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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空碗咣当落地，四分五裂，碎片迸溅。
宋宁被吓到了，捂着自己的衣领，试图往后退去，奈何书桌就这么大，膝盖又被人按着，实在退不了。
“不……不是不生气了吗？”
风青岫眼神温柔，缓缓站起身来，慢慢从仰视变成了俯视，以至于压迫至极。
“是不生气了，可是宁宁，做错事情，是要受惩罚的。”
宋宁欲哭无泪：“我……我下次不会了……”
风青岫捏住宋宁柔软的后脖颈，叹息：“不行的哦。”
宋宁：“青岫——”
风青岫不上当，轻声道：“不许撒娇。”
宋宁：“我不想这样……”
风青岫：“宁宁忘记在山下是怎么和我说的了吗？你说，我想做什么，你都依我。”
宋宁不是不愿意，而是他本就羞涩，那时是在晚上，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如今青天白日，还是在书房里。
……风青岫还将他放在了书桌上。
满屋的书卷，如此高洁风雅之地，风青岫竟然让他脱衣服……
要是卿卿推门进来……
风青岫吻了吻宋宁的唇角，目光温柔地似乎能够滴出水来，声音低哑磁性：“乖，听话，把手松开。”
宋宁松开捂住自己衣襟的手，感受着风青岫微凉的指尖正滑过脖颈处的盘扣，慢慢往下，最后落在他的敏感的腰肢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宁宁，把衣服脱了。”风青岫诱哄道。
宋宁偏着头，不敢看风青岫，即使羞涩，却还是颤抖着手，将自己身上的盘口解下来。
一颗又一颗，动作是如此的僵硬，如此的羞涩。
风青岫的目光从未离开，炽热的目光，足以让宋宁无地自容。
青色的丝绸长袍就这样落了地，宋宁被风青岫缓缓压着，被迫往后仰去，彻底睡在书案上。
乌木书案冻得宋宁身体发抖，雪白的胴体白的晃眼，似乎还透着淡淡的粉色，是如此的诱人。
宋宁都快哭了，他的手死死地抓着风青岫肩膀上的衣服，把肩膀上那团用金丝绣着的云朵，抓的皱巴巴的。
“宁宁……”风青岫看着面前光洁的肩头。
就是在这里，昨夜还是个血淋淋的大窟窿，血锥刺穿了宋宁的整个肩膀。那鲜血将衣服染的血红，甚至连衣角都滴着血。
宋宁根本不知道，要是自己没有赶过去，他会被恶鬼撕成碎片，然后吞吃入腹。
自己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风青岫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
宋宁惊呼出声。
风青岫摩挲着那个牙印，低声问：“疼吗？宁宁。”
宋宁眼眶蓄满泪水，可怜巴巴地点头：“疼。”
风青岫笑的越来越温柔，声音更是亲昵地不行，可宋宁觉得，风青岫快被气疯了。
“你胆子这么大，什么都敢做，我还以为你不怕疼呢。”
宋宁不断地推搡着风青岫，服软道：“青岫，我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下次不敢了。”
风青岫却扯掉了自己的发带，将宋宁的手腕绑住，按在了头顶。
宋宁：“青岫——”
风青岫吻了吻宋宁的唇，安抚道：“乖一点，坚持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第15章 如誓约般
宋宁没听懂所谓的坚持一下是什么意思，但等到他看清楚风青岫手里的东西时，他就明白了。
那沾着墨水的毛笔落在了宋宁颤抖的身躯上，飘逸俊逸的字在雪白肌肤上像是雪地里绽开的一朵花，红色和白色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像是红梅覆雪。
柔软的脖颈和锁骨，单薄瘦削的胸膛和腰腹，包括他的大腿根和膝盖，无一幸免。
宋宁被压着，起不来身，像是一尾被定死在烧烤架上的鱼，毛笔每一笔落下，都是煎熬，冰凉和瘙痒，带起触电一般的酥麻，让他不断地颤抖，足以让他崩溃。
偏偏风青岫的声音是这样温柔，缠绵如二月柳，灼热似枝头盛放之桃花。
“宁宁，别动，字写歪了，是要重写的哦。”
宋宁身体不可控制地抖了一下。
风青岫笔下一滑，那个“风”字的钩瞬间因为没收住，滑了好长一笔。
风青岫叹息：“宁宁，写歪了哦。”
宋宁：“青岫……”
生理性的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滑落，没入柔软的发丝里。
