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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镜(GL百合)——楚枍唯

时间:2025-01-24 09:34:43  作者:楚枍唯
  她踏进其中,早该热闹起来的走廊过道此时行人寥寥,只有个别伙计轻脚走过,比平日夜间还要安静。
  萧燚踏着台阶,一步一步上到三楼。
  午间日头正好,青儿跟怜娘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正坐在廊下翻花绳。
  说明木良漪还没走。
  萧燚的脚步顿了一下,在青儿抬头看过来时加快走向镜花水月。
  她没敲门,也没等青儿有反应,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被炭火烘的暖暖的,空气中泛着丝丝甘醇之气,是香料尚未散尽的余韵。
  沉香为主,龙脑为辅,有安神助眠之效。
  里间的人正歪在软塌上看书。
  “一直在这儿?”
  “是啊。”榻上的人合了书,坐起身,转头看她,“姐姐昨日说了,等你来了再一起回去。”
  看着她言笑如常,萧燚却抿起了薄唇。
  她走到里间的圈椅旁,坐下来。
  然后室内便安静下来。
  外头日光正好,通过窗户射进来,将木良漪的影子打在两人中间。
  萧燚的视线落在木良漪脸上时,对方也迎上来和她对视。
  终究是萧燚先开了口:“你,有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
  “没有啊,姐姐说的是什么?”
  萧燚紧盯着木良漪的眼睛。
  忽然,她从椅上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姐姐不等我吗?”
  萧燚在门口顿住脚步,去开门的手颤了一下。
  “你需要吗?”
  说完,将门打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外头的寒气涌进来,漫至里间,侵袭木良漪的脖颈与面颊。
  “姑娘。”青儿从外头进来,合了房门。
  “萧将军走了。”
  “我知道。”
  “那……”青儿想了下措辞,来到木良漪身边,轻声问,“姑娘,你为何不做的更隐秘一些呢?”
  明明有更好的法子,足以让他们看上去完全置身事外。
  木良漪没回答。
  青儿便知道是她不想说。
  “你去把怜娘叫进来,我嘱咐她两句。”
  “是。”
  ……
  “乐时,我真的是冤枉的。”宫变结束的当夜,侍卫步军司人便闯入杨宅,将杨文德逮捕入狱。
  他盼天盼地,终于盼到木良江出现在他面前。
  “你姐姐怎么样了?她一定被吓坏了吧。”他问完妻子木良淑,便接着辩解道,“我真的没有参与谋反,只不过是吃多了酒,一时误了事。乐时,你替我同官家,同岳丈大人好生解释解释。”
  “杨指挥勿急。”木良江道,“你说你吃酒误事,是在何处吃的酒?”
  杨文德噎了一下,道:“贾……贾楼。”
  “何人作陪?”
  “……名叫怜娘。”杨文德不敢继续和木良江对视,“是……贾楼的一名妓子。”
  一旁负责记录供词的文书先生看了眼木良江。
  木良漪目光不动,道:“照实记录。”
  文书先生无声道是,低头认真记录。
  “乐时,你听我说乐时。”杨文德辩解道,“我与那女子不过是……”
  “与案情相关的我自会问你,不相干的不必多言。”
  杨文德闭了嘴。
  “你所说的名叫怜娘的妓子可有全名?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只知道她叫怜娘,没听她说过全名。”杨文德忽然意识到,他对怜娘几乎一无所知,“她寄居贾楼,是那里的头牌。我认识她,是在一次酒会上,主家将她请去陪着客人行令作诗。她才情斐然,性情柔顺,极受欢迎。”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十四那日我去见她,是因为她说那天是她的生辰。她邀我品尝她亲手酿的梅花酒,我多吃了两盏,没想到那酒那么烈,能让我一下子醉到次日晚间才醒。”
  他犹豫着,说出了心里的怀疑:“乐时,我怀疑那酒有问题。”
  话说出口之后,怜娘娇艳的容颜和过往相处的种种立即浮现在他眼前。但对上木良江的视线,他再次确信地说道:“那酒一定有问题!”
  “我平日里酒吃得再多,也没有醉成那样过。但是那日就像是被人下了药一样,睡得人事不省。一定是有人在酒里动了手脚。”
  “怜娘,她极有可能是廉王的人。”他说出自己的猜测,“一定是廉王要拖住我,拖住侍卫马军司,才让她在酒里下了药。”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逐渐恼怒起来:“臭婊子,居然害我!”
