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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南(玄幻灵异)——巫羽

时间:2025-01-27 11:05:23  作者:巫羽
  那名刺伤青南的恶徒突然抱头惨叫,青南伸手为青露挡刃的同时捏碎了手中的小陶罐,毒粉飞洒,进入恶徒的眼睛与口鼻。
  恶徒痛苦叫号,旋即被隼跖一箭射穿胸口。
  若是玄旸在时,这名恶徒恐怕还得再吃一箭。
  若是玄旸随行,他心思全在青南身上,青南想要以身犯险,都找不着机会。
  青宫之觋的血像任何人一样鲜红,点点滴滴落在沙土上,留下一个个血斑。
  两年前,青南和青露从羽邑出发,踏上旅程,他们经过那么多地方,走了如此漫长的路途,也只有在去西离的路上,青南受了伤。
  从高地进入西离,有一段宛如走廊般的路程,他们在绵延起伏的山脉之间通行,见过诸多难以用言语描述,仿佛不似人间的壮丽景色。
  他们见过由风剥蚀大地,塑造出的“城”,绵延起伏,神秘而苍凉,见到如同晚霞般霞红,颜色渐变层层叠积的山,若不是来到西离,无法想象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奇观。
  进入西离后,沿途见到数处废弃的聚落,屋舍遭焚毁、破坏,武器散落一地,大多是石制武器,夹杂着少量青铜簇,无不是在告诉旅人,此处曾有过战争;也有屋舍完好,器物在屋中整齐摆放,但见不到人影,遭到遗弃的聚落,也许是因为环境恶化,人们进行迁徙,也许是因为疫病,人们逃离家园。
  也有不少热热闹闹的聚落,西离人欢迎旅队,热情招待旅人,他们耕种畜牧,制陶冶炼。
  西旌便是这样的一座聚落,有着不少人口与牛羊。
  西旌民居多数住在半地穴式的房屋里,各贞家则是一座有地基的宅院,两者风格迥异,这种差异,也体现在财富多寡上。
  将觋鹳的遗物从祠庙里带出,青南等人回到各贞宅中,他们暂住在这里。
  经过清点,木板有五十七片,因为曾经泡过水,且没有得到妥善储存,有些木板上的符号模糊不清,能辨认的只有四十三片。
  此时,各贞家中有数位来客,他们被各贞邀请过来,这些人中有老者、有中年人,都曾见过觋鹳,能说点觋鹳相关的事情。
  “他说觋鹳住的屋子一直由他父亲看管,后来当地人见觋鹳没回来,又听说东甸那儿发生大疫,大部分人都死了,就也认为觋鹳已经死去,便将屋子里的物品拿走。”
  隼跖用地中语转述其中一位男子的话,好让青南能听懂:“等他的父亲听说这件事,想要制止族人的举动已经来不及。他前往觋鹳的屋子察看,见里头还剩下一些写有奇怪符号的木板——人们惧怕这物品,所以才能留下,他父亲派人去请狸巫,让狸巫处置这些具有巫力的东西。”
  “后来听说狸巫没有烧毁它们,而是将它们供在祠庙里,狸巫相信这些东西对她有益处,能增加她的巫力。”
  隼跖转述完这一句话,看向青南,等青南开口,他再将青南的话转述给在座的西旌人。
  母亲出自西离族,隼跖能说点西离话,但不流利。
  与这些人交流,遇到听不明白的词语,隼跖也需要各贞从中转述。
  各贞将那些难懂的词语转述为高地语告诉隼跖,隼跖再将高地语转述为地中语告诉青南。
  交谈进行地十分缓慢。
  如果没有各贞与隼跖的协助,想要弄清楚觋鹳失踪前后的事情,比登天还难。
  青南说:“隼趾,你问他觋鹳去东甸做什么?”
  隼跖转述青南的话,问话过了一会儿才得到回答,他又将回复的内容转述给青南:“东甸族长请觋鹳过去,他的儿子患热病,也就是高地人说的‘西离疫’,快病死了,东甸族长听说觋鹳能医治这种病。”
  “热病?我来西离的路上见过,知道热病的症状,如果是这种病,幼儿患病容易死亡,大人则未必,热病害不死那么多人。隼跖,你问他们,东甸的大疫有什么样的病状?”
  青南说完话,隼跖立即转述,等在座的西离人都听明白问话,人人脸色都不大好看,他们害怕提及东甸的大疫,忌讳它。
  见众人都不语,各贞只得皱着眉头,断断续续陈述:“我没亲眼见过……只是听闻……东甸人称它为:死疫,染病后不久,皮肤就会开始变色,先是变红,再变黑,血会从口鼻、耳朵、甚至指甲缝里不停流出,等到七窍都出血,人也就死了。一户人家,只要有一个染上,全家都不得幸免,不管多么强健的人,都没法活。”
  众人纷纷沉默,有人的表情显得惊恐,有人紧紧握住手,手臂微微发颤。
  死疫,沾上必死。
  隼跖用平静的口吻转述各贞的话,青南听完后神色凝重,如果各贞的话属实,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疫病。
  远比曾经在羽邑爆发过的疫病更可怕。
  难怪西旌人都认为觋鹳死了。
  东甸经过死疫的摧残后,还有活人吗?
