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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安哥是这么跟您说的吗？”喻森似乎是不可置信似的看了眼厉安，厉安却心虚地移开了视线，面对厉妈妈不善的目光，喻森解释道，“昨天是我们喝茶的时候碰到厉安哥朋友，邀请我们过去喝一杯，我记得厉安哥当时喝得并不多，就三杯而已。”
厉安：“……”
了解真相的众人：“……”
“其实我也正纳闷呢，昨晚回家我身体也不舒服，”喻森看向厉安，“厉安哥，不会是昨天的酒有什么问题吧？”
众人这才看到喻森身上穿着医院病服。
厉妈妈并没有把眼前的少年和传言中温家那个谋杀亲夫的喻森联系起来，听他这么说，不确定的目光投向自己儿子。
“我早就说让你收收心，别整天出去鬼混，现在好了，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这次你爸再要教训你，我可不管。”
“妈……”当着众人的面被厉妈妈这样说，厉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可他也不敢说什么，说得越多，暴露的就越多，更何况是当着那人的面。
厉安的视线落在窗边坐着的男人身上，那人长相和厉安有五六分相似，只稍微年长一些。
察觉到厉安的视线，男人对着自己弟弟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然后移开视线，看向喻森：“谢谢你来看望，请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自家弟弟虽然丢人，但好歹也是厉家的人，总不能让人踩到脸上奚落，那丢得可是厉家的脸。
“哦，差点忘了，”喻森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来是要账的，厉安哥，昨天的钱你还没给我。”
说着，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嘈杂的背景音中，厉安的声音落进每个人的耳中：“……我今天心情好，这样，我这边再加点筹码，喻森，你赢一把，我给你三万，额外陪一杯酒……”
“我已经算好了，一共192万，零头就算了，你给190万就行。”
厉安：“……”
众人：“……”
“呵，这倒有意思，”厉胤笑着看向厉安，“偷鸡不成蚀把米，你也就这些能耐。”
厉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厉胤拿出手机，问了喻森的账号，直接转账。
“厉哥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收到钱的喻森嘴角都快咧到了后脑勺，快步走出门外，那迅速离开的背影就像担心厉胤他们反悔似的。
“你山上的那家会所归我了。”这话是厉胤对厉安说的。
话落，不顾厉妈妈劝解的话，厉胤拿起搭在床边的外套，径直出了病房。
喻森和卓云奇两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电梯间，厉胤的目光投向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钟叔站在那里，遥遥向他点了点头。
等所有人离开，病房里的厉安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包括喻森送来的果篮。
“喻森，咱们走着瞧！”阳光落在屋内，厉安处在照不到的阴影中，满脸狰狞。
当天下午，喻森和温涵宇办理了出院，回了温家老宅。
为了毒蘑菇的事情，师母好几天没有搭理喻森，任凭喻森撒娇卖萌讨好，师母权当他是空气，誓要给他个教训。
“哎，”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喻森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叹气，“我都知道错了，师母怎么还生我气？”
转头看了眼不说话的温涵宇，“还是你好，我都喂你吃毒蘑菇了，你也不怪我。”
无法言语的温涵宇：“……”
“这下咱俩扯平了，”喻森握住温涵宇的手，上下晃了晃，“那天厉安骂你，我给你报了仇把他送进医院，你陪我吃毒蘑菇，咱俩谁也不欠谁。”
按照喻森的生存之道，那天就算厉安刁难他们，他也不会将人送进医院，主动和人结仇，只是在听到厉安那些阴阳温涵宇是残废的话，他就没忍住。
“过程你都知道了，那天云奇还问我怎么那么会玩骰子和调酒，”喻森再次叹了口气，微仰着头透过指缝看着墙外的树杈，“如果我说我也不清楚，你信吗？”
喻森回忆着那天的场景，当他的手握住骰盅、鼻尖嗅到酒香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就动了。
“你说这算不算是天赋异禀？”
“不跟你说了，永生花做好了，我给外婆送过去，下次我再闯祸你要提醒我，不知道这些花能不能换根冰棒吃？”
