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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你来了(GL百合)——艾叶英

时间:2025-02-05 09:43:40  作者:艾叶英
  周沫一个劲给主持人发消息,还在下面疯狂打手势,那主持人只觉得兜里的手机震得她腿麻,于是找了个幌子背过身,去看手机消息。
  谢君瑜已经被拉上舞台中央,头顶的白光晃得她眼睛疼。
  “呃是这样,”主持人握着话筒,像只苍蝇般尴尬地搓搓手,“咱们这个环节呢,也不一定要分享故事,毕竟主题是告别前任嘛,大家来这里是为了认识新朋友的。”
  主持人往周沫的方向看,了然地点点头。
  “有什么才艺吗?不如唱个歌吧,给大家表演一段,让新朋友们认识认识你。”
  说着,主持人就要递过来另一只话筒,谢君瑜想说那还不如让她讲前任……
  她这人别的都还行,唯独唱歌,五音不全,唱歌像说话。
  谢君瑜正要拒绝,无意往后一瞥,看到乐队里摆放的电钢琴。
  “我唱歌不行,弹琴可以吗?”
  “当然可以。”
  谢君瑜在电钢琴前坐下,她背对着余堇,灯光柔下来,淡黄的柔光渡在她身周,模模糊糊的,像是天堂的圣光。
  余堇对着谢君瑜的背影凝瞩不转。
  她好像有些瘦了……余堇想起落水那天,谢君瑜在她身上发泄,她箍紧谢君瑜的肩胛骨,谢君瑜的身体和不管不顾的发泄,都硌得她好疼。
  谢君瑜不知道要弹什么,她看不到余堇,面前只有光影。她微微抬起头,看到灯屏上闪烁的字。
  告别前任。
  刹那间,脑海里响起一句话——
  “余堇,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十个字,抹开尘粒,穿越时光,连带着彼时她的恨意,她的眼泪,她的发泄,完完整整地,分毫不差地,侵占进她以为已经麻木的心。
  然后,心被吞噬,血溅当场。
  她低下头,指尖一落,砸下低沉。
  哗——
  余堇的心也跟着那道重音沉进水底。
  ……
  谢君瑜曾经在书上看到过。
  书上说,初恋是永不落败的春。
  余堇是她心里最明媚盛大的春日,那些年,她无数次确认。
  她慕春,也惜春,可春光不垂首。
  她在春光里自由穿行,却也只是穿行。
  春不怜她,春不留她,春不爱她。
  春是春,却不是她的春。
  在经久不息的暖阳里,在葳蕤旖旎的风光里,她只身过,她两袖空。
  春日好,春日好,只是春日好。
  2027年的谢君瑜时常想,她对余堇来说算什么?
  余堇记得所有与她有关的大小日子,再送上她期盼已久的精致礼物。
  余堇在看家庭影片时不会抱她,而是一个人坐上沙发,可当她从地毯上起来回头时,却能看到余堇在凝望她。
  余堇也曾在她初来S市人生地不熟受到流氓欺负时突然出现,她把她揽进怀里,恶狠狠地踹上流氓的腿。
  她想,余堇好像爱她。
  可余堇从来不承认她们的关系,从来不认可她们的感情。
  余堇总是冷嘲热讽,说她的感情是小孩子的过家家,说她的爱是飘泊不定的风,说她撑不起她的以后。
  余堇只有在喝醉后或是想要时,才会主动吻她主动抱她,纠缠的那一年里,除了做|ai的夜晚,余堇甚至不让她们睡在一起。
  她想,余堇一定不爱她。
  她为了那一点“好像”忍了又忍,她伏在余堇身上吻了又吻,她跟在余堇身后走了好远好远,还是等不到余堇伸过来的手。
  感受不到的爱就是不爱,不知劝了自己多久,她终于承认。
  2028年的小满,周六,正好是5月20号。
  那一天是S大的毕业晚会,她钢琴弹得好,被邀请加入室内乐团演出。
  她叫余堇过来看她弹琴,余堇说好,可直到她即将出场前的倒数第二个节目登台,她还是没在台下看到余堇的身影。
  她给余堇打电话,没接,又打过去视频通话,铃声都快结束了,那一端才被接通。
  可画面里出现的却是一个男人的脸。
  谢君瑜记得他,2026年林宥嘉演唱会上,余堇给她看过合照,那个时候,她说他是她的男朋友。
  男人不认识她,看她一直不说话,问:“你找小堇吗?她——”
  谢君瑜没听下去,直接挂断。她不再期盼余堇的出现,行尸走肉般弹完下场。
  晚会很长,她们乐团的节目在中间靠后的位置,弹完后她没跟着乐团的人去聚餐,就一个人坐在乐器室,坐在钢琴前,一动不动地出神。
  乐器室外的长廊响起鼎沸人声,又渐渐彻底消弭,她知道,晚会结束了。
  一切都归于死寂,只有窗外的黑夜陪着她。
