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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极昼(近代现代)——ELKA

时间:2025-02-03 16:27:04  作者:ELKA
  天空透不出一点阳光,麦朗看了一下时间,说:“我们得走了。”
  小情景剧结束。
  陆朝深上车,问道:“这个地方离Malifela还有多远?”
  “最多五公里吧。”麦朗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快到之前,地上会有一些会反射光线的小柱子。”
  陆朝深很难想象出还能有什么景点能比眼前的更独特。
  继续出发,房车开启了远光灯,没过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些等距分布的小柱子,正闪烁着光点。
  “跟着它们走,”麦朗看了眼地图,“我们马上要到了。”
  朦胧中,前方慢慢地不再是一片平地,一抹黑色拔地而起,没入灰色与白色之中,像是有一个庞然大物在尽头处等着。
  麦朗打开车窗,拿着平板上的图片和实物比对了一下。
  “Jesus...(我的天)”
  “是Malifela吗?”陆朝深问。
  “就是它!”麦朗欢呼着,“我们到了!”
  陆朝深的好奇心也快蹦了出来,油门一踩,提了点速。
  这个角度看得隐隐约约,可以初步断定为是一座山,又或者是一只巨型大象的脚掌,这一点倒是挺符合路牌上所谓的不明生物。
  如果他们身处于一个冒险类的打怪游戏中,那么现在就是进入最后一关打BOSS前的跑图。
  不断接近,视野越发明了,眼前的巨物也开始显现,陆朝深感觉,面前随时都有可能会浮现出好长一截血条,然后地动山摇,不明生物会从地底爬出来。
  事实上,这个想法很天马行空,但也有一定的考据。
  昨晚在做攻略时,麦朗改掉了原本前往迪帕隆黑沙滩的计划,决定绕一圈,来见识一下这座网上说得神乎其神的山。毕竟黑沙滩随处可见,离雷克雅未克不远的维克小镇也有。
  但在冰岛那么多的山脉中,Malifela,是最特殊的。
  万年前,她就一直矗立在这里,周围没有任何同类,有一种很纯粹,很绝对的孤独。
  在电子地图还未被开发出来之前,Malifela担负着指引方向的重任。
  更巧的是,它还是一座火山。
  整个山体有一半都被云雾遮住了,但只要能看到的,全都覆盖着厚厚的苔藓,据说很多知名甜品品牌都以Malifela为原型,推出了很多抹茶口味的蛋糕。
  Malifela的周围很多半人高的石丘,上面也覆盖着苔藓,像是她的孩子。
  麦朗不知道复杂的地质原理,只好搬出在网上查到的资料。
  “有个很有趣的说法,冰岛人将这座山视为,地精的祖母。”
  “很美好的一种比喻,”陆朝深说,“Malifela如果是祖母,那这些石块就是地精本身。”
  SafeTravel提示,这里将在两个小时之后下大雨,尽管天气恶劣,但此时此刻的Malifela也很值得记录。
  两个人都拿着相机,下了车。
  刚刚从无人机的视角,亦或是在车上看的时候,感觉这里只有一望无际的黑和单一的苔藓。
  一旦落在地上,凑近一看,就会发现,原来是站得太高,看得太远,在这样极端的气候和环境下,依然存在一些奇妙的生命体。
  黑色的荒原中,苔藓分门别类地生长,有些叶子和白发一般,有些呈螺旋状,涵养着水分,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称的植物,长着像海星,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然后被拾荒者捡走,或者等待下一次冬天,彻底长眠。
  麦朗走到了刚才那个石丘旁,近距离观察,在一层厚厚的苔藓中,一块凸起的石头后面长出了几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绿叶。
  “矮柳属,”陆朝深看着小绿叶,若有所思,“一种耐寒的小型植物。”
  “哇,”麦朗惊叹,“这你都知道。”
  陆朝深蹲在地上,托着下巴,看着麦朗:“我编的。”
  “How could you...(你怎么能)”麦朗把手机抵在胸口,假装中箭。
  陆朝深一脸无辜,逗他玩:“毕竟我不是植物学家。”
  “你说对了一半,它们肯定是一种植物。”麦朗说着,将双手做成护火苗那样,罩住了那块石头和小绿叶。
  “而且还是耐寒植物。” 陆朝深温馨提示。
  “耐寒也不代表不怕冷。”
  麦朗脸上浮现出笑意,护了一会儿,兴许是没人说话,他又自嘲道:“哎,我怎么还这么幼稚。”
  陆朝深还想说,护这一会儿,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到了冬天,全部都会坏死。
  但麦朗的行为和他在哥本哈根划皮艇时跟天鹅打招呼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天真浪漫?
