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小孩儿吃什么长大的?
虽然他之前有感受过和看到过麦朗穿内裤,但当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不免受到巨大的视觉冲击。
麦朗更尴尬,坐下之后,搭了一条毛巾搭在腿上,挡住了关键部位。
陆朝深舀了一瓢水浇到门口的石头堆上,水瞬间沸腾变成了水汽,一股热浪顿时铺开。
视线被水汽模糊,麦朗的目光也不可避免地被吸引了过去。
他偷偷看了一眼陆朝深修长的腿,发现对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
再偷看一眼。
嘿嘿,也没有被发现。
陆朝深的身材属于苗条哪一类型的,既不过于瘦弱,也不过于壮实,腰腹上有薄肌,能看得出来,不是经常健身,但也会做身材管理。
往下游走,陆朝深的腰线也很漂亮,中间的人鱼线伸向小腹,再到....
麦朗看起劲了,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脱口而出。
“哥。”
陆朝深也看向他。
“你的身体,好美。”
“.........”
第54章 礼物 我会黏你一辈子
陆朝深闭上眼, 装作没听到。
桑拿房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高湿度的空气中只有通风扇发出的“嗡嗡”声,麦朗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红着脸清了清嗓子, 赶在浑身的气血膨胀之前, 收回了视线。
看是不能看了。
再看下去,只凭这一条小小的毛巾肯定是遮不住的。
桑拿房内的温度在50度左右, 陆朝深在里面昏昏欲睡地蒸了十几分钟,麦朗拉着他去隔壁的私人游泳池待了会儿, 再进去继续蒸。
少量多次, 反反复复过了一个多小时,来自暖石的热量挤走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寒意。
结束的时候, 陆朝深穿好衣服走出去, 一阵神清气爽迎面而来。
他算是能懂芬兰人为什么这么喜欢桑拿了:即使身处零下七度的赫尔辛基,也感受不到一丝冷意,余温被羽绒服包裹住,全身都是暖乎乎的, 多活动一下,还会感到热。
回民宿的路上, 陆朝深的手机突然收到一个来信提醒。
邮件的主题是:「该取你的专属明信片啦!」
陆朝深本以为是什么垃圾邮件, 刚想划走, 麦朗也看到了,问:“这是什么?”
“一封邮件,不知道谁写的。”陆朝深把手机偏了一点,两个人一起看。
发件人是Santa Clause(圣诞老人)。
「亲爱的陆朝深:
你好呀!我是住在耳朵山上的圣诞老人。
你的明信片已经准备好了, 明天记得来罗瓦涅米的圣诞邮局找我领取哦,期待和你见面,我已经迫不及待把这份惊喜交到你手上了!」
麦朗看完后, 很惊讶地说:“哥,有人给你寄明信片。”
陆朝深拿着手机想了想,他的好友就那几个。
“说实话,我很好奇是谁。”
麦朗跟他一起分析:“会不会弟弟妹妹给你的?”
“应该不是,”陆朝深说,“他们不知道罗瓦涅米这个地方,而且我去芬兰也没给他们说过。”
麦朗摸了摸下巴:“那会是谁呢?”
“没事,到了就知道了。”
很巧的是,信件中所提到的“罗瓦涅米”,是他们芬兰之旅的第二站。他们将在那里度过今年的圣诞节——同时也是麦朗的生日。
芬兰有二十多个行政区划,其中大部分都集中在南部,北部只有一个,名为“拉普兰”。
而罗瓦涅米不仅是拉普兰地区的中心城市,还是联合国官方唯一认定的,圣诞老人的故乡,每年都有很多游客去往圣诞老人村,旅游热门程度仅次于首都赫尔辛基。
不过说到底,圣诞老人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陆朝深有些不解,问:“为什么罗瓦涅米就是圣诞老人的故乡呢?”
“因为它符合传说中对圣诞老人家乡的描述,”麦朗回答道,“在北极圈线上,靠近生产三文鱼的凯米河,还有一座遍地都是驯鹿的耳朵山。”
三文鱼是圣诞老人最爱的食物,同时,耳朵山也可以帮助圣诞老人听见全世界儿童的心愿。
陆朝深又问:“你相信吗?”
“当然信了。”麦朗肯定地说。
陆朝深笑了笑,没说话。
麦朗继续说:“我记得小时候过圣诞节,我爸会装扮成圣诞老人,晚上趁我和我姐睡着,悄悄地把我们想要的礼物放在一个巨大的羊毛袜子里。”
“你一般都会要什么礼物?”陆朝深问。
麦朗说:“游戏机或者其他电子产品。”
“那今年呢?”
