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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针恋人(GL百合)——迦南之野

时间:2025-02-10 20:34:54  作者:迦南之野
  而且相较于视频,她更喜欢拍连续的照片,也不用多,三四张就行。好像连环画似的,能从中窥探出那短短时间的存在痕迹。
  今天楚欲放假,她难得好心情地将自己的画架搬到了阳台,然后对着对面的低矮房屋画——一幅完全不相关的画作。
  黎恺臻没打扰她,吮着碎碎冰支棱在窗台,瞧着楚欲画画。
  似乎艺术细胞浓厚的人总能自带一种独特的气场,就好像明明楚欲此刻不过是身处狭窄阳台,对面的房屋大多数也都是老旧灰败,但黎恺臻就莫名其妙地觉得楚欲仿佛置身在铺着经过精心挑选打磨石块而成的古朴街道上,彼时正值下午,广场中央的喷泉水花汩汩涌现,教堂的白鸽在蓦然敲响的钟声中簌簌飞腾,雪白的翅膀划过楚欲的画布,而天空正是楚欲画上的颜色。
  湛蓝又带着粉色以及一点仿佛揉进那蓝色里面的紫调,梦幻到让人觉得虚假。
  因此黎恺臻断定,如果楚欲是一个大师的话,那她一定是抽象派,而不是写实派。
  楚欲描摹完天色,开始在下层的电线杆上画麻雀。其实完全看不出是什么鸟,就是简单用白色的颜料勾勒了两笔,但黎恺臻就是觉得是麻雀,反正麻雀就爱待在电线杆上。
  楚欲一早就发现黎恺臻了,她画完麻雀。好吧,默认是麻雀。
  她放下画笔,回头看黎恺臻,还没等楚欲说话,黎恺臻就咻咻咻地跑了,过一会儿,又咻咻咻地跑回来,然后递给了楚欲一支小布丁。
  楚欲,“……”
  黎恺臻想到了什么,贴心地将小布丁撕开,然后再次递给楚欲。楚欲从撕开的口子里面抽出小布丁,黎恺臻顺手将包装袋扔了。
  彼此没说什么话,时光又开始静默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黎恺臻突然很享受这样的时刻,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她在意的,也不需要她费什么神,就这样静静地待着,哪怕这一天没做什么。
  好奇怪,曾几何时,面对家里面的变故,黎恺臻绝望且固执地认为自己撑不了多久。但事实上,她不仅挺过来了,而且现如今的日子也过得还算舒畅。虽然睡觉的时候,还是会时常抱怨天气的闷热。
  可是黎恺臻清楚,这只不过是因为在这困苦的境地中,还有一个人和她在一起,如果是她一个人,她不敢肯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撑下去。
  恐怕别说是学会习惯这样的生活乃至于从中找寻片刻的安逸,只怕是天天都躺在床上自怨自艾。
  她突然觉得自己挺没有出息的。
  这样一想,黎恺臻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楚欲出神,而楚欲早已经发现。
  “……”黎恺臻有些发窘,想移开视线又怕让楚欲觉得自己欲盖弥彰,索性找了个借口,“你画画都是凭空想象吗?”
  其实楚欲不太肯定黎恺臻是看自己还是看她的画,听她这样说,那就应该是后者了。
  楚欲闻言挑眉,“怎么说?”
  黎恺臻抬手揉了揉鼻子,“就是感觉……不太真实。”
  她确实是感觉不太真实,虽然也有看过很美丽的天空照,但是作为艺术作品而言,大家都心知肚明,那肯定是多多少少经过加工的,真实性还有待商榷。
  楚欲没解释这个画的真实性,只是话锋一转,“那你觉得什么才是真实?”
  黎恺臻思索了一下,嘴里面叼着小布丁的木棒,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照片给楚欲看,“你看这个,我觉得我这个就挺真实的。”
  那照片上的是筒子楼侧边的爬山虎。
  黎恺臻往后翻着,她相关的照片弄了一个影集,爬山虎的叶片慢慢从浓密变得稀松,然后到刚刚抽芽以至于最后的只剩下泛黄的枝条攀附在筒子楼灰白的墙面上。
  她这几张照片,完整地记录了一个时节。
  从初春到初夏。
  黎恺臻兴致突然上来了,又开始翻别的照片给楚欲看,并且兴致勃勃地介绍,“你有没有印象,这个是当时在南锦一楼厨房的那个窗户,花虽然是假的,但是在傍晚拍出来很有意境。还有啊……从这个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秋千架子。”她又翻到一张,正是在外面拍摄的秋千的照片,来回翻给楚欲看,“看到没有,这样就有连贯性了,会给人一种连戏感,嗯……是连续的连,戏码的戏。哎呀,反正就是一种……”说着说着,黎恺臻自己都焦灼起来,她不太说得明白。
  楚欲虽然也不能肯定自己完全揣摩出了黎恺臻的心思,但是大概还是能理得出来的。
  她说道,“像是电影片段那样吗?在一个场景里面进行架构?”
