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橫舟迅速地闪了进来,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在他身体上上下下地扫视,那充满兴味的神情让伊利亚觉得自己好像是完全赤裸地摊在他面前……额,好像现在就是完全赤裸。
“你想做什么?”伊利亚缩着身体,颤颤巍巍地道,“我告诉你,不要乱来!这是飞机上,外面有很多人,我会喊的!”
“没事,相信我,”江橫舟靠近他的身体,直直看进他眼里,微微一笑,“很快就会结束的,不乖的孩子就是要受到惩罚哦。”
“什么……啊……不要!”
一种极致的麻痒顺着尾椎骨爬上整根脊椎,一直延伸到枕骨处,给了大脑最为鲜明而透彻的冲击。
伊利亚全身都陷入了瘫痪状态,无法再唤醒驱动任何一个器官,只有肌肉组织在鳞甲下颤颤地抖动。
江橫舟一把捞过打着颤将要跌在地上的长尾,温柔地抚摸尖端每一片细小的鳞:“这才是第一波呢,现在就受不了了?好好记住现在的这种感受,以后你就不会再犯了。”
话还没说完,尾椎骨上的那一块就弥漫开一种饱胀的感觉,就像是每一个细胞都被注入了大量的液体,肌肉组织中的每根纤维都在一秒间被拉紧到极致,又倏忽放松,这种极度的张弛感很快蔓延到整个小腹和……那敏感的一处。
伊利亚很难不怀疑江橫舟就是故意的,那样一个敏|感的器官此刻正从内部被某种力量狠狠拉扯,不断的拉紧……松弛……拉紧……极致地皱缩!
“啊……”
嘴里被塞进了一团打结的银白色尾巴,口水顺着口角边缘流出细长银|丝,伊利亚完全崩溃了,因为此刻,他的下|体糟糕透了,小腹抽搐,水液四溅,一片糜|乱。
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一只手安静地为他拭去眼角亮晶晶的泪水,魔鬼发出了声音:“乖孩子……还跑吗?”
伊利亚的视野已经发生了扭曲,什么东西都显得一片模糊,耳边的那个声音也像是从远方传来的一样,显得缥缈空无,但那语音中的冷意却让他深觉胆寒。
“不跑了……主人,求你了……放过我吧……”他凝起残余的心神,以一种最为虔诚的语调祈求着。
“乖孩子,记住,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隶,你的血肉、骨骼,身体的一切,都是我的……”
异种贴在伊利亚耳边,用极轻的声音重复着魔物逃无可逃的命运,双手顺着魔物的脖子往下抚摸,那冰凉的鳞甲被异种温热的手掌一触便抖得更加厉害了。
伊利亚在痛苦中迷离,本能地贴向对方,抱上异种的手臂,迷迷糊糊地抽噎,只不断地重复着“我错了,放过我吧”……
异种满意地抱上伊利亚的身体,安抚性地拍拍魔物的肩膀,眼中露出一点沉醉般的笑意。
夕阳斜沉,巨大的金色云浪在万里长空翻卷,飞机上的旅客们一时间都沉醉在了这天际的壮景中。
面色苍白的男人再次瞄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又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而里面的二位还未结束。
嘴角勾起一点笑意,就看到那个原本神情忐忑惶恐的青年面色灰白地推开卫生间门,一双腿似乎支撑不住摇晃了一下,下一刻那腰上就扶上了一个男人的手,青年僵了一下,腰就被紧紧搂住,随即男人也出现在林思明视野中。
那男人就这样半扶半搂着青年走回座位,招致了全舱人异样的眼光,那男人脸上却没有半分异样
呵……真是有意思,那小魔居然还全须全尾地出来了,看样子只是肾亏了一点,这年轻的异种居然这样仁慈吗?
还是……打算到了无人处再好好教导一番呢?
-
伊利亚刚被抱到床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已经极度疲惫,在下飞机时只能勉强保持清醒,此刻到了柔软的被窝,听到异种“睡吧”的允许后,便什么都顾不得了,眼睛一闭,思维沉入了静默的意识之海。
而江横舟则安静地关上了卧室门,倚靠在墙边,看着从飞机上一直跟着自己到酒店的不速之客:“林思明,大名鼎鼎的“暗杀者”,你跟着我做什么?”
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丝毫不惊讶这个年轻的异种居然认出了自己,毕竟他成名已有十多年,在逢魔纪年的九十年代,他的通缉头像曾遍布人类联盟各个国家的公安部官网。
男人面色苍白,整个人气质阴郁,像是六月被阴云遮盖了全部阳光的幽暗雨林,他淡淡开口:“那只魔睡着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能相信世界上居然有对待魔物这么温柔的异种。”
听出了林思明话中的讥讽,江横舟无所谓地道:“你想做什么?”
