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儿给魏宿找千年柳枝。
魏宿要千年柳枝来干什么?成亲用百年柳枝就是讨个吉祥意头,两人如同这柳枝,百年恩爱。
魏宿倒好,一要就要千年柳树的枝条。
魏珏看着清单气笑了。
他翻到最后一页纸。
【哥,别拖我后腿,我好不容易缠着他同意和我成亲,对了,我给你找了个继承人,再过两年你就能清闲了。】
拖后腿?
魏宿现在要是在他面前他非得骂人一顿。
不过...继承人?
太子吗?
他不信魏宿舍得花念自己坐上来框着自己,那就只能是太子。
魏宿难不成发现哪个宗亲的孩子特别有灵性?
有能力有野心的都被他们兄弟俩杀了,剩下这些姓魏的还能找出这么个人?
魏珏拿着信封靠着椅背想了一圈,没想到皇室宗亲里能有这样的人。
“逢春,这人是哪家的?”
年迈的寻王?远在皇陵守灵的旭王?上一辈没死的那几个老东西家的?
或者安王。
暗探来报过安王魏秀在柳城住了半年,现在人去了河东。
魏珏摸着桌上的镇纸,倒是还剩一个聪明人。
而逢春拿到信阅读后一脸迷茫:“臣不知道。”
什么继承人?
这信写的时候他没在旁边啊。
有这么个继承人吗?
总不能是尚在襁褓中连眼睛都不会睁的小世子吧,小世子再过两年也不过两岁,还拿不稳筷子呢。
魏珏盯着信件,连逢春都不知道的人。
他往后翻,发现魏宿还有一句话。
【放心吧哥,花念会是他的老师,教出来的人绝对有书卷气。】
魏珏更加好奇了。
不过以花念的才华教出的人他倒也放心。
只要不是魏宿那个匪脾气就好。
平庸的靠不住,但是和魏宿一样极端的也最好别有。
昏君和暴君都不可取,他费了这么多日夜治理的国家可不是给别人祸祸的。
他抬头瞥了眼逢春,这个也靠不住,天天跟在魏宿身边,连魏宿说的是谁都不知道。
“去给你主子说,让他定个日子过来,到时候朕将这些东西送过去,由谢昔送。”
逢春:“是。”
“日子?”
魏宿正扶着花念在院内散步,孩子马上就要满月了,花念的伤口已经结痂,现在活动如常,不过神医让他这几个月都要多散些步,不能久坐。
魏宿毫不犹豫说:“四月十六。”
“等等,四月十号之前必须到。”
逢春:“是。”
他再次回去报信。
花念走了一圈,奈何打不掉魏宿的手。
他现在自己能走,魏宿是扶上瘾了吧,二十多天都不放手。
“殿下,在下不是瘸了。”
魏宿搂着花念的腰,神医说花念的体质比较好,恢复得很快,就是这二十多天明明都在补着,这人因为怀孕吃胖的脸和腰都在迅速恢复原样。
啧。
心上人喂不胖怎么办。
花念又拍了魏宿的手一巴掌:“放开。”
魏宿不放,放什么放,这几天到哪都能黏着花念可没把他爽死。
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可惜花大人太自律,就不能学学那些纨绔吗,做什么都指挥他去,出门都需要他抱。
花念无奈,只能冷脸:“魏宿。”
看着花念要生气了,魏宿依依不舍收回手。
“多吃些,长些肉,你现在还是太瘦了。”
花念歪开头:“不吃。”
怀孕的时候克制不住地想吃,现在那个感觉没了,神医都说了他身体健康,也就魏宿一天说他瘦。
这几日魏宿寸步不离守着他,一点公务都没能处理,他现在想去看看公文。
“魏宿,你去看看花晏清醒了没有。”
花晏清有些咳嗽,柳闻来看了说花晏清夜里扒被子,有一点点着凉,不用喂药只是需要看紧些。
还有三天才满一个月呢,也不知道花晏清哪来的力气扒被子。
保险起见,柳闻将花晏清和花霁洲隔开了。
花霁洲现在在花念的卧房睡得很熟。
魏宿不想去。
花念悠悠一句话:“你是不是他们爹。”
魏宿:“......”
