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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公敌(玄幻灵异)——四火夕山

时间:2025-02-02 09:02:49  作者:四火夕山
  是一只鬼,一只很能隐藏气息的鬼,或者是一只弱小的鬼。
  陈鹤年觉得不该无视它,想了想,便取来自己的箱子。
  还没有到鬼门关开的日子,这屋子里又没有凶煞之气,他猜这鬼大概是想要点什么,就取了一个火盆,往里面丢了点纸钱,火还没怎么燃,就直接被风吹灭了。
  陈鹤年纳闷了,它不是要钱?
  不要钱还想要什么?
  无论是人还是鬼,陈鹤年可不白帮忙,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直接踹飞了火盆,呵了一声,就去画了三道符,分别贴在了卧室的三角,他要让那只鬼再也进不了卧室。
  做完,陈鹤年才安心睡去。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桌子上还是出现了那张白纸,甚至旁边还多了一支笔。
  陈鹤年去检查了符纸,那黄纸已经黑了,拦邪符都拦不住的鬼,那就不是一般的鬼,陈鹤年还没在驱邪上受过搓,他就当那纸和黑笔都没看见,自个在店里寻清闲。
  怪事就接着来了。
  他走到厨房里,橱柜里的碗就会掉下来一只,不多,就一只,柜门还会不停地一关一合,砸得很响。
  这样的事持续了三天都没散。
  洗澡的时候,他更换的干净衣服无缘由地被风吹掉了地上,脏了也湿了。
  这样,可把陈鹤年给激怒了,他披着湿漉漉的衣服就跑了出去,他师父在大堂里留有阵法,他直接借阵用红线搭桥,用红线捆着阴刀,直接插在了房子的两侧,就这样造出一条阴阳交界出来。
  阴阳交界之处,再能隐藏的魑魅邪祟也逃不过他的肉眼。
  “出来!”陈鹤年呵了一声,他头发还在滴水。
  那鬼在他眼前现形了。
  “怎么是你?”陈鹤年有些意外,他皱了眉头,站在原地没有动,捏在手里的红线也没有甩出去。
  怎么会是他身体里的那只大鬼?
  陈鹤年手指上的那根红绳没有预示,那鬼似乎变得更强了。
  是了,离七月十五鬼门开的日子更近了,阴邪的能力只会比往常要强。
  鬼的身形更像个人了,只是它的头没有朝着他,一阵风吹过来,迷了他的眼睛,那鬼差点又要把他家砸得稀巴烂。
  鬼直接消失了。
  它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走了。
  独留陈鹤年一人揣测着它的行径,这下他就不用费心思去揪出那只鬼了,这只大鬼和自己离得这样近,既不是要吃他,那就算不上威胁。
  但陈鹤年可苦恼了几倍。
  这鬼要做什么?
  它拿出一张纸,一支笔,是要做什么?
  而它还一声不吭的,好似不愿面对自己,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最先忍受不了的人不是他,而是鬼。
  镜中鬼在他耳边咆哮:“你快管管啊!老子的本体都要砸碎了。”
  陈鹤年也没想到,这大鬼的魔爪伸向了镜子,好好摆在桌上的镜子,总是被吹到各个角落里,砰砰的,摔得又重,陈鹤年去捡起它,它又会被吹得更远,摔得更响。
  那大鬼像是故意在和他作对一样。
  镜中鬼更是苦不堪言,它待在镜子里跟每天地震一样,没有安宁过。
  陈鹤年说:“它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倒想问你啊!”镜中鬼说:“它每晚对你垂涎欲滴的,怕是你把它饿着了,要不,你满足一下它吧!也省的它成日来折磨我!”
  陈鹤年说:“它要是想吃我,大可以直接扑过来咬,我更喜欢这样直接的,既然你我都想不明白,那我就得亲口问问它。”
  陈鹤年拿定了主意,他拿出那张纸和笔,在夜深的时候,整齐地摆在桌上,还顺便上了三根香。
  “你要做什么?”陈鹤年对着面前空气问:“如果不想开口,不如写在纸上。”
  “你要扰得我成日不得安宁,那就得斗斗法了。”
  他面前的桌子直接暴力地折了一条腿,桌子斜向一边。
  “你在生气?”陈鹤年狐疑地问:“你到底要做什么?不想说话,那就写下来。”
  笔终于动了,墨水深浅不一,真像极了一个古人在写着毛笔字。
  接着,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名字?”
  陈鹤年扫了眼:“你问我的名字?你和我结了契,会不知道我的名字?”
  笔又动了。
  “取名?”
  什么意思?
  是这鬼不识字,把命写成了名,其实是要取他的命?
