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拿出巨大的画框,林雪竹侧着身子拿到客厅,诡异的是,那上面空无一人,完全空白。
阮洲听到动静,出来看了眼,以为是房东之前没有带走的东西。
“你这个有没有问中介,人家房东还要吗?”阮洲问林雪竹。
“问过了,让我自己处理。”林雪竹柔弱的笑了笑。
阮洲不再说话,厨房里面很快传来切菜声。
林雪竹来到了垃圾回收点,拿出美工刀狠狠划破了相框:“你才是狗东西,看谁先整死谁!他爹的!弄不死你!”
撕烂之后,他将相框整个踩烂,丢进了垃圾站的有害垃圾桶。
这才感觉解气,拍了拍手,离开了垃圾回收点,上楼的时候,一股奇异的香味勾的他肚子咕咕叫。
什么东西?好香啊!
食物的香气勾的他体内最原始的欲望被唤醒,那是从古至今人类放在第一位的生理需要。
饿!好饿!身体好像突然空了一块,急需什么东西填满。
他探身进了厨房,见阮洲围着围裙在做煎饼。
朝阳勾勒出一圈光晕,天蓝色的围裙勒的他的腰细的惊人,睡衣裹得严实,但偏偏露出了一节纤细的脚腕,白皙精致,伸手就能握住。
另一种欲望伴随着眼前晃动的人影也升腾起来。
林雪竹扒着墙,问:“你在做早饭吗?”
阮洲警惕转身:“我只做了一个人的。”
他还没有忘记林雪竹擅自动他的东西。
对方饭量惊人,阮洲再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那一桌子菜都吃完了!
这么大的饭量,肯定不可能做慈善。
林雪竹似乎有些伤心,但很快振作起来:“我可以付钱的,你做的饭真的太香了。”
他踮起脚看了看:“这些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吧,分我点好不好?”这句话用撒娇的语气说出来,正常人根本顶不住。
阮洲也顶不住,不过他看着林雪竹的样子就饱了。
今早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蕾丝边睡衣,胸口敞亮一片。
阮洲说话的时候不得不看向别处,避免和他的胸毛对视。
见对方有不吃到东西誓不罢休的意味,阮洲想到对方说付钱,还是屈服了:“……那你先出去。”
林雪竹回了房间,咬着自己的指甲,明明是个普通人,这该死的致命吸引力是怎么回事?
阮洲速度很快,打了面糊做了煎饼和粥,刚端上饭桌,林雪竹就凑了过来。
他的身上还有点汗,穿着丝绸超短裤,露出两条飞毛腿。
阮洲端着自己那份就要进屋。
“诶,一起吃嘛。”林雪竹拉住了他,“刚才还没给你钱呢,谢谢你做我那份。”
阮洲叹了口气,转过身坐下。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打开手机,一边吃饭一边看新闻。
……桃心互娱公司的老板被人发现死在酒店,嫌疑人可能是其新入职的女秘书。
事发地点在酒店,其实很多事情已经到不言而喻,只是不知道那位秘书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目前,治安官还在寻找这位女性的踪迹。
底下评论说最近死了的有钱人似乎有点太多了,哪家公司的董事半个月前在首府刚死,现在又轮到新海这里。
死法几乎都差不多,都是被红颜知己杀了的。
要不是线索发现不是一个人,还以为是什么连环杀手呢。
还有人有不同意见,说还有男的作案,严重怀疑是某个杀手组织干的云云。
还有人评论求联系方式的,说自己也想这么死,反正欠了一屁股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色字头上一把刀。”阮洲咬了一口煎饼。
“是啊。”林雪竹接话:“如果不是因为生了邪念,也不至于把自己推向火坑呢。”
“是因为钱么?”阮洲翻看新闻,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个原因。
“不一定,或许是因为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惩罚了。”林雪竹的手伸向煎饼,他早已经馋坏了,就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爬一样,口腔疯狂分泌口水。
拿起煎饼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拿起了整个世界。
长舒一口气,他看向了厨师:“那些傻逼,不仅长得丑,想得也美,以为人家真的想跟他们谈恋爱。那些被通缉的女生多漂亮啊!”
