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举高戒指,看游行力大如牛,这么精神,就继续举高,逗弄人:“听不听话?”
游行卸气:“你欺负我身体不好?”
“再者,惊雨刀一出,我给我自己找麻烦啊?”游行无语,“你找出一个能打我赢的试试呢……”
“你打得赢凌逐臣?”容倾觑他,拉住人的脚踝,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手又撑在了游行的床边,把人困住了。
“其实,你是个蛮子。”
“有勇有谋,你不相信人类还是不相信我?”
游行看容倾靠近自己,好近好近。
他几乎能够看见容倾长睫毛眨动,跟心挠痒痒似的。
“你答应我跟我回地狱城,还兑不兑现?”
“可以——”容倾贴在游行耳边,“你不光恨人类,还恨天使,更恨我。”
“你其实,不想我缠你。”容倾手顺着游行的脖子,“要是我反悔呢?”
游行感觉被容倾完全拿捏了。
“我当然打不赢凌逐臣。”容倾手指碰游行脖子的右边,游走着,游离着,叹息着。
“我做鬼也不会再放过你。”
游行听了忍不住,“干嘛发癫,又病又气人。”
“你不听话。”
“强盗。”
容倾调侃,“就强盗,但管用。”
游行被彻底搞到没话说,去到光司的路上脸都是黑的。
他暗地偷偷容倾的背后说容倾真的像个怨妇。
容倾也没说什么,对他笑得很无奈。
游行感觉自己像是在混日子。
上回来光司大酒店是为了救季蕴,这一回,游行去到酒店的路上全程打哈欠,甫一进门,他就感觉一股不同于寻常的气息。
容倾牵着他的手,门口的保安检查两个人的证件,当酒店老板过来时,突然很是莫名其妙地对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岑霜是光司大酒店的老板娘,靠着游行给的那些钱,她发达了。
门口的保安跟前台都给岑霜鞠躬,可就在这时,门口又进来一堆穿军装的人,其中一个名字叫张薇的人说:“你们两个的证件不合格,随我走一趟。”
打哈欠的游行:“……?”
容倾看了眼门口跟标牌,才发现自己走过了,而岑霜借势走过去,仿佛是认出游行似的,她赶紧对张薇笑了笑,说:“这是我的私人朋友,张先生。”
张薇疑惑,岑霜给张薇塞了一大把钞票跟几包好烟,说通融一下。
游行看岑霜觉得奇怪,问他是谁,岑霜也大大方方,问游行是不是认识岑森。
游行点头,岑霜才道:“我是她姐姐,很多年前,你帮助过我。”
游行呆滞,“抱歉,我见过的人太多,你我并不记得了。”
“没事没事……”岑霜见到恩人非常客套。
当游行在光司这边见到谢淮时,他一愣一愣,谢淮主动让位给容倾,容倾很少来这种私人性比较强的地方,率先问:“方便吗?不知道娇气包能不能够忍……”
游行打了个哈欠,歪歪地往容倾身旁靠,容倾道:“怕是不行了。”
“你一个人来的?”容倾主动开口,谢淮耳根子红,“没有,薄沨约我一起来的。”
“应该过半个小时就回来了……”谢淮道:“我爸爸跟岑霜的爸爸是工地上认识的,说起来他让我感谢你呢,多亏你……他才能够活下来。”
“也帮我跟游大监察官说声谢谢。”谢淮带着容倾往更宽阔的房间去,而游行走着路,全然没有睡意,他头很昏,很胀,但死去的人最终还是回来了一些。
这话让睡不醒的他有些微醺,闻到酒味更甚了。
等到谢淮走过,容倾关门,他看游行盘床上,就问:“开心吗?你还是遵守了你过去的诺言啊……你跟你父亲一样,顶天立地,我都不如你呢。”
“你打架,当然不如我。”游行懒散靠被子,问:“薄沨还没回来?”
容倾撩开窗帘,眼神变得幽深。
“说起来,顾南澈跟舒遇也在这几天不见了。”
“去哪里了?”