宋宁忍不住想要反抗起来。
风青岫一手按着宋宁的手腕，低头，舔舐干净宋宁因为受不住留下的眼泪。
“青岫，我错了，你放了我吧。”宋宁几乎是哽咽道。
通红的眼尾，泪眼婆娑的鹿眼，微微红肿的嘴唇。
风青岫到底是住手了。
他将毛笔放回去，拥抱住宋宁。
“乖，不哭了，不罚你了。”风青岫低声道。
宋宁抽噎着：“你不许欺负我了。”
风青岫：“嗯，不欺负你。”
宋宁又道：“我要起来。”
风青岫握住宋宁颤抖的腰肢，将他扶了起来。
而宋宁也终于看清楚自己身上的那些字迹。
不仅是身上，便是大腿内侧也不肯放过，全是风青岫拿一手上好的毛笔字。
而他的身后，压着的是满桌的书。
面前这个妖魅一般的人物，平日里是如此的温和端方，在这等事情上，竟然出乎意料的……变态……直把人折腾的欲生欲死。
宋宁将脑袋埋在风青岫的颈窝，似乎不愿意面对这样凌乱的场景，又似乎因为自己衣不蔽体而羞涩，所以选择躲进风青岫的怀里，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羞赧。
这样的宋宁并不多见，风青岫喜欢的不行。
过了好一会，宋宁闷声道：“衣服。”
“好。”
风青岫安抚着宋宁的情绪，将他从书案上抱下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拢在怀中，将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重新穿在宋宁的身上，从上往下，将盘扣一点一点扣上。
衣服总算是服帖地回到自己身上，宋宁脸上的红晕逐渐散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可一想到自己衣服底下，被风青岫写满了字，他就忍不住羞耻。
脖颈处还隐隐约约透出那用红色笔墨写就的“风青岫”三个字。
风青岫在自己身上写满了他的名字。
宋宁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你能松开我了吗？”
风青岫：“可是我想抱着你，宁宁……”
宋宁想不到拒绝的话语，红着眼眶道：“可是我想去洗澡。”
风青岫摩挲着宋宁脖颈间的字，笑的温柔：“为什么？”
宋宁按住风青岫煽风点火的手：“要洗干净，要不然干掉以后，会很难洗。”
“不难洗。”风青岫挑眉道，“若是宁宁觉得洗不干净，到时我帮宁宁洗好不好？或者是，我现在抱着宁宁去洗好不好？”
宋宁连忙摇头。
不可以。
非常不可以。
被弄得乱七八糟已经很是羞耻了，如果风青岫还要帮他洗，他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太疯狂了。
放在初见风青岫时，宋宁真是怎么想不到，自己竟然和风青岫产生这样的关系。
“不用了，我晚些时候，自己洗就好了。”
风青岫：“我的宁宁啊，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就是太容易害羞，像是一颗青涩的果子，让人忍不住采摘，又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于是猎人设下了一个梦幻一般的陷阱，就胡乱地撞进去了。
“那你还生气吗？”宋宁低声问道。
风青岫：“我还怎么舍得生气？”
宋宁：“那就好。”
姑娘说的那些损招竟然全都灵验，宋宁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作何感想。
风青岫：“嗯？”
发软的手脚恢复了力气，既然风青岫不生气了，惩罚也结束了，于是宋宁将握着自己腰的手撸了下去，快速地从风青岫怀里站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跑。
落荒而逃。
风青岫看着空荡荡的怀抱，还有宋宁狼狈的背影，先是一愣，旋即笑起来。
可笑着笑着，风青岫那副美人皮却皱巴了。
风青岫的笑容瞬间僵住。
像是阳光下的雪人，皮肉慢慢地融化烂掉，最后露出里面血管，还有森森白骨。
多日以来，失了精血，又为了宋宁身上的伤，耗费太多的法力，终究支撑不住这身皮囊，逐渐露出里面最腐烂的模样。
想到这里，风青岫目光越发深沉。
现在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找一个深山老林，好生休养个一年半载。
