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歪头,装什么纯情,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这不是骗小孩吗?
余裳越看他俩越来气。
他走了过来,像宣告主权一样大方地握住了江小鱼的手。
江小鱼有些吃惊地看向他,想撤回来却被他用力攥住。
余裳声音没有掩饰,直接透着不快:“小鱼有我照顾自然好得快。倒是你,作为老板给小鱼的假期太少了,才几天就来催促他上班,有你这么对待员工的吗?”
他刻意加重了老板二字。
霍一微笑着眯起双眼,争锋相对道:“我也想让小鱼休息一段时间,可是昨晚他给我发信息,说想回店里工作,他在家里不开心,我当然要来接他,我不会安排他做体力活的,就算你不心疼我也心疼他啊,这点就不劳你操心了。”
他说完看向江小鱼,放柔声音:“走吧,同事都等着你呢,多日不见,大家都很想你。”
没等江小鱼说话,余裳断言拒绝:“不行。”
霍一脸色也严肃下来:“余先生,江小鱼是我店里的员工,我们有合约在身,他想回店里,我来接他,合情合理。而且小鱼虽然寄宿在此,但他是成年人,他有权利决定自己想做什么,其他人无权干涉。”
“我要是非得干涉呢?”余裳脸色一沉,眸光冷了几分,“你又如何?”
霍一看着他,余裳比他高,一米八七的个子,配上健硕的身材,顶着一头干练的短发,五官冷硬,此时双眼危险地眯着,给人一种强势的压迫感。
他觉得有意思,心里激起了几分斗志,不客气道:“你凭什么为他做决定?就凭你给了江小鱼容身之所吗?如果是这样,我也可以。”
江小鱼见他俩剑拔弩张,心里十分愧疚。
霍一对他一直很照顾,不仅没嫌弃他不会说话,还给了他一份工作,他心里一直很感激。
而且是他自己主动联系的霍一,他好心来接自己上班,却被余裳无礼针对,他心里觉得对不住他。
他心头发急,想站出来为霍一辩解,可张了几次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关键时刻,他的自闭症又犯了。
江小鱼十分挫败,无奈之下他祈求地拽了拽余裳的衣角。
余裳看着他恳求的神色,突然意识到江小鱼不能受刺激,态度一下子就软了。
他瞥了霍一一眼,语气僵硬:“小鱼后天要去医院复诊,工作的事等他检查后再说。”
第 30 章
霍一也注意到了江小鱼的异样,收敛锋芒配合着说:“小鱼,既然你哥哥不让你去店里,你就再静养几天吧,等身体好利索了我再来接你,好吗?”
江小鱼点点头,满脸愧疚:“对不起。”
霍一安慰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得到余裳一记眼刀。
他收回手,还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对江小鱼说:“小鱼,店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你要是不开心就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和我客气,你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余裳脸色臭臭的。
江小鱼感激地点点头:“好。”
说完又冲他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对不起。”
霍一连忙虚扶了一把:“别在意小鱼,没礼貌的又不是你。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如果你不想住在这了,我还有套公寓,可以给你当员工宿舍。”
“江小鱼不必你费心,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员工吧,告诉林墨,职场霸/凌不是谁都能玩的。”余裳嘲讽道。
以前他就觉得霍一看江小鱼的眼神不一般,对他也格外关照,这让他有种被冒犯的危机感。
因此对于霍一,他一直没什么好感,现在看他就更不顺眼了。
霍一明显一怔,目光讶异:“你说什么?”
这个反应倒让余裳狐疑了,他方才的表情不像作假,难道他不知情?
他当初放话江小鱼是他的人,借斌子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他,他私下派人调查,最后查到了李正和林墨身上。
除此之外,还查到了霍一。
深查之下发现他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是突然来到普兰岛的,来了以后就买下了那家甜品店。
一直空着没动,也没有招工,直到江小鱼来岛里后,那张告示才贴了出去。
一切太过巧合,这不得不让他提高警惕,怀疑他接近江小鱼的动机。
余裳顾忌到乔游在场,又怕江小鱼知道真相后伤心,于是点到为止:“好走不送。”
霍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临走前还不忘挑事儿地扔下一句话,让江小鱼好好考虑他的提议。
江小鱼竟然点头答应了。
霍一走后,余裳憋着股气的把江小鱼带去了书房。
刚进来就哐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紧接着传来余裳不满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和霍一这么熟悉了?”