“呵……年轻人,”林思明咳嗽了一下,“对待前辈要恭敬,注意你的说话态度,以我的年纪和身份,你叫我一声叔也不为过。”
“我听说北美雅德兰区北部边缘的小村庄快要变成空城鬼蜮了,虽然那里以前也没住多少人。”江横舟转眼看了看窗外的晚霞,忽然无来由地提起这件事情。
林思明笑了笑,那笑容放在他的脸上本应是明朗的,却被极致的苍白脸色衬托出了诡异,他放松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慢悠悠地道:“那又怎么样?你想说什么?”
嗤笑了一声,江横舟原本清澈至极的蓝色眼眸闪过一丝厌恶:“人类联盟不会坐视不管吧,你们可要小心了啊……”
雅德兰区的边境是一片荒芜之地,终年积雪,春天短暂,生机稀薄,曾在那繁衍了数千年的人类熬过了饥荒辘辘的远古,挺过了魔物肆虐的年代,却在暗鳞的入侵下被蚕食得摇摇欲坠。
虽然江横舟并不喜欢人类,但也更加厌恶像暗鳞这般用异能残害普通人的行径,明明异种是为祛除魔物而诞生的。
林思明用一种看不懂事小孩一样的眼神瞥了一眼江横舟,嗤笑道:“人类自古以来就是一群只会自相残杀的动物,人类联盟?天天内斗还来不及呢。”
所谓的人类联盟在魔物被异种屠杀,不得已撤出人类城市的时候,就已经露出了四分五裂的迹象,如今各国更是各自为战,一盘散沙,巴不得对方的综合国力被异种或魔物消耗一波。
“江横舟,你有一双政府高官的父母,连这一点都不清楚吗……哦,不好意思,年轻人,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毕竟你跟你的父亲太像了,你的脸就是你的身份证。江汉和明霓的小儿子于两月前离家出走——这种小道消息可是到现在还传着呢,原来你真的觉醒为异种了……”
江橫舟脸色沉下来,看对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想做什么?”
“加入我们,”林思明扯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江汉那种刚硬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成为异种的,你在人类社会得不到任何帮助,而暗鳞可以给你最需要的东西,就像里面睡着的那种魔物,在暗鳞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呵……”江橫舟打断了对方越来越激昂的语调,冷笑道,“虽然我厌恶人类组织之间的尔虞我诈,但把人类联盟高官的儿子变成暗鳞的一员,你们的企图在我看来也很恶心。”
“哦?难道你心里还有什么对人类种族荒谬的认同感吗?”林思明冷酷地道,“你应该知道,异种和人类本就是两个种族,人类有一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用在现在也正合适。”
江横舟挑眉,不客气地道:“同族之间心就一致吗?暗鳞内部也像人类世界一样明争暗斗吧,你我都是异种,都明白异种是怎样贪婪而无耻的生物,哪个异种在刚觉醒之时没有杀过几个趁他弱要他命的同族呢?”
这话倒是真的,每个异种都是独来独往的,随着魔物数量变少,对于力量的渴求让每个异种都视同族为夺食者。
林思明冷眼看着油盐不进的江横舟,只觉这个小子冥顽不灵。
他长久地盯着江横舟,二人就这样安静地对视,气氛焦灼起来,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江横舟以为马上就要出手的时候,林思明带着邪恶笑容先退了一步:“好吧,年轻人,随你了,不过你要记住,屁股决定脑袋,你是一个异种,就注定你是魔物的天敌,而人类永远戒备恐惧你,而暗鳞组织,随时恭候你。”
语罢,客厅的空间产生了剧烈的扭曲,林思明身体随着空间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扭曲弧度,随即便消失不见。
江横舟放松下来,让身体中将要喷薄而出的异能平息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江横舟(沾沾自喜jpg):我的异能在这方面真是好用
求评论~求收藏~ (星星眼jpg)
第 10 章 昆恩日记
熟悉的空虚感传来,体内并不充盈的魔息又被攫取,仿佛血液被生生吸食,骨髓被舔舐干净……
伊利亚痛苦地躺在床上,小声地呻|吟:“不要,求你了。”
江横舟这次却没有停手。
感觉已经到达了那个微妙的度,再吞噬下去伊利亚又要露出死相,江横舟面色黑沉地停了手。
他之前明明跟伊利亚承诺过,为确保伊利亚的人形,短时间内不再吞噬他的魔息,但他食言了。
这种不能自控的感觉让他厌恶,在刚才的几个小时内,他对魔息的渴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让他感觉如果再不吞噬魔息,他就会丧失冷静和理智。可是现在呢,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以前他最为讨厌的那种会被欲望操控的人。
在刚刚觉醒异能,找不到魔物的两个月中,江横舟仅仅只是觉得灵魂深处有一种声音在叫嚣着吞噬些什么,那是一种本能的渴望。
