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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一个人表演三个节目，那其他人搞什么啊？”顾逢春趁贺归雪吃饭间隙问了一嘴。
“每个人都有个人舞台，然后按照之前弄的【最期待的组合】那个投票安排双人舞台。”贺归雪舀了一勺咸菜豆腐汤，嘴里不停：“观众投出来的第一名是苍子石和王小璐，他们俩不仅要唱歌还要跳舞，估计比我还累。”
顾逢春想起那两个人同是网红出身，平时发出来的视频里看着舞蹈不错啊。然而下一秒贺归雪却打破了这个幻想——
“哎别说了，那两人跟我是一个舞蹈老师，我上完课隔一天就要接受老师的疯狂吐槽，说两人的身子板比混凝土钢筋还要硬，动作记也记不住，节奏也是一个都卡不上。”
“……”
果然网络充满了欺骗性，那些简单舞蹈配上后期的高级运镜，观众一眼看上去觉得有那么回事啊。
“哦对。”贺归雪喝完汤后叫住了顾逢春，犹豫了一下道：“王导想让我来问下你，愿不愿意在那天露个面？”
顾逢春陷入了沉默。
“他老人家不怕现场有粉丝冲上来打我吗？”
贺归雪心说怎么可能，转头一想，人家曾经可是遭到过私生饭的线下攻击的……
然后她马上严肃说：“你放心，现场请了一百多位保安，绝对保证每一位嘉宾和观众的安全！”
顾逢春还是有顾虑。
她不怕治安，她怕的是直播观众对自己的看法。
毕竟……她差点被人打成“劣迹艺人”。
另一边，贺归雪说完后还在等她的回答，见人低头不语，直接起身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看着自己，
“其实我也有私心，我想让你来看我的演出——”贺归雪想起了什么忽然顿住，眨了下眼接着道：“上次见面会我给你打的电话你还记得吗？”
顾逢春点点头。
那么明目张胆的表白，谁能不记得啊！
贺归雪说：“我那些话说完后，你知道网上都炸开锅了吗？”
顾逢春摇摇头。
那段时间她几乎断了网络娱乐。
贺归雪：“好多我们的粉丝逐字分析，说春天是你，冬天是我，当时一堆人对着那张大合照到处找你的身影呢！”
顾逢春倒吸一口凉气，在贺归雪逐渐兴奋炽热的目光下感到尴尬局促。
“你就不怕营销号说你又谈恋爱了吗？”
“不怕，反正这次我是真谈了。”
这下顾逢春彻底无话可说了。
她沉思片刻，憋了半天问：“那你的粉丝怎么办？”
贺归雪倒是没多大感觉：“该骂的都在第一次爆我恋情的时候骂完了，该走的……我也留不住，而且……”
而且她与其他艺人最不同的一点在于——她有过一段“小透明”的时间，默默无闻打工的人设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一部分人的喜好，从她参加选秀一直到演戏大爆，不管期间爆出什么离谱的新闻，那些人从未脱粉，次次代言都冲在第一线，消费力在同期小花里无人可比。
简单来说，就是她的死忠粉远大于路人缘。
所以公司也从不强求她维护岌岌可危的观众缘。
她的死忠粉就能单打一群人。
但是贺归雪真心实意道：“我早就放下了爱豆的工作，现在是作为演员在活动。演员粉和爱豆粉不一样，爱豆粉注重我的作品外不允许我的私生活有任何污点，如果出现一点不能达成她们心中的完美形象，她们就会脱粉回踩。”
“而演员粉最看重的是我的事业，我的作品，我的演技。还有一些个别的事业粉，会在我身上下注，赌我成为下一代视后。我若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她们一定是比我更开心的人。”
顾逢春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些道理她都懂。
贺归雪轻叹一口气：“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还是在担心自己的粉丝？”
被说到心坎上的顾逢春愣住，不易察觉地移开视线。贺归雪瞧见了便把人拉到沙发坐下来，头伸到她的脖颈蹭了蹭，在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的粉丝有多能打啊？”
这里打的意思不是现实里的打架。
而是指粉丝做数据的能力相当强。
顾逢春皱了下眉，文年跟她讲过这些，她也上微博看过，搜自己名字的时候，跳出来的贴子不再是辱骂嘲讽，反而全是粉丝写的澄清，不过点开那些人的ID界面她就会发现——
