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上报道的温家只有幸福的一家三口,新夫人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小刘想起昨天在温家遇到那位温二少爷,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一看就是被惯坏了。
身为弟弟不让着哥哥也就算了还处处挑衅,话里话外还带着对他们谢总的不敬,小刘对这个人的印象极差,如果现实里也有黑名单的话,他绝对想也不想就把那个人丢进去。
看着就烦。
下午三点。
温与南昏昏沉沉地从床上醒来,身体就跟被掏空一样,浑身无力。
他费力起身揉了揉眼,看着凌乱的床单,大脑却失去记忆。
奇怪。
他明明没有喝酒,为什么会断片?
温与南下床的时候,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被派去打仗了?怎么睡觉之前累,睡一觉之后更累,跟要散架一样。
尤其是他屋里的东西都是东倒西歪地,忍不住让他猜想是不是还遭了贼?
但是房门是锁的,窗户是紧闭的,就算遭贼,贼也不能从地缝钻进来的吧。
他揉着发胀的眼看了眼床头的手机,发现已经下午三点了,连忙去洗漱。
他今天倒是没什么要紧事干,但睡到下午三点会让他有一种自己提前退休当废物的感觉。
一推开房间门,就听到楼下的笑声。
“成安,你那个废物哥哥真的要嫁进谢家吗?”
“谢家也愿意要他?不会是那谢家三少爷长的奇丑无比,没人愿意嫁给他,谢家才挑中你哥哥那个傻子吧。”
“丑男配傻子,也算是良配了。”
“简直天仙配好不好。”
温与南闻声揉了揉眉心。
这一天天的,还不够闹心。
他刚接了个电话,是系主任打来的,话里话外表达的全是让温与南放过昨天那群人,他们昨天晚上在警察局的拘留所待了一晚上,家里人都急疯了,打不通他的电话,就打系主任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系主任昨天晚上也没休息好。
“与南,你们好歹同事一场,他们平时就这德行,时不时刺挠你两句,也没真的损害你什么利益,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计较,跟警察说放了他们吧。”
系主任之所以过来劝他,也是为了他们系的声誉,他们系里加上他一共就七个老师,现在进去五个,要是让学生知道了,学校领导知道了,肯定嘲笑他们啊!
温与南听到这话,心头一凉。
他一开始还系主任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行径,所以才会有意无意地维护他,没想到他才是向他递刀子最狠的那一个。
虽然他并不是很想跟系主任撕破脸,毕竟他是他上学时的导师,后来留校成了同事,他也没故意为难过他。
所以他保留体面,“既然您都开口了,我肯定会答应。”
“但是,我已经没办法继续待在学校教学了,请允许我辞职。”
“什么!你要辞职!”
系主任前一秒刚有些激动,下一秒就沉入谷底。
温与南是他一手养成的优秀学生,虽然被其他人排挤,但他的教学水平他是认同的。
更何况他每年往上发表的论文足够他们这一个系拿优秀了,要是他走了,以后谁替他们系争光?
系主任慌慌张张地挽留他,“与南,你可千万别任性,现在外面环境复杂,新工作也不好找,你要是想涨工资……这都好说,我可以去跟校方谈,但你……”
“主任,我不差钱。”
温与南并不想明晃晃地直接把真相说出口。
听他执意要离开,系主任只觉得天都塌了,恨不得把昨天出去聚餐的五个人全部抓过来一人一巴掌。
他们好端端地非要惹温与南这一个小孩做什么?