  “来人。”
  “大人。”
  “即刻去贾楼,带一名名叫怜娘的妓子过来。”
  “是。”
  ……
  怜娘是在深夜被带到刑部大狱的。
  彼时木良江因为此案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离开刑部,提审完杨文德之后实在疲惫,便叫随从上了酽茶,坐在后堂一边休息,一边等人把怜娘带过来。
  待小吏报说人已经带来,木良江重整精神,再次来到大狱里。
  走进来便见一名女子被绑在刑架上,上半身无力地下垂着,头发湿透,在向下滴水。
  一看便知是被用了水刑。
  进来先上一顿杀威棒,这是刑部大狱不明言却人人都默许的办事流程。先让犯人吃够苦头,后面审案才会轻松。
  “大人。”负责用刑的狱卒向木良江行礼,而后呵怜娘抬头,“大人来了,抬起头来。”
  木架上的人抬头抬的十分费力,动了几下也没能将头抬起来。
  大狱里灯火通明,木良江见她身着素袍,头绾单髻,但用刑之后发髻散了大半,两朵淡粉的绒花落到了脚边,不知被谁踩变了形。
  这人几乎是双手挂在木架上,对着他的是凌乱的头发和纤瘦的肩背。然而一股突如其来的熟悉之感却涌上木良江的心头,让他为之一怔。
  小吏以为木良江失去了耐心,给狱卒使眼色。
  狱卒会意,上前一步捏住怜娘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向木良江。
  苍白无血色的面庞一下子撞入木良江的眼睛。
  “阿令?!”
  木良江再确认了一眼,随即上前推开狱卒,握住怜娘消瘦的肩膀将人扶了起来。
  “阿令,你是阿令对不对?”
  小吏与狱卒一见这种情况,立即眼观鼻鼻观心,无声向后退了数步。
  “大人……”
  “都下去。”
  “是。”
  木良江亲自把捆着怜娘双手的绳子解开,她站立不住,顺着刑架软在了地上。
  “地上凉。”
  木良江弯腰,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到了本该他坐的圈椅上。
  “阿令,你说话,你怎么会在这里?”木良江少见的表现出激动之色,“我托人找到越州乐营,他们说你……说你溺水身亡了。原来你没有死,那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
  怜娘有气无力地咳了几声,才抬眸,看向木良江。
  她的眼里装了很多东西,却让人辨认不出具体装了什么。
  “阿令你说话。”木良江催促道。
  闻言,怜娘忽然扬起笑唇:“大人,也该给奴家说话的机会。”
  “你……”木良江显然不适应他如此称呼自己,更不适应她如此自称。
  “故事那么长,该从何说起呢。”怜娘一张脸被冷水泡的惨白,她伸手,推开了木良江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大人想先知道哪一件,你问,我便说。”
  木良江闭紧双眼,深深吸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再睁眼,眼底已经一片清明。
  但他仍呈半蹲半跪的姿势,两只手把着圈椅两侧,将怜娘圈在里面。
  “你为何变成了怜娘?怎么会卷入谋反案?”
  怜娘又咳了几声,去摸帕子,却发现匆忙之中并未带来。
  木良江从自己怀里摸出来,递给了她。
  怜娘犹豫片刻,接了。
  帕子是素白的,气息跟颜色一样干净,怜娘用它掩住口鼻后第一个念头,是它跟自己格格不入。
  “改名的事,我还不想说。”她开口道,“你让人将我带来的原因,方才我已经知晓了。”
  “我只告诉你,我与谋反一案没有半分干系。杨指挥在我那里吃酒吃罪了,耽误了公务,难道要将责任扣在我的头上吗?”
  “杨文德说他酒吃得并不多,不至于醉成那样。”
  怜娘闻言嗤笑出声,道:“他吃的是不算很多,但是吃酒之前我明明提醒过他,酿酒的法子是一位故人秘传与我的,酿出的酒吃着不烈,下肚之后却极其醉人。我多次劝他不要多吃,是他不听,非要证明自己千杯不醉。”
  “结果吃醉了,大睡不醒。刚好碰到兵乱,耽误了公务。这难道是我酿酒人的错吗?”
