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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宥就这么顶着一课圣诞树开始对着镜头画画。
【从所有人的互联网路过】：这发箍乍一看神经，看久了还挺别致。莫名贴合青柚的气质。种草了，有别的颜色吗？
舒宥刚巧瞄到一眼，从旁边摸过来另一棵红色的圣诞树。
“有的，红色。”
【一条盐鱼】：这么神经的发箍居然还有另一个。等等，所以这个红色的该不会是给西山那个大酷哥戴的吧哈哈哈哈哈
舒宥瞅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谭峥，没说话，把发箍放一边去了。
带货工作完成。
画到一半，大家看出来他在画鲨鱼拟人，再次为他的想象力倾倒。
【一条盐鱼】：主播聊天吗？
舒宥一边给鲨鱼人画牙齿一边回答：
“聊的。”
【一条盐鱼】：你和西山怎么认识的？
这个问题剧本写了！可以聊！
“我们是同公司的同事，后来恰好被安排在一个屋住，就慢慢熟了。”
【一条盐鱼】：哦～所以你啥时候和西山看对眼的？
这个问题剧本也写了，舒宥自信回答：
“日久生情！”
【一条盐鱼】：哦～细说：怎么日？日多久？怎么生？
舒宥瞳孔地震，心里慌了一下。
这剧本也没说啊，他要胡诌算不算造谣啊？
他忍不住眼神四顾想求助煎饼姐姐。很可惜，今天煎饼姐姐不在。
谭峥在旁边看不下去，忍不住插话：
“你们差不多得了，他才十九。”
这一下不得了，弹幕又激动了。
【一条盐鱼】：原来你在啊？你在怎么不露脸？就放你老婆一个人直播啊？
谭峥扯谎都不用过脑，懒洋洋回答：
“他画画呢，而且我没洗头。”
【我见西山多妩媚】：真的假的给我康康呢？（戴圣诞树发箍那种）
舒宥下意识就往谭峥头上看。他哥明明就洗了头，还是他帮忙洗的，只是没做造型，头发自然垂下在脑后扎了个揪，有种随性慵懒的帅气。
谭峥看他看过来，冲他挑了下眉，示意他别看他，继续播。
弹幕：不露脸，那主播不然画一下你对象现在的样子吧。
舒宥又看了谭峥一眼，很听话的在旁边开了个新的画布，画了个Q版的谭峥打着石膏翘着二郎腿在旁边玩手机的样子。
弹幕：呜呼～有点萌～
【西山有青柚】：画那么萌不要命了！出谷子吗柚柚？
泡泡在镜头后右手握拳一锤掌心，脑袋上一个虚无的灯泡一亮。
新的商机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早上面试完从会议室出来心跳直上八百迈。
下午还是码出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十章
直播完他俩安生了几天。
用泡泡的话来说就是：频繁营业上热搜对你们的口碑和路人感官不利，咱们刚好冷几天，饿她们一段时间，等她们开始自发搞二创拿出显微镜从边边角角抠糖写小作文的时候，才是火候到了！
舒宥一脸：学到了！学到了！
谭峥无所谓，都是工作安排罢了。
然后就到了谭峥复查的时间。
舒宥周二早上闹钟一响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来，半点没有平时起床困难的样子。谭峥在旁边被他的大动静惊醒，以为地震了。
慌慌张张坐起来一看，舒宥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正把那个绿色圣诞树发箍往头上戴。
谭峥忍不住抬手捂了一下头，缓了缓才问他：
“……你这猛一下起来就为了戴发箍？”
谭峥表情怀疑人生。
舒宥走过来扶他起床，一边道歉一边解释：
“不好意思啊哥，我要趁脑子不注意就起来，不然等我脑子反应过来，我就又睡过去了。”
谭峥不知道想了什么，表情愈发微妙，问他：
“所以你是可以强迫自己准时起床的，之前都是在跟我耍赖？”
舒宥被拆穿半点不心虚，睁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看着谭峥义正言辞地反驳：
“怎么能这么说呢哥！我是在给你展示我的完整开机过程！”
真是充满舒宥风格的逻辑，谭峥无言以对。
“……行吧。”
舒宥趁谭峥穿拖鞋，拿出一个带拐杖糖的塑料发箍往他哥脑袋上一戴，让谭峥先去洗漱。
谭峥没拒绝，反而奇怪：
“你怎么不给我戴那棵红色的圣诞树？”
舒宥推着他往卫生间方向走，解释：
“那个平时戴着玩还行，洗漱戴着不好用。那棵树太重了会往前坠，发箍就会往前滑下来。”
“哦。”
