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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乐园(近代现代)——久陆

时间:2025-02-09 14:21:43  作者:久陆
  周离榛唇角无奈地勾了勾,又把剩下的一半橘子塞进了嘴里。
  阳阳拿着篮球进来了,周离榛蹲下身,冲他招手,顺便贿赂小家伙:“阳阳过来,想要什么东西,跟周叔叔说。”
  “汽车模型,”阳阳立马乐了,跑到周离榛怀里,“周叔叔,我还想要飞机模型。”
  “好,周叔叔都给你买,”周离榛笑着在他鼻子上刮了下,“小机灵鬼,以后每上一节小提琴课,周叔叔就给你买一个新的模型。”
  “真的吗?”阳阳刚刚还不乐意上小提琴课,在楼下跟妈妈掰扯了半天,一听这话,觉得上小提琴课也没什么。
  “当然是真的,阳阳帮了周叔叔很大的忙。”
  “有多大的忙?”阳阳眨着眼睛问。
  周离榛想了想,张开双臂,在空中画了个大大的圈:“有这么大一个忙。”
  大到描述不出来,大到没边没际没着没落,大到明明心里有气有怨,却怎么都放不下。
  既然放不下,那就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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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不得兄弟孩子,套不着媳妇儿
 
 
第47章 周医生,我难受
  周离榛在陈岳斌家吃了晚饭,开车又回了安康医院,第二天他还有治疗安排。
  周鸿安没再说过不许他回安康医院工作的话,周鸿安忙着应付季林风突然的刁难,季林风把答应给安康医院的投资撤了,他现在只能另外拉新的投资,每天都在外面参加应酬酒局,也没再找过周离榛的麻烦,甚至在医院里碰到周离榛,也会绕着他走。
  因为周离榛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藏了几十年甚至想一直藏进坟墓里的秘密。
  周离榛选择继续在安康医院里工作,完全是因为母女三人跟诗人的治疗进度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他们的状况比之前都好了不少,所以他不会突然中断治疗,这是他作为医生的责任。
  A区310病房一直都空着,有一次他在三楼看完病人,恍恍惚惚走到310门口,用工作牌刷开了病房门,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病床。
  明明被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周离榛还是清楚记得那天所有的混乱破碎,抬头再看,窗户外面依旧是钢丝密网,天也灰蒙蒙的。
  整个医院内部的人都知道了周离榛带着那个漂亮疯子偷偷离开的事了,除了尹州跟几个熟悉周离榛的人,其他人看周离榛的眼神都变了,八卦的,好奇的,唾弃的,鄙夷的,看热闹的,想见缝插针打听消息的。
  周离榛不在意那些流言,精力都用在专心给患者治疗上。
  但还是有不少患者在休息的时候找上周离榛,眼里带着渴望,甚至有人直接当着他的面脱了衣服,然后问他,如果跟他睡、觉,能不能带自己离开。
  尹州听说这些之后,开着玩笑笑话周离榛,给他递了根烟:“哎,周医生,现在你可是我们医院的大名人了,不少患者可都盯着你呢,都想你带他们离开精神病院。”
  周离榛也十分上火,点上烟抽了一口,跟着自嘲了一句:“我现在就是一把行走的钥匙。”
  “可不。”
  “别说我了,小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一直在吃药,状态很稳定,上次的试镜通过了,经纪人又给他找了几个剧本,现在比我们都忙。”
  “挺好的,稳定住就行,后面只要按时复查按时吃药,不受刺激,不会有太大问题,”周离榛又把话题转到了私人问题上,“那你们俩呢?”
  “我们……”尹州拖着调子,“我是医生,给他治病。”
  “就这些?”
  尹州脸上吊儿郎当的样儿不见了:“病人对医生产生依赖是很常见的一种心理,等他们康复,回归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跟圈子里后,或许会意识到这种心理跟情绪是不对的……我现在,就是定期回访追踪他的情况。”
  这意思就是不顺利,但看尹州的表情也能看出来,他嘴上虽然很理智也很克制,但心里绝对不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猛抽烟了。
  他拍了拍尹州:“小孟以前受到过伤害,害怕迈出新的一步也正常,慢慢来吧。”
  ……
  -
  -
  季厌连续给阳阳上了一个多月的课,跟阳阳待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也像重回小时候,又活了一次。
  小朋友的世界快乐,无忧无虑,哭是哭,笑是笑,每天都有天马行空的想象。
  除了不爱学习小提琴外,阳阳会跟他分享自己的所有,吃的,喝的,玩的,冰淇凌,小蛋糕,游戏,抽卡,会跟他打篮球,会给他变自己刚学的魔术……
  季厌对他的魔术很感兴趣,阳阳小小的手指一转,手心里就会变出一朵小小的玫瑰花。
  季厌问他是跟谁学的,阳阳又给他变了一朵小玫瑰,送给季厌说:“送给你季老师,魔术我是跟周叔叔学的。”
  季厌现在对“周”字太敏感,听到周叔叔,季厌接玫瑰花的手一滞,整个人灵魂出窍了一样,脑子瞬间就空了。
  阳阳把花塞进季厌手里,又变了一朵出来,给季厌讲解这个魔术是怎么变的,但他自己说了半天,看季厌没反应,举着玫瑰花在季厌眼前晃了晃。
  “季老师?”