成功用永生花换了一只月亮筒，喻森不爱吃盒装的冰激凌，就爱吃这种外面一层脆饼的巧克力筒，窝在太阳光里，喻森边吃边打颤。
不时凑到温涵宇鼻端，给对方闻闻味道再拿开，乐此不疲。
老太太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太太，鸿斌打电话过来问今年您的生日宴在哪儿办？”
“他还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不过听鸿斌的意思，像是今年想要大办。”
“有什么好办的，无非是数着日子盼我早点走，好给他们腾地方，”老太太话里满是冷意，“还和往年一样，他们要想过来就一起吃顿饭，不愿意过来就算了。”
“……”钟叔心里叹息，却没有再劝，看着放在窗台上的永生花，转移了话题，“小森的手艺还不错，这兰花也不白摘。”
“哼，他有这些心思还不如少闯点祸，”老太太瞥了眼手边的永生花，“把花送我房间吧，放在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不见了。”
“是。”钟叔满眼笑意的拿着花走了。
老太太的目光重新落回窗外。
冬天阳光再好，也禁不住一口一口的雪糕下肚，喻森吃得手脚冰凉，一只手缩进温涵宇大手中暖和了半晌也不管用，干脆把月亮筒塞进了温涵宇的手中。
“帮我拿一会儿。”喻森两只手齐齐伸进了盖在温涵宇腿上的毛毯中，来回搓着，一不小心动作大了点，喻森的动作一顿，又想起来那天晚上的蘑菇精。
双手小心翼翼地向下挪了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犹豫片刻，喻森没什么诚意的道歉，“等你醒了，让你摸回来，哈哈哈……”
那只月亮筒始终被温涵宇稳稳地拿在手中，没有丝毫倾斜。
老太太目光微凝，久久落在那只月亮筒上没有移开，直至喻森暖和过来，重新取回，三两下塞进了口中。
“该准备晚饭了，”这时，钟叔走了回来，“我去问问他们俩想吃什么。”
“老钟。”
“是。”
“今年的生日宴好好办一场吧，”老太太转过身，“就在老宅办。”
“……好，我去通知鸿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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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意外的安慰
阴历腊月二十一，温家老宅，众多豪车来了又走，身着华服的男女皆步行走入巷中。
自从温涵宇出事，温家老太太便没再办过生日宴，虽说现在温家由温家老大一脉接管，但老太太的影响力依然不容小觑。
所以在收到请帖的那一刻，无论是出于好奇最近温家动作频繁的原因，还是为了家族考虑，但凡收到请帖的人家都动了。
起码现在的晋城，这张小小的请帖就是身份的象征。
一身中式对襟云锦服，灯光照射下，绸缎折射出低调的光泽，老太太坐于主位，亲切的和前来恭贺的众人打着招呼。
温鸿斌和温涵时站在老太太的右手边，帮忙招呼。
看着老太太左侧的空位，众人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沉默。
直至喻森推着温涵宇进入正厅，众人主动让出了道路。
“小森来了，”老太太率先朝喻森招了招手，“过来这边，我给你介绍一下众位叔叔伯伯。”
喻森知道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叫了一圈的叔叔伯伯。
脸都笑僵了，一张脸都没记住。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在卧室里看温涵宇，起码那张脸对他胃口，只看看都能多做两道数学题。
“这就是小森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着道，“果然一表人才。”
“说起人才，老谢你儿子也不差啊，我可听说那孩子进了一中，而且成绩不错？”
“哎`哪能和小森比，我儿子只是一中的普通班，”中年男人道，“听我家那小子说，小森可是在一中一班，他可是羡慕的不行。”
“一中的一班可不得了，将来可都是咱们国家的栋梁。”
“哎`老谢你也不用谦虚，我可是听说你家那个小子这次考试进了年级前五十，将来的好学校还不是随便挑，不像我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只能送到国外镀镀金。”
听到有人吹捧自家孩子，中年男人也忍不住笑眯了眼睛，嘴上却谦虚道：“和小森没得比。”
“说起成绩，小森期末考试怎么样？”温涵时笑着看向喻森，“年底公司忙，我竟然忘了问，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对，功课还跟得上吧？”
“我家那小子才600多，小森在一班，起码得六百八九十分吧，我可是听说第一名考了七百二十多，也是一班的。”中年男人道。
“小森考了多少？”温涵时继续问道。
众人的视线也都落在喻森身上。
“四百多。”
众人：“……”
四周为之一静。