而当他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只魔物,第一次吞噬了魔息之后,他发现他的灵魂似乎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他变得根本无法忍受长时间不吞噬魔息。
特别是当情绪剧烈变化时,魔物精神深处的魔息之海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吞噬魔息的感觉就像是一汪清泉灌入干渴了三月的枯地,异种无时无刻不走向衰颓的生命在水的润泽下焕发了生机,没有一点办法,这就像吸食鸦|片一样上瘾。无关于意志力的强大与否,这对于异种来说就是本能。
眼前的魔物似乎因为虚弱脱力而完全陷入了昏睡,他面色苍白,嘴唇干涸,脸颊上全是汗珠,在梦中发出了令人听不懂的呓语,就像是失去父母暴露于雷电交加的荒野雨夜的婴孩那般无助而惶惑。
眼眸的蓝色更加深邃,江横舟神色晦暗不明,在沉沉夜色中竟似乎显露出些许困惑。
“妈妈!”半夜,伊利亚忽然惊醒,他又梦见妈妈被关在囚笼中被拍卖的画面了,那血淋淋的身体,断掉的翅膀和尾巴,残缺的双角,和绝望死灰的面孔,让他再次陷入深深的恐惧中。
大口大口地吞着气,冷汗浸湿了白色T恤,伊利亚双眼无神地呆坐在床上。江横舟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明天九点,我们坐飞机回去,”他的声音毫无波动,“把这些生魂吃了,你得有充足的力量保持人形。”
伊利亚愣愣地看着床头柜上那小堆五颜六色的魂珠,眼珠一动不动,似乎不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半晌,他才无言地躺了下去,竟然是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江横舟冷眼看着床上那缩起来的一团,只觉烦躁,冷声冷气:“你还想要再试试昨天的惩罚吗?”
那一团一动不动。
江横舟刚想催动异能,就看见魔物紧闭的眼中,一丝水光缓慢流出,片刻便浸湿了枕头上的一大块。
抿紧嘴唇,江横舟静默片刻,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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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到首都的这一路,伊利亚不发一语。
他仍旧在继续享受美食,只是脸上再也没有露出赞叹的神情;他也在吸食着魂珠,但没有了眼神中隐隐的排斥;他仍然被无良异种吞噬着魔息,但再也听不到他叽叽喳喳的抱怨声。
江橫舟固执地认为他还是在闹脾气,就像上次刚刚从袁丘家回来一样,只要他主动过去递个台阶,一切就会变回原样。但是,他为什么要再次迁就这个不知好歹的魔物呢?
一天过去,伊利亚对异种偶尔的“自言自语”不作任何回答。
两天过去,伊利亚对异种深夜十二点的主动加餐没有任何表示。
三天过去,伊利亚没有去抚摸异种花大价买来的一人高汤姆玩偶。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伊利亚再没有说过话,总是枯坐在那里就是一整天,或许他也有了一个奴隶的自觉,也真正开始明白异种和魔物之间注定为天敌的关系。
江橫舟也忙碌了起来,三块大屏及操作台整天整天地开着,上面显示的代码信息全部都是伊利亚看不懂的东西。他的坏脾气也与日俱增,有时候忽然间便会掐碎某个伊利亚用心做出来的汤姆魂珠模型。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他总能听到伊利亚梦中的抽泣声,还有一串细细碎碎的低吟的魔语。
伊利亚肉眼可见地一天天消瘦了下去,他年轻的脸颊凹陷了一点,眼下是乌青的黑眼圈,似乎被人刻意虐待了一样。这幅样子忽然让江橫舟想起一个叫葵木的魔物,它被异种囚禁五年后自杀成功了,被记录于《昆恩日记》。
昆恩是个异种,觉醒前是昆虫科学家,觉醒后也保留了科学探索精神,只不过观察对象变成了魔物。他的观察日记是为数不多的能找到的异种对人类的研究实录。
江横舟曾经为了更了解魔物的习性,将这整本日记都看了一遍,此时他又将它找出来,随手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入目的是被黑色墨水大团大团地淹黑的部分,整页纸只剩下几行勉强能被辨认清楚的字:
“葵木的主人是个手段很残忍的异种,他曾经扯掉葵木的翅膀,折断它的双角,将它的长尾一段段切下。
今天我见到了葵木的尸体,已经跟人类很相似了,鳞片脱落之后,微蓝色充满死气的肌肤浮现尸斑,脖颈处断裂,气管和血管从裂口出露出狰狞的样子。
我以为它是被虐待而死,没想到它的主人说葵木是自杀而死。
森塔纳得知这个消息非常伤心,毕竟她跟葵木是好朋友,他们都是魔物中很稀有的会多愁善感的那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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