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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南(玄幻灵异)——巫羽

时间:2025-01-27 11:05:23  作者:巫羽
  青南将干果扔进热气腾腾的陶罐里,干果在沸水中翻滚。
  “这是什么?”玄旸瞅一眼逐渐变色的沸水。
  “喝了会丢掉性命的毒物。”青南拿出一只碗,还拿来一个勺子。
  “给我喝吗?”
  玄旸好奇的凑过来,仔细将沸水里的干果打量,他觉得这东西有几分眼熟。
  过了一会,沸水的颜色已经变深,青南盛上一碗,递给玄旸:“喝下。”
  “你要杀我,也该等我俩完事后吧。”玄旸接过碗,将它搁一旁放凉。
  青南不理会,他走到案前,摘下头上的玉梳、玉簪,扯下发带,放下长发,想了想,把手放在面具上,像似要摘,随后又将手放下,去看玄旸。
  吹吹碗中颜色看起来不怎么吉利的汤水,玄旸将汤水喝下,毫不迟疑。
  青南缓缓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眉眼如画的脸,这张脸白皙无瑕,唯有额头上有一个鲜艳似血,用植物颜料描绘出的复杂图案,图案像似一个戴羽冠的人蜕变成一头双目圆睁的猛兽,又似猛兽上半身蜕变为戴羽冠的人,似人似兽,双脚却又具备鸟类的特征。
  神秘而诡异。
  这是羽人族的神徽,描述的正是羽人族至高无上的神——帝君狰狞又威武的形象。
  只有侍奉神明的人,才被允许看见神的全貌。
  除去被应许的神使外,凡人单只是用眼睛去直视神,就是种冒犯,会遭致灾厄。
  羽人族的神徽本身便是禁忌,尤其是外族人更不许窥见。
  “青南,我以前误食过褐果,这东西可能对我没什么效果,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你不想让我记住这一夜,是怕我看见你额头的神徽,会遭到诅咒吗?”
  不知道玄旸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旁,他在耳旁低语,气息吹拂脸颊。
  灯火昏暗,玄旸靠得极近,他抬起青南的脸,抚摸这张有温度,有情感的脸庞,手指微微发颤,黑色眼眸深不见底,尽是迷恋,他激动地吻住对方,嗓音低哑:“那你还把面具摘下来。”
  是记忆里的脸庞,有稍许变化,从少年变为成年。这种变化,意味着他们存在分离的时光,意味着有些时光被错过了。
  青南呼吸不稳,仍镇定回答:“我叫你别摘,你会听吗?反正你总要摘它,不如我自己来。”
  两人纠缠在一起,再顾不上说话。
  火塘的火过很久才熄灭,即便熄灭了,也有点点星火,望去,像天上的星。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本该卧在身旁的人早已经离去,天气温暖,临近午时,青南躺着,懒得动弹。
  听窗外林鸟叽叽喳喳的叫声,还有隐约可闻的人语声,外面的阳光应该很好吧。
  青南的头发比普遍男性的头发要长很多,成为青宫之覡后,他再没剪过头发,将披散在肩上的长发撩到背后,以手撑地,青南缓慢坐起身,在起身的过程中,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滚落,只得吃力地伏身去捡,拿起一看,陷入沉思。
  那家伙一大早就会和伙伴离开五溪城,此时想必正踏上前往大皋城的路上。
  不可能追上,交还。
  把玩手中的骨雕筒,青南想应该不是自己在无意识间将它从玄旸身上扯下来,更可能是玄旸大清早起身穿戴衣物,在匆忙之间遗漏了这件贵重物品。
  骨雕筒,是玄旸身为岱夷武士的身份象征。
  青南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骨雕筒,发现它竟是一件用象牙而非兽骨制成的筒形器物,它与岱夷武士佩带的骨雕筒形状相同,但材料更珍贵。
  要准确地称呼,应该叫它:象牙雕筒。
  玄旸这件象牙雕筒,不仅材料难获得,工艺更是精湛,筒周身雕刻三组平行弦纹,在弦纹中间还镶嵌着十枚光滑圆润的绿松石做为装饰。
  绿松石镶嵌工艺,是为岱夷工匠所掌握,极为精妙的技能。
  果然是稀罕之物,等以后相遇,再还给他吧。
  青南将象牙雕筒搁在一旁,过了一会,自言自语:“大概……没有以后。”
  旅人不会在旅程上的某个地方永久停留,总是在短暂的休整后,又踏上新的旅程,玄旸就是个旅人。
  这算是一夜坦诚相待,天旦各不相干吗。
  不想为那家伙的离去而烦恼,至于这件象牙雕筒,那是玄旸该苦恼的事。
  青南穿好衣物,坐在案前,他拿起案上的一把骨梳,将头发梳顺,把长发盘成发髻,系上发带,插上玉簪,接着戴上羽冠,最后,再罩上面具。
  似乎……还少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
  青南摸向自己的发髻,他恍然,是那件平日里用来插头的玉梳。
  在屋中仔细寻找,没能找到,青南看向被摆在木箱上面,孤零零的象牙雕筒,像似想起什么,急忙摸向自己的腰间,腰带还在。
  果然。
  青南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那家伙取走我的玉梳,留下他的象牙雕筒。
  青南感到不可思议,喃喃自语:“定情……信物?”
