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悟一击得手,急忙撤退。
女鬼如同蜘蛛一样在天花板攀爬,朝沈寒悟冲了过去。
谢绸庄抽出符就是扔,连续几张符纸炸的女鬼晕头转向,身上的黑气都散了许多,整个鬼都开始模糊了。
“收!”谢绸庄提醒一旁看傻眼的沈寒悟。
“哦哦,来了。”沈寒悟连忙拿出镇鬼罐把女鬼也收了进去,
“不是,这是D?的任务?怎么这么简单就搞定了两个?这不合理啊?”
“感觉有点不对劲。”
“袁家灭门没过去多久,形成的恶鬼可能比较弱,毕竟只是考核,才十分钟就收了两个鬼,看来咱们可以试试把附加考核给做了。”
谢绸庄对这个了解不多,开口询问,“分数高是不是有什么特权。”
沈寒悟一脸惊奇的看着他,“那肯定啊!你来之前都不做功课吗?”
“我就学了没多久就报名了,对玄术界了解不多。”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一周前吧。”
“卧槽,卧槽!你学了一周就三级玄术师了?我的妈呀,还有没有天理了?”沈寒悟整个人都癫狂了,“啊啊啊啊!老子学了这么久才三级,世道不公啊!”
“所以好处有什么?”
“分数高的话能接的任务就多些,还能提前开发部分四级玄术师权限。”
“原来是这样,那抓鬼的时候顺便在这里找找线索。”
“不是,等等,你师父到底是谁啊?我说不定听说过。”沈寒悟满脸好奇地询问。
谢绸庄微微皱起眉头,稍作迟疑后道:“师父他老人家早已远离尘世纷扰,不再过问世间之事,所以其名讳不方便随意透露。这是规矩。”
沈寒悟和他就算的上是临时搭档,祭思闲的存在当然不能随便透露,谢绸庄随意胡诌了个世外高人的师父。
让谢绸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面的沈寒悟竟然将他的话信以为真,并且一本正经地点头应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我明白,这不就是那些老一辈玄术大师们所遵循的规矩嘛。
他们通常都会选择隐居于深山之中,偶尔收下几个徒弟传授技艺。平日里除非天下大乱,否则绝不会轻易出山;但一旦世道有变、妖魔横行,他们必定会挺身而出,以雷霆手段斩妖除魔,拯救苍生!”
听到这番话,谢绸庄不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平日里小说看多了,哪里来的这么多世外高人。”
“不瞒你说,沈某平日里喜爱读书,所读之书范围甚广,其中《天师下山》是某最爱之物,闲来无事日日观摩。”
谢绸庄:“……”
谢绸庄对那突然间像发了疯似的沈寒悟视若无睹,只是漫不经心地拿起手中的手电筒,朝着四周晃悠了几下。光线扫过之处,原本漆黑一片的环境渐渐显露出轮廓来。
忽然,谢绸庄注意到枕头下方似乎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白色若隐若现。
他心生疑惑,伸出手轻轻拉开那个枕头。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冲脑门——只见枕头底下竟然整齐地叠放着一张张人皮!
这些人皮在光照之下泛出令人作呕的蜡黄光泽。隐隐约约还能能瞧见毛孔处还残留着细微的血丝,边缘参差不齐,是被粗陋的刀具切割的痕迹,有些地方还连着丝丝缕缕的筋肉,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一旁的沈寒悟脸上原本轻松戏谑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凝重。他紧盯着那些人皮,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皮?难道都是袁家人干的?若真是如此,杀了这么多人,这些鬼恐怕煞气逼人。”
第一次面对这种恐怖的景象,谢绸庄差点直接吐了出来,他强忍心里的不适感,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沈寒悟小心翼翼地用地上拿的树枝挑起其中一张人皮,一个看上去颇为陈旧的本子显露了出来。
这本子显然年代久远,封面已然残破不堪,上面布满了一块块大小不一、颜色深浅各异的霉斑。
“等等!”见沈寒悟要伸手去拿,谢绸庄制止了他,掏出橡胶手套戴上,“这种东西不知道有没有毒,最好不要用手直接接触。”
谢绸庄戴好手套,才伸手将那个本子取了出来。他轻轻地翻动着页面,每一页都散发着淡淡的腐臭气息。
他发现,手里拿的是一本日记,字迹歪歪扭扭,看起来像是小学生的手笔。
“应该是袁家小儿子留下来的。我先做个布置再看。”沈寒悟掏出两枚用红线串着的铜钱分别挂在门口和窗户上,解释道,“还有四个鬼没抓到,要是我们看日记他搞偷袭就麻烦了,挂上安全些。”
谢绸庄点点头,不放心的又在门上窗上贴上了镇邪符,双重保险,两人这才凑在一起开始看日记。
第23章 日记
(本章可能引起不适,谨慎阅读)
4月23日,天气晴
今天妈妈出门带回来一个大哥哥,把他放在了二楼,我想找大哥哥玩,被姐姐扇了一巴掌,姐姐从大哥哥身上掏出两个糖果让我吃,糖果一点都不甜,但姐姐看到我吃下去了笑得很开心,我想让姐姐开心一点……
……
4月24日,阴
爸爸回家了,他和妈妈吵起来了,爸爸打了妈妈,姐姐过去帮忙,爸爸一巴掌把她的牙都打掉了,我明明想去帮他们的,但是我看到姐姐被打很开心,我这是怎么了??
