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车里只有他和温与南两个人的时候,谢景云终于不用再去思考这样的话妥不妥当,开口就问。
温与南这会儿虽然坐在副驾驶,但他从上车开始,头始终看向窗外,半点眼神都不带跟身边的男人交流。
虽然以后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但他还是没办法完全忘记谢景云曾经对他做过的事,哪怕他这辈子没有机会也绝不可能再得到机会对他动手,但心里仍是膈应。
能离远点就远点,能少些交集就少些交集。
幸好谢景云常见拍戏参加活动有自己固定的住所或者就住在剧组,不常回谢家。
没想到他会这样跟他搭话。
温与南下意识否定,“没见过。”
“哦,但你给我的感觉像是我很早就见过你了。”
谢景云突然脚踩剎车,把车靠边停靠。
跟在他车后那些接亲的婚车也纷纷停下。
温与南回过头看向身后,透过后车玻璃看清后面的长队,拧眉问:“为什么不走了?”
谢景云轻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根叼在嘴里,故意吸了一口将灰色的烟雾吐到温与南脸上,温与南下意识用手去捂鼻子,待到眼前的烟雾散去,他第一眼先看见的就是谢景云的邪笑:“你算是我这几年里遇到最顺眼的人了,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我乐意提点你一下。”
“我妈给你们温家定下规矩,一年后你要是怀不上孩子,绝对会被赶出去,就算不被赶出去,也会在家里活得生不如死。”
“可惜我那个好弟弟还真不一定能帮得了你,你要是想好好地留在我们谢家,只能依靠我。”
“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第20章 突然变严重的车祸
“明白。”
“但我没这方面想法,抱歉。”
温与南笑笑,当着谢景云的面解开安全带,直接下了车。
他径直走向后面的那辆车,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后面负责开婚车以及婚车上的宾客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新郎不坐头车,跑到第二辆车坐,太不吉利了!
再说开婚车的人不是谢家二少爷吗?
车里也就他们两个人,难道婚礼还没开始,新郎就跟自己另一半的家里人发生矛盾了吗?
谁胆子大,敢下车问?
谢景云盯着自己身边空余的位置,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下了面子。
温与南这么做,是想让他亲自跟他道歉请他回来吗?
他还真是瞧得起自己!
他一个普通beta家庭出身的Omega,竟敢挑战alpha家族的权威。
他休想让他低头!
既然他这么不考虑后果,那就别怪他做事难看!
谢景云在自己的接车专队里发了个继续的表情,无视群里那些小心试探他的那些询问,一踩油门,迅速地朝正前方冲去。
温与南悠哉地坐在第二个车里,面色并无半分难看。
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司机,时不时地偷瞟他一眼,想要试着从他嘴里套话。
但温与南这会儿只顾着盯紧正前方的天桥。
如果他没记错地方的话,温成安上一世在这里出了车祸。
前世温成安比他早一步离开温家,梁家慢悠悠前来接亲时,正好听说谢家的接亲队伍发生了车祸。
但当时开车的人是温家老大,他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虽然人无大碍,但温成安还是受了点伤,刚好还伤到了脸,只能带面具举行婚礼。
虽然谢家给足了温家排面,婚礼仪式办的还算隆重,事后温与南无聊时刷到从谢家流出的婚礼视频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发现那个戴面具的新郎不是温成安。
真正的温成安受了车祸腿部受伤不得已住院。
至于那场车祸的后续他也没继续关注,反正温成安的性命并无大碍,养好身体后还是被温家人接了回去。
现在想来,前世许多细节都值得反复推敲。
还没等他托起腮帮打算再细想一下会不会有被他漏掉细节时,突然一声巨响差点震破他的耳膜。
紧接着就是身后传出的尖叫声。
一个猛地急剎车,要不是他系了安全带,差点就飞出去了。
等他回过神,定睛看向前方时,一片灰雾。
价值千万的限量保时捷把高架上的栏杆都撞歪了,整个车身半悬在半空,驾驶座上的男人满头是血,昏迷不醒。
“血光之灾!”
“老天爷都看不上的人,咱们谢家干嘛还要收?”
医院急救室外,谢母穿着一身红色旗袍踩着镶嵌珍珠的红色高跟鞋在长廊上走来走去,她急的拔掉头上的簪子,披头散发地拉拽着自己丈夫的胳膊,不停地抱怨这门婚事不吉利,还是尽早推掉!
