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乔玉景没听清楚。
“没什么,夫郎如此爱我,我很是感动。”
谢文彦笑着低头,噙住人红润的唇辗转亲吻。
一手扣腰,一手扣头,动作温柔又不失强势将人抱着,不许人反抗自己轻薄。
让乔玉景脸再次红透,眼角泛起羞恼水意。
挣扎几下没用后,也只能气恼放弃,干脆伸手搂住男人脖子,垫起脚尖也用力回吻,仿佛只要自己足够强势,被轻薄的就不是他般。
谢文彦目露柔色,更加深入亲吻。
乔玉景不敌被亲地眼角泛红,双眸盈盈秋波,只能软软靠在对方身上。
不知是被迫,还是喜欢,双手搂着谢文彦脖子不曾放手……
远处。
负责望风的知书见此,又羞又气。
公子真是的,说什么只把人家当成脱离伯府的工具,结果见面私会,竟这般主动扑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
林子里的两人才出来。
乔玉景捂着微微红肿的嘴唇,羞恼地将一把檀木折扇塞到谢文彦手中,就红着脸,飞快的和贴身小侍跑了。
打开手中折扇一瞧,上面画的是鹏程万里图,旁白还有题诗: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时人见我恒殊调,见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①
此扇此图此诗,皆甚得人心。
谢文彦眼中露出笑意,随即闻到折扇上与小哥儿身上相似的熏香味儿,更是忍不住轻笑一声。
“心思真多!”
但脸上笑容却无法掩饰心里的受用和喜欢。
另一边。
乔玉景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也是捂着嘴唇,神情羞恼却又难掩羞涩。
还忍不住悄悄掀起车帘,去瞧后面的男人。
眼角眉梢都是依依不舍。
知书:……
还说不喜欢!还说不喜欢!
公子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摘取李白《上李邕》。
第44章 搬空伯府 1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乔玉景满是羞恼地回府,路上脑中不断闪过谢文彦的身影,原只是做戏的心思,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一条缝隙,让人慢慢钻进了心里。
他有些惶恐害怕,害怕自己动了真情,又遇人不淑,落得和父亲母亲相同的下场。
可却又欢喜之极,贪恋谢文彦带来的安全感和温柔,沉迷不可自拔。
果然是个操纵人心的奸臣,当真会迷惑人心!
乔玉景心中懊恼又甜蜜。
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办,情丝渐起,若是能够轻易斩断,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可若放任沉迷,将来谢郎负了他又怎么办?
对方从来都爱权利胜过美人,他真的能够让这样一个男人也爱上他吗?
情爱果真是这世上最恼人的东西!
头疼半晌,乔玉景不想了,决定还是顺其自然吧。
他没把握让谢文彦爱上他,但他可以努力尝试争取,如果失败了,其实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最初的想法,与夫君一辈子相敬如宾而已。
这辈子本就是白捡来的,应该努力活得精彩,不留遗憾才是。
凡事畏首畏尾,岂非浪费光阴?
有些事情,做了可能会失败,但不做,那就是真的一点成功机会都没有,年老之时必将满心遗憾!
何况,不管是否动情,他既想在谢郎心中有一席之地,又岂能半点真心都不付出?
谢郎可不是寻常好糊弄的男人。
所以,他如今动了些许真情,倒也不算坏事。
只要守住最后底线,君若无情时,他也果断休那便好。
如此一通想后。
乔玉景就把自己安慰好了,忐忑的心平静下来,带着少年怀春的绵绵情意,将永昌伯府的布局图,和府中侍卫换班情况写下来。
然后让人悄悄给谢文彦送过去,等着夫君替他出上辈子的恶气!
……
谢文彦是多么心思敏锐的人。
收到乔玉景的信,看见信中除了交代正事外,还有几句闲聊之语,便很快察觉出其中主人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隐晦情谊了。
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他也很清楚,自己在与小哥儿做戏的过程中,可能产生了真感情。
但他并没有乔玉景那般的犹豫忐忑。
因为对于谢文彦来说,真情又如何,假意又怎样,反正他想要的东西,他肯定会用尽手段得到手。
哪怕小哥儿不爱他,这辈子也只能呆在他身边,与他纠缠一辈子。
别说什么爱是牺牲,爱是放手,爱是成全他。
谢文彦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他只奉行强扭的瓜若是不甜,那就蘸着糖吃下去!