可是风青岫放不下宋宁，便只能拖着这个烂透的皮囊，趁着月色，吸收一下月华，疗伤。
奈何收效甚微。
这样的结果让风青岫有些凝重。
因为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皮囊，这也是他吸引宋宁，最大的优势。
而离开书房的宋宁，觉得自己这几天都不会想去书房了。
自己这辈子的脸，都丢到了风青岫这里。
至于身上的字，宋宁自然不会让风青岫帮忙清洗，他如今一看到风青岫拿着毛笔习字，就忍不住脸红心跳，足足过了好几天，才敢往书房里去。
在此期间，风青岫就像是故意的一样，时常逗他。
两个人腻歪的不行。
就连姑娘也忍不住时常调侃，说宋宁现如今像个被妖妃迷了心智的昏君。
宋宁笑的开心，并不反驳。
这日，宋宁在书房里陪风青岫看书。
宋宁喜欢窗边，因为能看见院中落花，墙上的藤萝，还有那腾飞的燕雀。
最主要是，转头就能看见那伏在乌木案上的风青岫。
风姿绰约，温柔端方。
这是宋宁对风青岫的评价。
风青岫家世修养应该是极好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蜗居在这山中。
穿的是丝绸长袍，读的书是古籍典籍，便是这个房子也是古色古香的，和外面的花花世界那真是天差地别。
大概是外面快节奏的生活，让宋宁每天都活在忙碌里，如今和风青岫在一起，竟然是闲云野鹤、岁月静好的味道，连带着人都平静不少。
宋宁看着看着，不由失了神。
“在看什么？”不知何时，风青岫从书卷中抬手，眉眼含笑地看着宋宁。
宋宁脸一红，连忙收回目光，低声道：“没看什么。”
风青岫笑起来。
宋宁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无奈道：“别笑。”
风青岫挑眉：“那你告诉我，你在看什么？”
其实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只是被风青岫连连追问，明摆着逗他，便引出宋宁的一身反骨。
宋宁理直气壮地说：“哦，在看你什么时候能放下你的书，抬头看我。”
“怎么，不行吗？”
竟然还有点无理取闹的意味。
果不其然，风青岫一愣，旋即笑的更开心了。
“当然可以，宁宁想怎么样都可以。”风青岫摩挲着食指上的血玉戒指，看着宋宁微红的脸颊，朝着宋宁伸手，“宁宁，过来。”
宋宁脑海里浮现出上次的事情，一双灵动的鹿眼瞬间充满警惕，一脸的抗拒：“我不要，你就喜欢欺负我。”
不好骗了。
风青岫在心里默默地想，看来以后要换个其他办法了。
于是，风青岫伤心道：“那好吧。”
宋宁见此，这才满意地继续低头看书。
这本书很是有趣，宋宁几乎是一口气就读完了。
等看完，宋宁就起身，打算把书放回原地。
在走到熟悉的位置时，宋宁不自觉的抚摸过那本该放着《山神录》的地方，目光微闪。
见宋宁迟迟不动，风青岫询问：“怎么了，宁宁？”
宋宁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感觉你这里好像少了一本书，青岫，你知道那本书去哪里了吗？”
风青岫温柔道：“所有的书都在这里，怎么会少书？宁宁是不是记错位置了？”
宋宁道：“不会的，我记得那本书的名字，前些日子，我还特意找过那本书，结果找遍整个书房都没有找到。那本书还挺有趣，可惜只看了一张，就想着问问你，那本书还在不在？”
风青岫瞳孔深处，似乎有墨色翻涌，面色未变：“宁宁不妨说一下书名，或许我就记起来了？”
宋宁一字一句道：“《山神录》。”
风青岫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我不记得有这本书了。”
宋宁听此，也没多问：“大概是我记错了吧，毕竟当时也是随手一翻。”
风青岫：“那宁宁有没有其他想看的书？我找来给你。”
说罢，风青岫起身，在书架上面翻找。
莹白的指尖滑过那些书封，宋宁忽然又道：“有关于山神的吗？”
风青岫指尖一顿，低声道：“宁宁怎么想看这种书了？”
宋宁随口道：“就是觉得那个山神十分奇怪，总感觉他老是追着我不放，除了报仇，还有些其他目的，我想多了解一下，以后有助于解决山神。”
风青岫却道：“我会保护宁宁的。”
宋宁：“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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