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之前...没想好做什么蛋糕吗?”钟遥夕震惊。
“也不一定做传统蛋糕,做布朗尼好像也可以。”司荼白摇头晃脑。
钟遥夕:?
她问:“你上一次......就是队友们想要吃的那一种,是哪一种?”
“队友们想吃的啊。”司荼白眨了眨眼,她做过什么蛋糕来着,“那好像也不是布朗尼,是巴斯克。”
“所以其实你也不是在按照队友的口味选食材。”钟遥夕得出结论。
司荼白她怕是根本没有计划要做的蛋糕。
“是会按她们喜欢的来选,但主要是我看什么都喜欢。”司荼白把装好的椰子粉递给了钟遥夕,“姐姐闻到这个椰子了吗?跟可可又不一样,不买好可惜噢。”
想做可可口味的蛋糕是因为看到了可可粉,而现在又看到了椰子粉,所以自然而然就觉得可可椰子蛋糕也是很好的选择。
“嗯,很香,买一点。”钟遥夕克制着回应。
这购物模式太魔鬼了,她简直无法想象这种逛街方法。
司荼白出门居然没想过要买什么吗?
她钟遥夕去趟超市,都会提前写个清单,顺便把逛超市的路线给捋清楚了,包括去超市的途中经过文具店所以也可以买一点稿纸、回来的路上走另一个方向可以顺手给母亲带一束她喜欢的鸢尾这种细节。
而司荼白似乎就连目的地谷物店,都没有思考过什么是必买品。
但钟遥夕除了意外,却对司荼白这般的行经没有一丝反感。甚至还一次次地点头纵容她随意采买。
“姐姐呢,喜欢什么味道?肉桂?香草?嗯......”司荼白又往前走,这家谷物店很大,她又突然被侧前方五颜六色的干果吸引,“噢,果子!”
钟遥夕再一次打破认知。
所以有人逛货架不需要把货架上的东西都看一遍再走向下一个货架的?
没有目的地逛东西,钟遥夕虽说很少有这般做法,但放松自己的时候,也是经历过几次的。
只是她会在每一次闲逛的时候,都把路过的整个货架看一遍才走。
不然怎么算是逛了?不从头开始看也就罢了,居然还有只看两层然后又去了别处的人?
“蔓越莓...蓝莓?葡萄干,呃不喜欢......燕麦好像周周很爱。”司荼白扫了扫干果区,手里捏了几个牛皮纸袋,见钟遥夕跟了上来,就把小铲子递到了钟遥夕手里。
“呃,嗯?”钟遥夕不明白。
“姐姐,开个盲盒吧。”司荼白扶着钟遥夕的肩膀,轻轻扳过她的身子正对自己,“姐姐现在左右都是货架,你随机选一个打开来一铲子,看看能选到什么。”
多好玩啊!
“随机?”钟遥夕眼睫轻颤,难以置信地又重复了一次,“随,机?”
居然有人要求钟遥夕做一个随机的选择?
不守规矩,会出意外的。
心里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
你要听话,遵守规则,每一步都提前想好,不要越距,不要随心所欲,不要走偏。
“好啊。”钟遥夕淡淡一笑。
她现在二十六岁,都是个掌权人了,哪里是做个超出计划的选择就会被吓到的存在。
虽然不曾喜欢过信手任意,但偶尔一试也没什么。钟遥夕往一侧转了转身,抬起手来往前碰了一下,稍稍睁了睁眼,摸到了对应货品的盖子,打开来就是一铲。
是什么?
司荼白往前一凑,“啊,是草莓干!”
草莓可是司荼白非常喜欢的水果,她撑起纸袋让钟遥夕装上,“再来些,姐姐。”
“这个要那么多做什么?”钟遥夕被司荼白逗笑了,“你是要做蛋糕,这种恐怕是拿来拌酸奶的吧。”
果干更多的是用在做牛轧糖或者水果麦片之类的食物上,谁做蛋糕要一铲子草莓干啊。
“那就拿来拌酸奶嘛。”司荼白觉得可行,“姐姐中午给做的水果酸奶就很好吃。”
但那是新鲜水果拌的,钟遥夕挑了挑眉,“司小姐,你是要做什么蛋糕来着?”
“嗯......巴斯克么?”司荼白其实也没想好,“那我们回去装点抹茶粉吗?上次我做的抹茶巴斯克。”
“既然上次做了抹茶的,这次就做可可椰子的。”钟遥夕替司荼白敲定了口味。
“好呀。”司荼白点点头,一点也不介意听钟遥夕的安排。
钟遥夕自然也很满意,她好歹是把这小野马牵到了手里,而不是由着司荼白肆意胡来。
但她承认,司荼白确实有惑心的本事,刚才她肆意胡来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引起钟遥夕的反感,甚至她还频频让步,点头赞同。
两个行动方式完全不同的人,却都不排斥对方用自己的方式干涉自己,也完全接受彼此的逻辑。
又是一种奇怪,但令人安宁的体验。
“噢,芒果干,噫噫噫——杏脯!”司荼白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都装一点!”
