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兆书见他提起兴趣,隐隐约约不安。
南南压根不了解谢家里面的龌龊事,谢家的人可没他这么包容,万一对他下手,他必须想个办法护他周全。
“南南,等会儿你看我眼神行事。”谢兆书刚要拉起他的手想要牵着他走,但还没握住手,也没按下把手,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从角落里推出一辆电动轮椅,“南南,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提前交代你。”
温与南看到轮椅,就想到温成安前世跑回温家说他嫁的温家三少爷不仅相貌丑陋还是个瘸子。
瘸子?
温与南恍然大悟,合着薛添这人真够狠的,连自己家里人都骗。
但相貌丑陋?
不知道是温成安眼睛有问题,还是他眼睛有问题。
当初他对谢兆书一见钟情不就是因为这张脸?
这张脸放在整个E城都数得上号,怎么就丑了?
要是谢兆书算丑,怎样才算好看。
就算他想要挑谢兆书的刺,也没办法从他容貌上挑刺,毕竟他这张脸确实对他的胃口。
倒瓜子脸,多情狐狸眼。
严肃的时候眼神骇人。
但要笑起来就跟妲己一样勾人。
想当初他就是被这双眼勾走的。
谢兆书冲他眨眼,“那就辛苦夫人帮我一下,做戏做全套。”
谢兆书很清楚凭温与南的智慧猜出他的做法不难,至于再细节的解释,他日后会跟他慢慢解释,来日方长。
温与南虽然懒得搅入谢家内部的斗争当中,但跟他既然已经嫁入谢家,便难逃过被卷入其中。
见机行事吧。
只要祸端不无辜牵连到他身上,他就不用理会。
谢家大厅,除了谢景云以外其他人都到齐了。
谢母身上的红色旗袍还没脱下,但头上的发饰已经取得差不多了。
虽然她不是谢兆书的生母,但她可是谢家的当家女主人。
这家里的一切大小杂事都要问过她的意见,包括谢兆书的婚事。
当温与南推着谢兆书出现在众人眼前时,谢母看见温与南那张脸时,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但又说不出哪里眼熟,假装微笑道:“我果然没给老三挑错媳妇,看看这新媳妇仪表堂堂,跟咱家老三真是般配呢!”
“听说新媳妇还是大学老师,这可是个好工作,不知道是在哪个大学啊?”
谢母本想借着这件事提起温与南丢了工作的事,让老三家丢面子。
毕竟这门婚事是她选的,她就算再不上心,也会派人盯着点。
没想到刚好蹲到这样一个消息。
得知温与南是跟同事起了冲突才辞职,谢母便打算夸大其词在谢兆书面前挑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只要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关系不和睦,她就开心。
但她没想到,温与南竟然跟她料想中的人不大一样,大大方方地承认,“任职学校一般,所以我给辞了,现在啃老。”
“啃谁的都行。”
第23章 被牛踢了
谢母:……她是不是不该多这一句嘴?
“工作不顺心辞了也好,你现在既然已经嫁进我们谢家了,也该专心在家里备孕了。”
谢母说完,特意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谢兆书,意有所指,“兆书,你的主治医师前段时间给我打电话了,说你现在的身体已无大碍,完全有能力当个正常男人。”
谢父跟着开口:“我们谢家也很久没热闹过了,要是能添个孩子就有意思了。”
温与南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开始催生了。
他才刚嫁过来,连家里的人都没认清,就被安了新任务。
“爸,妈,我尽力。”
在这种情况下,温与南只有答应他们这一条路可以走。
毕竟他初入这个家庭,就算违心也得把自己的形象塑造完美,也好少解决点摩擦。
“老三,你这次真是走运,白捡了这么好一个媳妇,你们兄弟三个人里就你二哥还没结婚……”
谢母在见到温与南那一刻时突然后悔了,光是他的皮囊就足够了。
更何况这人看着也没那么蠢,甚至还有点小聪明。
要是能给他家老二生个孩子,孩子指不定多漂亮呢。
谢景云自从进入娱乐圈,成天拿圈里的规矩说事,动不动就用艺人不能私下恋爱,官宣恋情等等的行业条款来噎她。