麦朗不选择回答,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又或许是天亮的时间已经过了,麦朗先醒了。
他们这次在赫尔辛基订的民宿依旧是分开睡的,未经陆朝深的允许,麦朗不能串床。
麦朗隔得老远,轻轻地喊了一声,见陆朝深纹丝不动,偷偷笑了笑。
好诶,计划得逞。
麦朗悄悄咪咪地摸过去,跪在床边,然后一头扎进陆朝深的怀里,拱啊拱。
“哥一起—床—了。”
“G—e—t—u—p(起床)”
陆朝深被他强行唤醒,头发乱乱的,还有点恍惚。
“几点了?”
“八点了。”麦朗用哑声说,“我们该去坐极地列车了。”
两城之间有直达航班,但圣诞节前后的航班非常少,去罗瓦涅米的人又格外得多,所以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坐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极地列车。
时间比较赶,陆朝深捏了一下他的脸,起床收拾东西。
赫尔辛基中央火车站位于市区的正中心,属于开放式的,进出站无需检票。
已经停靠好的极地列车全名叫做VR,拥有白色的车身和红色的花纹,内部和国内的卧铺火车差不多,但因为价格更贵,基础设施也更完善,像是把一个小型的公寓搬了上去。
每个房间都配备有厕所和洗漱台,麦朗预订的双人间,上下铺,旁边是窗户,如果是夏天,就能看到沿途壮阔苍茫的雪景,可现在的北欧正处于冬半年的黑暗统治之下,从赫尔辛基往北走,日照时间只会越来越短。
甚至让人感到莫名的低落。
毫无疑问,芬兰是世界上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社会福利体系完善,涵盖了医疗、教育、养老、失业多个方面,从摇篮到坟墓,政府全面包揽。
因此,芬兰也是抑郁症患病几率指数最高的国家之一。
陆朝深在列车出发后的一个小时,看到过太阳高高挂起。
中途眯了一会儿,再次睁眼的时候,窗外已是一片黑灯瞎火。
像是在夜晚的海底中前行。
“又到晚上了?”陆朝深躺在下铺问。
“是的,”麦朗在上铺探出头,“罗瓦涅米现在的白天只有两个小时。”
陆朝深闻言,叹了口气。
好在车上的WiFi还行,玩玩手机,看看电子书就这么熬过去了。
芬兰时间晚上十点半,窗外逐渐闪起了一些亮光,车上的广播也提示,他们即将到站。
罗瓦涅米紧挨着北极圈,地上是能没过脚踝的厚厚积雪,出了火车站后,行李无法正常拖行,但他们还要乘坐大巴去圣诞老人村,麦朗硬要一个人提着两个最重的箱子,陆朝深拿他没办法,就在旁边走边拍摄。
陆朝深采访:“小麦同学,还有几个小时就是你的生日了,你开心吗?”
麦朗微微喘着气:“我非常非常的开心。”
陆朝深问:“请你告诉我们,为什么呢?”
“有多种原因。”麦朗说,“首先,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
“其次,我今晚就能看到Santa Clause(圣诞老人)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麦朗看向镜头背后的眼睛,说,“今年的生日,有我喜欢的人陪我一起。”
陆朝深的心被挠了一下痒痒,暂停录制,笑着说:”这段能播吗?”
“播,”麦朗说,“必须播。”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后,他们终于在圣诞节的前一个小时,抵达目的地。
虽说没有阳光,确实不太好,但陆朝深实际感受下来,并没有太难受。
秉持着Sisu精神的芬兰人,从来都没有向漫漫的黑夜妥协过。
此时的圣诞老人村,停车场停满了车,路上随处可见的驯鹿,拉着雪橇悠然溜圈,踩着节拍踏雪,每个脚印都像是音乐的符号。
四周灯火通明,圣诞树挂满了来自许多国家的国旗,世界各地的人们来到这里,大人散步,拍照,聊天,勇敢的小朋友在雪地里滚来滚去。
还有不少人手上拿着红白色的荧光棒,每一盏路灯恪尽职守,努力发光,街边的椅子,信箱,房屋上全是闪亮亮的灯珠和灯串。
无数个光点汇聚在一起,在茫茫黑夜中,点亮了一片小小的天。
圣诞老人村的木屋和他们在挪威看到的木屋大相径庭,屋顶的形状奇特,是角度很陡峭的尖顶,屋身扁平,从远处看,像是在一块厚厚的曲奇饼干上,放了一个妙脆角。
因为有灯筒照耀出极光般梦幻的色彩,屋顶也被染成了五彩斑斓的样式。
麦朗一边指着这个屋顶说是蓝莓味的芝士奶块,一边指着那个屋顶说是烤肉味的好时巧克力。
“嗯?”陆朝深的耳朵收到了来自美食荒漠的污染,“这真的能吃吗?”
