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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不热(近代现代)——沉不碎

时间:2025-01-24 09:33:36  作者:沉不碎
  
  用这么个姿势睡觉,难怪会做噩梦。
  
  阮文谊无奈地挣了挣,人没挣出来,先“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酸酸疼疼的。尤其是后穴,在接触到床的一瞬间,肿胀刺痛的感觉就电得阮文谊一激灵,险些叫出声。
  
  阮文谊想起来昨天那场性事是多么荒唐,还隐约回忆起几分自己哭求的丑态。他失去了钻出被子的勇气,又窝了回去,甚至希望被子拉得再高一些。
  
  最好让查槐醒来时看不见他的脸。
  
  然而或许是他醒来时的动静太大,查槐还是被吵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先下意识揉了揉阮文谊的后腰:“醒了?”
  
  阮文谊低低应了一声,往边上一挪,查槐没再锁着他,很快就放开了手。
  
  查槐坐起身,第一眼就扫到了阮文谊脖颈上的红痕。
  
  昨晚的混账事让他马上脱离了刚睡醒的迷糊混沌,查槐梗了一下,指尖轻轻一碰阮文谊的脖子,道:“对不起,昨晚是我太心急了。”
  
  阮文谊还缩在被子里,声音也瓮声瓮气的:“是我失约在先。”
  
  “就算这样,我那么做,还是过分了,”查槐抓抓头发,“你……你就不生气吗?”
  
  “还好,”阮文谊说,“事出有因。”
  
  这话一说完,查槐就觉得他俩像是两个有项目要商量的合作伙伴。
  
  合作项目中间出了差错,然而为了维持项目稳定,两边都互相客气揽责,硬生生把出过事的项目变成了感天动地的真情展示现场。
  
  明明看着哪里都好,但就让人觉着中间隔了一层,怎么也捅不破。
  
  ……说起来,他们也确实隔了一层。
  
  查槐想起看到的那段监控来。
  
  顺着监控,他还想到了提供重要消息、却被自己忽视一晚上的孟新迎。
  
  查槐叹口气,抚过阮文谊的头发:“你先睡,我出去买点早饭。”
  
  阮文谊本已注视着查槐穿好衣服、把钥匙和手机放进兜里。查槐要出门的时候他才想起一事,忽然问道:“昨晚的蟹粉酥呢?”
  
  “我吃完了,”查槐道,“怕凉了不好吃,就先吃了。你要想吃,等我回家给你做。想喝粥还是汤?”
  
  “紫菜蛋花汤。”
  
  “行,”查槐打开了房门,“房卡留给你,要不屋里没电。我很快就回来,有事打我电话。”
  
  等他出去,屋里重归安静,阮文谊却也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撑着床艰难坐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从房间门口蔓延到床脚的装饰灯。
  
  装饰灯在昨天的混乱里已经毁了大半,完全认不出原本的形状,只有靠墙的地方还完好一些。
  
  阮文谊扶着墙慢慢走过去,原想分辨装饰灯,脚却先踢到了一样东西。
  
  他低下头,发现是昨晚被查槐扔到拖鞋柜旁边的一堆杂物——已经蔫了的红玫瑰,还有精心包装的礼物袋。
  
  阮文谊想蹲下来看礼物袋,可他刚一弯腰,后穴撕扯的剧痛就让他站立不稳,直接跪倒在地上。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直接爬了几步,去扯礼物袋。还好,包装没破,阮文谊松了口气。
  
  他原本想自己打开,但碰到袋子的时候,动作又停住了。
  
  还是让查槐看着他打开比较好。
  
  阮文谊下定决心以后,就准备扶着拖鞋柜起来。
  
  在他低头的时候,却发现,在拖鞋柜与墙壁夹角的地方,掉了一块蟹粉酥。
  
  阮文谊盯着那块蟹粉酥。
  
  他就这么呆呆地看了很久,然后倏地拉开了拖鞋柜最上面的抽屉——
  
  在这个抽屉里,有很多块“已经被查槐吃掉”的蟹粉酥。
  
  第26章 26  冲动
  
  酒店大堂有自助早饭和点餐两种模式。查槐给两人点了两份紫菜蛋花汤,三笼小笼包。
  
  在等餐的空隙里,他靠着墙,翻看孟新迎昨晚轰炸的一堆消息。
  
  他大概瞥了一遍。前几条是对那个监控视频的试探,再往后是一些基本情况的交代,然后就是不停地“查哥还在吗”“查哥你回个话”。
  
  最后一条消息是凌晨发来的一分钟语音。
  
  查槐把声音放大,贴到耳边,听见孟新迎说:“查哥,昨天可真险!单主前夫在外面欠了债,过了期限还没还钱,欠债的直接找到那孩子身上去了!幸亏学校老师负责,及时赶了过去,才没出大事。”
  
  查槐想起昨晚阮文谊的解释,眉毛一动,居然有这么巧?
  