这些人虽然未必全都参加过温涵宇的婚宴，但关于喻森的来历，他们多少听说过，可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个乡下来的草包。
当下，众人虽然面上不显，但再看向喻森的眼神，皆带着掩饰不住的轻视。
“哈哈哈，小森刚转过来，跟不上这边的进度也正常，”中年男人尴尬的笑着。
他也只是听自家儿子说喻森在一中的英才班，本能的以为喻森的成绩应该不错，这才顺着别人的话题说起来，没想到喻森的成绩竟然真这么差。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当了枪使。
谁不知道温涵宇的这门亲事是老太太定的，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打老太太的脸嘛！想到这儿，男人的冷汗都下来了。
男人忐忑地望了老太太一眼，却见对方依旧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看来小森要加把劲儿了，”温涵时面露忧色，看起来就像一个真切关心弟弟的好哥哥，“需要我给你找个家教吗？”
“不用了，涵时哥，”喻森温和的笑道，“我对我的成绩很满意。”
温涵时：“……”
众人：“……”
“呵，”温涵时轻笑一声，“你满意就好，不过如果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好，谢谢涵时哥。”
众人转了话题，喻森正坐着无聊，就看到卓云奇在不远处朝自己招手。
喻森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便推着温涵宇去了卓云奇那边。
“你怎么凑那儿去了？”卓云奇道，“跟那群衣冠楚楚的人有什么可聊的？”
“聊我的成绩啊，”喻森浑不在意地道，“我看他们挺感兴趣的。”
“就你那个四百多的成绩？你可拉到吧，他们不取笑你就不错了，”说着，卓云奇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这才压低声音道，“我可告诉你，今天宴会上你注意一些，厉安也来了，今天是温奶奶寿宴，虽说他应该不会做什么，但你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那天他在门外目睹了喻森要账的全过程，难说厉安不会对喻森做什么。
“话说，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想到什么，喻森倒退一步，一脸戒备地盯着卓云奇，“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和你说，那些钱都是留着我们两口子以后过日子的，我是不会分给你的。”
“……”卓云奇一滞，想发火，可在看到喻森将温涵宇护在身后的动作，胸口憋着的那口气突然散了，算了，他不和喻森这个乡巴佬生气，掉价，“你放心，你就是再添个零，我也不感兴趣。”
打量卓云奇许久，看对方不像说谎的样子，喻森这才放下心，喝了口手里的果汁，觉得味道还不错，便蹲下身，小心地喂给温涵宇。
“宇哥，这个芒果汁不错，尝尝。”
看到这一幕，卓云奇愣在当场。
他以前见过护工喂温涵宇吃饭的样子，都是很稀的流食，喂饭之前还要找好特定的角度，用很小的汤匙送入温涵宇的口中。
喻森的动作虽然也小心仔细，可相比以前，此时的温涵宇看起来就像个正常人。
“哼，你倒是尽职尽责。”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喻森的动作，喻森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的厉安，想了想，道：“谢谢。”
厉安：“……”
厉安刚想反驳什么，会场中突然出现一阵骚动。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老太太那边，包括喻森和厉安。
只见两个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正站在主坐前面，手里抬着一个硕大的、包裹在纸张里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幅画。
温涵时的声音传来：“奶奶，这是我找国外著名的油画大师定做的一副全家福肖像画，就为了赶在您生日这天送来，希望您能喜欢。”
随着纸张撕裂的声音，那幅画也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喻森他们隔得有段距离，角度也不对，看不清画上的内容，喻森正想往前走两步，就遇上前面众人落在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目光。
或探究，或同情，或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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