……
4月30日,晴
我今天去偷偷看了大哥哥,他一直在哭,房间里到处都是腥腥的味道,爸爸说大哥哥是我们家里请来帮忙的佣人,负责杀鱼。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看到鱼?爸爸说小孩子看不到,我不太明白,但是大哥哥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看着我的眼神好可怕。
……
5月1日,晴
我又去找大哥哥玩啦,他脸好白啊!看着有点吓人,看到我之后大哥哥一直在求我,求我放他走。
我不明白,爸爸给他准备了房间,还给他钱,他为什么要走?如果他走了,我家还去哪里找人帮忙,餐馆里人太多了,妈妈每天都很辛苦,我想让妈妈多休息一会,所以我拒绝了大哥哥。
大哥哥一直在骂我,有点可怕,爸爸被他吵过来了,爸爸说要辞退大哥哥……
……
5月6日,雨
大哥哥走了,听妈妈说家里生意很好,我今天终于吃上肉了,我最爱吃鸡爪了,我爱妈妈。
妈妈听到我的话很开心,把两个鸡爪都给我了,我好开心,姐姐看到之后气的饭都没吃,略略略,坏姐姐,让你欺负我。
……
5月7日,雨
我被姐姐打了,好疼啊,我的头一直在流血,妈妈赶过来用布给我包扎了,姐姐好像疯了,她一直骂我是怪物,我好伤心。
我不是故意的,姐姐摔倒了,还好姐姐没事,我去看姐姐,可是姐姐不理我了,她好小气哦。
……
5月8日,雨
爸爸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新哥哥。今天晚上的餐桌静得可怕。爸爸面无表情地切着牛排,那把餐刀每一次落下,都发出“咚咚”的声响。妈妈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盘子里的食物几乎没动。
姐姐浑身都在抖,她很冷吗?
爸爸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姐姐。妈妈也缓缓转过头,她的脸在灯下雪白雪白的。
突然,爸爸把餐刀重重地一放,刺耳的声音让我打了个哆嗦。他站起身,一步一步缓缓朝姐姐走去。
……
5月13日,雨
最近一直在下雨,好烦啊,姐姐被爸爸打了,一直躺在床上,我看看妈妈在哭。
新来的大哥哥还住在原来的地方,爸爸不让我去找哥哥玩了,可是,我想吃糖……
……
5月29日,晴
姐姐病好了,我找姐姐要糖吃,姐姐骂我了,还打了我一巴掌,我嘴巴流血了,不过和糖的味道一样诶,原来姐姐是让我吃糖,姐姐真好,以后我要加倍对姐姐好。
……
6月1日,晴
今天是儿童节,爸爸把大哥哥一直藏着的糖找到了,送给我当儿童节礼物,我舍不得吃,想留给妈妈,可是为什么妈妈在害怕?
妈妈边哭边吃了糖,爸爸说妈妈是太感动了,我想分享给家人,可是每次只能得到两颗糖,大家对我都很好,我该把糖分给谁?好难选啊!
