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意识到游行也许是为了自己好,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叹息,“其实是个吃货吧……”
“什么都只尝一口,就扔……”谢淮看着给薄沨买的热气腾腾的包子,又放进怀中捂着,又说:“要是我妈妈在,真的想让薄沨尝尝我妈妈亲手做的,他肯定很爱吃。”
洛九夜看谢淮手挥起一堆铁器把追着来的人砸出惨叫声,他吃苹果,笑着说:“怎么,薄沨拒绝你了?”
“嗯。”
“其实呢,薄沨知道自己性格比较差劲跟过火,不接受你可能不是因为不喜欢你,而是怕自己伤害你。”洛九夜又道:“我未婚妻岑然就是这样的人,你要主动点噻,当然不是谁都跟大天使长那样死皮赖脸,但我觉得,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他也会试着回握你。”
“嗯,再说吧。”谢淮叹息,他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觉得洛九夜说得对,而谢淮带着洛九夜回自己的家。刚进门,就看到自己父亲谢正皱起眉的模样。
顾纯是个挑事的,他坐着轮椅也要来找谢淮不痛快。
“谢正,你好歹是个男人吧,”顾纯道:“你的儿子喜欢男人,这不怕得病啊,你知道你儿子是同性恋吗?”
“看一看,瞧一瞧啊!”顾纯笑了,“这名声好的谢老板都养出这么一个儿子了,你们怎么还敢来他这里买东西啊,也不看看谢老板,是怎么发达的啊。”
谢淮走进去,踢了一脚顾纯的轮椅,手指他的鼻子:“你再骂一遍?”
“我骂就骂,想骂就骂,反正你又不是男人,这男人卖给男人,叫做鸭公。”顾纯开口就是洋相,而隔壁谢正的家是张薇住的地方。
张薇是个警官,妈妈张春艳又是个开店的商人。
张薇是知道见风使舵的,他忙劝阻顾纯,“顾少爷,有话好说。”
“你没长耳朵啊!”顾纯凄厉,“当年我妈妈在你这里买了东西,回去就没了,为什么你活下来了,我妈妈没有?!”
谢正是个钢铁直男,周围的人都围上来了,这让谢正很是无地自容。
自家出了一个破坏名声的男同性恋,这让他非常窝火!
“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喜欢男人,顾纯说的是不是真的?!”
谢淮咬唇,“那我妈呢?!我妈工作操劳,每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你又在干什么,你照顾她了吗,你记着她的好吗,等到她死了你就知道老婆老婆,你欠钱的时候还想把我妈留给我的金镯子拿出当了,她为家辛苦付出,你呢?!”
“我妈嫁了你,就是最大的不幸!”
谢正甩手扬高拳头,他目眦尽裂,指着谢淮鼻子骂:“你要不是我亲生儿子,我早就弄死你!”
“你妈,你妈跟了几个男人都不知道!”
顾纯补了句,“对啊,有的人就是野种!”
洛九夜窝火了,他一脚踹翻顾纯的轮椅,心气蹭的烧起火,他揪着顾纯的领子,拳风拳拳到肉,揍得顾纯口吐白沫,门牙都被打掉了。
洛九夜气到发癫:“野种,你他妈的,说谁是野种呢?!你是叫那个沈臻孙子的侄子,是吧?!我草你妈,我让你也成为名副其实的野种!”
“有妈生,没妈养的畜生!”洛九夜愤怒到极致:“你有妈生,有妈养,就懂什么叫别戳别人伤口,你就是没妈,才会遭今天的报应!”
“跑别人家里撒野,谁给你的勇气?!”
“是你的守护天使吗?”洛九夜从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癫子,直接把顾纯砸得七窍流血。
张薇也没见过这架势,赶紧召唤人走,而他也对洛九夜的身份产生了好奇,谢淮此刻从自己的客厅里旋出一片水果刀掷到跑走的张薇面前,谢淮仗着……他心里其实有底,就是仗着游行。
“你敢出去报警,我要你的命!”