  应该能这样说。
  “我倒不觉得你幼稚,”陆朝深说,“如果被护的是我,我肯定会好受一点。”
  麦朗看着他,问:“真的吗?”
  陆朝深;“只是我觉得。”
  麦朗不护着小绿叶了,起身走到陆朝深面前,双臂展开,突然抱了他一下。
  两个人粘在一块儿,麦朗以轻微的幅度晃了晃。
  “有没有感觉,好受一点了?”
  陆朝深挨上麦朗温暖地胸膛,笑着叹了口气。
  “有。”
  -
  日落时间看不到夕阳,准时下起倾盆大雨,世界陷入混沌。
  两个人待在房车里,陆朝深随便煮了两碗泡面,麦朗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冰岛的天气就是这样,疯癫程度首屈一指,对此,SafeTravel的智能播报安慰道:“在冰岛,如果你不喜欢当下的天气,请等待5分钟哦。”
  于是乎,房车保护着他们,停留了半个多小时。
  雨依旧没停。
  陆朝深有些担忧地问:“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麦朗:“嗯哼。”
  陆朝深:“那没有停怎么办?”
  麦朗想了想,说了一句:“Thedda Reddast。”
  陆朝深没听懂,跟着念了一遍:“Thedda Reddast。”
  “是英语吗?”他问。
  “这句话是冰岛人经常说的一句俗语,”麦朗说,“大概的意思是,没关系,会解决的。享受当下,遇到了问题再想办法。”
  “哦~ ”陆朝深明白了,“所以...”
  “所以,”麦朗眼睛闪闪的,“我们今晚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
  “确定吗?”陆朝深环视一圈,“在这里?”
  “是的。”麦朗点头说,“出发之前不是买了那么多物资吗?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陆朝深恍然大悟,还是麦朗想得周到。
  房车上现在什么都有,厕所能正常使用,饮用水和食物充足,电池和充电宝也是满格,种种条件足够支撑他们在野外过夜。
  外面也只是下雨,看不到路而已,又没有刮风,待在房车里并不会有任何事。
  除非Malifela突然喷发了。
  “而且,雨停了就走也太可惜了。”麦朗故作神秘地说,“明天有一个很大的惊喜。”
  陆朝深应了一声。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明天再说。
  房车的中央有一个卡座,吃完饭,两个人对着坐,开始各自处理各的事情。
  和待在家里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过了十分钟,麦朗走了会儿神,想起白天时,陆朝深说的“爱卿”。
  以他的中文水平,只记得“卿”是“你”的意思,虽然知道,陆朝深不可能说出那样直白的话,但他还是想知道是什么。
  麦朗偷偷摸鱼,在手机里查询“爱卿”的意思。
  以下来源于谷歌查询结果:“爱卿”是古代皇帝对大臣的尊称,带有亲切、信任的意味,常见翻译:My Beloved Minister。
  下面有额外的补充词汇:“爱妃”是古代皇帝对宠爱的妃子的称呼,带有亲昵和宠爱的意味,常见翻译:My Beloved Consort。
  闹了个大乌龙。
  麦朗查完之后,心中顿时涌上一种急切,甚至带有一点急躁的情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坐不住。
  麦朗手指敲了敲触控板,问道:“哥,我们要不要看电影?”
  备忘录里的三大未解之谜之一,已经被当事人主动提出来了,陆朝深问:“看什么电影?”
  “恐怖电影,”麦朗说,“你敢看吗?”
  梅开二度。
  “敢啊,”陆朝深硬撑着说,“有什么不敢的。”
  嗯,敢是真的,怕也是真的。
  自年幼起,他就是一个胆小但又好奇的人,恐怖电影小说全部都沾一点,每次都被吓得睡不着觉,但又实在是想看。
  “这么厉害吗,”麦朗说得意味不明,“我是又怕又爱看。”
  陆朝深在心里无声附和:巧了,我也是。
  为了营造恐怖的氛围,麦朗关掉了房车里所有的灯,把房车所有的窗帘给拉上。
  电影开始,两个人坐在床上,平板放在中间,两边摆着好多包零食和饮料。
  麦朗下载的是一部经典的恐怖片,名叫《死寂》,时常伴有突脸的画面。
  气氛非常紧张,陆朝深死要面子活受罪,只能通过增加闭眼时间和眨眼频率来减少恐惧,妄想达到无法选中的状态。
  麦朗呢,好像,似乎,大概真的是一只胆小鬼。
  人本来是坐着的,看到后面干脆直接躺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缩在被子里,被吓到了还会哇哇大叫。
  但陆朝深怎么感觉...麦朗的反射弧好像有点长?