  三言两语只怕难以说清,他直接给孟新迎打了电话。
  
  查槐打电话的时候,孟新迎已经打入对方内部,正在和韩贵祥楼下的老头子唠家常。
  
  从楼下大爷们的象棋棋局开始,到儿子在哪高就、孙子考上了什么大学,再到年轻时候的光荣事迹……孟新迎顺着老人的喜好吹了一大圈,把平日里没人搭话的老爷子哄得喜笑颜开,高兴得手舞足蹈唾沫横飞,仿佛立刻就要冲出去跑个三千米。
  
  在对方说起老小区哪都不好,冬天开着暖气温度都不到20度的时候,孟新迎终于找到了引题的机会:“您就没和邻里聊一聊,大家一起去找物业反映一下?”
  
  “嗐,你瞅瞅这楼下,还住在这的,全是老头老太太,”老人摆摆手,“我们哪有那个精力去折腾?”
  
  “就没有年轻点的住户吗?”孟新迎道,“可以请他们以及你们的子女出面。老年人腿脚不好,冬天屋里太冷的话,可不太好熬。”
  
  “孩子也有自己的生活,大家都不想麻烦子女,”老人说到这,他掰着指头数了数,“我儿子工作忙,也有两年……快三年没回来啦。”
  
  老人刚才的兴奋已经完全没了,大概是勾起了难过事儿,越说越难过,到最后眼睛都要红了,孟新迎忙四处翻兜掏纸巾。
  
  老人拿纸巾擦了擦眼睛,又在鼻子上抹一把,随手就扔到了地上。
  
  这个小区又老又破,平日也不经常打扫,塑料袋废纸巾随处可见。
  
  然而孟新迎作为从小听着社会公德课长大的好青年,还是不太好意思。他正琢磨着等会垫张纸把纸团扔了,就看见一个穿着破旧军大衣、蓬头垢面的流浪汉走过来,直接抓起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流浪汉停在孟新迎和老人身后不远处,在垃圾桶里翻翻找找,摸出几个塑料瓶,扔进自己随身的筐子里。
  
  孟新迎匆匆看那流浪汉一眼,惦记着正事,把话题岔开:“那小区里年轻点的住户呢?说起来,我上次来这栋楼送东西,就遇到一个,看上去还挺高挺壮的。如果让那人过去,估计都不需要开口,往那一站——那气势感就下来了!”
  
  老人顺着他的话回忆片刻:“挺高挺壮?就是我们这栋楼?”
  
  “对啊,”孟新迎点点头,“我看他后面还跟了个穿校服的男孩子,也挺高的,那是他儿子吧?”
  
  老人眯着眼想了想,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嗤笑一声道:“哦,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要是换在几年前,这办法还能考虑考虑,现在么……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我们这帮老骨头呢。”
  
  隔壁的流浪汉抱着一堆瓶子,一个没拿稳,掉落的瓶子就滚到了两人脚下,他急忙跑过来捡瓶子,速度一快,腿上的不协调就明显起来,险些一踉跄跪在他们面前。
  
  老人往边上挪了挪,嫌弃之色溢于言表。孟新迎腾出一只手把瓶子递过去,满面惊讶地对老人说:“这可一点看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您和我说道说道?”
  
  “大致就是这样,”孟新迎在电话里说,“韩贵祥一家以前是本本分分的打工人,但几年前韩贵祥听了别人的撺掇,去听一个讲座,回来就说搞投资发家致富快,把存款投到了一个‘据说利率很大’的项目里。不出意外,他一分钱都没取回来。”
  
  “然而这投资是失败了,‘投资赚钱’的理念却就这么根植下。在那以后他就和疯了魔一样,觉得自己以前工作没出路,一门心思要赚快钱,甚至借钱去上课、投一些他认为回本快的东西——我看那堆欠款,十有八九都是这么来的。”
  
  查槐思考着,下意识从烟匣子里取了根烟出来。抬头看见对面的无烟标识,他叹口气,及时把烟放了回去:“咱们当时是在洗浴城拍到的他吧?”
  