  “嗯?”季厌回神,揽着阳阳抱了下,抱歉一笑,“抱歉,季老师刚刚在想事情出神了,阳阳说了什么?”
  阳阳又兴冲冲给季厌表演了一遍,小手一开始半攥成拳,再快速往上翻转一下,手腕往上旋转的同时,手指同时往上张开,掌心里就会多出一朵小小的玫瑰花。
  季厌小心捏着手里的玫瑰花,用力给他鼓掌:“太棒了,阳阳是怎么做到的?可以教教季老师吗?”
  阳阳翻开袖子口给季厌看:“季老师你看,我的玫瑰花其实是藏在袖子里的,本来两手空空的,但在我手在翻转的时候,这样一扯,玫瑰花就出来了。”
  “阳阳真厉害。”
  “是周叔叔厉害。”
  季厌又是一怔:“是,你的周叔叔,真厉害。”
  阳阳对小提琴不感兴趣,每次上课真正学小提琴的时间并不多,他坐不太住,过半小时就喊累,要休息。
  季厌也不强迫他,跟着他一起玩儿别的,除了小提琴,阳阳做什么都很专注,拆了自己新得来的飞机模型,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给季厌看。
  “这个模型是爸爸给阳阳买的吗?”季厌问。
  “这个也是周叔叔给我买的,”阳阳举着飞机机翼,“周叔叔说了,我只要好好上课,他就给我买新的模型。”
  “周叔叔说,每上一堂课,就给我买一个新的模型。”
  “周叔叔还说……”
  阳阳嘴里一直都是周叔叔长周叔叔短,每次听到阳阳奶声奶气地喊周叔叔周叔叔,季厌的耳朵都是一麻,不受控地开始想周离榛。
  两小时的小提琴课,阳阳不学小提琴的时间更多,季厌想想那么高的课时费觉得很不好意思,为了保证学小提琴课的时长足够,最后只能不停延长时间,每个周六下午都会跟阳阳待上三到四个小时,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做。
  跟阳阳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意味着季厌听到“周叔叔”的次数也就越多。
  阳阳虽然不喜欢学小提琴,但他是个很捧场的观众,每次季厌拉小提琴的时候,他都会盘着小腿坐在地毯上,拖着腮帮子听得一脸陶醉。
  季厌拉小提琴的状态在一点点变好,在阳阳这个小听众面前,他每次都很认真投入,当成是自己在舞台上的真正演出。
  只是在他拉琴之前,阳阳都会把房间的门开到最大,说季老师拉小提琴太好听了,也想让其他人听一听。
  季厌以为他说的其他人,是他爸妈跟家里的阿姨。
  阳阳房间的隔壁,门也开了一半,季厌有次离开时往里扫了一眼,除了一些玩具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冷空气来袭的那几天,全国大范围降温。
  有次季厌穿少了,上完课离开时,阳阳拽住他袖子,小大人一样提醒他:“季老师,你穿得太少了,周叔叔说了,天冷了要多穿衣服,要不然会生病。”
  季厌又被那个“周”字划了下,像刀尖一样,攥了攥小提琴盒肩带,站在门边缓了缓才说:“好,听周叔叔的。”
  季厌真的生病了,周六早上一起床就开始头疼,浑身肌肉酸疼无力,他没意识到自己在发烧。
  最近他经常头痛,因为他的睡眠又不好了,穿着衬衫或者外套睡觉的办法越来越不管用了,不管那款沐浴露泡多长时间,味道多浓都不行。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劲,也在努力想办法调整,只是没有任何效果,最后还是想听了晁南的建议,去心理科看了看。
  心理医生是宁子瑜帮忙联系的,说他有些焦虑,给他开了一些改善睡眠的药。
  季厌早饭后吃了一片止痛药,效果不大,午饭后又睡了一觉,闹钟还忘了定,下午一点20才醒。
  要迟到,季厌爬起来背上小提琴盒,拿着外套就往外跑,到阳阳家的时候已经2点10分了。
  池倩看季厌脸色不太好,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可以去客房休息下。
  季厌说没事儿,强打着精神,喝了杯池倩煮的暖身茶,上楼去了阳阳的儿童书房。
  阳阳也感冒了,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看到季厌就跑过来跟他撒娇:“季老师,我们学校好多同学都生病了,我也打喷嚏咳嗽。”
  季厌把小提琴盒放在桌子上,弯腰抱起阳阳,在他圆乎乎的小脸儿上轻轻捏了下:“那阳阳吃药了吗?”