都是他的马甲!一个比一个好看!
阮洲顺口问了句:“你喜欢?”
林雪竹连忙摆手:“不,我怎么会喜欢女的,我当然喜欢男人啊!比如……你这种会做饭的。”
他手肘撑着桌子,冲他笑了笑,看向阮洲的目光好像要把他扒了衣服吃了。
阮洲头皮发麻,身体转向桌子外侧,随时准备跑。
林雪竹看着手里的煎饼,弯着眼睛。这东西卖相不错,他正好有点饿。
一口咬下去,柔韧的饼皮包裹薄脆和生菜,软韧香脆,鸡蛋和火腿口感丰富,酸辣的酱料刺激味蕾,让人食指大动。
林雪竹眼睛一亮,顿时惊为天饼!
三两口就把煎饼吃完了,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细细品味残留的余味。
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刚得到超凡能力的时候,那种灵魂上的进化和满足,比极致的欢愉更能让人升华。
甚至连自己的超凡能力,似乎都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一丝丝。
林雪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喟叹,眸光水润,眼眶微红,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阮洲立刻起身,顾不得桌子上的东西还没吃完,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回卧室。
关上门,阮洲被靠卧室门,一脸严肃,打开手机,搜索:合租时男性如何保护好自己。
其中高赞回答:“报警。”
过了一会儿,林雪竹来敲了敲门:“你怎么了?你开门呀!”
“什么事?”阮洲在门里的声音很小。
林雪竹不停在外面敲门:“你开门呀,我还没吃饱呢!”
没吃饱?
他一共做了四个煎饼,自己就吃了一个,剩下那三个都吃完了?这还没吃饱?
还是说,他想吃点别的东西?
阮洲趴到床上,捂着被子,充耳不闻。
过了一会儿,林雪竹又来敲门:“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只是想说,以后能请你做饭吗?”
里面没有反应。
林雪竹又嚎了一嗓子:“我给钱!”
“咔!”
门开了,阮洲面无表情:“给多钱?”
林雪竹:……
穷能战胜一切恐惧。
以前的任务对象都是权贵,不差钱,自己扮演的是不被金钱折腰的高冷小白花。结果现在面对穷小子,还用以前的套路肯定不行,得反着来。
林雪竹用卫生纸擦了擦眼泪:“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阮洲点点头:“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
林雪竹接不上话,怎么感觉这人有点缺心眼呢?
他生气了,噘着嘴:“那好吧,以后一顿饭五十行不行?”
阮洲伸出一根手指:“一百。”
林雪竹惊呆了:“不包括食材费,食材我买,一百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
阮洲摇头:“还有精神损失费。”
林雪竹:“哈?什么鬼?”
阮洲没有解释,尽量让自己不要用有色眼镜看人,且要尊重每个人的癖好和性取向。
默念几句之后,他的心情平缓了很多,心平气和道:“不行就算了。”
“慢着!”林雪竹大叫:“我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精神损失费这种东西,但只要有突破就行!
阮洲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雪竹也笑了,不过笑容带着苦涩,不知道他的经费够不够完成任务。
总感觉变成了冤大头。
晚上,林雪竹打开手机,里面的监控正显示出阮洲房间的样子。
阮洲当时买绿植出门的时候,他不仅在阮洲房间放了相框,同时安好了监控,这样就能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了。
林雪竹洗了个澡,哼着小曲,插上耳机,看着监控里的青年。
对方对此一无所觉,正在房间里面换睡衣。
林雪竹吹了声口哨,不得不说,虽然没钱,但这小子是真的有吃软饭的资本,看起来很瘦,实际上脱了衣服还是有肉的。
起码该有肉的地方有肉。
林雪竹想要把画面放大,但不知怎么画面卡住了。
按下关机键都没有反应。
什么情况?
林雪竹猛按手机,监控画面重新动了起来。
只见画面上,青年已经换好了睡衣,错过精彩一幕的林雪竹也不恼火,反正以后有很多机会。
手机似乎有点烫。
林雪竹打算关机。
但手机不听他的使唤,毫无反应,温度越来越高,似乎随时要爆炸。
事实上,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刺啦——”手机的充电口燃起了电火花。
林雪竹一下扔了手机,但这火花蹦到了他的裤子和床上,火光冲天而起。
林雪竹:!!!