于是谭峥就戴着糖果发箍进了卫生间。
舒宥自己进厨房捣鼓了一顿营养均衡的早餐，等谭峥出来落座了他才管自己去洗漱。
结果出来发现他哥没吃，在等他一起。
舒宥感动极了，本来还想去理个包，脚下一转先几步跨过来坐下招呼他哥开吃。
“哥你等我啊？我来了，快吃快吃，快冷掉了。”
谭峥嗯了一声，手上在回消息，是隋女士发来的慰问消息，问他是不是今天要复查。
隋玉给谭峥发完又给舒宥发，问要不要帮他们叫车。
舒宥用筷子扒拉着盘子里的煎蛋两口炫完，拿着手机啪嗒啪嗒打字回复：公司司机会来接送，嫦娥姐姐别担心我们！
嫦娥姐姐：好嘞，早上吃饱再出门哦？
舒宥秒懂，举起手机给谭峥和桌上的早餐合影，直接发给隋玉。
隋玉果然满意，发来一个点赞表情。
嫦娥姐姐：发箍不错，很别致。
舒宥后知后觉心虚，偷偷看了他无知无觉在喝牛奶的峥哥一眼：哎呀……忘记了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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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以后，复查的ct结果还不错，谭峥手臂的石膏拆了换上了支具，医生说要开始慢慢做一些复健训练。
“刚开始戴支具可能会觉得有点疼，手腕也会肿，是正常现象。先戴四周，四周后再来复查。”
舒宥听到会疼眉头一下皱紧了，他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回头深深看了谭峥一眼。转而问医生：
“医生，这个疼有多疼啊？会疼得睡不着觉吗？”
“痛感因人而异吧，有的刚开始不适应，会疼一段时间。”
舒宥忙追问：
“哦哦，那请问这个疼有什么办法缓解吗？可以吃药吗？还是贴什么膏药？”
“有的，要开一盒止痛膏药吗？”
“嗯嗯要的，麻烦医生啦。”
舒宥前面跑前跑后帮他哥挂号缴费取单子，医生看他跟得紧，多看了他一眼问：
“你是一起的？”
“对对对，我是家属！”
舒宥积极表明身份，旁边的谭峥瞅了他一眼，以为他在外面是自动进入了角色，没吭声。
“嗯，那你注意晚上患者睡觉的时候受伤的手臂垫高，平躺着睡。”
舒宥郑重点头应下：
“好的医生！我一定注意！”
舒宥在心里一个小狗立正敬礼，必不可能让他哥在康复期出问题。
舒宥看了他哥一眼，欣慰想：还好我哥睡觉比我老实一百倍，一晚上几乎都不动的，跟死了一样睡到早上。
还好谭峥不会读心，不然某宥的脑瓜和屁股蛋子总有一个要挨揍。
回家以后舒宥就在网上搜康复训练器材，谭峥路过看到了，左手盖在他脑袋上随手搓了搓。
“别看了，用不上这些。”
舒宥脑袋还乖乖呆在他手底下，嘴里大声抗议：
“我现在不信你！信任危机了峥哥。”
“嗯？我怎么你了？”
“你是不是这两周手臂天天在疼呢？我前面问你，你每次都说没感觉，你一点都不跟我说实话！”
谭峥愣了一下，抬手顺了顺舒宥被他揉乱的头发，安慰炸毛柚：
“受伤了肯定会痛啊，这有什么值得跟你说的？都打了石膏了，又没事，都有这个过程的。”
道理舒宥都懂，但是他就是心里不得劲，坚持说：
“不是的哥，你痛了难受了要跟我说的，你要让我知道。”
谭峥弯腰看他皱着一张脸，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像向日葵垂下了头，像大雨天被淋湿的小狗。
谭峥心里一酸，举手投降道：
“知道了，下次会跟你说的。不是开了止痛药膏了？痛了不贴是傻子。”
舒宥抬眼看人，和谭峥无声对视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
谭峥莫名松了口气，心里怪怪的。怎么有种在哄对象的感觉。
大概是想多了。
舒宥站起来去厨房看了一下冰箱，家里的菜不多了，他想去菜市场一趟。
他们两个现在出门都是要跟团队和公司报备的，他掏手机在小群里发消息。
青柚：@泡泡 泡泡姐姐我想出门一趟～
泡泡秒回。
泡泡：去哪儿？做啥子？
青柚：家里菜不多了，我想去菜市场一趟买点。
泡泡：西山去吗？
舒宥刚要说他哥不去，谭峥在群里冒泡。
西山：去。
泡泡：OK，那顺便带上GoPro拍点素材吧。
青柚：好嘞！
舒宥从厨房走出来，谭峥也拿着GoPro从书房出来了。
舒宥眼神落在谭峥戴支具的右手臂，二次确认：
“哥你也要去吗？不然你就在家休息吧？我一个人拿GoPro去拍也可以的。”
“没事，我也去，我帮你拍。”
舒宥露出个贱笑，翘着兰花指演起来：