账号认证全是【雪春CP超话粉丝大咖】。
与其说是自己的粉丝，还不如说是CP粉过于强大。
“好……你让我想一下。”最终顾逢春还是答应了，面对王导是她有错在先，当时执意要退出节目闹出了不小的麻烦，这次直播她决不能再拒绝了。
“可是我不会跳舞啊。”顾逢春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你一个学音乐的学院派担心什么啊？”贺归雪似是无语住。
“……”
哦，顾逢春忘了自己还能唱歌。
说起这个，贺归雪随即想起了一件事：“你前几天不是起得可早了吗？干嘛呀？大早上的来练基本功？？”
以为大家都在睡觉并且低估了房间隔音效果的顾逢春（实际是她的声压太强）：“……”
“我以为要失业了，突然想起来自己还能唱歌，大不了以后找个皮套做唱见主播。”顾逢春坦白道。
那段时间的确是难熬，贺归雪也跟着叹了口气。
“别怕，你以后身边还有我呢。”她覆上顾逢春的双手。
一夜之间，坦诚相见的两人也不再顾忌什么，今晚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骂谁就一起骂死谁。
“你不知道我上次跟他一起拍广告，那哥们完全是见光死，一点也不像平时视频里那样……”
“还有件事没跟你说，我妈是二婚，我跟着亲爸的姓，后来离婚想改掉来着，但是改来改去都没有现在这个好听，索性她俩是和平离婚，我还是继续叫这个名字……”
长夜漫漫，没说完的话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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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这首怎么样？”
“会不会专业性太强了？我感觉节目组的音响和麦克风会承受不住。”
“好吧。那这首呢？网某云热歌榜第一，老多人评论了。”
“太简单了吧，这种口水歌配不上你的技巧。”
自家舞房里，两人对着平板挑选了一上午的歌，愣是没找到一首满意的。半刻后，两人相望一眼，当即决定求助外援。
贺归雪首先联系了Amor成员，然而成员们发过的，要么是比赛曲目，要么就是推荐自己的新歌。
顾逢春把身边人想了个遍，林空溪从小就没有音乐细胞，那个歌喉简直一言难尽。穆琳琳……好像还好点，然而对方一股脑发过来的全是外国歌曲，她都不敢想象去要个cover版权能有多难！
两人：“……”
“……要不？”贺归雪点开一个人的聊天框，顾逢春凑过去一看【季远秋】，她瞬间感到害怕。
“小公——哦不是，季远秋脑子里肯定没有一个正经主意，你还是别问了吧。”
贺归雪拿手机的手微妙地顿了一下。
“小公主……大小姐……都是你喊得吧？”
顾逢春猝然惊到。
“没有！不是我！”
“……”
贺归雪懂了。
于是她不管顾逢春的阻拦硬是给小公主发消息。
[snow：有没有歌曲推荐？我有个朋友想在演唱会上表演。]
顾逢春已经生无可恋了。
[秋天：谁啊？师姐你哪个朋友？]
你还别说，季远秋平日里脑子看不出灵光，倒是在这种事上无比警觉。
贺归雪晃动手机，无声地看着顾逢春，眼神无辜问：我怎么回呀？
顾逢春：“……”
她干脆躺尸。
“随便你说吧，小公主年纪小，估计心理准备还行，她要是知道我俩在一起……”顾逢春咽了下口水，“肯定比范进中举还高兴吧。”
贺归雪笑出声，她打了个幌子，没直接说是谁，季远秋虽然感觉不对劲，但还是给出了很诚恳的建议——
[秋天：还不如表演师姐你的新歌，我记得前段时间好多网红cover来着呢。]
啧，好像听起来不错。贺归雪上个月刚发的新歌《醉月》，是一首电子国风曲，副歌的旋律非常有记忆点，舞蹈也相对简单，引起了不少古风大佬的翻唱翻跳。
可是顾逢春闻言迟疑了会。
“……我记得你的唯粉，现在还拿我当对家的吧？”
作者有话说：
isolation在舞蹈是指动作分离
《醉月》是我瞎编的歌，如有撞名，是我的锅
死忠粉的定义是我自己的理解，没有艺人原型
快完结了（这次是真的）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贺归雪怔住，她早就忘了这回事。
“……”
随后两人心照不宣地不提这事。