  我要名字。
  鬼接着写。
  “真是一个名字?”陈鹤年显得不解:“你是在叫我给你取名字?”
  是。
  陈鹤年噗嗤一声笑了,“这可不行,我问过你的名字,你不答,怎么现在反而叫我来取?”
  鬼写道:我,没有名字。
  “那也不成。”陈鹤年说:“你的本名很重要。”
  “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笔却不动了。
  陈鹤年说:“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姓名?”
  接着,在纸上动了动,不像写,更像是在画,写得急,又乱,最后纸都被划破了,笔也停了。
  它还真写不出自己的名字。
  陈鹤年面前又静得像鬼消失了一般,这让他有些烦躁:“你怎么不出现?”
  “出来。”
  鬼没反应。
  陈鹤年踹了一脚桌子,直接将笔震到了底下。
  “出来。”
  “我可不喜欢别人无视我,就算是你,也一样。”
  “我不怕死,自然就不会怕你。”陈鹤年撑着脑袋,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这是在催促的动作,他等了会儿,接着说:“你若不喜欢我,为何不把这契解了,一只千年大鬼摆脱了我这人的身躯,不有得逍遥自在?”
  “不。”
  鬼的声音传来,它出现了,它的身体瞬间就凝聚在陈鹤年的眼前。
  陈鹤年又看见了这只鬼的全貌,跟座山一样巍峨的,危险的,可怕的,让人还有几分向往。
  可它又不显得凶狠,他要是能解决这样的鬼,该多有意思?
  陈鹤年笑了笑:“你是个谜。”
  鬼缓缓开口:“不喜欢……”
  陈鹤年问:“不喜欢什么?我?”
  “不,是,是你,你不喜欢……”
  鬼似乎有些苦恼地说。
  陈鹤年说:“什么?不喜欢什么?”
  鬼答:“我。”
 
 
第27章 校园幽魂(一) 鬼节将至,鬼门大开!……
  不喜欢?
  确实是不喜欢的。
  有一只大鬼住在自己的身体里, 它还不交房租,契约内容尚且不知,他也断定不了这鬼何时会戾气大发, 来索他的命,放在谁身上,估计都是不喜欢的。
  而那鬼的声音,明显是不高兴的,陈鹤年甚至从中听出了几分郁闷,烦躁。
  为什么呢?
  千年大鬼,阴中之阴,能逼得道上的人倾巢而出,暴戾, 残忍,身体便是混沌的黑暗,这样的鬼,早已不是为了报复而杀戮。
  可这大鬼却说出这样无厘头的话,对陈鹤年来说,跟老太太拼了命地和孙子抢糖吃一样诡异。
  陈鹤年决定和它把话讲清楚:“是不喜欢,然后呢?”
  大鬼的身体动了动:“不。”
  陈鹤年皱着眉催促:“不什么?”
  鬼身上的雾气散的频率变快了,显得激烈:“不想。”
  鬼接着说:“不要。”
  陈鹤年啧了一声,这鬼说话怎么呆得跟失了智一样?鬼一动不动的, 他皱着眉,很难理解, 便说了个字:“烦。”
  或许是他揣测的目光太明显,也可能是这鬼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还没有别的动作,就听见啪的一声!
  陈鹤年瞪着眼睛看向地面,他面前整个桌子都被砸烂了。
  鬼的身体膨胀了一倍, 它口中嗡嗡地发出些气音,身体衍生出的物质拍打着周围,震得地板都在响。
  很好,它是在发脾气。
  但这可是陈鹤年买的新桌子,“你可真厉害啊。”听到陈鹤年的声音,鬼抬起头,但陈鹤年是在冷笑,他看着地上的一堆残渣磨了磨牙齿。
  鬼却全然不顾,它身下一团黑体开始蔓延,生长,长到了陈鹤年的脚底下,要往他身上缠。
  “你也太嚣张了吧?”陈鹤年对鬼说道,他眼底生寒,直接从胸前的衣襟内掏出了一张符纸,黄符箓上是用黑狗血混合着松土写的符咒。
  鬼歪起头,有些困惑的盯着他的手指看,但陈鹤年两手一扣,已然决定不再和它口斗。
  他吐出舌头,就这样将符纸贴在舌苔之上,卷入口中。
  “天地玄灵,万阴本身——”陈鹤年念念有词,两手捏成一个八卦的圆弧。
  “灵火出——!”