“吼吼吼，好粘人哦你。”
谭峥抬脚作势要踢他屁股，被舒宥灵活地拧身躲开，舒宥脚底下的拖鞋被踩地发出“叽”的惨叫。
“别贫了你，快点穿外套去。”
舒宥就踩着毛绒拖鞋叽叽叽地进了卧室拿外套，又叽叽叽地走出来。
谭峥低头看他脚上那双合作商送的“踩屎感”拖鞋。
因为在地板上走动时声音太吵，选品的时候被泡泡毙了，但是东西留下来了。
舒宥看它厚实，白天就在屋里穿着玩，每走一步路谭峥都能听到有一只尖叫鸡被踩死的惨叫声。
也是一双很符合舒宥气质的拖鞋了。
舒宥从卧室拿着两件外套出来看他哥眼神落在他的拖鞋上，他就很大方地伸出一只脚给他哥展示。
“这个拖鞋真的好像小时候看别人穿过的那种走一步会唱歌的运动鞋哦，只不过我这双不唱歌，只会鸡叫。”
舒宥穿着拖鞋绕着谭峥走了一圈，故意踩出叽叽叽的声音，谭峥幻视一只尖叫鸡在绕着自己打圈。
舒宥看他哥被吵得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
“不玩了，走吧走吧，再晚菜场收摊了。”
舒宥叽叽叽地走到玄关弯腰换鞋。
两个人下到一楼，舒宥掏手机看导航，地图显示他们距离菜市场五百米。
“五百米，咱们腿着去？”
“行，走吧。”
谭峥把GoPro开机，舒宥头上戴一顶毛线帽，肩膀上挎着环保袋，右手挽着他哥胳膊，左手握着手机和镜头挥挥。
“哈喽啊～我是青柚！我和西山现在要去买菜，家里菜快吃完了。导航显示不远，我俩准备走路去。锻炼身体！增强体魄！成为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出发吧！”
两个社会主义接班人雄赳赳气昂昂走在路上。
今天是工作日，这个点又过了早高峰，路上车少人少。他们两个在人行道上边走边拍，舒宥一会儿镜头对着自己和谭峥的脸，一会儿转过去拍天上白白的云蓝蓝的天。
“今天天气太好啦——是个适合散步的好天气！”
舒宥把镜头调回自拍模式，对着镜头比V得瑟：
“主要是我俩不用上班嘻嘻嘻。”
谭峥在旁边被他欠兮兮的模样逗得唇角微扬，都能想象到之后视频剪出来这段会被弹幕怎么讨伐了。
路上舒宥看到有卖糖葫芦的，他就跟个路过花丛的小蜜蜂似的就被吸引着贴了过去。
谭峥看他在冰柜边上探头探脑，主动问他：
“来一串？”
舒宥握着他的手一紧，转头拼命眨眼暗示他别说话。谭峥接受到信息，配合的不出声了，饶有兴趣地等着看舒宥又有什么歪点子。
舒宥认真审视了一圈价目表，又目光炯炯看完里面的老板娘制作糖葫芦的全过程，拉着谭峥走了。
他走远了才凑到谭峥耳边小声说：
“太贵了，我们买水果自己回家做吧。”
谭峥的耳朵被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弄的痒痒，不自在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你会做？”
“不难的，我刚都看到了，锅里熬糖浆把水果放在里面滚一圈拿出来冷却就好。”
舒宥自信满满，脑子里已经开始想等下要买点什么水果了。
“我们等下去水果店逛一圈，再找找有没有卖糯米纸的店。”
“行。”
谭峥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也被调动起了好奇心，想看看舒宥能不能复刻出“看起来不难”的糖葫芦。
好像和舒宥呆在一起，每天都有很多他从来没注意过没接触过的新东西。现在连个糖葫芦都能引申出新的活动。
舒宥在认真生活，谭峥的生活也变得有意思。
到了菜市场，舒宥开始到处刷脸卖萌装乖，一口一个姐姐姨姨，笑得甜蜜蜜的和摊主杀价。
“我们俩刚搬来的，姐姐你家菜看着干净又新鲜，要是价格实惠以后我就只在你家买啦～”
“哎，那好吧好吧。”
摊主被哄着就给他多便宜了几块钱，还送了一小盒自制腌萝卜。
“送你一盒自己家腌的萝卜吃吃，好吃再来啊弟弟。”
“谢谢谢谢！姐姐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谭峥在旁边叹为观止，好厉害的一张嘴，刚刚在熟食摊，称重的阿姨都多送了好几片卤豆干给舒宥。
今天是，买菜杀价小能手·宥。
最后从菜市场出来绕去水果店，舒宥挑了一点新上市的草莓。
这价格让他心里咋舌，但是和外面卖糖葫芦的比还是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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