“他是我老板。”江小鱼脸色同样不好看。
“老板?我看不像吧。有哪个老板会对一个服务员这么上心的,又是亲自来接,又是提供住处,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密了?你背着我和他联系了多少次?他是不是喜欢你啊?你们俩好上了吗?”
余裳越说声越大,越说越气急败坏,最后几乎吼上了。
江小鱼被他的语出惊人气到了,再加上这几天他和乔游的事,他第一次发了脾气,脱口问:“你在吃醋吗?”
之前余裳也是因为霍一发火,那时他说是因为他吃醋了,所以这一次他直接先问他。
余裳何止是吃醋,他简直是醋意滔天。
但被江小鱼直白地问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碍于面子他没承认,硬梆梆地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管我和谁交往?”江小鱼不依不饶。
余裳的火气又蹭地上来了。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才来岛里几个月?你才见过几个人?别人忽悠你几句,你就相信了是吧,这份工作我看你也别做了,辞了吧。”
“我不!”江小鱼大声道。
本来余裳宠幸乔游,就让他很难过了,如今他又对自己大吼大叫,这样的落差让江小鱼心里难受极了。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这些憋闷拥堵不快难过到底是因为什么。
只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被这些情绪囚困,他急需一个新的环境疏解,他不想看乔游对余裳献殷勤。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去管余裳跟谁好,他甚至自卑地认为他连当床宠的资格都没有。
哪怕以前他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绝对不会沦为余裳的床宠,可是那是因为当时家里只有他和余裳两个人,就像他们的二人世界。
而且他从苏云灵口中得知,余裳从来没包/养过别人,他一直洁身自好。
这让江小鱼萌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他觉得余裳是不同的。
他的感情是高尚的,他不会随便发泄肉/体的私/欲,他一定是想拥有一个喜欢的人。
而自己,住在这里,离他最近,那一晚余裳抱着他亲吻的画面不时地在他脑海徘徊,那是他第一次与人亲热,也是余裳第一次失控。
他经常在午夜梦回中想起余裳抱着他叫宝贝,抚摸他,亲吻他,如果没有苏离,余裳可能已经要了他。
这样的经历让他再也无法平静,在一起越久他发现自己越渴望余裳,他的心思变了,他再也无法把他当成哥哥了。
他甚至偷偷作了和他的春/梦,幻想着有一天余裳会对他日久生情。
可是万万没想到唐灼送来了乔游,而余裳二话不说就收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浓浓的嫉妒和心碎。
“你说什么?”余裳没想到江小鱼平时软乎乎的,这次能说出这么坚决的话。
“我不辞职。”江小鱼固执道。
“你再说一遍?”余裳瞪着眼睛,声调拔高好几度。
好凶,江小鱼有点害怕,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我不辞职,我需要,这份工作,霍一哥哥,对我也很好。”
他绝对不能辞职,他必须赚钱,必须独立,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而且霍一给他的薪水真的很多,他不认为以他的情况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你不听我话了?”
“我要赚钱。”江小鱼强调。
见余裳气怒地瞪着他,他深吸口气,壮着胆子豁出去地问:“乔游可以,为什么我不行?我现在,会说话了。”
他想问问余裳,为什么他能要乔游,却不要他。
他觉得自己长得比乔游好看,之前苏云灵也夸他长得很漂亮,比他见过的床宠都漂亮,如果余裳一定要有一个床宠,为什么他不行。
余裳一听这话肺都要气炸了,乔游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取悦男人的玩物罢了,江小鱼竟然拿自己和他比?
他精心呵护了十年的人,他养了十年,几乎是放在他心尖上的人,竟然如此自贬。
余裳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怒火攻心地冲他吼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和他比?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和他比吗?”