  阳阳撅着小嘴儿:“吃过了,但药好苦。”
  “阳阳真乖,吃过药就会好了。”季厌还把掌心贴在阳阳额头摸了摸,不热,小家伙额头还挺凉的。
  阳阳眼睛使劲儿往上看:“季老师,你的手心好烫啊。”
  阳阳说这话,季厌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发烧,打开琴盒拿出小提琴,笑着说:“是阳阳脑门儿凉。”
  阳阳跟着季厌努力学了半小时,最后还是一如既往当个小听众,或许是因为感冒,听着听着小脑袋一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书房里有休息的床,季厌放下小提琴,抱起阳阳放到床上,给他掖了掖被子。
  池倩中间上楼给他们端了个果盘,阳阳睡了,季厌坐在书桌前在看书。
  “阳阳睡着了啊,”池倩压着声音,把果盘跟茶放在桌子上,“季老师,吃点水果,喝点茶。”
  “谢谢倩姐。”
  “你不用等他,要不要也去客房睡一会儿?”池倩问。
  季厌虽然在看书,实际上没看进去几个字,书上的字看久了变得七扭八歪,他还是强撑着说:“没事儿,我不累,等阳阳睡醒着。”
  “上课的事不着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还是身体要紧,”池倩指了指隔壁房间,“阿姨刚刚已经收拾过了,不舒服的话别强撑,自己过去睡会儿,我们都这么熟了,不用拘谨。”
  季厌点点头,说了声“好”。
  池倩一走,季厌又看了几分钟书,因为头疼,眼皮越来越重,总往下垂。
  本来他是想等阳阳睡醒的,最后还是睡着了。
  季厌又做梦了,他又梦到了周离榛。
  梦里周离榛把他打横抱起来,季厌隐约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跟呼吸声,最后周离榛把他抱到了天上,他躺在云朵里,软软的,被风吹着跑。
  他想睁眼看看周离榛,但眼皮实在太沉,挣扎了几次也没用。
  梦里他贪婪地闻着周离榛身上的味道,那不是用沐浴露泡出来的冒牌味,是他无数次吻过,好像已经渗透进他血液里的味道。
  季厌侧躺着,梦里肆无忌惮,抓着周离榛的手不松,把他手心垫在自己脸下面枕着,又怕周离榛会走,攥得越来越用力,脸颊在温热的手掌里蹭了蹭,光蹭不够,鼻尖也自动贴上去闻。
  越闻季厌鼻子越酸,心口也疼,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说:“周医生,我难受。”
  “跟我说说,哪里难受?”
  周离榛的声音忽远忽近地飘进耳朵里,季厌梦里还在想,果然是在做梦,周离榛都在应他了,好像又回到了安康医院里,只要一难受,周医生都会在他身边。
  “这里难受。”季厌攥着枕在脸下面的手掌,先在自己头上摸了摸,又往下移到鼻子上,最后贴在自己胸口上,“这里,这里难受,太难受了。”
  “为什么难受?”
  “就是……”梦里季厌抽了口气,嘴唇随着抽气颤动了几下,“就是难受。”
  季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他之前去医院检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心脏出了问题,特意拿着心电图给医生看,问医生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心脏病。
  医生看完检查单说,他的心脏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心脏病,可他难受到做个梦心口都会一阵一阵地疼,有时候像锤子凿,有时候像烧红的烙铁在烙他,有时候像尖爪在生生撕他心口的肉。
  一下比一下狠,一天比一天疼。
  季厌最后把心脏的疼,当成是自己骗人的报应。
  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不想让他好过,那是对他的惩罚。
  “难受,我帮你揉揉。”梦里的周离榛说。
  季厌真的感觉到了温热宽大的手心在揉他的心脏,动作很轻很柔很慢,在努力揉走他心口上那些莫名的痛感。
  可是没有用,季厌梦里想,心口越来越疼了,疼得他鼻子发胀不通气了,只能张着嘴呼吸,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
  季厌攥得更紧了,抽噎着说:“周医生,我该怎么办,越揉越疼了。”
 
 
第48章 你确实需要赎罪
  季厌一觉睡到天黑,双脚从崖边踩了个空,身体一哆嗦,整个人直接从有周离榛的梦里摔回现实。
  房间拉着窗帘,眼前漆黑,季厌想起来自己上一秒还在阳阳书房里看书等他睡醒,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到客房床上来的,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爬起来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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