一番狼狈灭火后,林雪竹额头冒汗,眼看自己的被褥不能用了,他不禁破口大骂,倒了八辈子霉了真是。
累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抬头,看到了衣柜露头的画框。
洁白鲜亮,光洁如新,和之前几次扔过得一模一样。
画面上,穿着西装的新郎死死盯着他。
林雪竹:……
阮洲还在看工作,就听见主卧传来一声尖叫。
惊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天花板。
阮洲担心财主出什么事,拿着手机就冲了过去。
“怎么了?”他拉开卧室门。
扑面而来就是一个人影,手机被这冲击撞得脱手,飞到了不远处的相框上。
林雪竹的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焦黑一片,灰头土脸,头发和身体都湿着,满脸惊恐:“我房间有鬼!”
阮洲:……
我信你个鬼。
见他的手还想缠上来,阮洲大步后退,“别过来!”
一米八的成年男性,穿着清凉,胸毛都露出来了,在门前又哭又闹,还用的是女声,这简直是惊悚片好么?!
林雪竹指着地上的画框,颤抖着:“真的有鬼啊!我好害怕!”
阮洲:“你冷静点……我先看看。”
阮洲记得下午的时候林雪竹把这个相框扔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这里为什么又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他的手机正好盖在相框上,阮洲捡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
空的。
“空相框你怕什么。”
或许是林雪竹太能渲染氛围了,阮洲刚才还小小紧张了一下。
“空的?”
林雪竹看着画框表情古怪:“怎么能是空的呢?”
“应该是新相框,你打扫卫生的时候没有注意吧?”
阮洲松了口气,将手机塞进口袋:“那么大个人了,不要一天总大惊小怪,怪吓人的。”
见阮洲要走,林雪竹一下扑了过去,从后面搂住了阮洲的腰:“我真的很害怕,今晚我跟你睡吧!”
第24章
“我明明已经把这东西扔了,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冒了出来,就算不是有鬼,那也可能是小偷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摸进来了。”
“我真的很害怕……”林雪竹啜泣着,泪水打湿了阮洲的衣摆。
“楚楚可怜”光环发动!
眼泪攻势下,他的能力杀伤力加倍,谁见着不心碎可怜?
林雪竹掩盖自己的表情,低下头,哭着哭着,他感觉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若有似无的黑雾出现在余光里。
林雪竹的声音停了下来,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难道那个“诡”又出来了?
他不怕它,只是被缠住了会非常麻烦。
他仰起脸,想要看看阮洲的反应。
然而面前哪还有阮洲的影子?
触手可及之处,是浓到看不清的黑雾,好像一个巨大的污染源,他的手臂此时就和这片黑雾接触。
无尽黑暗从不可名状的雾气里涌现,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活动,发出恐怖的、不被人解读的低语,那是从世界初始就存在的呢喃,根本无法理解,试图探究的人,都会被虚无吞没,成为未知的一部分。
这是什么东西?
手臂明明还长在身上,但毫无温度和触觉,似乎失去了和身体的联系,并且这种趋势迅速扩大,他的身体器官正在逐个从感知中“消失”。
林雪竹浑身颤抖,这是什么?!为什么阮洲房间会有这样的存在?他是谁?
不,“祂”是谁?
黑雾层层包裹,一片虚无,无法描述,无法通过人类的感觉器官感受到。
他似乎变成了另一个物种,通过无法理解的方式见到了本不该见到的地方,那是神明长眠之地——即使死亡都会于此处消逝。
或许是一秒,或许是数年,林雪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神情恍惚。
手下是冰凉的瓷砖。
他在卧室地上睡了一晚?
只是一晚吗?为什么他感觉过去了好久好久,久到连这个世界都毁灭了呢?
“你怎么躺在地上?”青年从次卧出来,看到他坐在地上随口问了句。
他穿着衬衣牛仔裤,和昨晚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昨晚是什么形象?昨晚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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