……
7月1日,阴
新来的大哥哥不见了,爸爸说他工作太累了,离开了,妈妈又要开始辛苦了吗?大哥哥为什么会离开?爸爸说这不是小孩子该操心的事,然后给我夹了一个鸡爪。
这次的鸡爪太瘦了,都皮包骨了,不好吃,我想吃鸡腿,鸡腿肉多,爸爸听到之后生气了,他说姐姐上学很辛苦,应该补补身体。
可是姐姐明明不喜欢吃鸡腿,我之前偷偷躲在姐姐床底,看到姐姐吃完鸡腿就吐了,好浪费啊……
……
8月13日,晴
爸爸生气了,问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吃鸡腿,姐姐像是疯了,把桌子砸了,我好饿,还没吃饭呢!可是我不敢说,因为爸爸打了姐姐。
爸爸打的好重啊,我看到姐姐的腿骨折了,谁叫她不吃鸡腿,如果吃了就不会被打了,我是不会告诉姐姐的,是我和爸爸告状了。
……
8月16日,阴
原来,我是怪物……
……
到后面字迹越来越混乱,力道大的甚至划破了纸张,后面十几张都只写了两个字——去死!
无数血色的手印覆盖其上,还带着血腥味,像是有人划破手掌用鲜血写下的。
整篇日记至此戛然而止,从字面上来看,它似乎只是一个小孩子百无聊赖时随手写下的故事,但谢绸庄在阅读之后,却感到浑身发凉。
“这是谁写的日记,里面的爸爸妈妈是袁家人吗?”沈寒悟抖着嗓子哆哆嗦嗦的开口。
谢绸庄面色难看,“原来真正的杀人狂是袁家人。”
事情到这里谢绸庄也大概知道了一些信息。
袁父不断从外面带人回来,然后将他们不断折磨,最后残忍杀害,而在这个房间下方,就是袁记餐馆,每天无数人从中进进出出,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楼上囚禁了一个被百般折磨的绝望青年。
“那个糖,还是两个,不会是眼珠子吧?”
“还有鸡爪,鸡腿,到底是什么?”
“袁家杀人之后没有抛尸,而是把人当成食物端上了餐桌。”
两人分析出这个结果,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一个画面——
昏黄灯光之下,母亲端上一盆肉食,手指在里面被炖的软烂,无知的孩子从盆里捞起“鸡爪”,大快朵颐,咀嚼间,暗红色的汁液从嘴角淌出,混合着唾液沿着下巴滑落,一脸满足。
还有父亲递给姐姐的肥硕的“鸡腿”。
“呕——”
“呕——”
两人对视一眼,一阵反胃,转头扶着墙直接吐的天昏地暗。
第24章 吃饭了~
“我,呼,我他妈的就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呕——”沈寒悟整个人都虚脱了。
谢绸庄瘫在地上生无可恋,生平第一次憎恶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我短时间内是不会吃名字里带一个肉字的食物了。”
“别说了,呕——”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谢绸庄和沈寒悟对视一眼,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
“宝宝,吃饭了。”外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呕,唔!”一听到吃饭,两人差点又吐了,连忙捂住嘴。
“宝宝,宝宝,你在里面吗?吃饭了,你不是很想爸爸吗?他今天回来了,我特地炖了汤,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
沈寒悟眼神示意,“出去吗?”
谢绸庄摇头,“再等等。”
“妈的,混账东西,还不赶快来吃饭,还要你老子拖你出来吗?”门外传来粗犷的声音。
沈寒悟比了个“2”。(“有两个鬼干不干?”)
谢绸庄冲他比了个“2”。(“还有两个鬼没出现,小心偷袭。”)
似乎是笃定门里有人,外面的鬼见其迟迟不出来开始“哐哐”砸门。
“出来,出来~”
“吃饭了,今天可以吃肉……”
门上的铜钱牢牢的挂在上面,外面的鬼无法进入。
似乎是知道自己无法进入这个房间,不一会,敲门声变小了,随后是离开的脚步声。
两人等了十分钟,确认外面没有动静之后,沈寒悟拿下了铜钱,谢绸庄缓缓打开了门——
“嘻嘻,找到你了!!!”一张脸猛地凑到他面前。
谢绸庄吓得差点心脏停跳,反手就是一张符丢上去。
厉鬼发出一阵刺耳至极的尖叫声,与此同时,鬼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死死地卡住了门,使得它无法再挪动分毫。
被符箓伤到,厉鬼非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愈发凶神恶煞起来。
那双闪烁着寒光的尖锐指甲,直直地朝着谢绸庄猛刺过去!
此刻,谢绸庄身后站着沈寒悟,前方则是那来势汹汹的厉鬼。前后夹击之下,他根本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绸庄手腕翻转,一杆通体翠绿、晶莹剔透的毛笔宛如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用力一挥,毛笔笔尖在空中划过带起一道淡蓝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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