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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南(玄幻灵异)——巫羽

时间:2025-01-27 11:05:23  作者:巫羽
  这种指环后世称为韘,也叫扳指。
  拉弓时用指环扣住弓弦,放箭时,能避免弓弦割伤手指,是射手的装备。
  “我和同伴要去大皋城,玄夷君叫我们过去办件事,路过五溪城,正好是三月节,便在这里停留。”
  自顾自说起自己来五溪城的缘由,他很享受和青南的闲谈时光。
  “后天,我和同伴会离开五溪城。”
  玄旸坐起身,把一只手搭在腿上,注视月光下的身边人,只能看见轮廓,就算是轮廓,想到时隔多年,这个人就这么活生生的坐在自己身旁,都感到不可思议,以致滔滔不绝:“我回程还会经过五溪城,到时你如果还在五溪城,由我来护送你回羽邑。这些年来,我有时会想起羽邑,想回去看看,在那里度过一个夏天,捕鱼猎鹿,採桃摘枣,要是遇到雨天,就哪也不去,躺在青宫的屋檐下,看雨水像珠子一样落在鹅卵石铺的彩色散水上。”
  仿佛看见宫城池苑里盛开的荷花,听见青宫大院里那棵高大的木荷树传来的蝉鸣声,雨断断续续下着,野鹿在已经成为沼泽的城郭荒废地带出没,从茂密的藨草丛里露出一对对灵动的鹿角。
  在玄旸的讲述中,青南仿佛回到了过去。
  雨声在木窗外滴滴答答下着,敲打地面的散水,少年玄旸就坐在少年青南身旁,在犯困的夏日午后打着哈欠,不久身子就歪靠在门框上,像似睡着了。
  他头上缠的布条已经拆去,额头上留有一道浅浅的伤疤,随着时间推移,这道伤疤会淡化无痕。
  青南拍去飞溅在发丝上的雨雾,悄悄侧过身去听玄旸的鼾声,他是否睡着了?
  刚贴近玄旸的脸庞,突然就被对方揪住衣襟,拽入怀中。
  温暖的唇轻轻蹭过青南的唇角,慌乱中,见到玄旸少年意气风发的脸上得逞的笑容。
  那时的青南还不是青宫之覡,没有面具,无法隐藏自己的情愫。
  他摸了摸被碰触过的唇,露出惊诧的表情。
  附近的人语声将青南从回忆中拉出来,看来草坡这里是情侣们谈情说爱的优选地带。
  青南站起身,拍去长袍上的沙土,心想该回城了,他说:“我有个随从,叫乌狶,是个老练的猎人,不需要你来护送。”
  把头上的羽冠摆正,整理下衣服,青南听见身后方那人的声音,是温柔的轻唤声,唤他的名字:“青南。”
  本不该搭理,但今夜青南心情有些微妙,没有回应,也没有走开。
  青南。
  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是自己世俗的名字。
  由玄旸口中唤出,更显得特别。
  “你有喜欢的人吗?”
  “你与巫盈亲好,你喜欢她吗?”
  听见意料之外的话,青南感到莫名其妙,随口便回:“我为何要喜欢她?”
  青南抬脚刚要走,被玄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在树上,高大的身体压上来,青南没能完成挣扎的动作,对方的脸就撞上自己的面具,撞得鼻子疼,那个凭借速度与力量犯浑的家伙,正用力吻他的唇。
  “你做什么!”
  被奋力推开,紧接着“啪”一声响,玄旸挨了青南一拳。
  揉揉疼痛的手掌,青南淡定离去。
  脸颊火辣辣疼,玄旸没理会,他举起手指嗅了嗅气息,刚手指揪住青南衣物,留有衣香。
  巫覡从不用拳,有的是可怕的手段让人惨嚎,下辈子悔过。
  嘴角微微一笑。
  玄旸回味刚才的吻,意犹未尽。
  从林中出来,玄旸路过篝火会,见阙月露出神秘微笑,正在朝他招手。
  “坐下吧,我很好奇,想问问你。”
  “问什么?”
  阙月瞅着玄旸脸上的伤,压低声问:“你对鹭神使做了什么?我刚看他揉着手离开,接着你就脸上带伤出来了。”
  观察入微啊。
  “都被打了,还能是做什么。”
  玄旸坐下,从身旁捞来一只春酉,抱怀里,掀开陶盖子就想喝,才想到要喝这种酒得有根芦苇杆滤酒。
  阙月递来一根芦苇杆,看玄旸喝酒,他那副模样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两尊醴酒,可别忘了。”
  “明天就送你屋里。”
  阙月把脸凑上来,几乎是贴着耳朵:“你们身上带着水晶,路上光顾喝酒就不怕东西丢了?”
  “你怎么知道?”
  玄旸吸口酒,淡定说:“哦,麂子。”
  只能是这家伙说出去了,最好只告诉阙月。
  “我听说水晶是玄夷君给儿子娶妻准备的聘礼,大皋君有五个女儿,不知道玄邴要下聘哪一个?”
