想起男人的脸,插在兜里的手指微顿。
电梯停在他们住的那层。
梁迟呼吸一重,没坐电梯,直接从楼梯跑了上去。
跑到江钦房间门前,他顾不上喘息,直接敲门。
敲了大约有两分钟,房间没有传出任何声响。
梁迟握着拳,碎发遮掩住漆黑的眸光,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从兜里拿出一张房卡,滴地一声刷开了门。
酒店每间房都有两张房卡,住进来的第一天梁迟就找酒店前台要了江钦房间的卡,以防万一。
地上凌乱地躺着几件衣服,梁迟呼吸一滞,看到床上的一幕,冷戾的怒到了极点。
严总刚脱完自己的衣服,正要解江钦的衬衫,手还没碰到,就被一股力掀到床底。
除了自己的畜生养父,梁迟从没打过人,他闷着声,额发飘乱,一拳一拳砸到严总脸上、身上,听到身下人的惨叫,深不见底的眸冒光,像是杀戮猎物的野兽,阴狠冷戾。
“唔——”
江钦不舒服地抓着衣服,眉心皱成一团,细小的呜咽声唤回了梁迟的理智。
梁迟撩起被汗浸湿的额发,英挺的眉像是利剑,他用力地踩了下严总腿间,嗓音低冷:“杂种。”随后走到床边,抱起还在昏迷的江钦,离开了房间。
第29章
江钦像是个火球,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梁迟用手背碰了碰他的两腮,像是煮熟的苹果,又软又烫。江钦眉心一动,梁迟覆上来的手冰冰凉凉的,像是救命稻草,他猛然抬起胳膊抓住梁迟的手贴在脸侧。
迷药的劲快过去了,江钦眼睫颤动,缓缓睁开眼睛,他好像深处在滚烫的热水之中,全身上下泛着刺骨的痒。唯有梁迟的手才能让自己得到短暂的抚慰,但这点抚慰完全不足以对抗强烈的药性。
“怎么那么热。”江钦的声音染上哭腔,软绵绵的身体往梁迟身上拱,企图寻找解药。
梁迟眸底一暗,低声道:“松手。”
即使意识不清醒,江钦也能辨认出梁迟这句很凶的话,嘴角往下一撇,睁着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仰头看着梁迟。
梁迟:......
把江钦放到床上,梁迟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冷水浸湿,回到卧室就看到江钦已经把裤子蹬掉,上衣也歪歪扭扭地挂在胳膊上,嘴里还不停喊热。
应该直接把江钦丢到冷水池里,梁迟想,但又怕这样做江钦会感冒发烧。
他上前把江钦从床上扶起来,还没拿毛巾给江钦擦脸,怀里的人一把抱住了他,手臂环住他的腰,滑腻的皮肤紧紧贴在胸前。
梁迟的腹肌不合时宜地一紧,刚要说放开,怀里的人心有灵犀似的,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梁迟只能任由江钦像抱抱枕一样抱着他,另一只手拿着毛巾给他擦身体。
“怎么会被下药?”梁迟的声音又低又冷,跟手上温柔的动作完全不同,细听还藏着狠戾。
“水,我喝了他递给我的水。”
江钦只觉得脑中乱作一团,身上的温度丝毫没有降下,反而随着时间的消磨,愈演愈烈。
“梁迟,唔,我好难受。”
梁迟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没有理会江钦这句话。像是忍耐许久的暴雨终于降下,梁迟眸色沉郁,翻起惊涛骇浪,把毛巾扔到地上,指尖捏住江钦的两腮。
像是质问,也像是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喝别人递来的水,为什么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江钦完全分不清今夕何夕,只知道眼前的人是梁迟,没听清话,嘴里重复:“相信...梁迟。”
梁迟垂眸望着怀里的人,神色晦暗不明。
半晌,梁迟低声问:“难受吗?”
身体被药性折磨许久,江钦终于忍不住哭了,他拽着梁迟的衣服,可怜又弱小:“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梁迟忽地轻笑,耐心询问:“你要我怎么帮你?”
