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威廉说,“他们修复顶棚的时候我们正好要到这里排练,为了乐手们的安全,我在验收的时候来过这里,确定没什么问题。”
小警官低头看去,这个位置正好是在那只断手掉下去的位置,而且明显这里有人经常走过。
“有人经常来吗?”
威廉说:“之前有听到这里的声响,于是我两天前来这里看过,有人在这里搭了个台子,绳子的长度还不短,我看了下距离大概能放到舞台中央。”
“那个台子呢?”
“被我拆了,虽然只是个木台子,但也说了这里年久失修,我怕有人要做危险的事情,顶棚要是撑不住的话,就直接掉地上了,”威廉说,他指着下面仓库位置,“我把东西放那里了。”
拍照取证之后,威廉带着小警官去仓库,确实发现了一些旧的脚手架和木板之类的,同样拍照之后回到休息室去向目暮警官说明。
“那兰伯特先生掉下来的那边可是和假手那边并不一样啊。”沢田纲吉问,“而且兰伯特先生身上的琴弦又是什么情况?”
“琴弦是我设置要困住他的,因为麻绳太过明显,链子的话会发出声音影响音乐会的完整性,所以选择了琴弦,为了不伤及他的性命,我还特地用了很多条。”威廉说。
“那兰伯特先生为什么会掉下来呢?”
“谁知道呢,或许是他在这个过程中挣扎所以不小心掉下来了?”威廉说,因为知道这件事最终不会有什么结果,兰伯特身上的伤口连轻伤都算不上,所以他十分淡然,“比起考虑到底是谁要害这个家伙,我更想知道杀害艾希女士的凶手。”
兰伯特听到这里轻笑一声说:“那个疯婆子也发现我来了,来找过我,指着我的鼻子骂了我一顿,还说如果我爱约瑟芬的话就不应该耽误她的前程,趁早离开这里,我呸,她是个什么家伙,有什么身份来去决定约瑟芬的前程。”
约瑟芬皱着眉头,似乎是哭过之后冷静了下来说:“兰姆,艾希女士对我很好,她会指导我技巧,包括细节部分的演奏,都是艾希女士帮我一点点练习的,在巡演中我表演的也越来越好,这都离不开艾希女士的指导,她是个非常好的老师。”她慢慢说,“我不允许你侮辱她。”
“还不是因为她天天骂你!”
“这些都与你无关!”约瑟芬难得鼓起勇气说,“能够得到这个机会真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情,能遇到愿意提携我的人,愿意不计一切指导我的人,这是我的努力,这是我想要的,这些都与你无关,兰姆,你该醒醒了,我不是克里斯汀,你也做不了魅影。”她看着兰伯特,看到的是个可悲的人,“我的钢琴,不适合你写的乐谱。”
兰伯特听到这话,有些惊讶,然后开始狂笑,笑着笑着就哭了,他恶狠狠地看着一边的狱寺隼人:“是你!你就应该死在那不勒斯的巷子里,如果你死了,约瑟芬就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
“你还是不明白,”狱寺回应道,“约瑟芬离开你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
“即使我留在了那不勒斯的巷子里,约瑟芬依旧会离开你。”
“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而是因为你沉溺于虚幻的梦想中,已经追不上她的脚步了。”
“站在这个位置的人不论是谁,只要他能够发现约瑟芬的才华和天赋,她就一定会越来越出色,而你,只会成为社会的渣滓,成为被人唾骂的失败者。”
纲吉看着狱寺的发言给他了一段小小的掌声,虽然在场众人不是很理解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但还是会认同狱寺的说法。
兰伯特听着这话,被打击地太狠,一时之间没有后续的反应。
“目暮警官,检验结果出来了,□□中毒,毒是下在酒心巧克力中的。”
听到酒心巧克力,约瑟芬有一瞬间的慌张,这个慌张被柯南捕捉了下来,他问:“酒心巧克力是姐姐送给艾希女士的吗?”