得,他去。
魏宿走了,花念直直回了卧房。
花霁洲依旧在睡,非常乖,每日睡醒了就吃,吃完了花念逗一会儿又睡了。
花念坐在窗边,让常玉将最近的局势说给他听。
拿起笔开始看公文。
花晏清醒了魏宿至少半个时辰都过不来,哄人也是件麻烦事。
河东这个月异常安静,朝中冯家也格外安分,上次刺杀一个刺客都没放走,全埋在了柳城。
两千多人。
柳茂给他的暗卫一次只敢给不到百人,这样的规格甚至不是冯家完全的实力。
冯家没见刺客回去肯定还有下招。
花念思索着给魏珏写信。
有些时候对付这样的人还真就需要魏宿这样的强盗手段。
他刚落笔让人去送信,就听见魏宿的声音。
“你也太能闹腾了,也不知道随谁。”
花念摆手,常玉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跳窗出去。
花念整理了衣服,想起魏宿那狗鼻子,拿了一张宣纸画了两笔。
他抬头,恰好和床上醒来的花霁洲对视。
小家伙黑葡萄似的眼睛转啊转笑了起来。
花念立刻跟着笑起来,笔再落下就成了花霁洲的模样。
魏宿无声无息抱着花晏清过去,发现花念是在画画,画的还是花霁洲,他突然酸了。
都没画过他。
他抬眼看去,花霁洲躺着看着他,小脸没什么表情。
....他刚刚进来时花霁洲是不是笑了?
他去看花念笔下的花霁洲,确实是笑了,他认出了这个唇角。
更酸了。
花念不画他就算了,小安乐居然也不对他笑。
“嘶。”
花念轻声痛呼声成功将魏宿从醋缸里捞出来,他低头一看,花晏清抓住了花念的头发扯了一下。
魏宿:“!”
想抱远一点头发缠住了花晏清的手。
不是,你才一个月你能安分一些吗,安文,安文,真的能安文吗。
花念慢慢解开绕着的头发,花晏清立刻笑起来。
虽然神医说花晏清和花霁洲现在还没发育好,没有思考的能力,但是他莫名就是觉得花晏清这个笑很像那种做错事后的笑。
扯的其实没什么力气,是魏宿后退时花晏清挂着了他头发。
花念握着花晏清的手。
“怪有活力的。”
魏宿点头:“是有活力。”
有活力到他都不能将人放下,一放下就哭,只能抱着。
花晏清又笑了会儿,随后似乎是累了,挥舞着手拍在魏宿的衣服上。
花念去看花霁洲,小家伙就这么会儿时间又睡了过去。
魏宿抱着花晏清在房内走着,哄了好一会儿才将人哄睡着。
花念看着轻轻扬起嘴角,刚开始抱人还僵硬得像块木头,这才二十几天已经能熟练哄睡精力旺盛的花晏清了。
奶娘也能带得很好,不过魏宿现在几乎有一半事是亲力亲为。
魏宿将人放在床上。
“小安乐要是也和安文一样活泼就好了。”
他总担心安乐不活泼是身体不好,他更希望两人都这么闹腾。
花念:“安乐和安文的性格就不一样,她喜欢安静些。”
偶尔能看得出来,人多了安乐就会闭上眼,没有睡觉可能是觉得吵。
魏宿看不出来,他只能看出安乐的眼睛特别像花念。
安文这几日长开了些,下半张脸能看出花念的影子。
除此外,他一样都看不出。
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只要花念在身边,魏宿光是逗孩子就能逗一天。
无所事事靠着花大人养的日子就是好。
难怪坊间总有想吃软饭的男人,别说,就是香。
魏宿想着去亲一口花念。
花念没躲,却也淡淡说了一句。
“孩子在呢。”
魏宿抱着人,将头塔在花念肩上看着床上两个小家伙,他笑起来:“那怎么了,他们俩现在什么都不懂。”
花念:“...殿下,请在花晏清和花霁洲的成长中,你做点正面形象。”
魏宿一把将花念抱起来,抱到后面的床上。
花念突然腾空,他最近已经习惯魏宿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倒是没有吓到。
只是现在是正午,太阳正当空呢。
他躺在床上看着魏宿:“克制一点。”
魏宿随手扯下床帐:“花大人,我只能保证不带坏他们。”
至于克制?