张薇变孙子了,“哪里,哪里,我就关个门。”
“好说,好说。”
谢正郁闷地抽烟,张薇劝阻谢正,“只有蠢男人才会不懂得珍惜自己感情,谢大姐挺好的啊,总不能因为大姐跟顾多余谈过一段,你混得不如他,就生气吧,而且,谢淮多乖一小孩儿,咱当爹的,不能够厚此薄彼,你连自己亲儿子都不疼了,还干嘛呀……”
谢正无语,“我都不知道顾纯他妈怎么会被烧死的。”
“反正,沈臻一直那一天都在他父母家里,”谢正可笑,“本来就跟他父母还有姐姐关系不好,居然回去救她的儿子,真是笑死了。”
张薇:“……谢叔,有些话,说出去了不好。”
“你爸不也是死在这场火灾里?”谢正瞧不上张薇,“我知道,你就是忘本。”
“切!这是当警察的老头子死有余辜!”张薇还没说完,谢正就道:“亏你还是个当警察的!”
谢正气得慌,但是想得通,问了谢淮一句,又解释:“我没你说得这么封建老土,你、你、你……”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洛九夜,继续问儿子,“年纪这么大?”
谢淮耳根子红,“你闭嘴!才不是,他是我……”
洛九夜道:“你好,我是医生。”
张薇一脸抽搐,“这害命来了,是吧。”
洛九夜觑了眼张薇,“你是很会谋财。”
张薇不爽地抽烟。
两方关门了,谢淮打开窗户,又看到隔壁对面住着的张薇给自己的妹妹闻雯切水果,洛九夜看到了就问:“原来,张薇跟闻雯认识?”
“嗯,闻雯是养女。”谢淮又道,“其实我看到过好几次,张薇他妈妈张春艳跟沈臻来往过几次,所以……”
“等游行回来再说吧。”洛九夜垂眸,“估计薄沨跟沈臻肯定脱不开干系。”
他们口中的游行的确往沈臻的住宅赶,此刻的某处监狱,沈臻让人捏着鞭子抽打薄沨,冷漠道:“这高级恶魔驯服起来挺带感的,抽重点,我好看看。”
薄沨被迷晕了,没意识,沈臻看到了又道:“除了我,没有人能够驯服恶魔。”
黑胡子的下属对沈臻说:“那地上躺着的这个哑巴该怎么办?”
“拖出去,烧死。”
“爷真牛。”
薄沨浑身瘫软,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用不上魔力。
他身上皮开肉绽,伤口枯得跟老树皮似的。
薄沨记起很多事,又觉得很难过,很委屈,他没力气,喊了声:“妈妈……”
沈臻就笑,说这还是个奶娃娃啊。
又一鞭子抽上去,薄沨疼得大叫。
他又想起兄长,突然动了下手指,哭着喊:“哥哥……”
“救我。”
沈臻更加放肆,“呦,还有哥哥啊。”
此刻,地上匍匐的那个哑巴霎然睁眼!
他迅速扑倒沈臻,拿着地上的石头往这个恶人的颈口扎去,可惜因为被注射了过量的麻醉药,哑巴很快没了力气,而沈臻手下的人踢了脚哑巴,冷笑道:“我看韩心愫怎么跟我玩心计!”
沈臻凶恶地踢了脚哑巴的胸口,又拿着鞭子发泄怒气似的抽哑巴的身体,骂道:“狗娘养的,你也敢调查我?!”
“有谁敢动我!”沈臻太过歹毒,地上的哑巴,也就是韩渊吐了好几口血。
而薄沨眼睛变幻成血红色,突然挣脱了绳索!
沈臻笑了,笑得狂妄,笑得疯癫。
“成了?成了?”
游行轻悄地落在监狱屋顶,手中惊雨刀乍现!
一瞬间,风吹雷动,阴风怒号,游行手中的惊雨刀呈现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
屋檐飞沙走石,树倒人怒,跟死鬼出来冤魂索命似的。
直到过了很久以后,沈臻是怎么也没缓过神。
为什么,他会躺在河道里,被水冲了三天三夜,也没人发现?
游行到底是不想拖拉,把沈臻自以为无孔不入的地方移平了。
本来嘛,恃强临弱就不是他本性。
挨呲必报也不是他性格了。
游行只用了半个小时把人扔给谢淮,又把韩渊扔给洛九夜。洛九夜即时给凌雾捎电话,在审讯室的凌雾接通,突然得到韩渊平安回归的消息,心里落地。
凌雾身旁站着容倾,挑起眉问:“哦,是我想多了。”
容倾是被黎燃找过来的,两个人很多年没见了,黎燃也脱离神界许久。
黎燃一头银发,蓝眼眸,手指扯着白手套时露出锋利的线条,问了声:“这两个人,你认识?”