“不,但是我看到她桌子上有,和我那个包装一模一样,我以为只是巧合。”约瑟芬说,“之前的朋友说是没来得及祝我今年生日快乐,所以做了手作巧克力送我,后来,”她看向狱寺,“那天狱寺先生和我谈关于音乐会的事情,并且说到了兰伯特,我不是很想谈论他,所以打断了狱寺先生。”
“之后是我说希望她放下过去,她有些心神不宁,说打算要再去找他,就直接离开了,巧克力也忘记带了。”狱寺说,“我们巡演开始的时候还会再见,我就直接带回了家,想到时候见面了再给她。”
“那是怎么到艾希女士手上的呢?”
“艾希女士喜欢交际,她和乐队里很多人关系都不错,而且她在米兰本地有一个乐器培训班,和乐团里一些收入不太够的人说过要他们过来做做兼职,会按课时给工资,大家能多一分收入肯定是高兴的,所以艾希女士想要什么零食或者大家有什么特产都会给她留。”那个长笛手说道。
狱寺点点头:“巡演开始前,艾希女士找我说关于首席小提琴手的事情,那个时候她看到我桌子上的巧克力,就问我能不能拿走,我说那是约瑟芬的,她说,反正没关系,到时候又不是吃不到,我带给她就行了,我才让她拿走。”
“也就是说这个巧克力是给约瑟芬的,也是为了给约瑟芬下毒,毒害她吗?”佐藤说,“总感觉有不对的地方。”
事情到这里其实基本也就清楚了,那个巧克力是谁做的,谁就是杀人凶手,而要找到这点很简单,只需要约瑟芬打个电话问一问就行了。
“乔安,希望你还没睡。”约瑟芬问,“巧克力是谁让你给我的?”
“怎么样?感觉到爱意了吗?”乔安说,“当时他可是说要让你吃到满满的爱意的,要让你猜出来的。”
约瑟芬皱着眉头,她似乎已经知道是谁,但她需要一个确定的回答:“艾希女士因为那个巧克力死了,乔安,到底是谁给你的。”
“什么?”听到电话那边有东西打碎的声音,乔安沉默了一下说,“是兰伯特,约瑟芬,是兰伯特!天啊,他还说要和你求婚,要和你永远在一起,还说他要努力跟上你的脚步再也不颓废了,我才答应帮他的!天啊!”
电话那边传来了乔安的尖叫,这边兰伯特低着头阴恻恻地笑着,约瑟芬挂断了电话,而警官们也已经把兰伯特制服。
“真可惜啊,如果你死了,我会陪着你,会让你戴上我的戒指,不论生死,你都是我的。”兰伯特说,“我看到那个家伙把巧克力拿走之后我非常高兴,如果他死了,你就会回来我身边了,我们可以重归于好,可惜,最后竟然是她,我可是想了很多种办法要杀了她,才不会让她死得这么轻易。”
约瑟芬看着兰伯特被带走,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她问:“狱寺先生,这是不是我的错?”
“不,你没有错,约瑟芬。”狱寺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女孩,但他拥抱了她,然后拿出手绢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长长叹了口气,有些事,还是要她自己才能想明白。
狱寺想了一下,追上了那边警官们的脚步,他说:“我有个请求——”说罢,没等到警官回答,就一拳砸在了兰伯特的脸上,跟在一边的警官赶忙拉住,狱寺说了声,“抱歉。”然后擦了擦手把手绢丢在了地上。
虽然案子结了,也找到了凶手,但柯南觉得整件事情并没有处理得非常清楚,比如明明威廉先生要毛利叔叔注意一切的异常,但却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见到了兰伯特,以及兰伯特的那个预告到底是什么意思,罪恶指的又是谁,那盒酒心巧克力为什么到了东京才有人吃……这个案件在某种力量下被推动着快速结束,让他感受到了不和谐,和月影岛的时候——有些相似。
“柯南,追求真相是正确的,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兰伯特先生毕竟连轻伤都没吧?”
