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说,因为是严怀津,仲珵和许小满都觉得多多在上面。退一万步来讲,二人也是看着小严长大的,对严怀津品行信得过,尤其严怀津在孝期,许多福如今撒欢在外不回来,药也鞭长莫及送不过去——许多福随时转窝,因为和严怀津谈恋爱,仲珵倒是安心,药不药无所谓了。
“让朕怎么说,这小子。”
“朕记得,严宁大哥就严怀津这一个?”
许小满:“嗯。”
夫夫二人又沉默了。仲珵此时装眼瞎,轻描淡写说:“这也不算什么,咱们还就一个许多福呢。”
其实话不能这么说,严怀津双亲接连都去了。
许小满点点头,“这事搞得,多多以后要是不喜欢小严了,小严可咋办啊——也不会,多多随你了,长情。”
许多福这么写信本意是想‘揽锅’在身,聪明的儿子是懂得自己背锅,不让爱人有‘婆媳矛盾’,许多福那晚虽然没和严津津酱酱锵锵真刀实枪的干,但确实是更近了一步。
嘻嘻。
大丈夫顶天立地,要为小男友撑起一片天。
他才知道严津津很没安全感的。
信写好了,许多福特意把最后一张给严津津看,“你看,信送回去,我阿爹和父皇都知道了,咱们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他们就算有火,这么久时间自己就磨完了。”
“你别担心了,我不会娶别人的。”
严怀津确实是感动坏了,许多福从来就没变过,大大咧咧生性乐观又很细腻照顾朋友,如今是照顾爱人。
七月中旬时,船停靠临海府。
李泽他爹还有李泽带人来接的,众人下船后,许多福先叫起,而后目光看向李泽,露出惊喜笑来,“你晒黑了些,不过看着更健康了。”
刘戗已经在后头嗷嗷叫:“他晒得跟个煤球一样。”
李泽听到声,还未回答殿下的话,先扫过去,勾着唇笑了笑,“我只是晒黑了,刘戗你是脑子也没了吗?别以为和王元孙结了婚,到了我的地盘,我还能怕你们俩个?”
许多福:好嘴!
过去李泽和王元孙不对付,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如今时过境迁,李泽这么怼,刘戗先哈哈笑,过来大力拍拍李泽肩膀,李泽龇牙咧嘴,“刘戗你少来。”
“你该的。”王元孙紧跟其后说道。
李泽:“你装什么,你家的替你出头,心里高兴坏了吧。”
“那一会比划比划?”王元孙问。
李泽就差撸袖子了,“跟你们说了,在我这儿,我一打二,你们还不信了。”
“哇哇哇话吹的大了,你要是输了可就难看了。”刘戗在旁边叫嚣。
几个人看似火药味十足,实则说话时脸上都是笑意,太久没见了,以前‘死对头’现如今也有几分‘心心相惜’味道。
许多福这位太子殿下跟李泽爹聊着呢,李泽爹精瘦也比较黑,但是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精气神很好的,先接待殿下下榻。
临海府比怀平府离海边近许多,大船下来转马车一日半左右就到了,要是骑马更快——他们马车拉的东西多,走的慢些。
李泽他们骑马,搞得许多福也跃跃欲试,便也骑在马上。
“临海府离海近了,平时我们训练出海也比较方便。”李泽在马背上说完,见殿下骑马,又说:“这边夏日日头可毒了,殿下没习惯的话,还是去车里。”
“我不去,跟你们在外头跑一跑还凉快。”许多福说。
严怀津也骑着马。
李泽在怀里摸了一圈,找出了一个小盒子,骑马跑过去递给殿下,说:“这是我们这儿都用的防晒膏,里头是益母草珍珠粉芦丁混着大鲨的油熬成的,擦了后不会被晒伤晒脱皮。”
许多福接了后,自己擦擦,给了严津津用。
旁边刘戗打趣:“李泽几年不见,你还是讲究人啊,用的珍珠粉如女子一般。”
李泽没回怼,而是看了看刘戗,又看了看王元孙,才拖长了语气说:“你们可能不知道,临海府夏日日头最为猛烈,你们外地的初来,在这日头下骑马一日,到了晚上,凡是露在外的肌肤要么晒得红肿疼痛要么就晒得褪一层皮。”
“我信我信,严津津咱俩多擦一些。”许多福又挖了些往严津津脸上涂涂,还不忘跟李泽道谢。
李泽笑眯眯:“殿下客气了,您来我家,我的就是您的。”
刘戗小声嘀咕还是见谁说什么话没变。
王元孙先低头说:“你的防晒膏借我们用一用。”
“哟!王大将军真是数年没见脾气都变好了。”李泽嘴贱下意识说完觉得不好,王元孙肯定要翻脸,没准还要动手。
谁曾想,王元孙颔首嗯了声,“算我买你的。”
李泽:……这人真是变化大。
“我就带了一罐,殿下用完你们用吧,不用买,回头我给你们都送一些,出门要是骑马,海边有风凉快些但就是日头特别毒,别不当回事。”李泽一一跟昔日同窗交代,“我臭美,用的里面加了珍珠粉养颜,寻常百姓用的防晒肯定够了,里面也是鱼油混着益母草熬得。”
许多福把半罐递给王元孙,说:“涂完了后脸凉凉的。”
“还油油的呢。”刘戗说。他觉得大老爷们怕什么晒伤。然后王元孙挖了一块,叫:“刘戗过来。”
刘戗:……
许多福在马背上嘿嘿笑,就见刘戗歪着身凑过去,王元孙给刘戗擦了脸,刘戗整个人都快烧红了,不是不好意思,而是特别兴奋臭美!