“听岑霜说,顾南澈在光司出现过。”容倾坐在床边,开始脱外套准备洗澡,“嗯,似乎隔壁跟岑霜竞争的老板是个抠门爱贪小便宜的……”
“薄沨好歹是高级恶魔,这死了妈杀了爹,谁能制住他啊……”
“那也还是有,比如云城的守护天使黎燃。”
“哦。”游行想睡觉,窝枕头里:“我管他是火燃还是刀削面呢……”
“天使都是狗,有几个好的。”游行真的不在乎,“此人必然连凌逐臣都不放在眼里,但人嘛,就人心难测,我管他呢……”
容倾:“……那随你吧。”
“嗯。”游行闭眼秒睡,容倾看他是真的没把天使放在眼里,他拍了游行的腿一下:“好歹是神界的堕天使吧,战斗力也还行的啊……”
“我让他,行了吧?!”游行神烦,“我又不欺负比我差劲的人。”
“我让你重视一点。”
“有什么意思,真的是。”游行翻个身,拿了容倾的制服盖住自己的身体,“谁爱去谁去,我柔弱不能自理,天塌了也别喊我。”
容倾摁住眉心,扯了被子给游行盖上,又说:“你上回也偷我外套穿了……”
游行睁开眼,又困了,“明天再说。”
“穿了!你怎么样?!”
容倾弯了嘴角,露齿笑。
一夜安谧。
谢淮在酒店大厅等了薄沨一整夜。
高级恶魔薄沨,没有回来。
第 129 章
入夜,星挂月沉,轻薄的光笼罩在庭院的走廊上,谢淮拧起眉,容倾拉上门,谢淮开口问:“估计薄沨今天好像不会回来了……”
容倾看着他,少年薄凉如水,便问:“好像有奇怪的声音,你要不要跟我还有游行换个房间住?”
谢淮叹气:“随便吧。”
他目光往游行睡着的门口看了看,容倾道:“明天你哥哥凌雾要从湛海过来,你最好不要去打扰他睡觉。”
谢淮很担心薄沨的安危,听到这话后却只能颔首:“我知道了。”
“嗯。”容倾关上门,留下谢淮独自看着天空,满脸的惆怅,他喃喃道:“月色真美。”
“你去哪里了?”谢淮幽幽叹息。
游行真的在睡大觉,一天睡十七八个小时不是玩笑。
高不高兴,开不开心,全凭心情。
容倾给他掖好被子,又搂住他的腰。
天花板仍然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游行给闹得睡不着,呓语着去推容倾,“好吵,什么爬来爬去啊。”
“老鼠。”容倾贴着他耳边,捂住他的耳朵,游行偷偷地喊:“我想回家,吵死了。”
容倾施了力量在游行耳边,也没管老鼠跑来跑去,把人抱得紧紧的。
游行往温暖的地方钻,仿佛怎么都不对劲,给折腾得头疼。
他隐约想,只有在舒心雨用理智丝线,舒时催动梦魇,才会有这种状况。
但老鼠这种东西,随处可见。
游行觉得自己老敏感了,继续睡,继续头疼,一晚上抱着容倾睡,可怜地喊:“哥哥,我头疼……”
容倾疼他,却也大概在心底有了个答案。
第二天上午八点,游行的门被谢淮敲醒,游行还在梦里,谢淮说吃不吃麻辣香锅。游行睁开眼睛,慢悠悠去开门,顺带鬼使神差地看了眼屋外,发现容倾出门了。
游行觉得谢淮还真的了解自己,可他知道谢淮是为了让他救薄沨就不乐意了,当谢淮殷勤地给游行端茶倒水,这人就拉个脸,揭谢淮短:“薄沨是不是说你有病?”
谢淮:“……”
“无事不登三宝殿。”
谢淮微笑,“我跟他说喜欢,他说让我滚,不喜欢我这样的男人。”
游行不会谈恋爱,管不来年轻人之间的青涩暧昧,他喝咖啡,品苦味,敛眉,“你再等等,薄沨好歹是高级恶魔,没有那么脆弱,关心则乱。”
谢淮被安慰好了一点点。游行想去走廊透会儿气,他跟谢淮点了点头,放下咖啡,就走了。
等到大恶魔去到走廊,确定在二楼看到容倾的身影后,他才站在窗户旁打了个哈欠。
凌雾看容倾走了神,笑得跟个孙子似的,“你不要告诉我,这个人又对韩渊动手了呢……”
“自己想。”容倾惜字如金,又听凌雾道:“我很担心我的朋友。”
“好几天没联系了。”
“嗯。”
凌雾叹了声:“光司这边雪景很不错,有兴趣吗?”
“……可以。”
凌雾觉得容倾焉了,关心问:“你怎么了?”