  这话说得不错,黎恺臻打了个响指,“可以这样理解,就是虽然是使用不同的机位,乃至于拍摄手法,但是要从一些细节里面体现是在同一个场景里。当然,这只是针对这一个场景而言,类似不能有穿帮镜头这样。”
  说起这些,黎恺臻眼里笑意更盛,她说起拍摄手法,正好借用了前段时间在电影院看到的《蝴蝶的巢穴》的前作《茧》。
  她对楚欲解释道,“之前我们看的那部电影,网传有一部前作,叫《茧》,这部电影的拍摄手法就很猎奇,观影的时候能感受到是在一个地方,但是在拍摄手法上,却给人一种隐藏在黑暗里面的窥伺感。就比如是躲在床底下就只拍摄主角的腿部以下部位这样的呈现方式,给观众带来的角度可能就是直接以拍摄人的角度去看待的,这比那种导轨式的拍摄手法要奇特得多。所以会给人观影过程中很不舒服的感觉。”
  楚欲微微纳罕,她听得一知半解,但确实能够感受到黎恺臻的情绪变化。
  她疑惑道,“你对这些这么感兴趣,为什么当初不选相关专业呢?”
  楚欲对于黎恺臻的学习情况知道得不多,她也不太确定黎恺臻选择的专业是不是自己喜欢的。
  或者也是没有机会提起,所以楚欲确实不清楚黎恺臻到底喜欢什么。
  就像曾经她听到黎恺臻唱歌,便觉得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可以将唱歌发展成自己的专业工作什么的进行培养。
  这在从前,确实是有可能的。
  但是唱歌这个爱好,大多数情况下,是个人应该偶尔都会哼上那么几句,只是看唱得好还是不好了。
  可如果是刚刚黎恺臻说的这些,真心热爱的话,完全可以在当初选择相关的专业进行学习的啊。
  听到楚欲的话,黎恺臻愣了愣。说实话,她不知在什么时候,确实想过有机会的话,拍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这对于黎源的帮助不大。而且黎恺臻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将这门爱好发展成工作,遂也不了了之。
  以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了。
  黎恺臻呼了口气,眉眼松懈下来,摆出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这有什么的,你喜欢画画,你当初不也是没有学吗?”
  反正就算是楚欲选择了和绘画有关的专业,但她最后也是退学了,所以黎恺臻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楚欲也没生气,甚至不以为然,她笑道,“那又如何?”她眉梢轻挑,回身望着黎恺臻的眼底在背光中黑沉却氤氲着细碎的光点,她就是这样,轻声说,“我一直都在画的啊。”
  黎恺臻微微一怔,但紧接着明白这话里面真正的含义后,这短短的几个字,仿若天际闪电划过后炸裂的雷声,敲击在她的耳鼓上,振聋发聩般不住地回响。她看着楚欲,看着楚欲的眉眼,强自压下胸腔里的不稳地搏动。
  什么嘛……
  楚欲这人……真的是,太能搅动人心了。
  黎恺臻撇开自己的视线,嘟囔着,“哦……反正,反正你……你也不是当专业来画……”她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
  楚欲觉得好笑,索性站起身,从那一方小小的窗口凝视着她,“你说什么?”
  黎恺臻往后退了一步,还踉跄地撞到了摆在塑料凳上的小风扇,该死……
  她底气愈发不足,只好转移话题,“你画得是还可以,但是又……又不真实。”
  黎恺臻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胡言乱语了,绘画这门艺术又没有必须要求追求真实性。
  楚欲没说话了,她只是笑着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接着坐下,开始画自己的画。
  黎恺臻有些气恼地拍了一下那个小风扇,跌坐在床上。
  然后她躺在床上一边思考着楚欲说的话,在心中斟酌可行性,结果想着想着居然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全身酸痛,楚欲也已经不在阳台了。
  黎恺臻百无聊赖地打开消消乐。
  只剩下最后一步了,正好有个五颜六色的小鸟,到时候只要把这个小鸟滑到那个绿青蛙身上就可以把冰块消除了,黎恺臻正要划过去,门一下被楚欲拉开。楚欲站在黎恺臻门前,“走!”
  她低头一看,划错了,挂了。
  黎恺臻,“……”
  这一关黎恺臻打了好几天了,靠!
  她气汹汹地起身,心想,楚欲你最好是真的有急事,不然我要生你气的!