全身挂着:我家王元孙特别爱我给我擦脸呢。
大家说了会话,不过确实晒和热,最后骑马跑了起来,东西慢慢运不着急,队伍先往临海府去。
许多福住在当地富商的宅子。
当地的官员实在是没有钱财置办大宅院,即便是有,太子殿下到访,也不能抬到明面上——这不是一看就是贪污贿赂来源不明么。所以一路过来,除了在严怀津家,其他的都是各地富商宅子。
又大又豪气。
李府也大,不过李家人多,自家孩子一大箩筐都差点住不过来,李将军则是在临海码头那边住着,那边还有个宅院,平日操练水军方便些。
临海府当地县令,五府政使都来拜访,许多福先见一见人,而后挪到两日后办个宴席,照旧是:“孤住谁家的园子,请谁来赴宴。”
这是给对方抬脸面。
之后就散了,先请殿下好生休息。
许多福骑了一天马,傍晚时还在外过夜借宿,此时终于到地方了,也没顾得上欣赏这宅院的景致,拉着严津津的手,“走走走,咱俩去泡个澡。”
严怀津:……
“许多福,你大色魔又犯了吗?”
许多福:……恼羞成怒:“严津津我发现你现在对我可没有最初的百依百顺了!”
严怀津眼里压不住的好笑,故意逗许多福:“你说是不是?说是,我帮你擦背。”
“是是是!”太子殿下能屈能伸,立即变了笑脸,“诶呀好津津,天这么热,累了一路,咱俩泡个澡,我也替你搓背,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乱来了。”
严怀津:“我很放心。”他能坐怀不乱。
大色魔不行。
大色魔很可爱。
作者有话说:
多崽殿下:孤,平衡家庭矛盾,有智慧!
第105章
许多福在临海府一直玩了三个多月,还有些意犹未尽。
七月末时,这里的天气只有正午那会很晒,早晚凉爽,有风,最初刚到的几日比较忙碌,各种宴席吃一吃,到了八月初,总算是有殿下自己的时间了。
李泽作为地陪,带着他们一边插科打诨斗嘴一边在临海府各种吃吃吃。
临海府与怀平府都是沿海,但饮食上还各有不同,怀平府口味更为清淡一些,临海府各种果干,口味偏酸辣,这里的酸是柠檬提味,烤鱼上淋一些柠檬汁,还有当地特色的香茅,真的可好吃了!
鱼肉鲜嫩,虾肉巴掌大。
正南边缘那边全都是树木森林,有许多菌子笋子等山货,东靠大海,由抚江连接,抚江往西就是黔中道,水路往上,中部江南道等地,再北就是盛都城。
这里好吃的太多,口味也很复杂,麻辣鲜香清汤寡淡的都有,一锅菌子配着乌鸡熬出的汤底,或是菌子搭配椰子汁做锅底。
刘戗吃不惯后者,许多福是来者不拒,他不忌口的!
天热了一天能喝三四只椰子解渴。
因此在这里可高兴了。
到了八月时,李泽问他们去不去海边玩?
