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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和亲(穿越重生)——弃脂焚椒

时间:2025-02-13 09:46:05  作者:弃脂焚椒

     《咸鱼和亲》作者:弃脂焚椒

  文案:
  身为暗卫、死于乱世的宋明稚穿回百年前,成了被献至皇都的西域美人。谁知他夫君:未来重整河山、成就千秋盛世的三皇子慕厌舟,如今竟是咸鱼一条。
  坐等带飞的真·咸鱼·宋明稚:?
  某日,京城戒严。
  将慕厌舟视作眼中钉的大皇子率禁军入府,搜查凶犯。
  慕厌舟一身杀气推开房门,脱下血衣,拥宋明稚一起倒入浴池之中。
  不等他威胁,宋明稚便抬起手臂,主动攀上他的脖颈:“放心,我懂,我都懂。”
  ——不就是打个掩护吗?
  -
  慕厌舟果然在扮猪吃老虎!
  宋明稚安心当起了咸鱼。
  夫君密谋,他自觉走开。
  夫君杀人,他装聋扮哑。
  偶尔与夫君暗送秋波、通风报信,等夫君自己大杀四方。
  两人逢场作戏,假秀恩爱。
  不出几月,众人皆知三皇子非但不改咸鱼本色,甚至还多了颗恋爱脑,只想与美人黏在一起。
  宫变那天,就连政敌也剑指宋明稚,打算以他为质。
  人质·软肋·柔弱不能自理的西域美人·宋明稚……以一当十干翻了所有人。
  慕厌舟登基为帝,坐拥天下。
  宋明稚以为他们合作结束,有从龙之功的自己,从此将成为富贵闲人,斗鸡走犬过一生。
  不料慕厌舟竟要与他假戏真做,真的成就一番恩爱佳话。
  宋明稚:……原来你的恋爱脑不是装的啊?
  【小甜饼2023.10.4】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情有独钟重生甜文 轻松
  主角宋明稚慕厌舟
  一句话简介:原来你的恋爱脑不是装的啊
  立意:山河无恙,人间皆安
 