就因为他年纪小,他们就仗着长辈的架子去压他。
他之前劝过他们,他们不听。
这下好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人急了这可咋整……
“与南,我知道你自己在外做了点小生意不差钱,但你要知道,这年头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哪有当大学老师的工作稳定……万一生意不顺,好歹不会吃不上饭……”
系主任越劝越没有底气,他知道这些年他委屈了温与南,系里委屈了他,因为他年龄小又听话,故意压低他的工资,动不动就安排他替学校打杂。
甚至在他被学生群攻集体罢课的时候他也没有站出来替他说一句话,反倒pua他说当老师都是这么熬过来的,等时间久了就好了。
结果现在人家不干了,他却后悔了,晚了。
温与南执意要辞职,系主任除了劝他再考虑考虑外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挂断电话,温与南计划着明天去学校办理离职。
其实离职这件事原本就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早晚而已。
前世他是被学校辞退的,辞退的原因很简单,替人背锅。
哪怕他与那件事毫无关系,却因为他们抱团,被当成替罪羊踢了出去。
既然重开一世,他当然要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风险。与其等着被他们栽赃诬陷,倒不如趁早离开,省得到最后惹的一身臊,声名狼藉。
温与南大大方方地路过客厅,径直走进客厅喝水。
温成安此时正跟他的朋友在客厅里阴阳怪气,见他不打一声招呼就走过去,温成安面子一时挂不住,故意提高声音,“某人要嫁到谢家后还这么能睡,肯定会被当成懒猪的。”
温成安的朋友一听,连声附和,“就是就是,咱们omega生下来就是要服务alpha的,你哥哥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嫁进谢家这种顶级alpha家族,更是得守些男德。”
“alpha选伴侣就是看一个贤良淑德,他有什么?”
温成安和自己的朋友放肆大笑,原以为温与南要不当听不见,要不不温不火地说两声闭嘴,结果还没等温成安反应过来,一杯凉水干脆利索地直接泼到了他脸上。
“温与南!你疯了吗!”
温成安像个弹簧一样原地跳起,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温与南神情冷静,但声音就跟淬了毒一样,“你不是说贤良淑德我一样不占吗?我这是在证明。”
温成安反手指向自己的脸,“那我请问?你这是哪门子的证明!”
明明就是蓄意报复!
结果他对面的男人唇缝紧抿,冷声警告道:“证明我没有德行。”
温成安:“?”
温与南接着道:“温成安,你要真闲的没事干就去找个厂子拧螺丝,别天天像苍蝇一样围着我转,烦。”
第17章 婚礼进行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成安气的变身尖叫鸡。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前一世的温与南哪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这一世处处噎他也就算了,还当着外人的面杀他面子。
该死!
气死!
就连他身后站着的一群狗腿见到这样的画面也变成了哑巴。
他们之前也没少当着温与南的面胡说八道,怎么他现在腰杆硬了,敢直面怼了。
“成安,你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就他现在这幅样子,等嫁到谢家肯定要吃亏的。”
“是啊,到时候我们就等着看笑话吧!”
温成安默默攥紧拳头等他嫁到谢家后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到时候他就算哭爹喊娘地求他帮忙,他都不会理一下的!
他之前吃的苦他要温与南千倍百倍地去经受一遍!
一眨眼到了他们两个人同时出家那一天。
一天两场婚礼足以热闹整个E城,毕竟这关系着三家的联姻。
虽然梁家已经大不如前,但为了办这一场体面的婚礼,还是想办法凑了点钱款把彩礼和仪式弄的体面一点。
谢家更不用说,他们拿出来的钱只是毛毛雨一角,在外人看来这笔巨款完全顶得上一个普通人几十年的工资,但在温与南看来,谢家给这个数已经算是敷衍了。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嫁到谢家也不是图钱,就算他图钱,这笔钱也到不了他手里,继母和他爸那边肯定想方设法地留下这笔钱,所以他也不贪,随便谢家给的钱溜进继母口袋。
到最后,这笔钱谁拿了谁还,留好证据就行。
裴昭特意向学校请了假来参加他的婚礼,请假的时候他听说了他辞职的大事,特意打来电话骂他,“因为那几个煞笔辞职,以后你要是后悔怎么办?他们就是故意激怒你呢!”