之前他还年轻,她可以不管,放任他在外面玩几年,但现在比他小的老三都结婚了,他还是黄金单身汉。
谢母想要为谢景云操办婚事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甚至打心里希望谢景云能赶在谢兆书他们之前生下孩子。
温与南重活一世,看人也看的更透彻,谢母那点妒忌的小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谢父在一旁不耐烦道:“等他在外面玩够了就回来乖乖结婚了,你越催他越不可能顺着你。”
全程,谢家老大谢立轩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温与南默默观察一切,结束晚饭后他大抵也能猜出谢家这一家人相处的模式。
谢母原本还想再灌输温与南一些守家为夫当一个贤良好妻子的想法,却被谢父强势打断,
“你那些话什么时候说都不晚,今天就别影响他们新婚小夫妻休息了。”
谢立轩全程笑而不语,那双令人参不透的眼激起温与南的警戒心。
这是他前世唯一没有接触过的人。
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快要散场时,谢立轩突然安排女佣端来两个酒杯,开了瓶红酒,斟满,递给谢兆书和温与南一人一个。
“我这个当大哥的也不知道送你们什么新婚礼物,不如你们先喝了这杯酒,礼物我欠着,等你们小两口日后想好要什么了就跟我提,我再准备。”
“多谢大哥。”谢兆书疏离地淡笑着,眼神轻瞟身边脸色沉静的男人,主动提出:“这酒我跟大哥喝,你弟媳他不胜酒力。”
说完,他就要上前去端酒杯,却被谢立轩阻止,“三弟之前就认识三弟媳吗?不然怎么知道三弟媳不胜酒力?”
谢立轩一句话瞬间凝固气氛。
还没等谢兆书接话,温与南就主动替他解围,“是我主动提的,没想到他会记在心上。”
“这么说,三弟对三弟媳还是挺满意的了?我之前还担心母亲给三弟选的人不合心意,现在看你们夫妻和和美美,倒也羡慕。”
谢兆书脸色一沉。
谢立轩这人最喜欢当谜语人,话中有话,表面他说羡慕实际上他就是想从他嘴里套话方便自己行事。
他祝福他跟南南肯定另有所图,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图什么。
谢兆书假笑道:“谢谢大哥祝福,不过大哥也别光羡慕我们,我也羡慕大哥有多多少少,说起来多多少少也有一年没跟我们家里人聚过了,国外应该也放假了,不如大哥把多多少少接回国内住一段时间,爸妈刚不是还说想家里多个孩子热闹热闹。”
虽然不知道谢兆书想要给他添什么堵,但他可以先发制人。
果然谢母一听心思全被勾过去了,开始对大儿子嘟囔,“你弟弟说的没错,你也该把多多少少接回家住一段时间了,不然多多少少年龄大了,不认识爷爷奶奶怎么办。”
谢母都开口了,谢父也理所当然地给他施压,“你妈说得对,多多少少毕竟是我们谢家的孩子,总麻烦他外公外婆也不好。”
谢家夫妇老早就想把孙子孙女接回来了,但大儿子一直不允许。
没有任何理由,就是不准他们老两口单独去见孩子。
他自己也不去。
他们虽然能感受到自己大儿子对孩子不上心,包括孩子母亲遇事身亡,他也没有掉一滴泪。
谢兆书头婚虽然是门当户对,但这门婚事并不是他自己选的。
具体的谢兆书也没了解过,只听说谢立轩之前有过一个谈了多年的初恋,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分了手,没出一个月就娶了上一任妻子。
谢立轩被谢兆书下了套后,只能转移注意力,“爸妈,我岳母说多多少少前段时间生病了去,最近不适合坐飞机。”
谢母一听孩子生病,更着急了,“我孙子孙女生病你怎么不跟我说?这得生多么严重的病连飞机都坐不了?”
“妈,你别急,多多少少不严重的。”
谢母不信,“只有我亲眼看到孩子无事才能松下心。”
说完,谢母看向谢父,“他爷爷,公司的事情最近放放,儿子不让孙子来见我们,我们去见孙子。”
接下来就是谢立轩跟谢家夫妇的拉扯了,始作俑者谢兆书早就趁机带着温与南溜了。
回到后面的单独小院,谢兆书遣散下人,径直从轮椅上走下来,动作利索,完全没有在前厅各种不便。
见他直接在走廊上就从轮椅上下来,温与南疑虑道:“你不怕被穆家人发现?”