  玄旸说:“你认识那五个女孩?”
  “认识,江皋族的族长,每年秋季都要去大皋城参加盟会,我每次都会跟随我母亲过去。”
  “还没定下来。”
  “五个女儿中,就属二女儿皋紫最美,不过她已经有喜欢的人。大皋君是个专断无情的人,我不希望有人拆散那对恋人。”
  “我会传达。”
  玄旸站起身,抱着春酉准备离开,阙月唤住他,揶揄:“你得多练练乐器,学好求爱技巧。”
  一把鹤骨笛掷进玄旸怀里,阙月说:“你是侥幸,还能留条命,换做别人冒犯他,早就躺地上凉了。”
  玄旸把鹤骨笛随手挂在腰间,挥下手,走了。
 
 
第9章 
  林风徐徐,吹晃树枝,林间传来鸟群起飞的扑棱声,还有孩子们雀跃的欢呼声。
  青南本来要前往祠庙,听闻林间的人语声,便沿着小路,循声过去,远远就望见溪边聚集着一些人,月牙、葵、小辰三个孩子,两个五溪城武士,与及阙月还有玄旸。
  孩子们绕着一棵巨树奔走,听到“停”的命令,就掏出弓箭射向大树上悬挂的草团。
  给孩子发命令的人是玄旸。
  约莫有十个草团,悬挂在树枝上,挂得极高。
  孩子们很难得射中草团,刚射中一箭,欢呼声一片,玩得很开心。
  “这么练弓,大概是岱夷那边的方法。”
  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青南才留意到巫暮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正站在适合观看的位置,青南立在树下,目视着前方缓缓说:“岱夷族自幼就会使弓,在这方面有过人禀赋。据说成为岱夷武士,要精通十种技艺,第一项就是箭术。”
  “鹭神使似乎很了解岱夷。”
  “听过一些传闻。”
  将肩靠在粗糙的树皮上,下垂的树枝遮挡去他的半边面具,本来两人就站得不近,越发有种疏远感。
  过了一会,巫暮朝巨树走去,玄旸刚做出停的动作,视线往巫暮这边投来,立即就瞥见树下的青南。
  白羽冠,白色长袍,在绿林中十分显眼。
  青南没有靠近,也没有理会玄旸的目光,他一直在注视那三个孩子,看他们奔跑,射箭,欢喜雀跃。
  小辰不再穿巫女的服饰,已经恢复男孩打扮,他的模样变化不小,之前总觉得闷闷不乐,现在看来活泼又开朗。
  阙月瞧见青南,热情朝他打招呼,青南点了下头,没有挪开步子,他不打算过去。
  “玄旸,这三个孩子的弓箭都是我教的,你觉得怎样?”
  “不怎样,差远了。我们岱夷的孩子,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在猎鹿了。”
  “谁要跟岱夷比,在所有部族里边,恐怕就属岱夷族的箭术最好。”
  “当然,在外面我没遇到过对手。”
  “你就吹嘘吧。”
  孩子们开始自行练习,阙月和玄旸闲谈。
  阙月的伤臂仍悬在脖子上,她的箭伤还没好,但人看起来神采奕奕。两人交谈时,语气轻松自然,氛围很好,不难猜出两人是多年朋友。
  拉弓发出的嗖嗖声,惊起的鸟叫声,还有耀眼阳光下满目的绿色,孩子们奔跑,发出笑声,让青南过往的记忆浮现。
  同样是阳光灿烂,映入眼眸的也是一片绿意,绿意来自羽邑一片生机勃勃的沼泽地,如果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会有不真实感,觉得身处虚幻,因为所见超出认知。
  沼泽地里出现残垣断壁,显示这片土地曾有过一段古老的岁月,地貌曾发生过巨变。
  羽邑的河道淤塞,使郭城化作沼泽,居民习惯了这样奇异的景象,他们会在沼泽地的边沿地带开垦水田,种植水稻。
  在羽邑衰落的两百年时光里,森林入侵人类的都市,郭城的城墙之外郁郁葱葱一片。
  总是有野兽在黄昏时分出来游荡,偶尔有伤人的消息,最频繁的骚扰,来自圣水牛和野猪,它们喜欢到稻田里去,肆无忌惮的糟蹋禾苗。
  平日里,只要听到有圣水牛或者野猪进入稻田,羽邑的孩子们会呼朋唤友,拿着木棍,投石绳,一起驱赶野兽。
  但有一段时日,孩子们不用再浑身沾满泥巴,在水稻田里驱赶倔强的圣水牛,或者在水稻田里亡命狂奔,躲避愤怒的野猪拖家带口的反击。
  羽邑来了一位岱夷族少年,他是神弓手。
  少年玄旸坐在郭城的城墙上,身背朱漆箭箙,拇指上套着一枚玉指环,他左手握弓,右手捻箭。
  他会悠闲地坐在最高处,居高临下,巡视稻田,如果有野兽不知好歹前来闲逛,胆敢把蹄子踏进稻田,下一瞬间,身上就会挨着一箭,嗷嗷惨叫奔逃。
  百发百中,犹如玩戏般轻松。
  羽邑的孩子们像过节一样,从四面八方涌出,追逐受伤的野兽,将它们捆缚,抬进城中,改善伙食。
  少年青南一手提着草篓,一手拿骨耒,轻巧攀上被用来充当道路的郭城城墙,他不急着回青宫,而是朝位于郭城最高处的玄旸走去。
  草篓里装的是新挖的根块,一种有毒植物,青南挠了挠过敏发红的左手,对因为接触到毒根块的汁液,手指皮肤传来的刺痛并不怎么在意。
  经常劳作,有时还要接触带毒性的东西,青南的手指伤痕累累。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不嫌晒吗?”