容倾把晚上有老鼠的事情大概跟凌雾说了下。刚好屋外一只黑鸦盘旋,游行也看到了,这会儿他刚坐的座位突然出现了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人,他对着旁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声说话。
顾纯拦住谢淮的青梅竹马闻雯:“哎,别走啊,闻雯,好久不见,今晚陪我去喝酒,哥哥请客,怎么样?”
顾纯昨晚去蹦迪了,身上一身的酒味,他喜欢闻雯很久了,可闻雯只是喜欢谢淮。
闻雯的手腕被拽住了,她力气小,挣脱不开,只能瞪着顾纯,“别不要脸。”
顾纯放开她的手,谢淮护在闻雯身前后,顾纯脑子似乎就清醒过来了,看到谢淮就说:“怎么,等你小情人没等到啊?!”
谢淮怒斥:“我朋友薄沨呢?!”
“朋友,薄沨?”顾纯笑得不屑一顾,“这话,你自己信啊?!”
“什么朋友,薄沨,我还狗癫疯呢?”顾纯摸自己的嘴角,青了一块儿,还说:“我又没见过你朋友,你跟我嘚瑟个什么劲儿啊?!”
“原来是男同啊,也对咯……”顾纯可笑,“人家不要你,就你给脸不要脸?!”
游行站着看戏,他端着咖啡继续喝着,就在这时,有十来个人突然闯进来,无理由地拦住了他。
顾纯瞥见游行,眼神变得犀利:“你他妈的开什么呢,喝什么咖啡呢,这家酒店马上就是我爹的了,你看我笑话啊?!”
游行站到一旁,不搭理。
“好,谢淮你真不错,你的朋友也真的很不错……”顾纯强搂住闻雯,愣是把人扯过来了自己这边,闻雯喊道:“这个地方哪里是你们的,还有没有王法,岑老板都还没说什么,你敢动!”
“我就是王法,”顾纯挑起闻雯下巴,侧她耳边说:“晚上我会去你妈妈的超市找你。”
顾纯松开了闻雯,他更加嚣张,“谢淮你可以打我啊,别窝囊啊,打我试试看,我一定不还手。”
顾纯看了眼游行:“啧,这病秧子,弱不禁风,这样吧,我放了闻雯,你把你朋友放这里,给我端茶倒水道个歉,我就告诉我爹,不让他收购这家酒店。”
游行淡淡,默默。
跟个没事人一样。
谢淮咬牙。
顾纯又举起了自己的手腕,笑着说:“哎呀,这金手镯真好看,你说这是谁送的呀?”
谢淮母亲很早就得肺癌去世了。
谢淮瞪着顾纯,“还给我!”
“还给你?”顾纯笑得稀罕:“这是你的吗,这是我的,谢淮,你说这是你的,我怎么还给你,你拿出证据啊,张警官可是跟我很熟,你要是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去法院告你诽谤了?”
闻雯:“你是不是人?”
“哎呦,我当然是人了,”顾纯又道:“我不光是人,我还是畜生呢,宝贝。”
谢淮因为看到亡母的遗物,似乎是被勾起了惨痛的回忆。
病床前,他形如枯槁的母亲摸着他的脸,让他好好活下去。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唯一的嫁妆给谢淮,说母亲没有什么能够留给你的,这是你外公给我买的护身符,保佑你平平安安,切记切记,你千万千万要听你父亲的话,别犟他。
顾纯扬着手腕,谢淮有些站不稳了。游行好歹受过谢淮的帮忙,要去扶人。
几根棍子拦在了他面前。
游行无语,但他不搭理顾纯。
顾纯也当游行是个不会开口说话的病秧子,骂了声什么玩意儿,长得跟个女人似的。
就这样,顾纯摸了一把闻雯的脸,谢淮差点一个拳头揍过去时,凌雾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谢淮转身看到是他熟悉的萧时安,突然就冲到他怀里,倔强地埋住脑袋,喊了声:“萧大哥——”
因为突如其来的祸乱,酒店的主管马上报警了。
而在门口检查证件的张薇寻声而来,他没看到联合署署长凌雾的身影。
顾纯倒打一耙,露出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张口就来:“张警官,谢淮打人呢。”
张薇看到游行跟容倾站在一起,他认出是昨天晚上没拿证件的两个人,便对顾纯道:“我去调监控。”
顾纯冷笑了,“我说你是不是蠢,你饭碗不想要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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