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是,只是下午社团活动我不参加,现在算是借住在朋友家里,虽然他不收我租金但总是觉得过意不去,其他的费用还是要出的。”那个孩子解释了一下,“没关系,我再找别的就好了。”
“已经找了很久吗?”
他点点头:“我住的附近没有时间特别合适的。”
他看起来有些可怜。
“你可以把联系方式留给我,这家咖啡厅目前只有我和另一位服务员在,如果我找到长期工作的话,会向老板推荐你的。”
“真的吗?那就太感谢了。”他写下来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交给了降谷零,“先生怎么称呼?”
“安室透。”他看着那张纸上,“沢田君吗?”
“是,如果可以的话,就拜托安室先生了。”
没过两天,因为安室透这一张脸,给这家咖啡厅带来了不少的客人,竟然有些忙不过来了,于是安室透适时推荐了沢田纲吉。
老板和他通过电话之后,第二天,沢田纲吉在放学之后就来到了波洛。
再后来,楼上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多了一个小孩,他发现,组织开始失控了。
而令他更加意外的是,沢田纲吉竟然也被牵扯到这个事情里面,但那个看起来有些怯弱的孩子,面对这些寻常人都会避之不及的事情时,却是没有一丝胆怯。
他对沢田纲吉产生了好奇。
但他的调查工作还没有来得及展开,事态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随着彭格列的两次来访,迅速地开始,迅速地结束。
以降谷零的身份正式坐在熟悉的办公楼中,他看着另一个屋子传过来的实时影像。
虽然做了变声处理,但那果然就是沢田纲吉吧?
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后,降谷零头一次有资格坐在这里,而沢田纲吉也带着他的秘书来了。
沢田纲吉坐在客座,降谷零坐在末座。
他好奇地观察着沢田纲吉,想看他怎么在这一群老油条手下“全身而退”,想看他能够坚持多久,想看到底谁才是吐出来利益的那一方。
长达几日的会议让他原本就不算放松的精神又跟着紧绷了几天,得到莱伊离开日本的消息时,他叫上同样还没走的基尔一同去送他。
“总之,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的话,我会请你们喝一杯的。”
波本沉默不语,倒是基尔附和了两句。
从此,也算彻底和过去的身份道别。
后来,他在得知自己要被暂时监视一段时间之后,憋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
顺从地接受,顺从地执行,公安部的新星背后有着“污点”,有着“不可控”的“可能性”。
虽然公安的工作并不那么得……但随着时间流逝,降谷零被渐渐边缘化了。
“明明能够处理得更好的。”他看着伤亡报告,“我明明已经提交了重要信息……”
可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降谷零从一线退居二线,又从二线变成半退。
他甚至都不敢找曾经的好友交谈、喝酒。
每次松田阵平问他能不能出来约一下的时候,他都只能回复:“不能。”
警校源源不断输送着新的人才,总会有人能够替代降谷零的。
于是,在他们等到这个人的时候,降谷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虽然很可惜,但,也不得不做出来这个决定啊。”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降谷零提前得到了消息,先一步离开,留下了之后他们三人能够看懂的标记后,诸伏景光找了过来。
“我能帮你做什么?”
“我得走了,景,彻底得离开。”降谷零冷静地说道。
诸伏景光点点头:“把你的计划告诉我,我会安排好的。”
降谷零说了他的计划,诸伏景光大致安排了一下,然后说:“我会在一旁协调的,你安心就好。”
“而且,你不得不离开,大概也有我的缘故。”诸伏景光苦笑着,“你愿意离开,我就帮你。”
“降谷零”走了,死在了一场并不意外的车祸中。
而在人群中做了伪装的他,也终于要离开自己的故乡。
他在计划的前一日回到了自己常用的基地,这并不在组织的名录当中,这个地方,也只有贝尔摩德来过一次。
降谷零坐在洒扫干净的船上,看着对面的保险柜,感觉那个锁好像被人动过。
于是他便好奇地试着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套完整的□□和维护工具,大概能够使用一个多月的样子。
降谷零想问这个是诸伏景光准备的吗?但能有这种技术的只可能是那个女人,或者……?
总之不管是谁留下的,这为降谷零的脱离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他走了,离开了这片,他深爱的故土。
第90章 番外4
“是吗。”他听着下属来给自己汇报目前的情况,眉头皱着,心情看起来也不是很好,但终于只是留下一句,“我知道了。”就让那人退下。
空旷的办公室里,只有他和狱寺两个人,沢田纲吉完全不顾形象地扯了一下领带,在昏暗的屋子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无法猜测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十代目。”狱寺出声。
“嗯?”
沢田纲吉歪着头看他,褐色的眼睛里满是疲惫,但还是打起了一丝精神想要听听他要说什么。
“让我假扮您前去谈判吧。”狱寺说道,“这样就算有什么意外我也……”
“不行哦,隼人,这是我该做的事情。”纲吉说道,“我会接受接下来的命运,但总归还有时间不是吗?”