  堪称什么鬼都知道的玄旸,肯定清楚羽人族的定情信物是插梳,而非腰带。
  羽人族无论男女,成年后都会在发髻上插一把梳子,不同的只是平民用木梳,用骨梳,权贵阶层用玉梳。
  岱夷族的定情信物,显然也是配饰,玄旸留下象牙雕筒而不是别的饰物,原因只有一个:他拿走青南总是随身佩戴,最为贵重的玉梳,留下与之对等的信物。
  青南推开窗户,阳光瞬间倾洒进屋,和风抚面,确实是个好天气,天湛无云,晴空万里。
  五溪城早已远去,麂子回望时只看见山头和树林,来不及惆怅,就听见玄邴发出一声惊叫,他发现玄旸总是系在腰间的象牙雕筒不见了。
  玄旸反应异常淡定,一点都不着急,他摸向衣兜,衣兜里正躺着青南的玉梳,指腹传来玉器温润又冰凉的触感。
 
 
第11章 
  一块块长方形的薄竹片被绳索串在一起,搁在青南右臂旁,还有一叠未穿上绳索的竹片,放在左边,青南从中取来一片,摆正,用沾墨的笔在上面绘制着什么,图案渐渐成型,是某种植物的叶和果,绘好图案,青南在植物旁写上一行神秘符号,这种符号是羽人族的图文,也叫竹文。
  唯有青宫的巫覡能书写和阅读竹文,这些薄竹片的最终归属,便是成为青宫收藏“档案”的一部分。
  两只鸟儿跳上窗台,发出啾唧声,互相跳起舞蹈,已经过了求偶季节,大概是玩戏中的伙伴。
  窗外是一片桃林,桃花早已从枝头掉落,枝上结着果实,天气日渐炎热,已经进入夏季。
  屋中的木架上摆放各种物品,其中就有一篮鲜桃,还有一些放在陶盘里的梅子和李子,甚至在木架下还放着一篓颜色各异的野果子。
  靠近木案的壁龛上摆着一盏油灯,火塘里炭火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已经很久没生过火,夜晚改用油灯照明。
  户外还有一个露天土灶,就在门口处,堆满柴薪的屋檐之下,灶里仍有火星,灶上是只煮水的陶罐,有一股清香的气味从陶罐里渗出。
  月牙站在青南小屋外,四处张望时,就闻到了这股气味,她辨认味道,确认陶罐里煮的是茶叶。
  五溪城外有很多茶树,祠庙里也种了一棵,五溪城人一向喜欢花草,自然也爱茶花,巫女们偶尔也会采摘茶叶煮水喝,说是有提神的功效。
  不同的植物,有不同的疗效,月牙认识很多种植物,她总是记得很牢。
  鹭神使看来很忙,还没发现我。
  月牙低头玩手腕上戴的由鲜花编织成的手环,玩了一会,她抬起头来,决定出声提醒。
  “鹭神使,我过来了。”
  “盈姐姐说,鹭神使要我教我羽人族的知识,让我今天过来。”
  听见月牙在屋外的喊声,青南放下书写的笔,收拾案上的物品,回应:“进来。”
  得到允许,月牙开心的踏上门阶,进入这间不大,但舒适明亮的小屋。
  青南仍在收拾案上的东西,月牙禁不住好奇,打量起屋内的物品,她留意到木案旁放置着几样东西,有燧石片,有石锥,砺石,原来鹭神使平日里也会制作工具啊。
  屋内充满生活气息,一只摆放在火塘旁的水壶,壶口甚至插着两朵荷花,一朵绽放,一朵含苞待放。
  “月牙,到屋外盛两碗热汤来。”
  “好。”
  很快从屋外盛来两碗热汤,就摆在案上,月牙也坐在案旁,和青南坐在一块。
  她学青南用流畅而优雅的动作喝茶汤,喝上一口汤,好奇问:“鹭神使要教我什么?”
  “你想学什么?”
  “鹭神使,我想学那种举起手‘啪啦’一声,坏人就会倒下的技能!”
  “没有这种技能。”
  罩着面具,但是月牙觉得鹭神使似乎笑了一下,语气里带有笑意,她脸上也绽出笑容:“我知道,那是能让坏人倒下,惨叫打滚的秘药。暮姐姐说她也能制作,但不像鹭神使的药那么厉害,能立即生效。”
  “我不能传授你这类知识。”
  “因为我是小孩吗?那我长大了可不可以学?”
  “不能,只传授青宫巫覡。”
  “哦,这样啊。”
  月牙托住腮帮子,露出失落表情。
  “我要教你羽人族的歌谣。”
  “歌谣?”