  每次画面出现后总要延迟一下,动作和表情才跟上。
  电影结束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麦朗声音很小地说:“哥,我后悔了。”
  陆朝深问:“这个时候怎么不说Thedda Reddast了?”
  “哎呀,”麦朗像是在撒娇,“我有点怕,今晚我们能不能睡一起?”
  陆朝深表面很矜持,其实内心求之不得。
  那自然是太好了。
  “能。”
 
 
第28章 熔岩 扑通,扑通,心脏和世界共同跳动……
  关掉平板, 房车变回一片漆黑。
  陆朝深躺了下去,没动。
  老实说,他还是有那么一点被吓到了, 就算知道什么都不会发生, 长久以来缺失的安全感依旧制造着不安,这和年龄没什么关系。
  但再怎么害怕, 都不能表现出来。
  车里开着暖气,麦朗理了一下被子, 上半身光溜溜的。
  “哥, 我不会把你挤着吧。”麦朗问。
  “不会。”陆朝深说,“你要不还是穿个衣服?暖气是定了时间的, 不是整夜都开。”
  “我不冷的, ”麦朗钻进被窝,侧着身体面对着他,“而且这个被子很厚。”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过,麦朗定了个8点19的闹钟, 状态丝毫不受恐怖片的影响,闭上眼睛, 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兜兜转转, 今天该陆朝深睡不好了。
  后半夜他做了一个噩梦, 一直半梦半醒,要说麦朗这小子不害怕吧,中途醒的几次,麦朗都把他牢牢抱住, 要说他害怕吧…
  为什么能睡得这么香?
  房车里的暖气按时关闭,夏季的冰岛,晚上温度也就十度左右, 但陆朝深一点没觉得冷。
  肌肤触碰,颈间扫过呼吸的气息,粉丝们经常在评论区提到的胸肌大腿肌肱二三头肌,陆朝深在这一晚上都替他们提前摸过了,只不过是被动的。
  周身都被温暖包裹,身体还有些燥热。
  陆朝深望着天花板出神,他想起陆半夏很小的时候,半夜经常会突然梦哭,无缘无故地嚎啕大哭,而且听不见任何人说话,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哭得厉害。
  陆朝深每次都困得唱不出任何安慰的歌谣,没办法让哭泣停止,于是强忍着把人抱在怀里,双手轻轻拍着陆半夏的背。
  自己却经常没盖好被子,然后被冷醒。
  医生说陆半夏是情绪方面出了问题,后来的生活就可想而知,陆朝深干什么都如履薄冰,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陆半夏的梦哭终于在三年级的时候消失了。
  同样是半夜醒来,今时不同往日,车外还在下雨,落在地上和车上,噪点很舒适,很助眠。
  这是陆朝深第一次不那么讨厌雨声,也是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被噩梦惊醒还能如此安心。
  陆朝深侧过头,抽出一只手,在碰到麦朗脸颊的那一瞬间又收回去了。
  在去冰岛之前,他一直把麦朗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不知不觉中好像又发生了一点变化,从日落时分看到凯夫拉维克机场的飞机起飞,到坐在内陆高地上吃着自制的鸡蛋火腿汉堡,再到现在,在无人区的黑色荒原中车泊,看电影,过夜。
  每一个美好的瞬间,麦朗都在他身边。
  陆朝深无法定义这种变化是什么,面具戴了一层又一层,但本能的反应是客观存在的,无法改变。
  他骗不了自己。
  因为他掩盖不住自己过速的心跳声。
  -
  8点19,麦朗被闹钟震醒,由于一直侧着身,手压在底下有点酸麻感。意识清醒后,才悄悄咪咪地把放在陆朝深身上的手和腿拿开。
  拿到一半,陆朝深也醒了。
  一对视,麦朗连忙坐起来拉了下被子,往裆那儿掩了掩。
  气氛有点尴尬,麦朗的喉结上下滚动,小心地问:“哥…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行。”陆朝深目前的状态很像一个病秧子。
  看样子就是没睡好。
  “我半夜做了一个噩梦。”陆朝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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