既然小哥儿喜欢他的温柔,那这辈子他便一直对他温柔……
谢文彦满是笑容地把心上人的信收好。
便不再耽搁时间,仔细研究过伯府的布局图和护卫巡查时间,又花一天时间做了些细节布置后,就立马开始行动。
当天晚上。
谢文彦就带着堂兄谢文齐,换上方便隐匿的黑衣,潜进了永昌伯府。
有谢文齐的空间在,他们随时都能进空间躲避,再加上还有详细的伯府布局图,潜入行动非常顺利。
谢文齐虽然正直,但也不是那种迂腐固执之人,反而因为从现代穿越而来,思想其实很开放。
做梁上君子是不好,可若是惩恶扬善,那就不同了!
听完永昌伯府两代人的恩怨,谢文齐觉得他们搬空伯府的行为,完全没什么问题,毕竟一群假货,凭什么继承伯府的东西?
伯府三公子,才是真正的伯府继承人啊。
他们这是做好事!
谢文齐不仅积极参加搬空行动,还在自己的囤货里面翻翻找找,找出一个金属探测器,得意洋洋炫耀。
“堂弟,咱们把库房搬空,再用这个探查一圈!俗话说狡兔三窟,古代权贵最喜欢到处挖洞藏东西,说不准伯府还有什么密室……”
“当初我囤东西的时候,网友就说了,要是没碰上末世,碰上穿越,准备个金属探测器,找宝贝、找矿石简直如虎添翼!”
“艾玛,果然有空间就有末世和穿越,得亏我是个听劝的,现在真用上了。”
谢文齐庆幸不已。
谢文彦:……
麻辣戈壁,后世的好东西真多!
但也确实方便了。
于是。
两人靠着空间躲藏便利,顺利来到伯府库房所在,用迷烟将守卫撂倒。
都用不着开锁,直接利用空间在一定范围内的隔空收取物品能力,隔着库房墙壁,悄悄将东西搬空,同时伯府几个狡兔三窟的地下密室,也没能幸免。
甚至,若不是府中护卫太多,兄弟俩连伯府主子们的私房钱都不想放过。
主打一个拿光,拿光,全拿光!
但就库房和地下密室丢失的东西,也足够永昌伯府哭了。
因为两人动作实在快,空间收东西又没有声音,所以直到第二天早上,府中侍卫们换班,发现库房守卫被迷晕,才发现东西丢失真相。
***********
清晨,伯府一片乱糟糟。
“东西呢?库房里的东西都上哪儿去了?”
“那么多东西被偷,你们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发现,都是做什么吃的!”
永昌伯双眼赤红地大发雷霆,整个人简直要疯。
之前藏在山中的祖传宝藏丢失,他就已经心痛得无以复加,如今伯府库房和密室东西再次丢失,他真有种要去见阎王爷的感觉。
要知道!
因为山中宝藏丢失,为了给二儿子凑带去太子府的嫁妆,他不仅厚着脸皮找了个老富商做女婿,最近还变卖了家中大半田产、铺子、宅子。
现在的伯府可以说,真的除了爵位,快成空壳了……
如今全没了,什么都没了。
别说给太子承诺的钱财,就是府中的日常支出,恐怕都要维持困难了。
“呜呜。”
邹氏和一群妾室,以及子小姐们也是满脸惊慌站在旁边,全都哭丧着脸。
不哭不行啊,伯府的金银珠宝都没了,且不说日后府中生活怎么办,就现在府中的哥儿姐儿们都已经到了成亲年龄,嫁妆就是迫在眉睫之事。
乔玉陵更是无法淡定。
眼看着他就能做太子侧妃了,若是因为嫁妆问题失去这门亲事,他真的要哭死。
曾经有过嫁给太子的机会,他又怎能再看得上其余男子?
“父亲,咱们如今该怎么办?我和太子的亲事不能出问题,否则孩儿丢脸是小,伯府断了前程才是大,父亲您一定要想办法……”
乔玉陵急切地用伯府前途说事儿,就怕永昌伯放弃自己。
父亲虽然疼爱他,可在利益面前,什么白月光什么真爱之子都是假的。
乔玉兰更是哭着嚷嚷起来。
“父亲,库房里面还有郡王府给我的聘礼!咱们必须把贼子找到,不然我光着箱子嫁去郡王府,以后还怎么在婆家立足?”
她才不管二哥哥亲事如何,她只知道库房财宝找不回来,她就惨了。
因为郡王府给了她那么多聘礼,她到时候没有丰厚嫁妆,肯定会被婆家嫌弃死。
其余妾室更是哭哭啼啼,为自己儿女婚事嫁妆着急!