结果谢父一个甩手,脸一板道:“要是能推掉早干嘛去了?我当初就交代过你,只要给兆书找一个老实的人能陪他好好过日子就行,哪怕家里条件差点也不影响,你倒好,选了温家。”
“温家的家世也确实算不上好啊。”
谢母委屈地垂眼。
谢父叹气,“跟咱们谢家比,他们的家事是不算好,但你有没有想过,像温家那样一个beta家族,既比不上纯种的Omega家族便于跟我们alpha家族联姻,又比不上alpha家族天生具有优势,他能在Omega和alpha两大阵营里面脱颖而出,就说明这温家家主的手段不简单。”
谢母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下定决心,“我这就去温家把婚退掉,再把人给他们家送回去,之前给的那些钱也不要了。”
没想到谢父直接拦住她,“现在不是钱的事,是信誉的问题。要是当时我没出差,是不会允许你跟温家定亲的,但现在婚事已经定下了,人都已经迎进门了,甭管这婚礼办没办,这人咱们家也算是收了,哪有再退的道理,只能硬着头皮收下了。”
“但是......”谢母欲言又止,“他还没彻底当上我们谢家的儿媳呢,就害我的景云成了这样,日后他要是住在我们谢家,岂不更是?”
“别胡说!”
谢父瞪了她一眼,“咱们景云成了这样又不是他害的。”
“但他也有责任!”
要是温与南今天跟谢景云一样受了很严重的伤,谢母心里可能还好受点,结果听到他安然无恙,自己的儿子却独自一个人进了手术室,心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不会都是温与南安排的吧?
应该不可能, 据她所知温家还没达到那样的本事。
那会是谁?
她不相信保时捷会失控无缘无故地撞上栏杆,就算真的失控,为什么刚好是今天?
听车队的人说,温与南是中途下了车换了辆车后才发生车祸的。
这么赶巧,难道他提前知道点什么?
与此同时,谢家包下的七星级酒店的婚礼宴席刚好举行到一半,少了双方长辈参加宴席,再加上刚出了那样的事,新郎也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不能出席,宾客瞬间兴致缺缺,纷纷离开。
这会儿留下的多半只剩跟谢家八竿子才能打到边缘的穷亲戚,因为馋七星级酒店的饭菜,便稳坐版板凳,埋头苦干。
正好温与南也能图一个松快,主持人三两句就把场子冷下来了,他也没指望着再热起来。
虽然他不得已举着酒杯跟谢家几个长辈喝了酒,场面话也说了,但他也能察觉到谢家的长辈对他似乎并没多喜欢。
既然他们不喜欢,他也懒得强求他们喜欢,简单客套几句后就找个换衣服的理由躲在更衣室刷新闻。
果然谢景云受伤的新闻已经冲上热搜有了词条。
简言概之,谢景云这个重量级影帝这次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工作暂停不说,万一在额头留了疤,是会影响到他的颜值的。
他的不少颜值粉纷纷在微博上起了坟。
“哭我老公的一张脸,恨老天妒忌他,夺走了他的美貌。”
“这一定是对家干的!肯定是对家偷偷扎了小人,想要害他脸毁容!”
“求在现场的一个姐妹告知,为什么好好的婚车会突然撞上栏杆!”
“不会是失灵吧?”
“我家的书崽也太惨了,帮弟弟娶个媳妇还要惨遭横祸。”
温与南略过那些无聊不堪的言论,直奔主题。
明明谢家已经换了一个人来接亲了,怎么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前世他记得谢家老大也没伤的这么厉害啊,就是蹭破了点皮。
怎么这次到了谢景云那边就成了生死攸关了?
正当他百思不得求解时,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等他打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一世被老天选中的倒霉蛋谢立轩,他这次倒是逃过一劫,苦都让他亲弟弟受了。
“弟妹。”谢立轩摆出极其冷淡地态度交代:“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很闲吗?”
温与南摇头,“只是路过而已,碍着你的眼了吗?”
他这句话里带着明显的讽刺。
他哪只眼看见她闲了。
他有着挑刺的功夫,客人早就被留下来安顿好了。
谢立轩听见温与南回击的话,顿时黑脸。
他一个Omega竟然敢在他面前这么刚,看起来他确实跟其他Omega不太一样,身上带了点茉莉香。
这是他的信息素吗?