  黎恺臻随便洗了把脸,跟在楚欲的身后,两人出了筒子楼,楚欲带着黎恺臻绕后,去到筒子楼的后面,脚底下都是碎石块。
  幸好带路的人是楚欲,要是换个别的什么人,黎恺臻都得怀疑是不是要图谋不轨了。
  但她还是不解,问楚欲,“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到了。”楚欲站定自己的步子。
  “嗯?”黎恺臻一脸蒙圈地也跟着停下,然后顺着楚欲的视线看过去,那点才被吵醒的困顿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楚欲的画。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那所谓虚假到梦幻的画作所临摹的真实存在的场景。
  黎恺臻此刻只痛恨自己语言的匮乏,竟然找不到如何恰到好处的形容词,难怪……难怪楚欲要画画,如果是换做她,她也一定有一个冲动,想要将此时的景致保存下来。
  筒子楼的后方是一片野地,有铁栅栏围着,挨近铁栅栏的地方还有一道排水沟,而在那野地之后,是一些低矮的自建房区,在房区的前端,是仅比那房子高一点的电线,有高大的树梢在两旁被风吹得摇曳。
  而在往远处眺望的天际与地平线交接的地方,是金黄的夕阳,将一整片天空都染成了黎恺臻形容不出来的色调。
  真的形容不出来。
  她只好默默地拿出手机进行拍摄,效果却不尽如人意,取景框里面记录下的颜色和肉眼可见的完全不同。
  是了,自然才是最伟大的艺术家,那些壮丽秀美的景致是任何人都无法调配出来的。
  黎恺臻从那栅栏缝隙间看出去,看见对面的一栋似乎已经被人废弃的老旧房屋,还未完全撤掉的水泥钢筋直观地暴露着,而残阳从它的旁边划过,仿佛是一场盛大而又注定失败的洗礼。
  黎恺臻转头看向楚欲,问着,“你经常来这里看黄昏吗?”
  “不算吧。”楚欲摇摇头,“偶尔。”
  “嗯哼。”黎恺臻轻轻哼了一声,她找不到反驳的。她必须得承认,楚欲才不是什么抽象派。
  “不是天天都这样,但是有时候会比今天还要漂亮。”
  “嗯。”黎恺臻应了一声,转开自己的视线,继续看着那片天色。
  “黎恺臻。”楚欲叫她。
  黎恺臻微愣,楚欲没叫过她的名字,至少印象中是没有的。当然,也许有,但她应该是不记得了。
  以至于黎恺臻只得又愣愣地看着楚欲,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欲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你也许没有太多的心情想一些别的事情,当下似乎光是活着就很累了。但是人不能这样的,活着的时候,总是要想办法开心一点的。总是要……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尽自己所能吧。”
  这些道理,黎恺臻听过很多了。但是她没怎么在意过,从前是不需要,现在是没勇气。
  黎恺臻静默着,半晌,她垂着眼帘,再次,“嗯。”了一声。
  然后她笑着,又拿出手机,尽管确实不像人眼看到那样,但是手机拍出来的也很好看了。
  她一边拍着照,一边说,“那你以后遇到好看的,要拍给我看。”
  楚欲揶揄,“哪能天天都遇到这样好看的?”
  倒也是。
  黎恺臻没说什么。
  当晚,楚欲陪着她在楼下拍了好多照片,一直到那夕阳沉去,夜色如潮水涌来。
 
 
第26章 chapter26
  出发回徽封的头一天晚上,黎恺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屏幕的幽幽荧光一会儿亮一会儿息。
  黎恺臻不住地翻看着自己曾经拍摄的画面,一点点回忆往昔。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对于如何在屏幕上呈现出一段完整画面的想法时,是在初中看到的一张关于《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的女主从中央广场走过的GIF动态图。年幼时不懂得分析电影背后的深意,只记得被这张图片惊艳了很久。
  那时的黎恺臻就有心觉得自己应该拍一点什么。
  她酷爱旅游,却很少研究天空夜色,所以她没有楚欲那么能直观地感受到有关黄昏夕阳的美丽。黎恺臻喜欢研究各种建筑之间的构成,然后想象在这些建筑中,人物的穿行会带来怎样的艺术效果。
  一如当初她第一眼见到楚欲的时候,站在高大门庭之下,端庄优雅的楚欲就同那门后的暖白的光线以及褐色的地板融为一体。黎恺臻不想说的是,当时她很想拍一张照片。但毕竟才只是第一次见面,她没那么厚脸皮。
  更何况当时她也不觉得楚欲会让自己拍。
  她明白楚欲说的是对的,现在的工作于黎恺臻而言确实也只是为了生活,更直白一点,是得过且过。她也看过很多人为了生计放弃自己的爱好,从而选择一份安稳的工作。
  正如现如今的她,好不容易找了份还算轻松且专业对口的工作,再让她去花时间找寻自己的爱好,似乎……有那么一点困难。
  好吧,黎恺臻承认自己胆怯了。
  她也害怕自己这样到头来得不偿失。
  黎恺臻翻了个身,再次从枕头下翻出手机,然后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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