  青南问:“东甸大疫过后,这么多年来,有人去过那里吗?”
  这次问话比较快得到答复,隼跖转述:“他们说有人去过,那边已经荒废,没有人住。”
  青南能想象那是怎样的情景,聚落边上是累累的坟冢,有些未来得急掩埋的尸体在屋舍中化作白骨,那将是一处死寂沉沉,令旅人畏惧的死亡禁地。
  客人离去,各贞与隼跖也都离开,外头的天暗了,屋中燃起油灯,在昏黄的灯光下,青南与青露开始整理觋鹳留下的木板。
  将木板擦拭干净,把木板上的符号抄写在布帛上,并进行释读。
  青露成功释读一段竹文,面露喜悦之情,他指着木板上的一株植物图绘说:“这草绘得真清晰,像荏草,应该就是高地常见的荏草,觋鹳记下荏草的药用方法。”
  “取荏草根茎和叶子晾晒,研磨成粉服用,能医治风痹。觋鹭,我们回程可以采撷荏草种子,带去羽邑种植!”青露指腹在一个个竹文上摩挲,他用流畅的词语陈述觋鹳的简陋记载。
  青南在祠庙时已经释读过这片木板,知道内容,不似青露那么激动,无疑,觋鹳记述在木板上的内容都极具价值。
  将那片木板递给青南,青露又取来一片,低头将木板上面的竹文抄写在布帛上,他边抄边说:“觋鹭,照今天这些人的说法,觋鹳死于东甸大疫,东甸人会给觋鹳修座墓吗?”
  “那时的情景必然很混乱,未必有墓。”青南拿起青露抄写完毕的布帛,仔细与木板对照,避免有抄写错误的地方。
  回程会将觋鹳的木板带上,这是他留下的珍贵遗物,日后会上缴青宫库房,又考虑到这些东西的重要性,所以抄写一份备用。
  “这么多年过去,东甸自死疫爆发后就没有居民,但有旅人途径那里,没听说途径的旅人染病,觋鹭,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青露放下笔,一只手托住下巴,他在思考。
  没有得到青南的回答,青露也不再提,他望向窗外,见到远处林溪所在的位置,在黑漆漆一片中有个光点,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青露想起那是狸巫住的祠庙。
  说是祠庙,不过是习惯称法,其实很简陋,只能算是一处巫舍。
  “西旌的女巫在祠庙里点燃能致幻的油灯,要说是为了迷惑人,不如说是为了自保吧。”
  青露先前已经从青南那儿听说了对方在祠庙的经历,他为所见所闻做出判断。
  西离不太平。
  在高地,只有服务城主的匠人才能掌握冶炼青铜,浇注青铜兵器的技能,在西离,任何聚落都有冶匠。
  人们纷纷用青铜打造匕首,制作青铜箭簇,不管是不是武士,每个成年男子都喜欢用它们武装自己,凭借它们彰显本事。
 
 
第51章 
  草甸上出现两只四蹄兽的身影, 一大一小,它们有两个尖尖的耳朵,颈部长有鬃毛, 躯干棕白渐色, 大的小腿呈黑色,小的腿部与身躯同色。
  四蹄兽时而伸长脖子啃食地上的青草, 时而抬头警惕四周,见到来回走动的人是熟悉的牧者, 或偏了偏脑袋,或甩动尾巴。
  “马。”青露念出四蹄兽的名称, 他模仿隼跖的语调, 用西离语称呼这种陌生的动物。
  放轻脚步,静悄悄地靠近两匹马, 青露不想惊动它们。
  青露不是第一次见到马,前往西旌的路上,便在原野上见到一匹奔驰的骏马,与及在马后面追赶的人群,那群人最终累瘫在地, 马主人执着一条曾经用来栓马的断绳唉声叹气。
  马, 没有翅膀, 疾驰起来却像风一般, 难以想象人类当初要如何捕获它并驯服它,竟能使它成为家畜。
  “别跟过来。”
  隼跖边说边对青露做了个停留的手势, 他在重复牧者的话, 此刻牧者正用严厉的眼神警告青露。
  青露点了下头, 等牧者转过身去,他决定远远的跟随。
  牧者来到两匹马前, 他先安抚母马,以手梳理马鬃,念念有词,像似在商讨,随后,他才向隼跖展示母马身旁的马驹。
  他用西离话与隼跖交谈,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牧者原本板起的神色逐渐缓和,尤其当隼跖从背囊中取出一只文邑制作的彩绘漆杯,又掏出几枚海贝放在杯中时,牧者的眉眼终于有笑意。
  将财物交付,意味着交易达成。
  隼跖弯下身,轻轻抚摸马驹的脑袋与背部,牧者则在一旁安抚母马,避免母马出现应激举动,进而伤人。
  马驹很温顺,怯生生,动物的幼崽都显得柔弱。
  隼跖抬起头,看见青露靠过来,他示意对方也摸摸马驹。
  满眼放光,把手掌轻柔地贴在马驹背部,青露显得十分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触摸到这种神奇的动物。
  没过多久,就见青露蹲在地上拔草,他攥住一把草,用青草诱导母马,待母马专心吃草时,他如愿摸了摸母马颈部直立的鬃毛,神情欣喜。
  青露与隼跖靠近马时,青南一直站在外围观察,他观察母马与马驹,留意马食用的杂草类别,观察牧者搭建在屋舍外的马棚,与及马棚外堆放的干草。
  交付财物后,隼跖又与牧者交谈几句,随后就见牧者牵走母马,吆喝马驹,往水草丰茂的地方走去。
  “隼跖,你不是已经交付牧马人财物,怎么又让他将马牵走?”青露在羽人族语中夹杂了几句地中语,尽量表达明白自己的意思。
  青露一直在不间断地学习其他族群的语言,他已经掌握得很快。
  隼跖回道:“大马会伤生人,很难制服,我要马驹,马驹还没断奶,得等待些时日。”
  不知道青露有没有听明白,只见他从身上掏出一串海贝,在手中掂量,说道:“我也有海贝,西离人都喜欢这种东西吗?”