“但我并没被他们激怒。”
温与南替自己带好领结,对着镜子仔细拍平衣服上的皱褶。
原本温家为他准备的礼服被他丢在床上,用看垃圾的眼神扫了一眼,一眼就能看出温成安动的手笔。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件礼服上应该沾满了猕猴桃的毛,他要是换上,没一会儿就会全身过敏。
呵呵,这样的把戏真是毫无新意,看得出来温成安的脑容量已经到极限了。
听到裴昭劝他回学校,温与南摇了摇头,“给那么多人上课挺累的,想找个安静地的工作。”
“谁踢到你算是踢到了钢板。”
裴昭看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劝。
温与南盯着镜中的自己,粉白色的西装不仅简约大气,刚好还是他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他并不期待自己这副打扮能惊艳谢家少爷,只是为了体体面面地离开温家而已。
“我忘记了一样东西。”
快出门前,温与南突然想到温家杂货间还放着他母亲的一些遗物。
原本这些东西都是放在她母亲单独住的那间房里,那间房也被他爸上了锁。
但后来王燕擅自做主将那间房打开改成了棋牌室,温勋知道后还跟她闹了一场,但房间已经被破坏了,东西也被保姆扔的扔丢的丢塞进杂货间了。
他嘴上说着发妻的东西重要 ,留那些东西也是为了尊重她,实际上真到了出事的时候,他就装看不见。
不过——
他妈留下的那些东西里确实有不少以后能用得上,他才不想放在这里落灰。
裴昭问:“要我陪你吗?”
温与南摇头,“我自己去就行,很快。”
他前脚刚进三楼杂货间,灯还没打开,就听见外面走廊传来交谈的声音。
其中一人的声音很熟悉,是——
第18章 前世的客人
是温成安。
奇怪。
他这会儿不该跟梁家人走了吗?怎么还在温家。
跟他交谈的那个人听着也不像梁家人。
温与南屏住呼吸,静听外面的动静。
温成安的语气有些急促,“你之前对我可不是这样的。”
“抱歉,我们应该没见过吧。”
回答的男声冷漠无情。
“是没见过,但你不应该对我一见钟情吗?”
听到他自信的发言,对方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我,对你一见钟情?是你瞎了,还是我瞎了?”
“但你之前就是这么跟我讲的!”
“以前,又是以前,我刚已经说过了,我以前不认识你,以后也没兴趣认识你,别缠着我!”
对方的语气十分暴躁,恨不得下一秒就把眼前的人一脚踹飞。
偏偏温成安不识好歹,非要继续问下去,“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但这里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就别骗我了吧!”
另一人无奈至极,“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我说,我不喜欢你!”
“滚!”
门后,温与南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终于辨出这人是谁了!
虽然他前世跟这人的交集不深,但就那一次足够让他印象深刻。
自从梁牧与将他囚禁之后,他能见到的生面孔就只有那几个。
谢景云,一定是他!
温与南下意识捂住自己外露的脖颈,痛苦的回忆如潮水涌来。
前世梁牧与把他锁在地下室,不仅利用他做实验,还对自己圈内好友明码标价,逼他成为众人玩物。
继续以Omega的身份成为alpha的盘中餐。
每次他都拼死抵抗,从来不让他们近身。
虽然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但也被梁牧与那个畜生鞭打的浑身是伤。
谢景云就是最常光顾的那一个,虽然他每次进来都带着面具,但他认得他身上的纹身,那是独属谢家人的纹身。
虽然他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好印象,但他不得不承认,在那一群畜生里稍微还有点良知的就是这个人了。
至少他吃过一次亏后便不再对他采取强上的模式,而是攻心。
每次来除了跟他聊天,就是问他要不要什么东西,也没再对他上过手。
或许他以为这样就能成为他悲惨生活里的一道光吧。
可惜他不知道,梁牧与骗了他们。
他不是Omega,对他们这一群alpha不感冒,他们就算再真情实感也打动不了他的心。
甚至他还会觉得虚伪,以谢家的本事,他完全可以把他从地牢里救出去,但他偏不,他或许是想等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耗尽耐心,他再来当他的英雄。
可笑。
不过,他没想到这人竟然跟温成安也有故事。
虽然谢景云觉得温成安疯了,但只有他本人和温与南清楚他之所以糊言糊语,是因为重生。
他重生了,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但温成安还沉浸在过往之中无法自拔。
既然这么舍不得他们谢家,他这一世照样还能嫁啊!
结果重生后转头就把谢家的烂摊子丢到他手里了,视作烫手山芋一样,眼里满是梁家未来的荣华富贵,却在结婚当天跑来纠缠谢家的人,温成安真是又当又立,既要又要。
说难听点他这样早晚会翻船。
温与南对他们的过往没有兴趣,甚至巴不得他们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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