 
第1章 
  大火烧了整整三个时辰,半座皇宫已经化作灰烬。
  禁军们死的死,逃的逃,年仅四岁的小皇帝身边,只剩下最后一名暗卫。
  延和殿内,一身黑衣的宋明稚,用指腹擦去天子脸上的脏污。
  伴着宫殿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展颜一笑:“陛下害怕吗?”
  小皇帝摇头,攥紧了手心:“不怕——”
  “好,”宋明稚轻声叹道,“陛下无愧为文帝的后辈。”
  火光映亮了那双水蓝色的眼瞳,原本就明艳的五官,在这一瞬显得愈发张扬。
  就连横贯于面颊之上的刀疤,都不再那么狰狞。
  楚文帝慕厌舟,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当年正是他以一己之力重整河山,生生为大楚延续了百年国祚,成就千秋盛世。
  只可惜这一回,大楚终究没能等来第二个文帝。
  ……
  火势越来越大。
  宋明稚抱着小皇帝,缓步走向龙椅,躬身将他放了上去。
  烈火在此刻燃向大殿,金丝楠木制成的房梁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柱上金龙怒目,吐出最后一口火焰。
  “轰——”
  最后一刻,宋明稚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生于乱世的他,此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未曾亲眼见证过当年的锦绣繁华。
  若有下辈子,定要生在太平时。
  要是能当个混吃等死的富贵闲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光佑三年,楚亡。
  国祚一百四十一年。
  -
  天光渐暗,落日熔金。
  地处皇城以南的西域驿馆里,挂满了红绸。
  吉时将近,驿馆内人声鼎沸,喜娘也已整齐候在了门外。
  与此同时,卧房内——
  小厮打扮的西域少年,却一脸焦急地催促着:“稚公子,您怎么还不点香?不是说要弄晕喜娘,再逃亲的吗?”
  方才还在许愿的宋明稚,怎么也没有料到“来世”居然转眼就到。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他,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逃亲?”
  谁要逃亲?
  话音未落,晚风乍起。
  撩动了宋明稚鲜红的衣袖。
  见状,他的脸色突然一变,下意识抬起眼眸……
  暮光穿过窗棂,落在了铜镜上。
  好似一簇火苗,点燃了镜子里他那双狭长、微挑的水蓝色桃花眼,与眼下那一粒小小的泪痣。
  哪怕素面朝天,仍秾丽得过分。
  是他熟悉的样貌没错,唯独面颊上少了一道丑陋的刀疤。
  少了那道……七岁起,便落在他脸上的伤疤。
  宋明稚的心骤然一空。
  “稚公子,”眼见时间所剩无几,宋明稚依旧守着香炉,犹豫不决,小厮不禁替他着急了起来,“齐王府的人就快要来迎亲了!”
  说完,他便将火折子,塞到了宋明稚的手中。
  烈火灼烧身体的剧痛,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失。宋明稚忽地蹙眉,凭借本能丢掉了手里的东西。
  火光倏然熄灭,只余青烟袅袅。
  桌上那尊香炉也被他打翻在地,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同时生出“砰”一声轻响,于刹那之间,唤醒了宋明稚的神智。
  稚公子,齐王,迎亲……?
  几个不算陌生的字眼,随即闯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楚文帝慕厌舟,登基以前就是“齐王”,此后的一百多年时间里,再也没有皇子获得过这个封号。他勤于政务、夙夜在公,直至驾崩都空设后宫,仅早年当皇子的时候,被他那个昏君父皇赐过一场婚。
  与他成婚之人,来自西域的“述兰国”,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是被称作“稚公子”来着?
  宋明稚的呼吸不由一停。
  心头倏地生出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不,不会吧?
  迎亲的队伍吹打着来到了驿馆。
  卧房外,喜娘也已经准备妥当,此时正转过身来,小声朝屋内提醒:“稚公子,酉时到了。”
  小厮攥紧了手心,转过身便要堵门。
  “慢着——”宋明稚则凭本能开口,拦下了他的动作。
  小厮不解地回过头去:“公子?”
  宋明稚终于回过神来,将目光落回了香炉。
  身为暗卫,他一眼便看出:
  眼前这炉迷香产自于西域,它的药效强、起效快,但是在来中原的路上,已经受潮且变质。
  宋明稚的心不禁重重一沉……
  历史上的“稚公子”显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他点燃了这炉迷香,非但没能够顺利逃走,还因此事惹恼了皇帝,最终被下旨禁足于偏院,没多久便郁郁病亡。
  同样是在今天:
  齐王的恩师不慎触怒了那个昏君,被施以重刑。
  有人第一时间,跑去向齐王求助,然而那时的王府,正因为原主而乱作一团。等消息传到齐王耳边的时候,恩师已经饮恨而终。
  朝堂也随之大乱。
  重生一世,宋明稚可不想找死:“不能逃……!”
  小厮大惑不解:“不,不逃了?”
  公子为了逃亲,准备许久,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
  宋明稚迅速俯身,捡起地上的香炉,推开窗户倒掉了里面的东西:“香料已经变质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已彻底毁尸灭迹,并顺手将香炉放回了原位。
  小厮愣了愣,慌忙称:“是。”
  同时蹲身将火折子收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公子好像突然之间镇定了不少,甚至一举一动,也变得格外利落。
  没有时间再细想。
  喜娘的声音穿过门,落在了卧房内:“稚公子,该准备上轿了。”
  小厮站起身便看见——
  宋明稚已在铜镜前,随手整理起了衣襟,完全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模样。
  同时,淡淡道:“进来吧。”
  目睹一切的小厮:“……?”
  他没有忍住用力揉了揉眼睛。
  不,不是吧……
  转眼间吉时已至。
  喜娘走进门,为宋明稚盖上了喜帕。
  还不等小厮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宋明稚已从容走出了卧房。
  小厮:“公子,等等我!”
  说着,他便慌忙跟上前去。
  大婚前夕,齐王旧疾复发,如今他正在静养,婚事也随之从简:既没有三媒六聘,也无需经历送嫁、拜堂的仪式。
  缀满红绸的花轿穿过长街。
  伴着喧天的锣鼓声,朝齐王府而去。
  欢歌笑语之中,没有人觉察到——
  有黑衣人紧随其后潜入了驿馆,将一鼎小巧的香炉,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继而身着骑快马,绕过人群,将它送到了齐王府内:
  “启禀殿下……”
  “稚公子他没有点香逃亲。”
  ……
  彩瓷的鸳鸯正于灯下交颈。
  绣金的花鸟屏风,将喜房一分两半。
  宋明稚头盖喜帕,端坐在榻上,鼻间还漫着一股甜香。
  宋明稚:“……”
  这是宫里“助兴”用的合欢香。
  鲜红的喜帕下,宋明稚缓缓蹙起了眉。
  大楚前后十四代帝王,个个贪淫重欲,唯独齐王出淤泥而不染,以至于曾被传说是断袖。
  这场婚事便由此而来……
  思及至此,宋明稚的心情,瞬间变得分外沉痛:
  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就一定是断袖了吗?
  ——以己度人!
  喜娘差事已了,行礼退出了洞房。
  没过几息,宋明稚便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
  时间差不多了。
  宋明稚默默攥紧了手心里的红绸。
  接着,不动声色地朝小厮吩咐道:“去看看,外面有何事。”
  “是,公子!”
  踢踏的脚步声,透过喜帕,传到了宋明稚的耳边。片刻过后,他便听小厮回到喜房,朝自己道:“回公子的话,外面有人来王府,找齐王进宫,帮忙去向皇帝求情。”
  “似乎是齐王的什么老师,出事了……”
  宋明稚:“!!!”
  历史果然如自己所料。
  宋明稚长舒了一口气。
  轻轻地合上双眼,如释重负道:“好,我明白了。”
  恩师之死,是齐王一生的遗憾。
  重生一世,没有自己半途搅局,殿下果然早早就收到了消息。这一世……自己终于可以坐看风云,亲眼见证殿下是如何力挽狂澜、大杀四方,最终改变历史的了!
  “怦怦,怦怦——”
  宋明稚的心,重重地跳了两下。
  手里的红绸,似乎也跟着发起了烫。
  原主不是断袖,所以才会铤而走险,选择逃亲。但是他不知道,齐王乃正人君子,半点也不好男风。
  ——这门亲事,也并非对方所愿。
  身为“齐王妃”,往后自己只需……
  安安静静地在王府后宅充当摆设,饱食终日、随遇而安,绝不给殿下添乱、找事。直到最后,主动和离、腾空后宫,如历史上那般,还他一个清静!
  宋明稚蓦地睁开了双眼,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修剪平齐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
  痛意瞬间自掌心蔓延开来。
  宋明稚:“嘶……”
  原来天上是真的会掉馅饼?
 