下午，贺归雪去舞房找老师，而顾逢春一人在负一楼的大镜子前，平板上的《醉月》舞蹈版已经放了不知道多少遍。旋律她大致过了一遍，高音很流畅的就完成了，但是，《醉月》原版有唱又有跳，顾逢春一想到自己到时候就干站在台上唱一遍歌曲，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
于是，她鼓足勇气直对着镜子，尝试扭了一下腰——
靠！
镜子里的僵尸是谁？怎么跳的如此怪异丑陋！！
“……”看来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跳舞这方面，顾逢春另有人选。
-
今天贺归雪来到舞房后，意外地发现苍子石和王小璐两人也在。对视上的那瞬间，诡异的气氛突然散发出来。
贺归雪：“？”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两人就直冲冲走过来，差点跪在她的面前！
“拜托救救我们吧！”
王小璐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旁边苍子石拽着手臂欲哭无泪，两人看向贺归雪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贺归雪扶额：“……”
“先起来。”
两人又狼狈地站起来，望向双方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害怕。紧接着，贺归雪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舞蹈老师被这两个硬钢板给吓得连夜跑路了！说什么都不愿再来教！
王小璐满眼期待：“姐，你看能不能……”
苍子石就差表演星星眼：“姐……”
“——别叫我姐！我不是你姐！！”
三分钟后。
“老师，真的你信我，再给她们一次机会，绝对绝对，飞上枝头变凤凰，明天就能用舞蹈惊艳全世界！”贺归雪在电话里语重心长。
“……这个惊艳不是一般的惊艳吧？”
“对！”贺归雪如芒在背，咬牙切齿道：“她们俩向我保证过，一天之内就能速成软骨神通！”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贺归雪都要怀疑信号质量了。
最后钟头，她听到了老师无可奈何的一句：“好。”
“yes——啊！！！”苍子石一时开心过头喊出声，却没想到王小璐狠狠掐了他一把。
贺归雪也跟着叹气，看了眼她们没说话。空气陡然安静，良久后，王小璐期期艾艾地开口：“我好奇一件事，可不可以……”
“说。”
王小璐没料到对方如此爽快，反倒是为难上了。
“我上次无意间听到……王导想邀请顾逢春回来……是吗？”王小璐说的声音越来越低，一点一点躲到了苍子石的背后。
“嗯。”苍子石很干脆，“我虽然不了解这些，但是……她身上的事太那个啥了，要是真回来的话，裴雪青怎么办？”
“哦。”
“？”苍子石差点没听清，“什么？”
“我问你，你和王小璐现在是什么关系？”贺归雪冷冷的目光扫过来，周遭气压瞬间降低。
苍子石没由来的紧张，咽了下口水回头看了眼王小璐，回道：“你跟我们录制这么久了，难道没看出来吗？”
“是啊。”贺归雪忽然噗嗤一笑，“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和顾逢春及时什么关系，你现在来问我这种问题……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
苍子石和王小璐双双倒吸一口凉气。
她们事先想过无数种可能，就连最坏的那种就想过，却唯独不敢想——
“怎……怎么可能？”
贺归雪收回眼神，背过身闷沉道：“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件事，裴雪青是自杀，跟她没关系。况且，裴雪青在节目里是什么样子你没见过？难道人家一死就能为自己犯过的错误开脱？”
两人被说得哑口无言，皆愣在原地。
不说其他，就让苍子石来评价裴雪青这个人，他也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她——“疯子”。
裴雪青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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