麦朗点点头:“应该可以吃。”
说到吃的,麦朗有点饿了,两人溜达一圈,去了这里最出名的冰雪餐厅。
除了餐具,整个餐厅都是由冰雕琢而成。麦朗点了一份烤三文鱼和蘑菇汤,在菜还没有冷之前,迅速吃完。
陆朝深实在没什么食欲,只买了一杯热咖啡。
剩下的时间,麦朗计划等过了零点,就去排队见圣诞老人——并不是真的,而是一位经过良好培训的职业圣诞老人,会全年无休地接待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游客。
出门后,他们坐在一颗巨大的圣诞树旁的椅子上休息。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不一会儿,一只家养的驯鹿走过来,蹲下,靠在陆朝深的腿边。
麦朗也蹲下来,问它:”小鹿,你饿了吗?“
小鹿说不了人话,只能动动鼻子,呼呼气。
“等我一下。”
麦朗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个冰淇淋,走到驯鹿面前,另一只手从地上抓了一把雪。
“Ice or icecream?(雪还是冰淇淋?)”麦朗问。
陆朝深拿着手机记录,说:“我觉得应该是冰淇淋。”
话音未完,小鹿就舔了舔麦朗手中的冰淇淋,然后一口吞掉。
小鹿吃完,心满意足地又走开了。
麦朗玩够了,拍了拍手上的雪,重新回到陆朝深身边的时候,闹钟声突然想起。
陆朝深在心里倒数五秒。
5,4,3,2,1。
“生日快乐,小麦。”
麦朗看了眼手机,瞬间感到无比欣喜。
陆朝深从包里拿了一个哆啦A梦玩偶出来。
是某个知名玩偶品牌的定制款。
”你的生日礼物。“
”哇塞,好可爱。”
麦朗接过玩偶,爱不释手,抱着吸了吸。
“谢谢哥。”
“不用谢,”陆朝深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只是一部分。”
“一部分?”麦朗眼睛睁得大大的,“那另一部分是什么?”
陆朝深很神秘地笑了笑,起身往圣诞老人的木屋走去,抛下一句:“不告诉你。”
麦朗连忙追上去:“哥,告诉我嘛,我保证不会给别人说。”
陆朝深被这句话逗得笑出了声。
麦朗牵着他的手撒娇,说:“那你告诉我这个哆啦A梦是什么意思?”
”行啦,我等会给你说的,”陆朝深说,“先进去排队吧。“
-
见圣诞老人几乎是每一个来罗瓦涅米的游客的必体验项目,人很多,排了一个多小时,快要到他们的时候,工作人员拿着纸和笔,过来询问他们的国籍。
陆朝深先进去两分钟,很快就出来了,手上还提着一个小纸袋。
陆朝深:“我在外面等你。”
麦朗点点头,紧张又激动。
该他了。
和童年中幻想的圣诞老人如出一辙,面前的可爱老爷爷,头戴红帽,身着红棉衣,笑容和蔼,脸庞红润,雪白的长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看得到眼睛和鼻子,胖墩墩的,像一座雪原中的一座小山丘,一只手能抱起来20个小朋友。
圣诞老人让麦朗坐在自己身边,说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
简单地聊了一会儿,圣诞老人先说了一句,圣诞快乐,然后又祝福他,生日快乐。
麦朗问:“How do you know my birthday(您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圣诞老人说:“My boy, every year you ask me for two extra gifts. One is for Christmas, and the other is for your birthday. I can't forget such important occasions.(孩子,你每年都会找我多要两份礼物,一份属于圣诞节,一份属于你的生日,这么重要的时间,我可不会忘。)”
麦朗惊讶地张了张嘴。
圣诞老人笑呵呵的,从背后给了他两个礼物。
“Here you are.(给你的)”
其中一个和刚才陆朝深手上拿的一模一样,另一个是用牛皮纸袋包装精美的东西,还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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