“我爹的军营咱们不好去玩,要是殿下要亲自去考校考校那肯定行——”
“别别别。”许多福听到‘考’就头疼,“你故意这么说是吧?我之前在怀平府问学问了半个月。”夸大了,他连准备时间都算上了。
李泽知道殿下什么性子,笑笑而后正色说:“其实殿下要是去军营,我爹才高兴,但我知道殿下不爱这些。”
“等我临走前慰问一下将士们,如今就不打扰大家训练,海军们刻苦训练,咱们嬉嬉闹闹在哪玩也不好。”许多福说。
李泽便笑着拱手说:“谢谢殿下了。”
于是话又说到‘正途’——去哪玩。李泽说:“军营隔壁村镇很是安全,没什么海寇,那边海滩也比较浅风浪不大,我们家还有各位叔叔们家的小孩,小时候都是在那儿学泅水还有划船的。”
“小孩子学的?太棒了,对于大人的我来说正正合适。”许多福拍手,就这么定了。
林正带来的人都会水性,但到底比不过在海边长大的,此时听李家少爷如此说,也松了口气,这位李家少爷各方面都想的周道,很是不错。
“不过那边宅子比较简陋。”李泽说。
许多福拍胸脯,“我又不是刘娇娇,不会那么娇气的。”
刘戗:冷哼一声。
到底谁娇气!
许多福当听不见某人冷哼,高兴的拽着严津津去收拾出门玩海的行礼,此次去不用带太多人手,“那边简陋,都是我们这些男的,回头玩水天天光膀子,追星逐月你们就别去了。”
“我们不去,谁伺候殿下穿衣梳头?”逐月很是担忧。
王圆圆在一旁也蹙眉。
许多福三分害羞七分得意一笑,说:“严津津学会了,他现在手法还挺好的。”
“顺才顺德也别去了。”
那边有伺候洗衣的仆从。他都不打算带矜贵的面料,水军们下水穿什么他穿什么,要当个解放天性的猴子去吼吼吼。
王圆圆:“殿下不会连老奴也不要了吧?”
“诶呀伴伴咱俩谁跟谁啊,自然是我去那儿你去那儿了。”许多福一句话哄好了王伴伴。
王圆圆顿时眉飞色舞高兴,而后一想,不对,他不是说这个,“殿下留一半人在府城,王将军和林大人怎么说?安全如何?”
许多福才说这个镇隔壁就是海军军营,划船骑马过来半天时间很快的。
“那不如剩下一半亲兵往军营放一放。”王圆圆给建议,这都是殿下的亲兵,殿下没在,亲兵在府城守着空宅子算什么话。
许多福:“……也行,我问问王元孙。”
最后就这般来了。许多福还去军营露了个面,鼓励了下将士们,转而才去隔壁镇的,他们一行人住在李家的宅子里——一座没什么规格的院子,可以看出来最初只是个地主小院,后来一步步扩大了。
李泽也说:“最初是哪家地主的,我们买来了,后来我还有各位叔叔家孩子太多了,年年天气暖一些就来这儿玩水,所以盖了一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也不管什么形制,所以我才说糙的紧。”
“不碍事不碍事,孤不是样样精致的人。”许多福现在恨不得换掉身上华服,穿宽松大中袖七分裤,对着住处不在意。
自然最大的正屋是他和严津津住。
之后八月九月,他们在这儿玩了两个月,早上饭一吃,几人就穿着简单下海去游泳,之后就是划船出海,不能跑远,在周边玩玩还有钓鱼捕虾,许多福有一日捞上来了许多活蹦乱跳的虾,比他手都大,略微煮过剥开,吃起来很是清甜。
都不用蘸料汁吃。
许多福前脚说完,后脚看到严津津调好了料汁,于是大色魔许多福立即忘了刚才说的话,“我尝尝我尝尝,谢谢严津津~”
李泽双目微眯,不对劲。
许多福一吃惊为天人,跟其他小伙伴说:“严津津调的料汁特别好吃!”
刘戗撇嘴懒得理许多福,扭头跟王元孙说:“我调一个比他调的还好吃的料汁。”
之后玩起水军比赛来。
李泽一摊手,说:“我就不下场了,不然胜之不武,我家大姑娘今年才三岁,若是你们晚来个四五年,让她上场,保证打的你们嗷嗷叫。”
“又吹牛了,瞧不起谁呢。”刘戗不信。
李泽:“之前在崇明大殿,我是离临海府几年了,现如今你们真不是我对手。”
别说刘戗,在座的谁没被李泽激起斗兴?
李泽:……
“那我叫几个兄弟?放心,不是军营里的兄弟,是我在这儿玩的好的世家之子,都是一些纨绔——”
“哇哇哇!许多福你听见了没,他瞧不上我们,叫纨绔来打我们。”刘戗气得哇哇叫。
许多福知道刘戗拿他当刀使,但此时已经‘杀红眼’了,说:“李泽你别嚣张,尽管放马过来。”
172/198 首页 上一页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