谢兆书笑笑,“你放心,这里已经被我打扫干净了,没人会告密。”
温与南抬手指了指墙上安装的摄像头,“那这个呢?”
“你觉得呢?我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温与南翻了个白眼,直接推门进屋。
谢兆书刚要紧随其后,突然听见“砰”地一声,门在他面前被重重关上。
“去睡书房。”
温与南冷漠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谢兆书弱弱地接了一声好,才不舍地离开。
一走三回头。
依依不舍。
可惜,温与南这次并没有心软。
……
温与南回到房间,精力疲惫地躺在床上。
很奇怪,原本他用抑制剂都无法克制的心火轻轻松松就被谢兆书抑制。
跟谢兆书在一起那些年,他从未碰过抑制剂那些东西,但两人一分开,抑制剂就成了必需品。
算了,先洗个澡吧。
温与南从柜子里拿出一身睡衣,刚打算进浴室,脑子猛地一沉,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失去意识。
屋外,谢兆书突然想起来自己去书房睡可以,但他的衣服还有枕头被子都没拿,还是得回去一趟。
但是他敲了半天门,都没等到屋里人回应。
这么快就睡着了?
谢兆书从兜里摸出房门的备用钥匙,轻而易举地打开房门,刚走进去就看见倒在地上的男人。
“南南?”
“南南!”
他刚心急扑上去,倒在地上的男人隐约有了意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等待视线从模糊变清晰的间隙,温与南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一道蛮力强行抱起。
当他陷入松软的床榻里时,抬眼轻瞟,谢兆书那张脸突然变得清晰。
大脑一片空白,手头上的动作几乎不受控制,一巴掌落下地干脆利索,完全不给对面人任何反应的时间。
没等温与南意识到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时,刚挨了他一巴掌的男人就像一片薄纸,轻飘飘坠下。
他吃惊地张大嘴,盯着谢兆书那张脸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等!
他是谁?
温与南双手抱住脑袋,头疼欲裂。
越想确定眼前昏倒人的身份,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慌张,冷静下来,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替温成安嫁进了谢家。
他现在应该是在谢家。
晕倒前他正打算去浴室洗澡……然后这个人闯进他的房间,也没留下任何身份。
但又不能坐视不理,还是叫救护车来吧。
救护车到达谢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谢母卸妆卸一半,连脸都没顾得上洗,就急匆匆赶到后面的院子。
见谢兆书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着路过她身边,注意到他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但面上还要装作担忧,“哎呦,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躺担架上了。”
温与南看了眼自己的掌心,还残留刚才的温热。
心里一咯噔,莫名揪了一下。
当护士问起谁陪同去医院时,他想也没想,“我去吧。”
半个小时后。
急诊室。
温与南急切地问医生,“他要紧吗?”
医生先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看的他心头一紧,他力气有这么大吗?不会把人打傻吧。
但下一秒,医生淡淡开口:“轻微脑震荡,是撞门上了吗?”
就在这时,一旁治疗台上平躺的男人幽幽冒出一句:“不是,是被牛踢了。”
第24章 忘记他这个人
“家里的牛?”医生提起兴趣,多问了一句:“家里开牧场的?”
“不是。”谢兆书否决,“兴趣爱好。”
“你这人到是奇怪,别人的兴趣爱好都是养猫养狗,你倒好,养牛。”
“牛下脚没个轻重,你下回要是再不注意,可就不是脑震荡这么简单了。”
医生简单给他包了点药,建议他多休息。
正当医生向温与南交代注意事项时,诊室门突然被人打开,小刘着急忙慌地闯进来,语气急促,“谢总,谢总,你还活着吗?”
小刘无视其他人,直接奔向临时诊断台,看着眼神迷离的谢兆书,发出一声自责:“是属下来迟了!”
小刘泪眼婆娑,摆出一副忠臣态度。
谢兆书社死的睨了他一眼,破罐子破摔道:“那就赐死吧。”
“谢总,不可啊!”
小刘戏精人设爆发,注意到一旁的温与南,红着眼扑上去,“求夫人帮帮我!”
小刘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温与南身上,看的谢兆书两眼一红,猛地弹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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