他觉得他已经很克制了。
心上人在怀,每日只亲只抱他比那柳下惠还柳下惠。
花念想说什么腰带被解了,他眼尾勾起,似含了水一般。
“魏王殿下,这么把持不住啊。”
魏宿本来把持得住,被这一眼看得瞬间低头去亲人。
这双眼睛一旦含了情,勾他易如反掌。
不怪花大人长得好,怪他太没定力。
两人又亲作了一体。
魏宿呼吸很快:“真希望明天我们就成亲。”
花念勾唇。
“你要是想,今晚也可以。”
魏宿埋头在花念脖颈处吸了一口,这人分明动情不深,他都没闻到那股醉人的香气,就会勾他。
花念只要钩钩手,钓他比钓鱼简单。
自从两人互通情意之后,这人一兴起就勾他,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做什么。
魏宿在脖颈上吻着。
“神医说了,你最好养两三个月。”
要趁着这个机会给花念养身体,纵欲是万万不可。
花念朝着魏宿耳边吹气:“那你早点结束不就好了。”
魏宿抬眼。
花念无辜看着魏宿,眼睛一睁大,一股子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看得人心痒。
“啧。”
这个姿态,这不是勾他是什么,魏宿抓着对方的手狠狠亲了两下,笑出声:“花大人,一旦给我开了这个口子,早不了。”
他要够了才会停。
或许要不够。
都忍了这么久了,他也不差这一两天,成亲那天让娘将两个孩子抱去,花晏清和花霁洲都不认人,到时候就由不得花念了。
花念叹气,似乎很苦恼。
“可你现在把持不住啊,魏王殿下。”
魏宿挑眉,大大方方承认。
“我也不是现在才把持不住的,跟着你来柳城的第一天就把持不住了,这不也忍过来了吗。”
花念失笑。
忍过来?
这个月确实是忍,亲他抱他都有度,刚开始以为是顾及他的刀口,可这几日刀口已经长好魏宿还是没有更亲近,原来是在忍。
忍这么久,是想成亲那天报复回来了吗。
想起皇城郊外那一晚,花念有点怕了。
他拉拢衣衫,又恢复那副正经模样:“好了,别闹了。”
魏宿阻止了花念的手,在花念看他的目光里拉开里衣露出已经平坦的腹部。
花念想说什么,肚子上沾到了冰冰凉凉的药膏。
魏宿仔细在疤痕上涂着药膏,神医说花念恢复得很快,每日记得多次涂药膏这道疤大概率能完全消失。
他怕花念冷,涂完低头吹了吹,希望尽快干了好穿衣服。
“每日至少要涂三遍。”
花念倒是无所谓。
他问魏宿:“你觉得丑?”
魏宿听着这话在花念唇上咬了一口。
“我身上的伤疤你觉得丑吗?”
花念不说话了。
药膏干了,魏宿给花念系好衣服又拉好腰带。
“说得我像个没良心的,花大人,本王是最有良心的。”
花念笑起来,摸到了魏宿放在一旁的药膏道:“衣服脱了。”
魏宿照做脱了衣服。
花念给魏宿上药:“魏王殿下说错了,你有良心,我没有啊,我觉得丑。”
魏宿失笑:“行,你觉得丑,觉得丑别亲啊。”
花念觉得这人无中生有的能力越来越强了。
他可没亲。
魏宿身上的疤痕很多,其实这一道箭伤相比较下反而没那么显眼,宫内的御医看得也不差,这些伤疤都没生出横肉。
花念将背部所有伤疤都抹了药。
“转过来。”
魏宿转身。
花念看着前面,前面没有后背多,前面最重的伤就真的是他射的那一箭了。
“殿下,当时疼吗?”
魏宿:“不疼。”
花念眼尾一抬,睁眼说瞎话是吧。
魏宿低笑:“真的不疼,当时忙着记你去了,忘了疼。”
怎么就被一个读书人射了呢,夜里翻来覆去早就忘了这箭伤,满脑子都是当年花念射他时的模样。
冷静,拿着弓的手漂亮极了。
他那会儿就觉得漂亮极了。
只不过当时的想法是:小白脸。
他居然被一个小白脸射了。
花念抹着药问:“记了多久?”
魏宿坦然道:“记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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