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崔秘书躬身应是。
“主席,刚接到来电,科松组长已经清醒了,另外……医生们发现,索恩左胸上长了一片鳞,那鳞跟科松组长左胸上的一模一样……”
崔秘书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吴行知猛地转过头,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攻击性眼神看着他。
“重点看管索恩,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见他。”
赵秘书站得笔直,恭声应是,不敢深思这条命令是针对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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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明几净的病房,科松仰躺在雪白的床上发着呆,他已经完全知晓了自己挺过衰败的全部过程,想不到居然是一只最普通的魔救了自己。
就是那只找出了乌尔林的魔物,好像是叫索恩,他对他是有点印象的,他之前在西莱特手下受尽折磨,跟个破布娃娃似的。
“主席好!”
“主席好!”
门口传来医护人员问好的声音,科松立刻坐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吴行知走进来:“主席,您来了!”
吴行知矜持地一点头。
崔秘书适时关上门,隔绝病房内的所有声音。
吴行知面无表情,一把扯开科松胸前的衣料,盯着那处鳞片看。
科松双手握上对方揪住自己衣服的手,疑惑道:“怎么了嘛?”
吴行知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做|爱的时候只觉得你这鳞片挺敏感的,没想到现在长别人身上去了。”
科松马上反应过来:“是索恩也长了跟我一样的鳞片吗?您如果不喜欢,我拔掉就是了。”
他说得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异种特有的鳞片是什么不值钱的垃圾。
吴行知嗤笑:“要拔也是拔他的。”
“好了,不说笑了,”吴行知正色道,“你什么感觉?”
科松自仔细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身体,确定道:“能量很丰厚,身体很舒服,好像实力还提升了一点……还有,那种对魔息的瘾劲,好像没有了!”
就是因为长期没有吞噬魔息,又骤然受到强力袭击,身体受伤脱力,才会引发“衰败”的。
可是现在,他的身体从上到下都有一种轻松的感觉,骨头里那种如骨附蛆的毒|瘾一般的对魔息的渴望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身体的每一处静脉都像被温水泡过一般酥软和暖。
为了验证某些想法,吴行知直接叫人把索恩押了过来。
一进病房,索恩的眼神就粘在了科松身上,他眼巴巴地看着对方,希望能得到回应。
可科松看他的神情中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将手指点在他额头,开始吸食他的魔息。
异能与魔力的能量流动起来。索恩的脸越来越红,眼神迷蒙起来,嘴唇甚至微微张开,嘴角似是控制不住地流出了口水,那样子非常像……
吴行知的脸黑了,因为他也看得出来,科松似乎也陷入了一种极度满足的身体状态。
能量渐渐平息,索恩完全瘫软在地上,皮肤透着红晕,出了一身汗。
吴行知立刻命人把他带了出去,然后转头观察科松。
科松深深吸了口气,语气郑重:“刚刚我的确想吸收他的魔息的,但异能一进入他的魔息之海就自动地缠绕旋转,在他身体中循环,我的能量就变得更充盈了,而且这种充盈的速度比吞噬魔息要快得多,这太神奇了,我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如果所有异种都可以跟魔物这样做的话,那岂不是异种不用再受到魔息的桎梏了!”
吴行知想起了乌尔林说的话,慢慢地说:“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但这种结契有没有副作用,短时间还看不出来,样本太少了,还需要继续观察。江横舟与伊利亚应该是第一对结契的异种与魔物,他们应该有更多的经验可以借鉴。”
“您是想跟江横舟合作沟通?可是他劫持过您!”
吴行知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科松有些吃味道:“主席,您好像对江横舟一直都很纵容呢。”
“……”
“那亚联盟对江横舟的海捕令呢?”
“明面上还是要保持现状的,让白念青私底下去联系江横舟。”
科松道:“主席,莽山的魂珠库已经毁了,从塔斯尔岛上俘虏的那批魔物因为生育身体透支太过,已经死了不少,伏魔组的魔物储备一直在减少,现在是不是可以让伏魔组的异种们尝试着挑魔物结契呢?”
吴行知的食指不自觉地点着床单:“如果只有处于衰败的境况才能结契,那么异种们估计不会愿意尝试,风险太大了。”
科松点点头,如果想要身体出现衰败症状,伏魔组的异种们只能先断掉魔息,但这太危险了,痛苦也太大了,谁又能保证最后结契能成功呢?