“只有十五天,能做的太少了。”
“我知道。”沢田纲吉说道,“这是白兰留给我们的最后的时光,尽管如此,我们也要珍惜它,所以,要不要叫碧洋琪回来,你们也好久没见了。”
狱寺摇摇头:“我还是待在您身边好了,这样也好保护……”
纲吉轻笑两声打断了狱寺的话,他看着完全拉起来的窗帘,哪怕现在外面的阳光很好也不敢拉开的窗帘,他说:“没有必要了,隼人,这份邀请函送到这里之后,不会有人再对我们做任何的行动。从结果上来看,我们早就已经输掉了。”
“但——”狱寺迟疑了一下说,“我们应该还有办法,应该……”
纲吉叹了口气,勉强提起了笑容说:“是的,应该还有办法。”
如果Reborn还在的话就好了。
如果他能到的早一点,不去管那劳什子的鸿门宴,他的老师会不会就能活下来?
但是没有如果,
沢田纲吉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但鱼死网破的只能是自己,不能是彭格列。
他把狱寺打发出去,拿出了一张只有重要命令才能够使用的白纸,写下来自己之后的计划。最后按上一抹极其微弱不易发现的火焰。命令在之后经过多方隐秘动作交到了巴利安的手里,至于他们会不会看就不清楚了。
然后……他还能做什么呢?
纲吉思索着,缓步走到窗户前,看着从窗帘缝隙里漏出来的一点阳光,他轻笑了一声,拉开了那个窗帘,就像是一条渴水的鱼终于回到了水中一般。
他大口呼吸着,享受着难得的空隙。
“再出去……看看吧。”
于是还没等狱寺回来,他便离开了这一处为他准备的“安全屋”,全然不顾他的离开会带来怎么样的连锁反应。
沢田纲吉有点怀念当初闹腾腾的他们了。
从自己逐渐掌权开始,狱寺和山本,他两个最亲密的朋友对待他的态度也在逐渐变化,诚然他们的友谊不会变质,但随着两人对他越发顺从,纲吉就觉得分外不爽。
后来又出了父亲那件事,他曾经的伙伴开始逐渐把他当成了首领,那也是沢田纲吉第一次没有露出退缩,而是强势处理,自此,彭格列内部大部分人员开始倾向于沢田纲吉。
而后,他便更喜欢往云雀那里去了。
在决定门外顾问的时候,他也是先询问了云雀恭弥的意见。
有很多事情,甚至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这位年长了一点的学长,能给他不小的帮助。
渐渐地,他也习惯了。
沢田纲吉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他看着街上人们的笑脸,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是一个偏僻的小镇,这里的人们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他蹲在一个小摊位面前,看着苹果想要买下来一个的时候却发现身上没有带钱,正苦恼的时候,有人替他付了那个钱。
“多谢。”他下意识用意大利语感谢,一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张东亚男人的脸。
“不客气。”他同样用着意大利语回应,但那口音之中,让纲吉想起了他的家乡。
“你是日本人吗?”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后回答道:“我是。”
纲吉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里,这里并不是旅游地,通常外国的人们也不会选择这里,长期处于高压下的纲吉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里有什么景点吗?”
“啊,不,我们不是来旅游的,”那个男人说道,“这是我的导师,我们是来这里寻找一份古籍的。”
“日本的?还是意大利的?”
“是搬到这里的日本人的。”
“那还真是少见,毕竟在这里我还没见过别的日本人。”纲吉说道,“虽然大部分情况我也很少出来逛就是了,不过稍微帮你们带个路还是可以的。”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纲吉看着他手里的地址,随口问了一下本地人,就把他们带了过去。
“真是太感谢你了。”那个男人继续说道,虽然倒是很难看得出他脸上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们没有互换姓名,只当这是一次普通的邂逅。
后来狱寺找过来的时候慌得衣服都是乱的,纲吉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模样,大笑了几声。
“隼人,我想回去看看。”
“好。”
于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带着他最为忠实的秘书,回到了日本,回到了那个安宁的小镇。
“恭弥,好久不见。”他冲着和室里的人打招呼,“日本一起都还好吗?”
“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云雀冷淡回应了一句,随后上下打量他,似乎在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会来看看,阿武父亲的葬礼办完了吗?”
云雀点点头,告诉了他们墓园的地址,于是二人又一同前往。
三人难得相聚,山本武在家里为他们两个做着寿司,纲吉看了他许久说:“阿武最近还是好好休息吧,这边不需要你来操心。”
狱寺皱着眉头想要说什么,但纲吉按在他手上的手却让他无法开口。
“那就,多谢你了啊,阿纲。”
他们在并盛待了几日之后又往东京去了一圈,因为云雀告诉他,东京有个能够完成人们心愿的地方,但具体是真是假,他并不清楚。
但总归沢田纲吉来这一趟是散心,去也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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