整个伯府唯一能够淡定下来的,可能就属乔玉景,和被重新挑选嫁给江山老富商联姻的那个倒霉庶女了。
乔玉景是因为谢家贫穷寒酸,他陪嫁少根本没关系。
庶女则因为本来就是“被卖掉”的,老富商那边也不指望伯府有什么陪嫁。
所以,此刻永昌伯府主子们的悲伤并不相通……
那倒霉庶女,现在也不觉得自己倒霉了,甚至还觉得自己运气挺好!
虽然未来夫君是个老男人,她还是去当继室,但人家有钱啊,有富贵日子过啊。
靠着伯府小姐的身份,她嫁过去后绝对没人敢欺负她。
甚至富商家里为了借伯府的权势办事,一群便宜儿孙,还巴不得她长命百岁。
仔细想想,只要她不求夫妻感情,未来日子绝对比府中大部分兄弟姐妹都要舒坦。
婚后生活如何,端看个人态度。
心态好又有能力的人,即便是火坑,也能把日子过得潇潇洒洒。
如此想着。
庶女和其姨娘忍不住在角落庆幸,没有好夫君,但她们有富贵荣华!
乔玉景余光瞥到这个庶妹脸上的表情,并未说什么。
上辈子,他落到那般处境,这个府中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也未伸出半点援手。
那么这辈子,府中其余人什么命运,也和他没关系,未来过得如何,端看对方自己本事手段,他不会多管闲事。
就这般冷冷看着众人一片乌糟糟的哭闹争论。
最后。
永昌伯无耻决定,让邹氏把自己嫁妆全部贡献出来,再回娘家借一些,先凑足100万两给乔玉陵做嫁妆,保住和太子的亲事。
之后再让大儿子娶一个盐商之女回来做钱袋子,丢脸是丢脸了些,但对太子后续的钱财支持承诺,却是解决了。
只要未来太子上位,二哥儿成为贵君,伯府就值了!
至于府中其余人……
乔玉景既然已经过继出去,嫁妆就自己想办法。
乔玉兰到底嫁的是郡王府,不能不管,府中得咬牙置办。
而怎么咬牙置办?当然还是让邹氏回娘家借钱呗,毕竟邹氏娘家也是富商,有钱。
最后还没定亲的几个姑娘哥儿,通通看聘金高低找亲事,若是不同意,日后出嫁伯府就不管了,端看自己怎么选择。
反正,为了乔玉陵的太子侧妃之位,永昌伯算是孤注一掷了。
乔玉景仔细琢磨不由笑了。
如此算来算去,实际损失最大的岂不是他的好娘亲邹氏?
第45章 伯府的笑话 2更~捉虫
乔玉景说邹氏,是此次实际损失最大的人,可不是胡说八道。
永昌伯是个假货,伯府财产本来就不属于对方,东西丢失是物归原主,损失二字与他着实沾不上边。
乔大哥为了给家里兜底,娶一个盐商之女回来,更是除了面子不好看点外,全是好处和实惠。
其余庶出的兄弟姐妹们,本来就是要给伯府联姻的,如今亲事挑选聘礼多的门户,更是也没影响太多。
只有邹氏!
不仅把所有嫁妆都贴补了出来,还得回娘家去借钱,借的还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几十万两往上的巨额银子。
回到院子后。
知琴都没忍住同情道,“公子,老爷实在太过分了,他这是逼着夫人和娘家闹翻啊,几十万两往上的银子,没点好处,谁愿意轻易借出来?”
知书也点头道,“可不是,这些年府中的支出,本就是靠着夫人嫁妆,如今老爷让夫人把嫁妆全部拿出来贴补二公子,他自己私库却一毛不拔,吃相也太难看了!”
软饭硬吃成这样,真是没谁了。
但乔玉景闻言,却没有半分同情的之感。
“父亲为人不耻,可谁让我娘愿意呢?她明知道父亲根本不爱她,这些年更是对她不好,但她就是愿意听父亲的话,就是心疼二哥哥,又有什么办法?”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日后如何都是她该有的结果,我已经过继出去,这伯府的一切,与咱们没关系了。”
“同情别人,不如多可怜自己,你们公子我可是一点嫁妆都没有,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乔玉景轻叹。
知琴知书顿时反应过来。
是啊,她们为什么要同情夫人?
夫人以后过得凄惨,那不是对方自己作的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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