顾南澈在第七医院午睡,就被抓到云城来了。
可能是老天让他想起来,顾南澈养仙人掌,被抓走前挨了毛刺,醒来看到比游行还苦大仇深的死老婆脸,他就释然了。
顾南澈见到黎燃第一眼,耍花招,跟大爷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种人,就是人面兽心。可以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抓我来这里,但你胡乱抓人,违法了。”
下属被顾南澈搞心态,长得端庄的就说人家该去整牙,没人要。
顾南澈把对于狗男人游行的怨气一通发泄,简直是神清气爽,黎燃下属抵着枪警告顾南澈,“你再不敬,我杀了你!”
黎燃却说:“你被开除了。”
下属求他:“长官,我还有个妹妹!您妹妹失踪时遇到过的人都抓过来了,别开除我啊,我妹妹才七岁!”
顾南澈对黎燃的印象差到没边,他气笑:“某些人,连恶魔当的长官都不如呢!”
……
黎燃问容倾:“我问你,什么是恶魔当的长官?”
容倾:“你不是查到了吗,何必问我?”
黎燃气笑,“果然是他,是不是?”
凌雾拦在黎燃面前,“舒遇呢。”
“不知道。”黎燃语气冰,“我妹妹,到底被那个游行搞到哪里去了?!”
“你去问我家那个娇气包,我不知道。”容倾一脸平和,凌雾都看不下去,勉强应和:“回来了么?”
“所以,我不知道啊……”容倾眼瞅着他口中的娇气包游行一脸阴沉地走过来。
黎燃眼眸倏忽跟游行对上,可游行靠着门,“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好,你用你贫瘠的脑袋想一想,我都死了,怎么去杀你妹妹?”
游行心想他都一脸懵,个个都是来找茬的。
凌雾赶忙拉走黎燃,“他手下有个会定位找人的,你别跟他犟,最爱翻脸不认人了。”
黎燃咬着牙,瞪游行,“别让我看见你。”
游行懒得搭理。
顾南澈看到游行仿佛看到希望之光,一骨碌爬走了。
他心中暗爽,果然搞人心态还得游行。
死冰山脸三秒破功!
门被关上,密闭的空间,阴暗的氛围。
游行却不困,他走上前,容倾正站着,冷不丁地被游行推到桌沿,游行眼梢微挑,盯着人,有些不愉快,“解释下?”
容倾垂眸,闻到游行身上淡淡的烟味。
他手捏游行的颈子,好笑,“去偷吃什么东西了?”
游行就知道他会撇开话题,他贴在容倾的颈边,手去扯容倾的衬衫扣子,反是语气沙哑了问,“怎么,玩制服play啊?”
容倾耳根子红透。
对方总是从一个很平淡的话题扯到很远的地方。
游行借着光,看到容倾睫毛投下的点点光影,跟刷子蘸上去似的。
他几乎就是立刻,吻住了容倾。
容倾有些无法招架,脖子被扣押,有什么东西将他捆绑缠绕,越挣脱越紧。
游行贴在他耳边问:“不说?”
容倾处于弱势,他被挑起了莫名其妙的躁动,手更加抚着游行的脖子,更加无法自抑地控制着游行不要太过分,似乎是一瞬拿回主动,“我朋友。”
“切,朋友?”游行被制着肩膀。
“你生气了?”容倾弯嘴角,“的确是,朋友。”
“是吗?”游行牙关咬紧,“那是你的朋友。”
容倾不想靠桌,处于弱势,直接把游行的身体翻过来,左手紧紧地压着游行的,食指压上去,又问:“真生气啊?”
游行羞恼,“你管我生气不生气?”
“哼。”
“你认识的人那么多,个个都想着要我死,我成全你,不行吗?”
容倾冷笑,牙关紧了,讲话咬牙切齿的,“你是懂拿捏我的。”
“对啊,成全你。”游行看他,“你不高兴?”
容倾差点被游行带着跑,很冷静,“我为朝,你为暮,你是我的太阳,你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没文化,武夫。”游行觉得他靠得太近了,推他:“你滚开!”
容倾力气大,捏住他手,“想去之前我死了的地方看看吗?总感觉你看我很忧郁,是这个原因吗?”他一边在游行耳边说话,一边亲他,又磨牙,咬他,“你真口是心非!”
“陪我一起,不好吗?”
“你难道不想跟我一起生活在阳光下?”容倾迟迟没有得到游行的一句答案,更加气得窝火,气饱了,亲够了,容倾干脆也在游行底线蹦迪,“说起来,那只老鼠,好像会使用梦魇……”
游行亲得正入迷,有些着迷于容倾身上安稳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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