  那一天的夜很浓,没有星星,连月光也只有一丁点,照不亮她心上的阴霾。
  鼻子忽然有些发堵,她埋着头强忍,然后扯出一个笑来。可那笑接不住她的眼泪,她还是难受得发颤。
  就在那滴泪要掉不掉时,乐器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有喘息在她身后响起。
  “小君瑜……”
  余堇要说话,谢君瑜看也不看她,背对着,自顾自开口:“余堇,你来迟了,没听到。”
  谢君瑜抬起头看一看窗外的月光,好淡啊,像余堇的爱。她吸吸鼻子,眼泪打在白健上。
  “余堇,我给你弹一首别的吧。”
  指尖下落,溢出一声又一声低沉。
  又重又缓的音调在乐器室内堆叠,将沉闷积聚,听得人喘不过气。
  余堇听出来了,是水星记。
  她不想再听,她去叫谢君瑜,可音调忽然之间变了,狂风骤雨般砸下来。
  滂沱的、急切的、汹涌的、窒息的,一切狂乱在那一刻悉数释放,将余堇的声音吞没。只有几近埋在钢琴上的那道背影起起伏伏,她的双手用力砸下去,肩头跟着耸动。
  明明没雨,可她的指尖落下去时,却像真的砸进雨里,自琴键上溅起晶莹的水滴。
  汹涌澎湃,歇斯底里。
  她不出声,可她已经嘶哑。
  最后一个音落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谢君瑜再次抬起头时,月光已经被暗夜彻底吞没了。她没看余堇,就盯着漫漫长夜,哑着声音开口。
  “余堇,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那一天,是小满,是她们在明日重逢前的最后一次相见。
  谢君瑜记起书上的那句话。
  初恋是永不落败的春。
  ——可现在已经是小满。
  ……
  明日里的灯影在摇晃,晃过余堇眼前,终于将她晃回神。
  谢君瑜还在弹奏,一首水星记快到尽头,余堇听不下去了,她站起来,找酒保要酒喝。酒保问她要什么,她喉头艰涩,说不出话,只是指指桌上那两杯紧挨的血红。
  “绯梦吗?”酒保明白了,立刻端来递给余堇。
  余堇没再坐回去,就自己扒拉住吧台一角,没有任何过渡,一杯绯梦一口气灌进去。
  好烈的酒,像刀在喉管里割。
  “余小姐,你在这儿喝可没用,君瑜她看不到,不会心疼你的。”
  余堇抬起眼睛看,锁骨处爬着一条蜈蚣刺青的女人晃着一杯酒在她身边坐下。
  “我是季洁,明日老板,也是君瑜的朋友。”
  余堇点点头,示意听到了,转头又要了一杯绯梦。季洁也跟着要了一杯,不过不是绯梦,而是一杯叫海鸣的酒。
  余堇有些耳熟,等两杯酒都上来,她看着绯红边上的深蓝,才想起来,海鸣就是她点过的那杯酒。
  “余小姐,你今晚喝的第一杯酒就是海鸣吧?绯梦直接猛烈,海鸣醇厚清凉,一般不会有人同时喜欢这两种酒的。”
  季洁取来一个空杯,把绯梦和海鸣都往里倒了点。
  深蓝不断往下沉底,血红像雾纱般渗入下探,试图钻入那片深海。可血红只与深蓝交融了一小部分横亘在当中,依旧是泾渭分明。
  “你看,连它们自己也做不到相融。”
  季洁劝完就走,把那杯海鸣也留给了余堇。
  余堇默了会儿,伸手过去,没拿绯梦,也没拿海鸣,而是端起两者混合的那一杯。
  酒杯微举,台上的曲调也在这个时候停下。她透过高脚杯,看到谢君瑜望过来的眼睛。她笑一笑,将酒吞尽。
  好涩啊。
  谢君瑜回到卡座的时候视线还在余堇身上,向舒言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扯,把人拉过来。
  “君瑜,你好久不弹琴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听。”向舒言把酒递过来,眼神中的涌动彻底没了遮掩。
  谢君瑜在台上这一露面,好些人想跟她认识,可见到向舒言眼神炽热,都识趣地不再打扰。
  谢君瑜有些心不在焉,喝酒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向舒言看出来了,她不爱喝酒,但还是闷头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喝光。她靠近谢君瑜,小声叫她:“君瑜,你还想玩吗?”
  向舒言醉了,她望着谢君瑜近在咫尺的脸,克制着想要吻她的念头。
  谢君瑜看出来向舒言的醉意,她本来也没想着参加交友会,她把向舒言扶正,拿好两人东西,搀着向舒言往门外走。
  路过吧台,谢君瑜不动了。
  “君瑜,怎么不走了?”