谢立轩眯起眼,仔细甄别信息素里的成分。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契合他信息素的Omega,一直都没遇到。
没想到现在.....不得不说他在战场杀戮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对谁心软或者手软过,下手一向快准狠。
结果被温与南怼了一句,他竟然觉得苏爽,烦躁的情绪也跟着烟消云散。
“不碍眼,你饿吗?”
谢立轩强行调转话题,结果温与南不按套路地回击:“大哥要是饿了就先去吃席吧,反正那些食物摆着也是浪费。吃不完的话可以打包吗?”
“不可以。我们谢家不差钱。”
他绝不允许其他人看他们家笑话。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人,没眼色就算了,思想还这么浅薄。
哪有人打包自己婚席的?
他就等着被笑话吧!
谢立轩没跟他继续聊下去,生怕他继续语出惊人,吓惨周边的人。
说起来都这个点了,他也该回谢家见一见这个传闻中的谢家三少爷了。
谢立轩原本是想跟他一道回家,结果半路突然接到公司的电话,需要他开一个远洋的视频会议,很急,必须十分钟内赶回公司。
他只能丢下温与南一个人回谢家。
温与南身上穿的是最后一套敬酒服,穿着这身衣服,他跟谢家的长辈碰了几杯酒,该有的餐桌礼仪他做到极致完美,完全没办法让他们挑出任何毛病。
再加上温家人不在现场,也揭不了他的短,一切还算顺利。
直到他真的进入温家......
第21章 谁是谁老婆?
谢景云这会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换了病房,谢父谢母也坐着助理的车回到谢家。
听说婚礼已经结束了,温与南的表现十分一般,谢母心里更不爽了。
刚在谢父耳边唠叨两句,就被他怼了,“你现在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了吧!”
谢母低声嘟囔两句:“要知道他是个瘟神,我就算挑中街边的乞丐也不会挑中他啊!”
结果这话落在谢父耳朵里,他眼神突然一冷,“安宁,就算兆书不是你亲儿子,那也是对我们谢家有恩的福星,我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谢家的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都在你们母子手里,兆书他压根争不过你们,别天天跟防贼一样防他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不好吗?”
谢母听这话听的耳朵都生茧了,是她不想好好过日子吗?
只要谢兆书能够滚出谢家,她的日子肯定过的更好!
等回了谢家,谢母本想一上来就给温与南一个下马威,毕竟是他牵连了自己的儿子。
他自己跑去坐后一辆车,前一辆车刚好在他离开的时候就出事。
细细回想,这件事肯定有蹊跷。
现在就等她儿子开的那辆车被诊断出问题了。
结果她在客厅坐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温与南出现,谢母实在没了耐心,问向管家,“人呢?”
老管家弯着腰,毕恭毕敬道:“三少夫人应是累了,一回来就睡了。”
“睡了?”谢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合着他们谢家人今天为了谢景云的车祸着急上火,他一个外人丝毫不觉得愧疚也就算了, 竟然还敢喊累,倒头就睡?
这么没脸没皮?
“我回来,就没人去叫醒他吗?”
老管家答道:“叫了,但没叫起来。”
谢母用力一拍桌子,“他现在已经嫁到我们谢家来了,以后就是我们谢家的人,谢家的规矩他必须学!”
“母亲。”
正当谢母想要带人冲到后院的那栋小楼里把人抓过来好好审问时,一道轮椅的影子突然折在墙上,随即一张清瘦惨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男人身上穿着白色的西装,仪表堂堂。
单是看脸就足够有诱惑力,尤其是修长的手臂,纤细的手指搭在腿上,完全让人挪不开眼。
只可惜这样一个看似拥有完美外表的男人却是个残疾。
他身下的轮椅也格外醒目。
保姆推着谢兆书出现在谢母面前,谢兆书用手帕捂住嘴唇轻轻咳嗽一声,眼圈也跟着一红,“母亲,二哥那边要紧吗?”
“托你老婆的福,还活着。”
谢母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哪怕这门婚事是她定下的,她该是挑刺的时候也一点不含糊。
谢兆书当然听得出她的怨气,不过他并不畏惧。
在谢家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他当然能看出谢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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