  隼跖说:“也喜欢漆器、绿松石与象牙,不过海贝最容易携带。”
  “难怪玄旸大哥给我海贝,他肯定知道海贝能在西离易物。”青露喃喃自语,他将那串海贝贴身收好。
  玄旸离开大鹰城前,不仅塞给青露一把海贝,还把自己用的长矛送给他,对青露又是馈赠物品,又是叮嘱。
  青露走神,不由地放慢了脚步,等他回过神,见隼跖与青南已经走远,两人在交谈,朝马棚的方向走去。
  青南说:“我来西离前,听闻马能驮物,若是将绳索套在马身上,想来也能拉拽物品。”
  “能。要让马成为畜力可不是件易事,马与其他家畜不同,身上有股野性,若是没有驯马人来训导,不会乖乖由人使唤。”隼跖已经登上坡,来到马棚前,他停下脚步。
  马棚外杂乱堆放着干草,马棚内能见到喂食马的马槽与栓马的木柱,墙上还挂着条鞭子,想来是驯马的工具。
  青露已经跟上来,他将马棚仔细打量,见到角落里有件破旧的织物,说道:“牧者家就在隔壁,肯定不睡这儿,这东西是给马盖的,看来马也怕冷。”
  “西离的冬日十分寒冷,外面的人称这里是苦寒之地。”
  隼跖看向牧者的住所,那是一栋半地穴式房屋,墙却是由石头砌成,墙壁很厚,用的是双重墙,为了保暖。
  苦寒之地。
  类似的形容,青南曾从玄旸口中听到。
  春日里山野不乏青草、树木,却不知道西离的秋冬又是怎样的景象。
  三人离开牧者位于野外的宅舍,往聚落的方向走去,远远便望见一支旅队在河边休整,旅队使用黄牛作为畜力,携带大量的物品,沿途进行交易。
  旅队总是走走停停,四处游荡。
  “今早便见这支旅队赶着牛群穿过东边的谷道,前来西旌,不知他们是哪里人?”
  听到青南的问询,隼跖回道:“我正好也在打听他们来历,各贞说他们来自曲水东岸,住在曲水上游。”
  “他们从曲水来,应该知道去东甸的路。”青南声音很平静。
  隼跖诧异,看视青南一眼,又看向青露,表情严肃:“你们想去东甸?”
  “嗯。”青露应了一声。
  “东甸自从大疫过后便遭到废弃,只有旅人会途径那里,不管当年疫病从哪来,如今已消失无踪,不再危害人畜。觋鹳的最后去处在东甸,若不去看看,就这么折返回南方,难免留下遗憾。”
  青南伫立在土丘上,他望着莹莹发光的河水,轻轻拂去衣袍上粘附的草梗,仪态从容淡定。
  艰难的西行之路使他的身形消瘦,白袍稍显宽大,羽冠上白色的长翎羽在风中晃动,这幅模样与河岸边那些熬过寒冬,在春风中摇曳的白芦苇竟有几分神似。
  隼跖见过觋鹳,他一直觉得觋鹭与觋鹳有几分相似,此刻,两人身影仿佛重叠在一起,他们确实是同类人,不惧、坚毅。
  西旌的夜晚时常能听见野兽的叫声,那声音离得很远很远,在山野回荡,刚在西旌住下时,青露很不习惯这样的夜晚,明明头上有屋顶,却仿佛置身野外,群兽环视。
  西离人的聚落与聚落之间总是离得远,站在高处眺望四周,总有空旷寂寥之感。
  挑亮油灯,抄写木板,青露边抄边释读,声音断断续续,不连贯,听见他念叨:“发热”、“棚舍”、“牛羊”之类的词语。
  觋鹳留下的木板需要抄写,如今大部分已经抄写完毕,只剩最后几枚。
  忽然青露抬起头来,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觋鹳果然有关于热病的记述!”
  青南正在火塘边研制草药,听见青露的声音,他放下手中的石杵,轻轻拍去手指上沾染的药渣,走至木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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