  青南的声音不似先前那么亲和,比较严肃:“你要用心记,这支歌谣里头有羽人族世代相传的历法,历法可以指导农事。”
  月牙认真地点点头,虽然鹭神使说的历法,还有指导农事她听不大明白,但觉得肯定很重要。
  月牙小声说:“可是,我不懂羽人族语。”
  “我会用江皋族语教你。”
  青南抚摸整理成一叠,放在手旁的竹片,像似在自言自语:“五溪城的图文也好,青宫的竹文也好,原本都是为了和神明交流,才被发明出来。能书写的字句极少,大部分的用语,根本无法书写,各氏族世代积累的知识,都是靠歌谣流传。”
  原始文字的词语库太少,很多东西没法记录,只能以歌谣的方式,一代代传承。
  月牙的小脸蛋皱了起来,她不大能理解青南的话,毕竟再聪明,也只是个孩子。
  “鹭神使,我怕我记下来后,还是不懂歌谣的意思。”
  “你不用懂,只要记住歌谣,将每一句记牢。巫盈能听懂歌谣内容,等你长大后,你也能懂得。”
  “我吟唱一段,你跟着学。”
  “好。”
  月牙正襟危坐,集中注意力,等待传授。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阳光不再明亮,晚霞悄悄爬上天边,月牙喝完三碗茶汤,还觉得口干舌燥。
  歌谣很长很长,月牙用一个白日的时间,将歌谣的上半部分记下来。
  小孩子的记性好,而且能活更长的时间,是最佳的传承人,所以歌谣不传授巫盈,而是选择月牙。
  离开木案,拍拍坐得酸麻的膝盖,月牙开心地问:“鹭神使,我明天还是早上过来吗?”
  “还是,再教你一日,这首歌谣就教完了。”
  青南站起身,走到门口,乌狶正在屋外做饭,灶上升起炊烟。
  这座小屋位于坡地,此时屋外升起炊火,不远处,那些位于平地上的屋舍也纷纷升起炊火。
  孩子们在奔跑,追逐,狗子们在吠叫,大人们在和左邻右舍交谈,打招呼。
  还有几头猪,在一座排屋后面晃晃悠悠,摇着肥圆的肚子。
  傍晚,五溪城居民安逸的生活一览无余。
  “我学会歌谣后,鹭神使是不是就要走了?”
  月牙走下门阶,走出好远,又回头,望着青南的身影,不舍唤叫。
  朝那小小的身影点了下头,青南返回屋中。
  不知不觉,青南在五溪城已经住了三个多月,差不多该离开这片漫山遍野开满美丽花卉的土地。
  一只母猴跃上祠庙的屋檐,坐在上头大啖桃子,一只淘气的小猴子跳过来,伸掌想抢母猴的桃子,两猴争夺一番,攀上树枝,追逐的身影远去。
  桃林里只剩鸟叫声,还有月牙吟唱歌谣的声音,曲调悠长,绵绵不绝,歌谣的内容似乎是在咏唱日月星辰,草木鸟兽等自然之物,但其实蕴含着不少历法知识。
  月牙站在桃树下吟唱,巫盈、巫暮和阙月坐石板上倾听,吟唱完长长的歌谣,月牙很高兴得到称赞,但很快又感到无趣。
  三个姐姐时不时让她重复吟唱歌谣中的某一个段落,并进行讨论,她们讨论的内容,月牙都听不明白,犹如鹭神使教她的歌谣那般难懂。
  终于她们不再讨论歌谣,月牙也不用再重复吟唱,她偎依在巫盈身旁,听她们闲谈。
  巫暮问:“我听说鹭神使就要离开了?”
  巫盈回:“他与我说是明日。”
  “时光过得真快啊。”
  阙月发出感慨,她伸出手臂,攀住下垂的树枝,从树上摘下一颗桃子,用衣服擦拭:“我怎么觉得今年三月节过后没多久,夏天就来啰。”
  咔嚓一声,咬了一口。
  还记得桃花开满枝头,站在祠庙主屋下的玄旸和鹭神使,那时两人刚抵达五溪城不久,阙月还想介绍他们认识呢,哪想到他们是老相识。
  “有件事,我不是很确定,鹭神使的玉梳好像丢了。突然有一天,他头上的玉梳换成一把骨梳。”
  巫盈接住阙月掷给她的一颗桃子,把桃子捧在手中,若要有所思。
  “有吗?”阙月又咬了一口桃子。
  “我也注意到了,骨梳不匹配他的身份,那件玉梳恐怕是在哪里遗落。”
  巫暮很早就注意到了。
  “鹭神使不像会丢失东西的人,而且还是那么贵重的东西。我听说羽人族非常重视他们的梳子,无论男女头上都插着梳子。他们的梳子,跟我们江皋族的腰带一样重要。”
  阙月说着说着,忽然不再说话,她有个大胆的猜想,但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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