  向舒言在明知故问,因为谢君瑜的眼神实在太过明显。
  余堇坐在吧台最边上,她微微倚着墙,浑身散发出寂寥,模糊不清的目光像是落在谢君瑜身上,又像是落在面前一红一蓝两杯酒上。
  “没事,我们走。”谢君瑜收回眼,搀着向舒言继续往外走。
  在出租车上,向舒言的确醉了,她困得厉害,只微微攥了谢君瑜的外套一角,然后浅浅睡过去。谢君瑜望着窗外的街灯,摸出手机,发过去一条消息。
  周沫看见谢君瑜和向舒言一起走掉,心里高兴到不行,连林西都暂时舍弃了,几下跑到缩在一边玩平板的季洁那里。
  “小季姐,看见没,君瑜她好起来了!”
  季洁眼皮没抬,专注地玩平板上的地铁跑酷,“嗯,好起来了。”
  “你看见没,君瑜她没管余堇,而是和舒言师姐一起走了!”
  季洁失误了下,险些就被追上,她皱着眉,回答愈发心不在焉:“嗯,走了。”
  周沫叹为观止,这游戏有那么好玩吗?在终于等到季洁操控的角色挂掉后,她赶紧抢过平板,屁颠屁颠继续:“你别玩了别玩了,你刚刚到底看见没啊!”
  季洁叹声气,把手机拿过来,“看见了,君瑜送她师姐出去了。”
  周沫正要大谈特谈,季洁把手机屏幕怼她面前,“那这个你有看到吗?”
  是微信消息,谢君瑜发的。
  『小季姐,你看着点余堇,别让她一个人走了。』
  『我很快过来。』
  “靠!!!”
  周沫把手往腋下一插,气呼呼就往林西那边走。林西把人揽进怀里,笑着逗她:“小沫这是怎么了?都气成小包子了。”
  周沫在林西唇上狠狠亲一口,皱着张脸感叹:“有些人实在是太装了!”
  林西去蹭周沫的脸,眼神冲余堇那边晃一眼。
  是呢,有些人,确实很装。
  谢君瑜送向舒言回到家时,向舒言已经睁不开眼了,但手还是抓着谢君瑜的外套,不想让她走。向舒言的父母就在门口看着,谢君瑜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把外套边轻轻拽回来,嘴上说一声:“师姐,我们明天见。”
  再次回到明日,已经是将近一个小时后。
  谢君瑜的酒量也算不上有多好,但好在她今天喝的酒不多,现在顶多有些发昏。
  一进明日,她直接去吧台找人,余堇不在。
  该死的!
  谢君瑜立刻给季洁打电话,刚嘟两声,背后就被人拍了一下。
  “你倒是往后看看再打电话呢?”季洁无奈,指指谢君瑜身后卡座的角落,“喏,那不就是吗?”
  余堇没再喝酒,她面前是一杯冰块,她正一颗颗地嚼冰吃。
  机械地,失神地,呆滞地,嚼冰块。
  谢君瑜看到过余堇这样。
  余堇吃冰有两种状态,一种是很正常地吃冰,还能说说笑笑,跟平常没有任何差别,另一种就像现在,呆呆地捧着冰块嚼。
  她几步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余堇。
  “余堇,现在天这么冷,吃冰是想再去医院吗?”谢君瑜把那杯冰块抢了,余堇只看她一眼,没反应,继续嚼嘴里的冰块。
  谢君瑜有些冒火,以前也有过这样,她说什么余堇都不听,自顾自去冰箱里拿冰饮冰块吃。
  谢君瑜本想再说,林西忽然过来了。林西蹲在余堇面前握住余堇双手,不知道跟余堇说了些什么,余堇的眼神动了动,跟着林西去了外面。
  周沫也来了,她和谢君瑜站在一起,惊讶呢喃:“这什么情况……”
  手里的冰杯冻得谢君瑜手疼,她把冰杯放下,眼神看向门外余堇的方向,心不在焉问周沫:“怎么?”
  “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姐姐是心理医生。”周沫说,“姐姐刚刚做的那些,我看见过。”
  “那是姐姐安抚病人的小动作。”
  ……
  十月的S市格外冷,夜里的风很大,谢君瑜刚出明日大门,正赶上一阵风刮来,吹得她脑袋顶疼。可她只吸吸气,眼神黏在街边那道身影上,步伐依旧迈得极快。
  街边立着几个挡车石球,余堇坐在其中一个上面,揣着手,垂下眼,乖乖听林西说话。
  林西见谢君瑜不仅过来了,而且走得像跑,自家那小女朋友还跟在后头要追,她明白谢君瑜知道点余堇的情况了,所以没有立刻停下安抚。
  “深呼吸,别着急,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谢君瑜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林西这一句,她盯着呆呆的余堇,忍了忍,在林西不再开口后问她:“余堇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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