柯南思索之后释然了。
“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不是关于案件处理的问题,我总觉得应该会有其他的可能发生,但是——”
恍惚中,柯南看到兰伯特在演奏中途乘着木头架子下来,一手拿着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手拿着钻戒向着台上的约瑟芬求婚,而此时钢琴手并不是狱寺隼人,他的求婚依旧没有成功,因为木架并不结实,他直接掉下来,压在了自己匕首上,最终死亡。
还有——
兰伯特和威廉对峙,此时触发了威廉设置的机关,用琴弦把他捆了起来安置在那里,由于他不停挣扎,最终翻滚到边缘直接摔在了观众席上,导致一死二伤。
还有——
吃掉酒心巧克力的人太多,在巡演的第一场就死掉了一半的人。
柯南看到了太多种不同的结局,而这些所有的可能都在一瞬间塞到了他的脑子里,他疼得晕了过去,而在他晕倒前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冲着他打招呼:“哟!是谁发现了我呢?”
第10章 第 10 章
10
补偿的音乐会结束后,因为还要和铃木集团谈后续合作的事宜,狱寺隼人就多留了几天,距离下一场巡演还有一段时间,他也希望自己的团队能够休息下。
但是今天的狱寺十分紧张,他的床上堆满了衣服,甚至连一些常规的演出服都拿出来打算对比一下。他很纠结,是不是要按照十代目更熟悉的那个自己去装扮会好一些?不过现在的他确实没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音乐会毕竟是严肃的,他也没带特别潮的衣服。他同时也很郁闷,因为不知道十代目更喜欢哪种自己。
“狱寺先生?”威廉把演出服送进来,看到他发愁的模样问,“你是打算去做什么呢?”
“去见一个特别的人。”
“是朋友还是喜欢的人?”
“朋友。”狱寺有些苦恼,“我不知道他会更喜欢我怎么打扮。”
威廉找出一套平常的连帽衫说:“既然是朋友的话,他喜欢的应该是最本质的你。”
狱寺隼人看着那件连帽衫:“我不记得我带的有这件。”那件衣服是他和大学时同学一起买的,现在他在罗马开了一家琴行,他的钢琴调音保养都是在那里。
纠结了一番,他决定听从威廉的意见,穿着这身普通的连帽衫出了门,而等坐在沢田纲吉的面前的时候,已经晚了——
“对不起,十代目,我迟到了。”说着甚至还要来个鞠躬。
沢田纲吉摆摆手让他坐下:“不过就是五分钟而已,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
“但是让——”
“隼人,我们是什么?”
“朋友。”他说道,“阿、阿纲。”
纲吉笑了起来说:“这才对。”
等到他们点的东西上来之后,纲吉仔细打量了一下狱寺隼人,说:“和之前的感觉很不一样啊,钢琴家先生。”
狱寺隼人点点头,得到了那些记忆,他必须得承认那个记忆中的自己和现在是不一样的,虽然前半生经历了很多苦难,却也得到了现在这个相对平稳和足够温饱的生活,但他确认为他失去了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他所尊敬的、挚爱的首领。
“但是这样的隼人很好,能够在自己擅长的方面得到一定的成就,也算是个成功人士了。”沢田纲吉说,“钢琴家很好啊,你母亲会开心的。”
狱寺点点头说:“当初妈妈生下我之后就和父亲那边再没有联系,她……她一个人为了养活我吃了很多苦。”
纲吉看着狱寺,用眼前的人去对比之前的那个狱寺,发现了许许多多的相同点和不同点。
“隼人变得十分沉稳了呢。”没有之前那么容易炸毛了,或者说……他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总是因为阿武在他才会炸毛吧?果然阿武很清楚隼人的痛点呢。
狱寺隼人苦笑着说:“虽然比不上那边,但音乐圈子里的事情也少不到哪里去,我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有的时候不得不去做一些不情愿的事情。”
“那隼人介意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纲吉问。
“当然。”
他生活在一个破房子里,那天甚至还下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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