  木良江平静地听完,再问道:“腊月十四,是你的生辰吗?”
  怜娘回避她的视线。
  “我明明记得,你的生辰在秋日,重阳过后。”他们自幼相识,有过婚约,换过庚帖。
  “你说的,是李云令的生辰。”怜娘重新与木良江对视,轻声道,“我是怜娘。怜娘的生辰就是腊月十四,若是大人不信,大可派人去贾楼询问,上至掌柜下至跑堂、妓子,都知道我哪一天庆生。”
  木良江心中一痛。
  “你与萧三娘子是如何相识的?她怎么知道杨文德在你那里?”
  “大人说的是那日闯进我房中寻人的女子吧,她并非我的友人,只是贾楼的常客。”怜娘道,“杨指挥近半年来时常光顾,常来贾楼的人都知道他是我的,入,幕,之,宾。”
 
 
第40章 贾楼
  “将军,刑部的木大人来了。”
  “不见。”
  铁衣顿了顿,接着道:“他说他是来查案的,廉王谋反一案,有些疑问询问将军。”
  这次房内没什么动静,铁衣回头看金甲,小声道:“说了不会见的。”
  然而话音刚落,背后传来开门声。
  “将军?”
  “人呢?”
  “在前厅。”金甲道。
  铁衣愣了一瞬,被金甲拍了一巴掌才抓紧跟上。
  “木大人。”
  “下官见过殿下。”木良江起身,按照品级向萧燚行礼。
  “不必多礼,坐吧。”
  “谢殿下。”木良江落座之后,开门见山道,“下官冒昧前来,是为了廉王谋反一案,有些疑问需要同殿下求证。”
  “你说。”
  “刑部昨日从贾楼带走一名有涉案嫌疑之人,名叫怜娘,殿下可认得?”
  “知道,但不熟。”
  “据她所说,殿下是贾楼的常客?”
  “这是我的私事,也与案子相关?”
  萧燚一进门就冷冷的,此时又表现出不悦,跟着木良江一同前来的刑部小吏本就紧张,现在更是连喘气的声音都下意识低下来。
  木良江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萧燚的不悦,继续道:“确实是与案件相关下官才会询问,并无冒犯之意,望殿下不要多心。”
  厅内静了静。
  片刻后,萧燚终于开口:“是。”
  小吏连忙记下。
  “宫变当日,殿下能迅速调集侍卫马军司的兵马进城支援,是凭借从杨文德处拿到的腰牌。”木良江接着问道:“殿下是如何知道杨文德在怜娘房中的?”
  “宫变前一日我去贾楼吃酒,碰巧得知杨文德在怜娘房中给她庆生。”
  “去贾楼,殿下是独自一人还是……”
  “此事与案件无关,恕我无可奉告。”
  “啪。”小吏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
  忙一边请罪一边去捡。
  “既然涉及殿下隐私,下官便不问了。”木良江算是退了一步,小吏心里松了口气。
  木良江不论官职高低,只凭出身,这朝里就鲜少有能让他惧怕的人。但是他们怕啊,尤其是在萧燚刚刚带兵平了宫变之后。
  市井传言她当日乘白驹握长矛,奔驰间十余叛军人头就滚落在地。殿前司的叛军原本耀武扬威,见了她便纷纷缴械投降,连抵抗都不敢。
  那是实打实的杀神!
  木良江又问了几件与案子相关之事,便告辞离开了。
  金甲去送人。
  萧燚从前厅出来:“铁衣。”
  “在,将军。”
  “替我跑一趟。”
  “去哪儿?”
  “……算了。”
  她根本用不着她来提醒,何必多此一举。
  铁衣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看着自家将军离开的背影:“怎么又不高兴了?”
  ……
  “大人,咱们不回去吗?”
  小吏见马车离开镇南王府之后并未原路返回,不禁疑惑。
  “不回。”木良江闭目靠在车厢壁上,抬手捏着额角,“顺路去一趟侍卫步军司。”
  小吏看他疲惫的模样,本想劝他先休息,毕竟案子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查完的。但是又想起木良江平时说一不二的作风,思虑片刻,还是决定不多嘴了。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多做事少说话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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