吴行知忽然问:“你刚才对着索恩的时候,还有什么其他感觉吗?”
科松顿了一下才说:“在刚刚那个能量循环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他似乎是想跟我……交流,我好像能感受到他的一些想法。”
说实话,他明显地感觉到他跟索恩已经产生了某种玄妙的连接,两人的身体已经早于精神建立起了对彼此的熟悉感,甚至他觉得索恩就是他不能缺少的另一半,这种感觉完全不由他控制。
不过关于这种细腻的心理感受,他直觉不能跟吴行知讲。
但吴行知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心理,用一种略带冷气的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科松立刻有种危机感,他瞄了一眼紧闭的屋门,目测不会有人忽然闯进病房,就一把握住吴行知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按。
吴行知眯了眯眼睛,掐了把手下柔韧的胸肌,那蜜色的肌肤在他白皙的手指下被任意亵弄,科松轻轻地嗯了声,眼睛亮亮地瞅着吴行知。
吴行知忽然想起十多年前第一次看见科松时候的样子,当年的那个男孩同样眨巴着极亮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一脸天真倔强。
谁又能想到当年的小男孩后来刚成年就敢跟他示爱上他的床呢?
吴行知笑了一下,单手解着皮带,亲了上去。
科松立刻张开嘴欢迎,按住对方的脑袋投入地啃。
吴行知拧了一下他的耳朵把他的头抻开,喘息着:“属狼的啊?好好亲。”
科松粘糊地在他耳边哼着:“我憋好久了嘛,您可怜可怜我……”
边说他的手边往下摸去,终于扣住了那饱满的弧度……
第 48 章 探讨
广袤的原野上草丛大片大片地摇晃,风带来凉气,露水打湿草叶,星子闪闪发亮。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平等地给予每一只魔物强大的重压,让它们如家畜一般被束缚在禁制颈环中。
科力恩对此非常满意。
这座坐落在高原深处的伊斯拉木监狱坚固异常,从前是用来关押边境地区武装|恐|怖分子的,监狱墙高十几米,缠绕着粗长的高压电线,一旦有人妄图越墙外出,可视化的电流几乎是瞬间就可以吞噬人的生命,对于魔物来说,也能起到麻痹身体的作用。
高大的塔楼上,观测员推移着长长的监察装置来回移动,光柱倏忽闪过正在被押解入狱的一张张苍白无神的魔物面庞。
科力恩拄着拐杖进入主楼最深处的房间。
带着暗色纹路,显得雍容华贵的地毯铺满地面,踩上去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窗户边拉上了隔光窗帘,整个屋子暗得很,只开了一盏灯,很明显,这个屋子的主人不喜亮光。
暗鳞组织的真正掌权者哈里特正伏案看着一沓文件。
科力恩安静地坐上沙发,等待他处理完手中的事情。
哈里特抬头,一双老眼中嵌着两颗混浊的大眼珠,眼球突出,似乎有吞噬人心的力量,周遭布满皱纹,显得怪异又可怕。
科力恩站起来,眼睛垂下,看着地面问:“先生,是否要用衰败的异种来试验一下‘结契’……”
哈里特摆了摆手,拒绝了这个提议。
科力恩的话一下子停下,垂着眼,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他抿了抿唇,还是问道:“难道是‘狐狸’的消息有错?”
哈里特终于出声,是一种十分奇怪艰涩的声音:“‘狐狸’无法确定这信息的真实性,即便异种真的能够跟魔物结契而摆脱对魔息的依赖,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只有弱小的异种吞噬魔物是为了生存,我们这样的异种是为了强大,你得清楚这一点,科力恩。”
他的话讲得很慢,声音嘶哑,说到最后已满含不屑。
“‘狐狸’也提到,结契后异种或许可以用魔物变得更强大。”
哈里特老迈的身体靠到了座椅上,不言不语,已经是拒绝回答的样子。
科力恩懂得了他的意思,换了个话题:“目前我们可以确定,非洲地区的最后一批魔物已经被押解到狱,异种的招募也在进行中。”
“那些魔物当中有一代魔吗?”