  “等你呀,我看见你提着草篓进林子,一直没出来。”
  青南放下草篓,蹲下身拍打袍摆上的灰尘,这是攀爬城墙时沾上的。
  “这是什么?”
  玄旸探头看草篓里的根块,伸手就要拿,青南连忙抓住他的手腕,脸色都变了:“有毒,你别碰它!”
  看见青南红肿的手掌,玄旸不碰毒物,而是去看他的手,认真问:“疼吗?什么感觉?”
  “不疼,有点痒。”青南缩回自己的手,挨着玄旸坐下。
  把草篓捧到跟前,玄旸端详里头的植物根块,很肯定地说:“你还是小心点,快回去找青宫大覡瞧瞧。这是乌藤根,我们那的人会将它捣碎,挤出汁液,用汁液毒杀糟蹋粮食的老鼠,也会涂在箭镞上,用这样的毒箭猎熊。”
  “我从小接触得多,不怎么怕这些东西。乌藤根?我们这儿不这么叫。”
  束发髻的发带松了,有一部分头发散落,青南抬起右手将发髻上插的玉梳取下来,又将发带扯落,他的发丝光泽漂亮,垂放在肩上。
  “叫什么?”玄旸盯着披散长发的青南看,目不转睛。
  “鬼藤。”
  青南用牙咬住发带,右手扯住发带的另一端,熟练的绾髻,束紧发带,玉梳此时就放在他大腿上,白玉地质的玉梳背,象牙材质的梳齿,材料极为珍贵,而且玉梳背上可见细如发丝的线条,是用微雕工艺雕刻的纹饰。
  束好头发,青南将玉梳重新插在发髻上。
  整个动作很随意,很娴熟。
  “果然和你很搭。”
  玄旸的脸突然凑过来,打量青南左耳上的耳坠,耳坠的材质是绿松石,美丽纯净,打磨光滑。
  耳坠很小巧,制作成犬牙造型。
  “送你那么久,一直没见你戴上,我还以为你扔了。”
  “你自己做的?”
  “当然,你喜欢吗?”玄旸黑色的眼眸闪闪发光,充满期待。
  “还行吧,不难看。”
  青南躺下,把背部贴在石砌的地面上,双手摊开,是个舒适自在的姿态,眯起眼望着羽邑上空湛蓝的天,一群白鹭飞过,他脸上绽出笑容。
  “不难看?”
  身上的阳光忽然被人遮挡,是玄旸的一只手臂撑在自己身侧,正朝自己俯下身,青南嘴角的笑意仍在嘴角潺湲。
  凝视对方的笑脸,玄旸的手指触碰耳坠,渐渐偏离目标,指腹摩挲青南的肌肤,继续得寸进尺,手掌轻轻抚摸脸庞,从眉毛,眼睛到唇,目光迷恋而不舍,他低下头,在紊乱的呼吸声中,慢慢地将唇覆上。
  孩子们欢快的对话声,还有阙月的唤声,将青南从回忆里拉出来,仰起头看向巨木高大的枝桠,阳光耀眼地让人睁不开眼,小辰和月牙爬树上清点射中草团的箭有多少支,葵在地面捡他们抛下来的一支支木箭,阙月朝树上的孩子喊着:小心,注意脚下。
  玄旸站在树下,他双手抱胸,仰着头往上看,也在看护上树的孩子,阳光穿透巨木枝叶间的缝隙,倾洒在他身上。
  一件似乎总是披在肩上的岱夷斗篷,身后背负弓箭,腰间挂着一把石刀,一小块砾石,一件象征岱夷武士身份的骨雕筒,一条编织复杂,曾经鲜艳如今颜色已经褪色的布带绕过胸前,垂在腰侧,上面也挂着一袋物品,多半是生活小工具,譬如鹿角制作的锥子、骨针、蚌刀之类。
  这些无不揭示他旅人的身份,一个随时做好出行准备的人。
  “玄旸,你们会在大皋城停留多久?”
  “难说,也许两三个月,也许半年。”
  “你们明早就要走,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没多少东西,随便收拾一下就行。”
  “你不是带着好几张鹿皮吗?还有一大袋鹿角,走前去工坊找人做交易,换点轻便的东西好上路。”
  “我在飨宴上,早用它们跟人换了玛瑙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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