“这些跟国内的没什么区别。”钟遥夕笑着提醒,但没有阻止。
司荼白根本记不得自己是来买蛋糕原料的吧?
但又如何呢。
她高兴就好,她们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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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司荼白随心所欲的购物模式若没有钟遥夕从旁引导,恐怕得把整个谷物店所拥有的物什搬走三分之一。
而说实话,这些谷物都不是什么稀奇的品类,司荼白喜欢的也不是谷物本身,而是小铲子欻欻一舀,小纸袋一顿猛装的体验。
至于蛋糕嘛,也许她回酒店之后根本不会做巴斯克,谁又知道呢。
结完账走出店门,司荼白才刚挂了岛上酒店的代取货服务,就又接到了国内奶奶的电话。
司墨女士现在正在歌城,和钟梅奶奶一块儿逛城南的寺庙。
“干粮店?”司墨女士的话音里满是疑惑,“你去大洋国逛干粮?你这小孩莫不是闲的,我们自己国家的粮食那么多,食物那么好,你到国外去买干粮?”
“嘿嘿嘿。”司荼白被逗得直笑,“奶奶,好玩的,他们把谷物放在收纳盆里,用亚克力盖子合上,我们可以用小铲子和牛皮纸袋一样样装了称重,多有意思啊。”
她说着似乎还意犹未尽,又往身后的谷物店里看了一眼,大有再晃进去来几铲子的冲动。
“傻,傻得没救,可跟紧小夕咯,别到处乱逛逛到海里去,大洋国可没有那么大的铲子把你捞上来。”司墨女士对孙女的性子非常了解,她爱管着司荼白,也是因为司荼白确实是欠管。
“小孩子爱玩,小白多久才能放松一次,爱做什么做什么。”电话那头的钟梅女士笑着评价一句,又似乎是凑了过来,声音变得大了些,“小白啊,拍点照片发过来。”
“好呢奶奶。”司荼白答应下来,然后也不耽搁,直接拉着钟遥夕贴上脸就咔嚓按了快门。
钟遥夕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是亲都亲了,可她还是不太习惯这般突然的亲昵,特别是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顾忌地贴在一块,更别说司荼白还举着手机拍了照片。
“等......”可她想想又觉得没什么,情侣间做这样的事情不是很普通吗?就算不是恋爱关系,朋友之间出去逛街也拍照片的啊。
何况是自己奶奶要求人家拍点照片的。
“姐姐不喜欢吗?”司荼白已经把照片发给了奶奶们,“拍得特别好呢,姐姐以后看了就知道了。今天可是很特殊的日子,不拍照片怎么可以。”
“很特殊的日子?”钟遥夕不解。
“姐姐啊。”司荼白一只手按在手机的话筒上,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拂过钟遥夕掉在额前的碎发,“姐姐也是傻傻的。”
她往前凑了一些,故意磨着钟遥夕的耳朵笑了一声,接着才慢悠悠道,“今天是,交往第一天啊。”
今天是交往第一天吗?
钟遥夕的双眸睁了睁,好像是呢。
商量婚约的时候不能算,试婚的时候也做不得数,就连那天在私宴上亲了亲脸颊,其实也都有些做戏的成分在。
但昨夜,亦或说是今晨更为准确,今晨的情不自禁,才是真的确认彼此感情的节点。
你穿过云层与大洋来见我,我奔过海风和沙滩去见你。
你于正午出发,我在星夜得归。
司荼白说的没错,今天就是两个人互通心意的第一天。
“嗯。”钟遥夕点点头,“知道了,要拍的,再拍些。”
司荼白只笑,又与奶奶继续对话,“先给奶奶发了一张,后面我们拍了再发给你们噢。”
“知道了知道了,注意安全。”司墨女士和钟梅奶奶看着司荼白发过去照片,喜欢得不行,“你们两个人单独出来吗?没带经纪人还是助理?”