“没有,都是一些比较弱小的魔物了。”
哈里特皱起眉:“不对劲。”
科力恩知道他为什么说不对劲。这几年他们得到的关于一代魔的消息越来越少,抓到的更是寥寥无几,绝不可能是那些强悍的一代魔都在某些角落被异种吃掉,或许是它们都意识到了什么,躲了起来。
哈里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抓捕一代魔物?他隐隐觉得这行为背后有着更大的谋划,哈里特对此也一直讳莫如深,从不跟别人透露一点信息。
“森塔纳那边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吗?”科力恩想起什么,忽然问道。
森塔纳是年纪最大的一代魔之一,魔力强大,据说已经找到了让魔物幻化成人类的方法,如果她在被抓之前将这方法透露给其他大魔的话……
哈里特忽然咳嗽了一声,嗓子像有一团猩红浓重的痰咳不出去,声音也冷冷的:“她还是顽固不化,之前经血液检验跟她有血缘关系的那只魔,还没有抓到吗?”
他说的是伊利亚,一直跟江横舟在一起的那只魔。
科力恩自然地说:“在离开首都的时候,鳞徒跟伏魔组对上,那只魔在战斗过程中被救走了,现在可能被关押在伏魔组的太平寨监狱。”
“可能?”哈里特抬眼看了他一眼,“你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这么差了?一只毫无依仗的魔都抓不到吗?”
科力恩毫无异色:“太不凑巧了,它一直在伏魔组的势力范围内。”
其实是一直在江横舟的保护范围内。
身为人类男性的劣根性有时会在科力恩身上会发作,他偶尔觉得,江家还是留下个种比较好。
哈里特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两人又讲了讲伊斯拉木监狱防御事务的安排,科力恩便向后退出了屋子。
门一关上,他微微低头,眼中的狠厉乍现,干枯瘦削的脸上满是冷酷。
哈里特究竟在计划着什么?为什么对有可能彻底改变异种命运的“结契”一点都不关心?如果哈里特的核心目标会侵犯他的权益,他就需要早做打算了……
异种与魔物“结契”后真的无需再吸食魔息吗?当前最重要的还是确定这“结契”的效果和运作机制……
可惜的是“狐狸”知道的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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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趴在床上思考人生,枕头把他雪白的小脸压出堆堆的一团肉,绿色的大眼睛懵懵地盯着床头,看上去是在思索什么终极人生问题,天花板干净透亮地反射出他圆滚滚的脑瓜顶。
就在昨天,伊利亚在这如镜子的天花板上看清了江横舟是如何进入他的……
江横舟端着一份刚烤出来的三明治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他乌黑的发顶。
“怎么了?”他温柔地发声。
伊利亚身体一颤,肩膀晃晃悠悠地塌下去,后脑勺埋得更低了一些,一只手悄悄摸出来,把被子盖上了头顶。
整个人只剩下鼓鼓囊囊的一团。
江横舟笑了一下,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俯身虚压在了那一团上:“不好意思了?”
声音经过一层被子响在耳边,更加喑哑朦胧。
伊利亚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没事,你出去吧。”
一双大手轻轻地把被子掀开,然后温柔地抚摸带着一个发旋的头顶。
江横舟完全覆上伊利亚的上半身,凑在他耳边,嘴唇几乎贴到耳廓:“昨天还舒服吗?”
伊利亚结结实实地打了颤,后脑勺的发丝几乎直立起来,颤巍巍地说:“……舒服。”
“那怎么不敢看我?”
伊利亚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我后腰酸,好酸,直不起来了……”
江横舟:“……”
……不会是肾亏了吧?
……魔物会有肾亏这种事情吗?
江横舟有些无奈:“昨天你太激动了,出来太多次,的确是对身体不太好。”
伊利亚转过身,对着江横舟眨巴着翠绿的大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对他展露全身心信任而娇纵的眼神:“这都怪你!”
完全忘了自己只因为对方的手握上去就激动地去了一次的样子……
江横舟不欲在这方面与他较真,直接认下了莫须有的罪名:“是我的错。”
伊利亚忽然想到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所以自然地问道:“那你错在什么地方?”
“……”
“我……不应该让你出来那么多次的,”江横舟捏了捏伊利亚的右脸,暗示性地往下一瞥,“我应该堵住它……”
最后一句话他讲得格外低沉。
伊利亚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如果真在兴头上被堵住出口,爽又爽不了,他一定会难受死的!
“坏人!”伊利亚恼羞成怒,大声控诉江横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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