  说罢,陈鹤年对着掌心包并的缝隙吹出一口气,符纸也吹了起来,瞬间,一股炙热的火焰就喷了出去,烈焰呈迅猛之势扑向了那只大鬼。
  大鬼略显得迟钝,它就站在哪里,被火烤着的时候,黑雾就变成了燃烧的灰烬,一粒粒从空中坠落,它意识到这是有伤害的,身上的黑雾才扩散开来,像是一张大嘴直接将火焰吞了下去。
  “不。”鬼说,“不想……”
  它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身体,手插进了肉里,竟然有血流了下来。
  陈鹤年哪管它鬼嘴里要吐出什么鬼话,双手掷出两根红线,缠到鬼的身上,刚好也系在了那鬼的手腕上。
  阴风一起,陈鹤年和鬼拉近了距离,他将身一扭,手肘顶了过去,刚好顶在鬼的胸部,大鬼的身体不同于人体,那感觉就像陈鹤年的胳膊正在陷进沼泽一般。
  陈鹤年烦躁地拉着红线,一抬头,就对上大鬼的眼睛。
  红得像刚割开的创口流出的血,又像……
  陈鹤年轻轻一愣。
  他还记得六岁那年,赤红的月。
  残败的景象中,是沉甸甸湿了的土,是那面湖,湖面上……还有个影子。
  “不能。”大鬼叫了一声,外力一震,已经将陈鹤年推开。
  陈鹤年抽了口气,回过神来,他的身体都悬空了,他朝身下一瞥,落地之时要借用手掌撑地,但他还没落下,腰间就先扒上了异物,一条软滑的物质盘住了他的腰。
  大鬼身体伸展开的一部分像一条黑乎乎的触手,拉住了他,他既没掉下去,又没站稳,那条触手支撑着他,但那触手可不得了,湿漉漉的,阴水弄湿了他的衣服。
  一眨眼,大鬼已经闪到他眼前,触手就变成了一只宽大的手掌。
  陈鹤年对腰间的感觉有些不适,他眉眼一沉,右手顷刻挥了出去。
  但可惜,他如今的道行还不能直接抓住它,他的手依然是从鬼的身体里穿了过去,陈鹤年不觉得失望,千年大鬼的能耐自然不是好对付的,他还没有自傲到可以一个人将它给解决了。
  雪粒一样冷冷的雾气吹了过去,鬼的身形也散了,陈鹤年的长发吹得像海浪,他后颈一处传来了点热感,有些发痒,只在一瞬间。
  鬼已经钻回了他的身体里,陈鹤年有时会怀疑,它寄生在自己的脊骨上,不然为什么总是他的后背有些感觉。
  陈鹤年抬起手,对鬼说:“如果不想成天闹成这样,就别碍事。”捆在他手指上的红绳故意缩紧了一圈,陈鹤年说:“那我当你明白了。”
  绳子纠缠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陈鹤年看着地上的残局,往楼上走去,就听见啪的一声。
  这动静正是从楼上的地板传下来的,是镜子又被暴力地摔到地上了,还好是件宝器,经得起这样造。
  “大黄!”陈鹤年叫了一声,他进卧室里对镜子说:“去把楼下收拾了。”
  有镜中鬼收拾,陈鹤年就收拾洗漱,上床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以后,这店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还有三天就是鬼节了。
  他这家店大概是最冷门的殡仪馆,门前没有摆大白花,虽是家殡仪馆,但是根本不负责白事,没有棺材花圈,就只有些供给死人烧的香和纸钱。
  这店子外设了障眼法,只有鬼或者和鬼沾上阴气重的人才能看见醒目的店名。
  周羡之到现在都没有个踪影,事实是,每到七月十五鬼门开的这一天,都需要在店子里布阵,让外面的鬼魂找不到他的气息就能省去一件麻烦事。
  当年的那个阵怎么布来着?
  陈鹤年正思考着,他店门口的铃铛竟然响了。
  他这店子破天荒地来了位客人。
  “有事?”陈鹤年说。
  “你好?”来人是个少年,比陈鹤年矮个十多公分,青涩干净的一张脸,头发扎得干净是一条马尾辫,她还在读书的年纪,穿着无领无袖的衬衫,上面写着一个口号,“没钱苦”,正是现在少年,青年流行的款式,她走到柜台边,问:“你好,这里卖不卖纸钱,还有纸钱封包,给死人烧的东西都可以。”
  陈鹤年看了她一眼,目光停留了一会儿,却不全在她身上。
  少年问:“你听见我说话了么?”
  陈鹤年回答:“没有得卖,去别的街吧。”
  “你这不是殡仪馆么?”少年不解,“怎么这也没有?”她的手撑在柜台上,狐疑地盯着陈鹤年看,“而且,你那抽屉里的不是么?”
  她没看错,但陈鹤年否认了:“不是。”
  “我只接捉鬼的活。”陈鹤年回答:“烧纸钱可不让鬼消怨,你如果有别的事可以花钱雇我,不是,那就出门随便拐条路吧。”
  少年问:“这世上真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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