“徐姨和王助理在呢,放心吧。”司荼白知道奶奶们担心她们两个。
毕竟一个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另一个则是身价不可估量的掌权人。
异国他乡的就这么出来晃悠,于老人家眼里看着,自然是不安全,这也是徐素本都被安排给了钟梅奶奶,却还是跟着钟遥夕到大洋国来的缘故。
很显然,钟遥夕和钟梅奶奶彼此都不放心对方,而司荼白和司墨女士自然也是这样。
“你管好自己,别给小夕添乱!”司墨女士警告道。
她知道司荼白这孩子有种过于自由的洒脱刻在骨子里,但这基因肯定不是源于自己。
司墨女士克己复礼,一生严苛,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子女后代,都有很高的要求。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生出了司荼白的母亲那样换男人跟换衣服一般随性的人来,而女儿所出的孩子里,竟又有不少随那逆女的,都把日子过得乱七八糟。
其中最最让人担心的自然是司荼白。
司荼白好像永远在跑,永远胡乱歇脚,但她莫非喜欢狂奔吗?亦不见得,也许她只是在掩饰自己停下来后并没有任何归处的事实。
司墨女士偏爱这个孙孙,便是因为只这个孩子最最倔。
倔到父母分开后谁也不愿跟,连户口都不愿暂时搁在任何一方,非改了姓氏,放到学校的集体户头里,然后选了最赚钱的那条路,拼了三年买了房子,拥有了自己的独门独户。
说司荼白散漫没有目标,她又执行力一流,道她对未来规划坚定吗?司荼白又似乎真的随性而为,半点不可预料。
“知道啦,都说了徐姨和助理跟着呢,放心吧奶奶。”司荼白回了一句。
她没撒谎,只是徐素和王清当然没有紧跟着她俩,这两位也是自由行程,双方约好了保持在一个街区逛着,非必要不打扰。
司荼白说着说着又不自觉牵起了钟遥夕,“奶奶,你要什么礼物,我和姐姐给你们带手信啊。”
司荼白跟奶奶说话的时候,音调会软上几分,听得钟遥夕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
钟总裁跟自己母亲说话都不是这个调子。
电话那头的司墨女士没有跟自己孙女客套的道理,“刚还在说那什么,绵羊毛的什么来着,大洋国那个绵羊毛,对吧?”
她这话似乎是在问身边的钟梅奶奶,司荼白耐心地等着两位老人商量,最后司墨女士回复道,“要那个绵羊毛做的帽子,要手工的,厚厚的,外面戴的,睡觉戴的,都要些。”
“好嘞奶奶。”司荼白分别记下了两位老人指示的颜色,包括给其他熟人奶奶捎带的份,“嗯嗯嗯,记好啦,您就安心玩着吧,我们现在就去给女士们挑帽帽去!”
她答应下来,最后又关心了一下两位老人的身体,才依依不舍地挂上电话。
“那我们就去给奶奶买帽子吧!”司荼白抬着脑袋扫了一眼周围,“帽子,帽子......”
钟遥夕知道钟梅女士喜欢的品牌:“去市中心的商城吧,那里——”
“喝杯咖啡吗姐姐?”司荼白打断钟遥夕。
她没看到卖帽子的店,但看到了卖咖啡的店。
是一家看起来很不错的小店,没什么特色,也不存在任何吸引人的地方,但司荼白瞥过去就是觉得不错。
然后就想来杯咖啡了。
“......也行。”钟遥夕点头,“是哪一家?”
大洋国的咖啡她还是略有了解的,钟遥夕本人很喜欢喝咖啡。
“不会念。”司荼白坦言,然后随便乱念了一下,觉得没有念对,便直接拼给了钟遥夕听,接着又问,“是什么意思?”
大洋国有本土语言,但因为人口复杂,说英语也完全没有问题,而司荼白就只会英语,大洋国语她只懂拼写。
“嗯?”钟遥夕听后顿了一瞬,“是......醒后发癫的意思。”
“醒后发癫?”司荼白眨了眨眼,又默念了一次,然后十分赞赏,“好耶,喝它!”
两人穿过马路,走进了小小咖啡屋。
这咖啡屋显然不是大洋国的什么连锁品牌,它只是个私人小店,里面装修得颇为简单,但咖啡出品还挺对钟遥夕的口味。
至于司荼白嘛,她喝不出什么咖啡的口味和品质,她只知道好不好喝,“好喝,香香的。”
“嗯,不错。”钟遥夕坐下后便通过耳机了解了一下公司那边的动态,“我等会儿接几个电话。”
“好,那我去看看他们卖什么甜点。”司荼白才刚要起身,就被上前来的两个小姑娘截住。
是鸱羽的粉丝,问司荼白可不可以合影和签名。
“不行噢,私人行程,我在吃东西。”司荼白指了指咖啡,“但是我准备了这个......”
她说着打开包包,拿了一叠照片出来,“给大家拍了好多拍立得,名字也签好了,后面的字也是我自己写的,每一张都不一样噢,你们自己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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