江钦也不知道,只是顺着本能拉过梁迟的手。
“摸摸,摸摸就好了。”
与江钦预想不同,简单的触碰不仅没法消解身体的热意,反倒让他更难受了。
“不对,别碰了。”江钦大口呼气,制住梁迟的手掌。
梁迟很顺从地收回手,他穿戴整齐,随时可以抽身,反观江钦,全身上下只剩下不到两件衣服。
“还要吗?”梁迟眼眸沉沉,声音却温柔。
江钦呜咽着点头,记忆停留在清凉的指尖勾住裤缝。
……
潮湿。
清晨,梁迟拎着粥走进医院,病房里光线昏暗,床上的人安静地睡着。
拉开窗帘,阳光透到房里,为床上的人镀了层暖光,江钦悠悠转醒。
撑起身体揉揉眼睛,一抬眼看到站在床边的梁迟,头顶的呆毛愣愣地翘起。
“起床,吃饭。”
江钦注视着梁迟,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思绪慢悠悠地转动。
梁迟把粥倒进保温盒,衬衫的袖子挽到小臂,往下看是紧实的肌肉还有指骨分明的手。
昨晚他就是用这几只修长的手指握住江钦。
!!!!
江钦神情一滞,破皮的唇紧紧抿起,不死心地掀开被子,看到崭新的内裤,陷入沉思。
完了,不是梦。
他做了什么QAQ
等了好一会儿,江钦还坐在床上,双拳撑着身侧,好似在发呆。
梁迟端起粥,眉头似挑非挑:“要喂?”
江钦:!!!
“不...不用。”
说着,他从床上蹦下来,一气呵成地跑进洗手间。
“你的衣服昨晚洗了,还没干。”
江钦捧着粥低头小口喝着,闻言,头埋得更深。
“谢谢。”他小声回复。
“没事。”
把粥喝完,梁迟又给他塞了块糖,正好驱散了他嘴里的苦味。江钦面色好些,抬头问梁迟:“陈老师呢?”
按照计划,他们今天下午就要回W市。看看时间,现在已经过了登机时间。
“回W市了。”梁迟递给江钦一张纸巾,看到江钦欲言又止的神情,解释道:“跟他说你昨晚被司机接走了。”
江钦松了口气,“谢谢。”
委实说,他不太愿意让陈眠知道严总对他做的腌臜事。但这不代表他就会放过这个严总,等到他回去,就找管家叔叔告状,让管家叔叔找人帮他出气。
“那你呢?”江钦突然想到什么,抬头望着梁迟。
“照顾病号。”梁迟语气淡淡。
江钦低下头:QAQ
担心江钦体内的药没有排干净,梁迟陪着江钦在医院住了一天,第二天才出发回W市。
深夜,江钦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翻过身正好看到缩在陪护床上的梁迟。
梁迟一米八几的身高,睡陪护床委实有些委屈他,两条大长腿悬在半空。
窗帘没有关严实,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户照到梁迟脸上,沿着英挺的鼻梁,抚过薄唇。
江钦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偷偷看了梁迟几眼,那晚的记忆袭上脑海。身下又开始不舒服,大抵药性确实还有残留。
江钦咬着下唇,循着记忆,手慢慢往下探。
......
“唔...”
脑子闪过一道白光,江钦大口呼吸,眼睛蒙上一层雾。
“不舒服?”
低沉冷淡的声音穿透黑暗传进耳里。
江钦一惊,睁开眼睛正对上梁迟没有情绪的黑眸。他攥着被子,在梁迟的视线下无所遁形地点点头,似是觉得难堪,他用被子遮住了脸。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江钦偷偷往外看,就见梁迟已经从陪护床上起来,走到自己床边。
“要帮忙吗?”梁迟善解人意地询问。
鬼使神差之下,江钦缓慢地点头,他被梁迟从被子里抱了出来。
掀起被子看到床上湿乎乎的一片,梁迟很轻地笑了声:“这么难受。”
夜色浓稠,江钦的脸颊红透,被男人放到腿上,出了满身的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受不住的那刻,江钦忽然想,他与梁迟是不是超过了朋友的距离。
飞机轰隆降落,司机叔叔早在机场外等候,江钦推着箱子,跟梁迟招手告别后上了车。
江钦把在W市被严总暗算的事情告诉了老刘,老刘面色一冷,当即去调查那个叫严总的人。
敢伤害小少爷,他一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花了几天将严总的家底调查得清清楚楚,正要出手,却被告知严总已经被以□□和贩卖禁品送进了监狱。
“已经被抓走啦?”江钦也很惊讶。
老刘点头:“是的,小少爷,有人赶在我们之前对他们下手了。”
是谁呢?