在他看来,江小鱼是纯洁的月亮,月亮是要挂在高空俯瞰大地的。
虽然他外表只是渔村的一个孤儿,但是在他心里,他是他珍贵的小少爷,他总有一天会把江小鱼写进他余家的族谱。
可惜江小鱼误会了。
余裳的话让他心里一阵抽痛,是啊,他拿什么比?乔游是余裳的床宠,按理说比他亲近。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他又不会讨好人,乔游那妩媚的身姿,勾人的眼神,他这辈子都学不会,他拿什么比?
他不过仗着自己是关联家庭的关系才能留在这里,还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余裳气得转过身去,他深吸口气,又猛地转过来,刚要开口,就见江小鱼眼圈红了。
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出去出去。”
江小鱼沉默几秒,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小鱼都没有看到余裳。
他没有去工作,除了按时检查身体外,基本不出房门。
他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惹余裳生气,惹余裳生气后果很严重,这句话苏云灵和他说过。
而乔游也曾经和他说,他说余裳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让他识相一点。
他不理解,他印象里的余裳哥哥是个非常好的人,对他也很好。
这几天他给余裳发过几条信息,和他认错,和他说对不起,但是余裳没有回。
他有点坐不住了,既纠结又后悔,心里悬着,吃不好睡不好,总是想着余裳,这让他很煎熬。
于是他决定去书房看看书。
江小鱼站在书房门前,刚要输入密码,就听乔游在不远处大声喝止住了他。
“你干什么!家规第三条,书房禁地不准入内,你不知道吗?”
家规?江小鱼扭头,什么家规,他从来没有听过。
乔游找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江小鱼不擅长和人斗,干脆冷处理地不睬他。
他输入密码就想进去,书房以前没设密码,乔游来了以后才设的。
乔游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扯开,自己则挡在了书房门前。
他双手抱胸:“我说话你没听到吗?书房禁地,不准入内,哼,别以为余裳不在,你就可以偷摸溜进去,到时惹了余裳生气可就不是把你像块破布凉着那么简单了。”
江小鱼皱起眉,掏出本子,写道:“什么家规?”
“又哑巴了?”乔游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这张脸长的……”
说到此他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家规你没抄吗?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懂?难道嘴哑巴脑子也不好使了?”
江小鱼摇摇头,写道:“我不知道什么家规,余裳没有给我立过规矩。”
乔游脸色有些难看,狐疑地看着他,撇撇嘴,嘲讽道:“你不知道?呵,骗鬼呢吧,你以为你是谁啊?怎么?李嫂叫你声小少爷,你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他刚来那几天,天天被余裳叫到房里抄家规,到现在都没上去床。
在此期间他诱惑过余裳几次,但都没成功,他甚至怀疑余裳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有一次他瞅准时机,大着胆子去勾引余裳,光/裸/着身子从背后抱住他,手顺着腰线往/下/摸,这种欲情故纵的手段很少有男人能把持得住。
结果被余裳扭着胳膊摔倒在地上,他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余裳粗鲁地抓着头发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仿佛完全变了个人,那狠厉冷血的眼神和附在耳边阴森的警告,像把利剑刺在他身上,让他战栗恐惧,现在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而这些,在他看来,江小鱼早就已经经历过了,否则他怎么可能那么听话。
可是那天江小鱼和余裳顶嘴,余裳气成那样,都没舍得动他一根头发,他躲在一旁看得清楚,余裳的反应,明明就是在吃醋。
因此江小鱼说余裳没给他立过规矩,他反倒有些迟疑了。
如果他说话是真的,那他和余裳……余裳对他……余裳究竟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要说床宠,他来这快一个月了,从没见过余裳碰他,而且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他有时甚至觉得余裳对江小鱼还没有对他好。
余裳虽然没碰过他,却给了他很多钱,他们这种人没学历没本事,徒有一副好皮囊,跟着这些公子哥不就是为了钱吗?
但要说江小鱼对余裳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人,唐灼也不会把他送来做卧底啊。
他真是看不懂了。
第 31 章
江小鱼不知道乔游心里的弯弯绕绕,他这几天在房里不出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看到他。
乔游就差把他是余裳的人写在脑门顶上了,只要余裳不在家,他就趾高气昂的判若两人。
他有时不禁会想余裳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江小鱼心里生出一个小恶魔,看到乔游不敢置信的眼神,突然就想刺激刺激他。
他挺直腰板,尽量放松心态,这样说出的话能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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