  “是啊,”孟新迎道,“我猜他旁边那几个,就是他的‘同学’和‘老师’。不过,听说他最近找了个正经工作,也算消停了不少。”
  
  “去看看他那正经工作是干什么,再问问催债的,他欠了多少钱,”查槐道,“单主要查的,不是孩子身上有没有出什么事吗?那孩子在哪上学?”
  
  孟新迎道:“他妈妈说在六中,高一三班。”
  
  查槐点的早饭做好了,几样东西被分类打包好,整齐排在袋子里,交到了查槐手边。
  
  “孩子那边我去问,”查槐拎上袋子往外走,“另外,问问单主,她有没有意愿把孩子接到她那边住。催债的已经找到孩子那去了,这种事,有第一次就还有第二次。”
  
  挂断电话以后,孟新迎揣好手机,从堆满垃圾的墙角走了出来。
  
  没想到刚一拐弯,他就和那个流浪汉撞个正着。这一面对面撞上,孟新迎才惊觉他为什么一直不抬头——他脸上横纵了一道可怖的刀疤,几乎把整张脸从中间割开,吓得孟新迎差点一拳挥过去。
  
  流浪汉有些局促地把脸藏进衣领里,含糊不清地对他连连道歉,然后指指墙角的一堆垃圾,似乎是要去里面找瓶子捡。
  
  孟新迎看着他佝偻地背影,在心里叹了句“生活真难”,马不停蹄开上小电驴,往事务所赶去。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阮文谊刚把第一个蟹粉酥吃完。
  
  他从那堆酥里挑出一个被其他的顶在上面、还算干净的蟹粉酥,把沾了灰的地方掰开,才送到了嘴里。
  
  外皮已经没那么脆了,本来层次分明的酥皮也瘪了下去,像是一个硬邦邦的厚壳子。内馅放了太久,早失去了新鲜的口感,淡淡的腥味又露了出来。
  
  绝对算不上好吃,但阮文谊还是很慢、很慢地吃掉了它。
  
  从那个梦里醒来后,窝在查槐的怀抱里,阮文谊很短暂地与曾经的自己同频,想要把一切都倾诉出来。
  
  倾诉他遇到杜樵时的诧异与不知所措,倾诉他们跑出校门时情况的危急与他的焦心,甚至去倾诉——知道杜樵是发着烧赶去,甚至带病替他挡了一棍子以后,他心里的不安和茫然。
  
  但他心里还有个声音,朝着他嘶吼:你告诉他杜樵回来,不是在自找麻烦吗?
  
  你会让他回想起不愉快的过去,让他担心,让他对杜樵产生莫名的敌意……你何必多事呢?
  
  你怎么就如此任性,如此不长记性呢?
  
  把这件事揭过吧,那个声音说。
  
  然后一切如常、平淡而安心地继续生活下去。
  
  敲门声响起,阮文谊把手上的碎屑拍干净,扶着墙走到门边。
  
  他在门口伫立几秒,做出一个冲动的决定。
  
  阮文谊原本计划的是,查槐既然想让他认为蟹粉酥已经没了,那他便也不多事,顺着查槐的意思来就好。
  
  他还贴心地把墙角落下的蟹粉酥放入了拖鞋柜。
  
  但是他从贴满装饰灯的墙边走过,打开门,看见带着寒气,拎着一堆早饭的查槐时,冲动再次涌上来,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阮文谊打开门,注视着门口的查槐道:“其实凉了的蟹粉酥,也还不错。”
  
  第27章 27  开口
  
  阮文谊开门的时候,查槐便觉得情况不对。他只把门打开,人却摆着一副严肃表情堵着门口不让,像是这间客房的守门人,要他出示什么证明才能放行。
  
  但这个“证明”可能不太好出示——因为查槐连对面想看的是什么都摸不清。
  
  他第一反应是阮文谊要对他“兴师问罪”,可仔细想想,阮文谊尽管面上没有表情,语气却是轻快的;可要说阮文谊是真的想表达蟹粉酥好吃……阮文谊在吃的上一向嘴刁,昨晚凉透的蟹粉酥他也尝过,味道算不上好,何况是再放了一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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