江钦有些不解,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管家叔叔和梁迟,管家叔叔还没出手,梁迟也不太可能。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把一家大公司的总裁搞垮,应该也是一个身份很厉害的人。
想不明白,难道是恶人有恶报?
回到W市后,江钦的生活回归正常。严总遭到了惩罚,网上跟宋燃的照片还有视频也被删的彻底,一夕之间江钦这个名字在网上被抹去了痕迹。互联网消息瞬息万变,与宋燃传过绯闻的人有很多,很快就无人记得江钦。
在南风的实习即将步入尾声,江钦捧着脸,手戳了戳面前的多肉,按理说他应该很期待实习结束,因为这意味着他就可以去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但就是有点高兴不起来。
江钦捧着脸,办公桌对面的梁迟正专心地敲着键盘,手旁放着自己送给他的多肉。
“梁迟。”
“嗯。”梁迟停下手上的工作,应道。
江钦抿了抿唇:“实习结束后,你要去找工作吗?”
“嗯,找工作,然后上班赚钱。”
与江钦想的大差不差,估计实习结束,他跟梁迟就相当分道扬镳,他们都有各自的工作和生活。有一瞬间的冲动,江钦甚至想让梁迟进自己家公司,哪怕用他的零花钱给梁迟开工资也行。但最终他只是难掩失落地点点头,发自内心地祝愿梁迟:“你一定能进入一家好公司的。”
怎么那么黏人呢?钦钦。
江钦小声嘀咕,趴在桌面,蔫哒哒的。
梁迟:“谢谢。”
“不用谢。”
第30章
江钦中午没跟梁迟一起去公司食堂,原因是万晓沅突然造访。还没到下班时间,江钦就和万晓沅鬼鬼祟祟地从公司西门离开,去了对面的餐厅。
服务员把点菜的iPad递给两人,万晓沅兴致不高,接过iPad直接给江钦。
“钦钦,你点吧,我都行。”
说完,万晓沅就托着腮发呆,似乎心情不好。
很快地点完菜,江钦把iPad放到一旁,拿起透明水壶倒了一杯水放到万晓沅面前。
万晓沅一把端起玻璃杯,将水一饮而尽,朝江钦苦笑,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钦钦,我要订婚了。”
江钦:!
“跟裴矜礼吗?”
万晓沅哭丧着脸点头,双手抱头望向江钦,表情极其难以置信:“钦钦,他不是gay吗?这死渣男骗婚骗的那么正大光明吗?”
江钦后背一凉,剧情已经进行到裴矜礼联姻了么。
感觉离自己早逝不远了呢QAQ
“赵千挽知道这件事吗?”
“赵千挽?你是说那个经常出现在裴矜礼身边的花蝴蝶。”
江钦失笑,但万晓沅的形容也算恰当。原书里的赵千挽真的很喜欢裴矜礼。能让一个自命不凡的骄矜小少爷放下身段整日围在身边,裴矜礼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大抵这就是得不到永远在躁动,轻易得到的却不会珍惜。
江钦并不认为原书的几个渣攻有多爱自己,他们一直把自己当做白月光很大程度上是占有欲空缺。身居高位的人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江钦却是他们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从江钦这句话中品出了点东西,万晓沅升起一线希望:“钦钦,你说我要去找赵千挽说这件事,会不会可以搅黄联姻。”
江钦欲言又止,原著里是赵千挽心死出逃,裴矜礼后悔莫及,怀疑是两家设计逼死赵千挽,于是亲手毁了订婚宴。但见万晓沅神采飞扬,跃跃欲试的模样,江钦觉得自己应该劝不动,只能暗暗为万晓沅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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