 
第2章 
  事了拂衣去——
  宋明稚摘下喜帕,自榻上站了起来。
  “好了,早些休息吧。”
  小厮回过了神来,惴惴不安地看向宋明稚:“公子,今晚的洞房要怎么办……”
  他方才出门的时候,已仔细地看过:
  与驿馆不同,齐王府内部戒备森严,今晚他们两人,恐怕没有机会再逃了。
  “不必担心,”宋明稚坐在了妆奁前,抬手去拆发顶的凤冠,同时,从容不迫道,“恩师有难,殿下一定会出手相助,今天晚上,他十有八九不会回王府。如此一来,我与殿下恐怕连面,都见不上一面。”
  小厮忙上前去帮他:“但是往后——”
  宋明稚轻轻摇头道:“更何况。”
  原主不知道齐王并非断袖,这才会冒着险逃亲。
  未免小厮怀疑,宋明稚换了个角度道:“更何况,齐王殿下旧疾复发,如今正在养病,近来大可不必忧虑。”
  小厮:“……?”
  小厮:“……!”
  等等,等等等等!
  小厮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突然瞪大了双眼,仿佛见了鬼一般,惊恐地望向宋明稚:“可,可是稚公子,您前两天不是还同我说,那个断袖是在装病,于家中偷懒吗?”
  宋明稚:“?”
  断袖,装病,在家,偷懒……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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